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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她怕亓官厲恢複之後會折騰她,雖然知道就算沒這一遭,他也時不時就會折騰她,但她也怕折騰得更厲害什麼的,她嘴唇上的傷勢都還沒好呢,現在說起話來還有一絲疼,唉,古代又沒有狂犬疫苗什麼的,還不知道她會不會被感染呢!

這麼想著,看著小貓,寧瀟繼續著她的取名,“叫你什麼好呢?喵喵?絨絨?紫紫?不不不,這些都太俗了,要不……”

寧瀟的眼睛忽的一亮,“就叫你麗麗好了!嗯,看你長得這麼美麗,麗麗再合適不過了!”

亓官厲:“……”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在我的心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麗麗,麗麗……”

寧瀟還不怕死地叫了兩聲,卻發現這小貓始終都是高深莫測地看著她,不回應也不反對,心裡這才升起一抹淡淡的心虛來。

“咳,就……這名字啊,我以後隻在私底下喊你,麵上不這麼喊你知道嗎?而且我給你取這個名字,也是因為我太愛我的陛下了,你不知道,陛下的名字就叫亓官厲,但本宮平時見不了他幾回,有你這麼個同樣取名叫麗麗的小貓在我生病,我也算是睹貓思人了,哎呀,我好愛我家陛下呀!”

寧瀟嗟歎了兩聲。

亓官厲:“……”

就在寧瀟與亓官厲發展“順利”的同時,孫家村,躺在床上的孫青梔,聽著睡在她身側的夫君,口中不斷地呼喚著同一個女人的名字。

“寧瀟,不要,寧瀟,寧瀟……”

人從剛開始傷心,也逐漸冷然了下來。

儘管他還不願意承認,或者說他的記憶還沒有完全的恢複,但她知道,自從大壯的腦袋被她奶砸過了之後,過去的記憶已經開始恢複了,並且這個寧瀟在他心裡肯定是占據了極大的分量,極有可能就是他失憶前的娘子。

想到這裡,孫青梔用力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進了她的掌心當中。

許久,才微微鬆開。

算了,君若無情我便休。

就憑她這樣的,還找不到更優秀的嗎?

隻是……

腦中回想著那個滿心滿眼,為了她甚至連生命都可以付出的大壯,女人閉了閉眼,一行眼淚便瞬間從她的眼尾滑出,落入鬢間。

她真的,有些難過。

第二日,從自己的大床上蘇醒過來的寧瀟,便發現她的懷中沒有人也沒有貓,倒是亓官厲那不離身的佩劍孤零零地躺在她的身側。

怎麼?他去上早朝了?

看到這,寧瀟緩緩坐了起來,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啊,沒睡好,昨晚跟那小破貓玩了好久,玩得它睡著了,寧瀟才終於又睡了過去,現在腦袋跳跳地疼。

想到以後可能都是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寧瀟覺得自己的整個後半生都灰暗了。

才想到這裡,她忽然就聽到了殿門被人從外頭格外小心翼翼地敲響了。

聽到聲音,寧瀟高聲就喊了句進來。

這才看到殿門被幾個宮女輕手輕腳地打了開來,又在門口跪了一溜。

“啟稟娘娘,各宮的婕妤美人們現在正在正殿候著娘娘呢,說是要給你請安。”

其中那位名叫玉容的大宮女口齒清晰地這麼說道。

聽到這裡,寧瀟皺了下眉。

請安?

她記得因為亓官厲亂戳濫殺的緣故,這些個後宮美人們基本上都是不出門的,彆說請安了,連個人影兒都見不到,一開始還願意派個宮女什麼的過來她這邊請個假,後來連宮女都不見了。

反正大家都是一樣的不受寵,也是一樣的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的,誰比誰高貴啊!

她這個皇後,可以說,根本沒有一點威信威嚴可言的。

現在……

難道是昨天亓官厲來這兒找她“睡覺”的緣故?

想到這裡,寧瀟微微鬆開了眉頭。

“來多久了?”

她赤腳踩在了地上,毫不在意地這麼問道。

“一個時辰了,娘娘。”

喲謔!

寧瀟挑了下眉,看不出來啊,這些妹砸想要宮鬥的心連死亡都阻擋不住啊!

“梳洗吧。”

寧瀟緩緩地這麼說道。

一聽到寧瀟的話,門口跪著的那一溜忙不迭地就小步走了進來,後頭一些端盆拿毛巾的也接連走了進來。

折騰了好一番,寧瀟終於要上妝了,可給她塗胭脂的玉容看著她紅腫殘破的唇角卻有些犯難了。

見她這樣,寧瀟直接就露出了一副妖豔賤貨的模樣,“行了,口脂就不用塗了。”

想看就讓你們看個夠了,看見了沒,人家亓官厲就寵我,就寵我,昨晚可激烈了。

前半夜他折騰我,後半夜我折騰他,連覺都沒睡好。

這麼想完,寧瀟鬥誌昂揚地就出了寢殿,直奔正殿而去。

果不其然——

才與她打了個照麵,看清她唇上傷痕的那些個嬪妃們俱都瞪圓了眼睛,最後還是在身旁其他人的提醒下,一一俯下`身給寧瀟請起安來。

一請完安,這些人便立馬開始發作起來了。

“咯咯咯,娘娘辛苦了,什麼時候能讓嬪妾也幫忙分擔一下啊?”

“就是啊,娘娘,後宮這一年來一無所出,娘娘身為後宮之主,也需要好好思量下了。”

“不知娘娘什麼時候安排一下嬪妾們的綠頭牌呢?”

