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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謝嵇怎麼可能是這樣的眼神,他不對勁!

於是她的靈氣飛速地在他的身上轉了一圈,竟驚愕地發現男子的體內,此時竟然正擠著兩縷魂魄,並且這兩縷更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融合著,想來要不了幾日,應該就能徹底融合成一個。

兩道魂魄,一老一新。

這樣的情形,讓寧瀟不自覺地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重生。

謝嵇他,竟然,重生了?

寧瀟猛地瞪大了眼。

想起原主後來所做的種種,因為初見麵謝嵇給寧瀟留下的不好印象,認定對方是愛慕虛榮,厚顏無恥的登徒子,無恥的小人,各種唾棄辱罵他,從不讓他近身,嫌棄他的父母長輩,兄弟姐妹,有事沒事就潑他涼水,各種幼稚手段地跟他作對什麼的。

甚至在新皇倒台後,他這個首輔做不下去了,又因為忠誠,背地裡護送著嫡長孫的兒子九死一生地離開京城,甚至因此還中了劇毒時,寧瀟這一邊毫不猶豫地為了榮華富貴,選擇勾引了她的前未婚夫,端王,進了他的後宮,成了他聞名天下的寵妃。

隻可惜她這個寵妃實在是有些薄命了,在入了新皇的後宮之後,不過三年,竟然就在一場天火下,被燒死在了自己的宮殿當中。

不然還不知道中宮的皇後,也就是她那位庶妹,能不能坐穩自己的後位呢。

當時的天下人都這麼傳,包括一直在端王的圍追堵截下,依舊帶著幼主,建立起了自己的力量,尋找機會就預備殺回去的謝嵇。

想到這兒,寧瀟就頭疼得就有些想捂額。

好端端地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就從困難模式,轉變成地獄模式……

簡直讓她想吐血好嗎?

這叫她怎麼跟他解釋,你聽到的那些都是奸詐的男主故意傳出去給你聽的,就是為了引你出來,引不出來,你劇毒纏身,最好也能氣你一個英年早逝什麼的。

怎麼解釋,當初你們之所以能離開京城,有了個九死一生的機會,全都是原寧瀟在不小心從她那位庶妹的口中得知了消息,硬是拚著命給你們爭取到了這個時機,否則出了內奸的你們早已經被當時的皇帝,曾經的端王一網打儘了。

而原因就是原主那傻丫頭在跟你相處的過程之中,漸漸丟了自己的心,早已愛你在心偏傲嬌地不開口。

怎麼解釋,男主君亦則在得知你們逃離了之後,氣急敗壞下就想出了個奸計,將她納入了後宮,並冠於她寵妃之名,極儘寵愛,完全是為了逼你出來,實則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她。唔,應該說在喝醉的時候想碰過,卻被原寧瀟一下就砸破了腦袋。

怎麼解釋,那場天雷,是她從男主那邊得知了你已經占據了他好幾座城,他卻拿你無可奈何之下,在她這邊又一直碰壁,好好的寵妃卻名不副實,便故意告訴她,你早已娶妻生子,現在早已經將她忘到了腦後。絕望之下,天火之下,明明能逃出來,卻還是放任了自己就那麼死去。

想到這,寧瀟深深吐了口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對麵的謝嵇。

與此同時,男人也用力地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他怎麼也想不到在撐了整整二十年後,他還是毒發身亡了,還好,幼主已經能夠成事了,也在他的幫助下與君亦則那個亂臣賊子兩分天下了,之後就看自己的努力了。

唯一羞恥的就是,他不明白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了眼前這賤人一輩子未娶就算了,臨死前竟然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她的金釵,才終於心滿意足地死去。

太蠢太恥辱了。

這不,這一握,就連重生都重生到了兩人剛剛成親之時。

想到這裡,男人連重回上一世,掐死那個臨死前的自己的心都有。

但現在,他更想掐死麵前這個女人!

想到這,謝嵇的手捏得更是咯咯作響。

可他沒想到的是,下一秒,他眼睜睜地看著眼前女人一把就掀開了頭上的蓋頭,將其直接就丟到了地上,一下子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她那根常年不離手的鞭子,啪的一下就抽到了地上。

“嘖,你也回來了?”

謝嵇:“……”

第40章 重生首輔大佬(二) 【二更】……

“嘖,你也回來了?”

一聽到寧瀟的這句話,謝嵇驀地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作為一個一直戰鬥在與男主作對第一線的絕世大反派,男人的長相其實十分不錯,劍眉星目,膚色白皙若玉,平時穿著他那嶽麓書院的月白色學生服時就已經夠溫潤如玉了,現在身著這麼一襲鮮紅的喜服,更襯得他那張臉越發的精雕細琢了起來。

男人個子極高,在古代這麼個除了達官顯貴基本都營養不良的情況下,能長得這麼高,隻能說謝家的基因真的很不錯,就是身材偏瘦削,應該是家境不好的緣故,再加上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花錢讀書,所以吃得應該很不怎麼樣。

唔,她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再加上這回她出嫁,因為怕她嫁過來吃苦,她那個侯夫人娘硬是給她塞了滿滿當當整整六十四抬嫁妝,就連這座他們兩人用來拜堂的房子都是對方早就備好的。

所以以後應該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足夠她能將他徹底喂胖起來。

手持長鞭,寧瀟走神地這麼想著。

誰料她這樣毫不在意的表情卻叫謝嵇整個人更加的怒火直冒了起來,捏著拳頭上前了兩步,深吸了口氣,男人便硬生生又將他的火氣又給憋了回去,直接就嗤笑了聲,“上天可真是不長眼,連你這樣貪慕虛榮,寡廉鮮恥,朝秦暮楚的女人都能夠重活一次,怎麼?上輩子過得那麼風光得意,萬千寵愛在一身,難道你還能有什麼遺憾不成?”

