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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字,一邊大聲應和著數學老師的問答,使得數學老師突然覺得以前這一潭死水的學生們今天怎麼這樣熱情奔放呢,連帶著她講課的激情都被激發出來了呢。

一時間,教室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而這邊眼角餘光注意到了閻烈臉色的寧瀟,轉頭就對他露出了個軟柔的笑來。

這一笑使得閻烈心口那隻小鹿頓時就跟磕了藥一樣,在他%e8%83%b8口沒頭沒腦地橫衝直撞了起來,連帶著臉上也跟著升騰起絲絲熱度來,嚇得察覺到自己不對勁的閻烈,動作極大地一下就將自己的腦袋猛地砸到了課桌上,背對著寧瀟閉上眼就開始裝睡。

而這樣大的聲響直接就將老師和同學們的眼光全都吸引了過來,可等他們看過來之後也隻看到了正低頭認真抄寫筆記的寧瀟和照舊趴在課桌上睡覺的閻烈。

一時間,這幫聊天聊得熱火朝天的同學們都感覺自己仿佛錯失了一個億,剛剛他們誰也沒看到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唉。

於是在數學老師的繼續講課的聲音中,大家又都把視線轉了回去。

對所有人的視線與關注都沒有任何反應的寧瀟,這才放下了自己寫字的筆,將筆記本裡攤著的粉色紙條折好,就開始輕輕戳起一旁已經快要貼到牆壁上的閻烈的手肘。

戳第一下,閻烈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可等戳第二第三下,他就算是想認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也不行了。

真的是寧瀟在戳他。

她到底想做什麼?

了解到這個事實的閻烈莫名的就被她戳得心頭小鹿啪嘰一下摔死了不說,心口還蔓延起淡淡的火氣來。

為什麼要坐在他的身邊?為什麼要戳他?明明都已經跟季天銘告白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要來招惹他?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真的……真的被她傷害到了嗎?

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讓他好過?

想到這裡,閻烈的眼眸染上了點點委屈,趴在原地動也不動,打定主意不去理會寧瀟,以後都不想理她了。

也不知道是對方見戳了這麼久他都沒反應,還是怎麼了,竟然真的沒再戳了,一下子閻烈忽然覺得更委屈了。

對他就這麼點耐心嗎?才戳了七下而已。

閻烈咬了咬牙。

可下一秒,一個粉色的紙團便立馬落到了自己的鼻前,鼻尖微動,閻烈可以清晰地聞到這上頭傳來的不正是寧瀟身上一直以來的味道嗎?

這是,寧瀟丟給他的紙條?

這麼一想,閻烈的小鹿又有了些死而複生的架勢。

可強烈的自尊心使得他根本就不想當著寧瀟的麵去拆開這紙條,那樣太遜了,仿佛他這個人根本沒有底線,沒有尊嚴一樣。

儘管這麼想,閻烈的眼睛卻還是死盯著這紙條,隻看得自己都快成鬥雞眼了,整個身子也沒動一下。

終於挨到下課,可寧瀟卻是坐在座位上,連動都沒動一下,隻除了沙沙的寫字聲緩緩傳來。

聽著這樣的聲音,閻烈的心裡有些急躁。

他不明白寧瀟怎麼就不動呢?她不動,他也不好動,主要他現在還不想與她有任何的對視或交流,紙條就更不能當著她麵拆了。

於是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僵持得困意來襲的閻烈慢慢就陷入了黑沉的夢鄉之中。

直到被班上同學們的拉椅子推桌子的嘈雜聲吵醒,閻烈才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偏偏就在這時,一道他格外熟悉又格外排斥的聲音柔柔地就在他的耳畔響了起來。

“閻烈,放學了,你該起來了,彆睡過頭了。還有,紙條記得看,我會等的。”

聽到這樣的話,閻烈瞬間清醒,卻依舊坐在位置上動也不動,眼中複雜難言。

耳朵聽著寧瀟動作輕緩地拉開椅子,收拾好書本,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閻烈這才慢慢坐直了身子,目光定定地看著躺在課桌中心的粉色紙條。

許久,才在心裡罵了一句艸,抓起紙條就往外走去。

空無一人的男廁,閻烈看完了手中的紙條,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

“閻烈,座位是昨天晚自習時,班主任跟我說要換的,希望你不要介意。還有,晚上晚自習後,能在教學樓西邊的那條長椅那等我會兒嗎?我有話跟你說。你放心,那裡比較隱蔽,你可以先去,我隨後跟上來,不會讓彆人看見我們兩個走在一起。”

再次將紙條的內容在腦中過了一遍,閻烈抬腳就在一旁貼了瓷磚的牆壁上猛地踹了下,瞬間一枚灰黑的腳印就印在了上頭。

“艸!”

他這般低罵了聲。

用力捏緊了紙條,來到了格間裡頭,剛準備將揪成了一團的粉紙條丟進蹲式馬桶裡衝掉,可就在扔下紙條的一瞬,他竟又動作利落地用另一隻手一把接住了,隨後一臉躁鬱地將那紙團塞進了上衣口袋。

哈啊!

寧瀟!你這女人簡直就是我命裡的劫數!

氣得不行的閻烈再一次留下一枚深刻的腳印,砰的一聲帶上廁所的門,人就沒了蹤影。

下午和晚自習時,兩人照舊是一人睡覺,一人勤懇地記著筆記,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害得那些想要吃瓜的同學們都覺得有些無趣起來,但認真想想,今天是周四,明天周五,雙休日放假,可周日晚上他們還是要來上晚自習的啊,那時候,季天銘可就回來了呢,到時候……嘿嘿。

想到那副畫麵,很多同學興奮得都已經開始搓手了。

可真期待啊!