……

因為寧瀟以前沒在京中待過,七八歲就去了慈心庵,並且也從不受寧國公的寵愛的緣故,可以說是在京中一文不名。再加上入宮之後,因為亓官厲比較瘋,所以她也基本沒有跟這些嬪妃們打過交道,故而在她們眼中算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總結來說,惹不起亓官厲,還惹不起你嗎?

於是這些個天之驕女,一開口說的話便這般的不客氣,不中聽!

本來就是嘛,原先大家都在一個起跑線上,現在你個大家都看不上眼的忽然偷跑了,她們想客氣也客氣不起來。

不曾想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從後頭的寢殿傳了過來。

沒一會一張不修飾也俊美風流到極致的臉龐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殿中頓時一片死寂。

然後她們便看著這人徑直走到了寧瀟的身邊,毫無顧忌地就將她抱進了懷中,把玩著她的手指,微掀了掀眼皮就低笑了聲道。

“說啊,怎麼不說了呢?孤正聽得開心呢,繼續說。”

第80章 皇帝命不久矣(五) 更。

“說啊,怎麼不說了呢?孤正聽得開心呢。”

亓官厲的這麼一番話,對於在座的眾嬪妃來說,不亞於平地一聲驚雷。

隻一瞬,原先還盛氣淩人,趾高氣昂,意圖威逼利誘寧瀟也讓她們跟著一起得寵的一大幫,臉色歘的一下就失去了近乎所有的血色,慘白如紙,那副模樣仿佛麵對的不是亓官厲這麼個大活人,而是地府前來勾魂的使者。‖思‖兔‖在‖線‖閱‖讀‖

就這心理素質,連朝堂上的那群大臣們都不如,還敢來跟要她安排侍寢的綠頭牌,還企圖跟她玩宮鬥play,還想著跟亓官厲睡在同一張床上,寧瀟實在是沒眼看。

寧瀟:我要舉報,舉報對手主動送人頭!

還有就是,她早上起床的時候明明既沒有看見亓官厲也沒有看見小貓麗麗,這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無端端地冒出來了也就算了,還這麼一副騷包得不行的樣子。

隻著玄黑色裡衣的男人已經不能用衣衫不整來形容了,而是根本就沒穿多少衣服,衣襟敞開的口比昨晚還要大,原先鬆鬆綰發的紫玉簪子也不知道被他弄到哪裡去了,黑的好似綢緞一般的長發肆意垂下,又因為膚色極白,嘴唇極紅的緣故,男人此時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雌雄莫辨的美感來。

如果隻是毫無芥蒂地欣賞的話,寧瀟真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好像被洗滌了一番似的。

漂亮的事物總會使人的心情變得更加美好。

寧瀟不由得這麼想到。

可這也隻是寧瀟的想法,對於在場除宮女外的其他女人來說,亓官厲這麼一副似笑非笑,毫不在意的樣子,瞬間就使得她們想起那被剝了皮的那位名叫綠漪的太子通房,那被點了天燈的陳美人,和被丟進湖裡撲騰的黃婕妤……等等一眾人死得淒慘,死不瞑目,死得不能再死的模樣。

儘管她們後來都被家中的長輩告誡了,不要起什麼小心思,死得這幾個全都是要對皇上圖謀不軌的,甚至因為家中長輩是太子死黨的關係,一個個都奔著想要弄死皇帝的心去的,甚至連毒`藥都早已準備好了等等。

她們仍舊做足了半月的噩夢,而現在她們真的有種噩夢即將降臨在她們身上的錯覺。

於是很快,這幫女人就立馬不受控製地渾身哆嗦了起來,一時間,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在一片靜謐的正殿緩緩慢慢地就響了起來。

見狀,亓官厲微一挑眉。

一注意到他這個表情,這幫人就在領頭的那位之前態度最囂張的美豔女人的帶領下,撲通撲通地接連跪倒在地。

跪還不算,還磕頭。

那磕得叫一個誠心誠意,砰砰作響,搞得寧瀟不由得懷疑這麼磕下去,這些人會不會連腦震蕩都能磕出來?

邊磕這些人還邊帶著哭腔,顫唞著聲音地求饒著,“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嬪妾知錯了,求陛下饒命……”

“哦?”

一聽到這樣的話,亓官厲這才像是終於起了點興趣,微微傾了傾身子,就聲線柔和地問道,“知錯?知什麼錯?不妨說來聽聽?”

聽著這狗比興致滿滿的口氣,寧瀟就知道他八成又要出幺蛾子了。

是的,狗比皇帝從來都是這樣。

他開心的時候想看彆人倒黴,不開心的時候更想看彆人倒黴,彆人不倒黴他也會製造機會讓他倒黴,整個一個厭世的反社會人格,所有都不開心了,他就開心了。

“嬪妾……”

在磕頭磕到頭暈腦脹的時候,甫一聽到亓官厲這麼問,為首的那位囂張姐的眼睛瞬間一亮,剛想開口解釋。

“噓。”

就在這時,亓官厲毫不猶豫地抬起寧瀟的食指就壓在了他自己的唇上。

寧瀟:“……”

然後便聽到男人帶著笑意地就開了口,“彆著急,一個一個都說說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記住,不可以重複,否則,在孤這裡隻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借口罷了,說對了沒獎,說錯了……”

“那就乾脆在這兒磕頭磕到孤滿意為止如何?”

能不要一臉溫和地說出這樣凶殘暴戾的話嗎!真是一天不搞事就渾身不舒坦,還有你們這些炮灰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大早上的,也不打聽打聽好亓官厲到底有沒有去上早朝,又有沒有離開她的寢宮,就急吼吼地趕過來送人頭,真是送人頭啊,真是何苦來哉!

還有,這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亓官厲還不去上早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