男人用詞之刻薄,叫寧瀟直接就眯了眯眼。

卻見他說到這兒,忽然就恍然大悟了起來,譏諷道,“啊,我知道了,該不會是上輩子死的太早,跟我們的端王殿下在一起的時間又太晚,你覺得太過遺憾,這才想著回來跟他再一次重溫舊夢吧?”

男人的眼中帶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酸意,似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笑得更肆意了起來,“那您回來的可就有些不湊巧了,看見這屋子沒,看見我們倆身上穿的衣裳沒,我們啊,剛剛拜堂成親了,而你的端王現在恐怕還在你的庶妹那兒裝瘋賣傻呢,你就是想溫都溫不起來,嗬。”

“你說說你,怎麼不回來的稍微早一點呢?不說彆的,至少回到我們兩個成親之前,不過看你前世想方設法都沒能攪和了這場婚禮,這一世恐怕也同樣不能,乾脆就回到你落水之時吧,你放心,這一回我保證不救你。也不對,落水時你庶妹都嫁過去了,要不直接更徹底一些,回到你與他結婚當日,你不再算計你的庶妹嫁入王府,自己安安穩穩地嫁過去,這不就一勞永逸了?”

“你說你有這麼多好機會可以選擇,怎麼就選擇了我們兩個洞房花燭之日呢?從今往後,不論如何,說出去你都曾是我謝嵇的妻子了,還怎麼舊夢重溫呢?”

謝嵇露出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模樣,眼神定定地看著麵前的寧瀟。

卻見女人慢慢,慢慢就收起了自己鞭子,沉默地看了他半響,這才忽的嗤笑了聲,緩緩向他走近,直到走到他的麵前,這才左右打量了下他,“多年不見,想不到你竟然變得這麼,聒噪。再說……”

“誰說我成了你謝嵇的妻子就沒法跟端王重溫舊夢呢?上輩子我都做了你的妻子那麼多年了,後來還不是想怎麼溫就怎麼溫……”

寧瀟後麵的話都還沒說完,站在她麵前的謝嵇眼中突然閃過一道戾色,隨即想都沒想地一下就掐住了她的脖頸,轉身就將她一把按在了兩人身後的圓桌上。一瞬間桌上的酒菜,原本要撒在床上的花生桂圓簾子紅棗之類的在這樣的撞擊下,瞬間就嘩啦啦地灑落了一地。

“你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男人雙眼紅得似血,手指不由自主地便使上了勁。

就在這時,那些個原本等在屋外的一眾嬤嬤丫鬟們一聽到屋子裡發出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立馬互相看了一眼,驚慌之下,一幫人想都沒想地推開房門就衝了進來。

卻不想等他們進來之後看到的卻是——

早已掀了紅蓋頭的自家小姐滿臉通紅地舉著自己的酒杯正要與坐在她對麵,同樣麵帶笑意的姑爺喝交杯酒,一見她們衝了進來,就立馬轉頭詫異地看了過來。

“周嬤嬤,畫眉,喜鵲,你們怎麼進來了?出什麼事兒了嗎?”

見狀,寧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有些無措。

而原先還坐在她對麵的新姑爺聞言也皺著眉頭,走到了小姐的身後,輕輕攬住了她的肩,同樣一臉擔憂。

明亮的燭光之下,身著喜服的兩人猶如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叫人看著,好不羨慕。

誰也看不出沒過多久之前,兩人還正劍拔弩張著。

見狀,在門外聽到響聲擔心以他們家小姐的暴脾氣會出什麼事才衝進來的周嬤嬤等人,全都尷尬地站在了門口,然後在兩人詢問的眼神當中,這才連連告罪,又都退了出去。

退出去之前,他們還在心裡不斷腹誹著怎麼回事?明明上花轎之前自家小姐還哭著喊著寧願絞了頭發做姑子去,也不要嫁那等人品低劣的登徒子,說著拿起笸籮裡的金剪刀就要剪下自己的頭發,後來還是侯爺想辦法叫人直接給小姐灌了迷[yào],扶上了花轎,就為了能讓她安安穩穩地拜完天地。

臨出門前,他們這些下人還被千叮嚀萬囑咐著一定要看穩了小姐,千萬不能讓她鬨出大事來。

到時敗壞了名聲事小,真的惹怒了陛下才是要命的大事。

而上輩子的寧瀟昏昏沉沉的拜完堂之後又是怎麼做的呢?

那簡直就是生命不止,作死不歇。

時不時就要鬨騰點事情出來,然後就被禦史諫到了皇帝麵前,直接就告寧安侯一個教女無方,害得寧安侯與侯夫人因為這女兒天天在外人麵前毫無顏麵不說,連原先侯府的其他妹妹都差點沒因為她而議不上親,要不是後來的端王妃,也就是那位被她算計代她嫁入王府的庶妹依靠自己在優異的表現拉回了點分,恐怕寧安侯府的名聲都要被她一個人敗光了。

總結來說,原寧瀟那就是個被家裡人寵壞了的熊孩子,大是大非她有,可小錯誤小毛病多如牛毛,簡直就是人際交往當中最不討人喜歡的那種人。

而這一邊見周嬤嬤等人退了出去,原先還粘在一起的兩人瞬間就跟碰了什麼臟東西似的,立馬就互相分了開來。

一人立在屏風前,另一人則站到了喜床前,互相瞪著對方。

直到,謝嵇輕嗤了一聲打破了安靜。

“想不到你竟然還會配合我?怎麼了?重活一世終於發現上輩子的你有多惹人厭煩,這輩子直接就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