淺川市立高中的晚自習,是晚上十點才放學的。

閻烈家裡給他在學校附近買了套房子,走讀。寧瀟則是因為家裡在底下的鎮子裡,坐車回家起碼要半個小時,所以選擇住校,宿舍則是在晚上十一點半關門。

一下晚自習,閻烈原本是打算不理會寧瀟那破紙條的,可走著走著,人鬼使神差地就來到了教學樓西側的長椅前,並且還坐在那裡等了會兒,直到被一隻路過的蚊子咬了一口,這才如夢初醒般地站了起來。

不是,他不是要回家嗎?為什麼要在這裡等?寧瀟說要他等,他就等,他就這麼聽話?難道忘了之前她對他做了什麼嗎?他們,已經分手了……

想到這兒,臉上青青白白一片的閻烈抬腳就往校外走去。

“閻烈!”

這個時候,寧瀟已經走過來了,隻可惜她臉上的笑容還未綻放,就看著那紅刺球就像是後頭有什麼怪物在追他一樣,急急匆匆地就往校外走去。

越是喊他還走得越快,再加上出校門的學生挺多,沒辦法,寧瀟也隻好小跑步的,不遠不近地墜在他的身後。

悶頭走在前頭的閻烈,原先還能聽見寧瀟的呼喊聲,可沒走幾步,聲音就沒了,氣得他走得更快了,直到走到一個拐彎處,眼尾掃到寧瀟白色的身影還慢騰騰地跟在他的後頭,才終於感覺沸騰的%e8%83%b8口好受了不少,腳步不由自主地就放慢了一些。

就在這時,在他右側忽然伸出一隻粗糙的大手,一把就重重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哈哈,閻烈,今兒可算是逮著你了,怎麼著,梧桐街那邊新開了家台球室,要不要一起去玩玩,就當是給你賠罪了咋樣,哈哈哈哈……”

閻烈麵無表情地看著身側身穿24號黃色球衣的少年笑得跟羊癲瘋發作了一樣。

嗯,是他認識的。正是對麵職高的老大,傳言中被他打進醫院的那位。

男生的臉上還貼著紗布,但可能男生間的化學反應就是那麼奇妙,被他壓著揍了兩頓,這人竟然還纏上自己了,時不時就電話短信的約他出去吃東西,打籃球,今天又是去打台球。

之前他為了陪寧瀟一直都是拒絕,這次……

“乾啥呀,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怎麼這麼一副便秘的樣子?還是說,嘿嘿,我們的閻大校霸要陪哪家漂亮小姑娘……”

寧瀟的扒皮貼今天早上才發在了校內論壇上,傳播速度沒有那麼快,所以這位男生還不知道真實情況。

而一聽到這樣的話,閻烈的心裡莫名就生出了一股膩煩來,快速瞥了一樣那站在身後不遠處的寧瀟,像是要證明些什麼似的,轉頭就點頭答應了這人,然後被對方勾著脖子就拉扯到了梧桐街,進了一家名叫嗨玩的台球室。

隻可惜,心煩意亂的閻烈晚上打得並不怎麼樣,眼看著一旁的掛鐘上的時針已經快要指向十一點了,他就更覺得又煩又躁,最後直接將木杆一扔,撈起一旁的外套就快步往外走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玩了。”

“哎哎,彆走啊,這才什麼時候啊?閻烈!”

好不容易才從台球上找到自信的職高老大一見閻烈要走,立馬不乾了,也跟著追了出來。

這邊,閻烈一走出台球室,下意識地眼睛就開始搜尋了起來。

應該是走了的,反正以前就是這樣,她從來不會等他,他在裡頭打了整整半個小時,都快十一點了,他們學校宿舍又是十一點半就會關門,她怎麼可能不走呢?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風格,一定已經走了,肯定是這樣……

儘管這樣想,閻烈的視線卻還是不斷地四處搜著。

直到——

“你在找我嗎?”

一道如夏日夜風般沁涼的聲音驀地在他的身後響起。

閻烈轉頭,便看見手裡捧著兩杯奶茶的寧瀟正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香樟樹下。

“喏,你喜歡的香芋味?要喝嗎?”

第4章 殺馬特校園大佬(四)

夜風徐徐。

望著寧瀟,閻烈整個人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誰也不知道,此時他的心臟在%e8%83%b8腔裡,正一下又一下地劇烈跳動著。

無他,隻因驀然回首,寧瀟出現的時機太恰好了。

恰好的他想控製住自己的心跳都控製不了,恰好的他甚至不由自主地便回想起兩人的初見來。

那是個雨天。

他剛來淺川這個城市不久,每天每天都過得十分不開心,甚至是暴戾煩躁,那段時間也是他打架最頻繁的時間,臉上身上帶著傷更是家常便飯。

反正那就是個他看誰都不爽,走路鼻孔朝天的階段,也是他所有不好的名聲越傳越盛的階段。

而那個雨天,他才剛進校門,便忽然聽到一個極大的嗓門喊了個女生的名字。

“寧瀟!”

那聲音大到他就想不注意都困難,於是無聊之下,他便也跟著那聲音的主人一並看了過去,隨後便看到前方十米遠的位置,一個身穿一條豆綠色連衣裙,手中打著把透明雨傘的女生驀地轉過頭來,她的膚色極白,如同最醇香的牛奶,額前的劉海微濕,眼眸柔潤,唇角彎彎,瞧著竟比路旁雨中盛開的紫陽花還要動人百倍。

隻一眼,閻烈就如現在這般,一時間連心跳都完全不受他控製了。

不僅如此,這樣的回眸一笑,之後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夜晚緋色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