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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回家之後,看著自己空空如也、隻裝著一套餐具的碗櫃,陷入了沉思。

這裡隻是他暫時落腳的地方,並沒有放太多家具和生活用品。

於是,許嘉年隻能發消息提醒秦霧過來吃飯的時候要記得自備碗筷。

秦霧在廚房裡翻了很久,找出自家的碗筷。

她拿著一個碗一雙筷子,去敲許嘉年的房門。

秦霧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奇怪,像……

像……上門討飯的。

許嘉年開門的時候,便看到左手一隻碗,右手一雙筷子的秦霧。

他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好玩。

許嘉年好心提醒:“你要不要再帶個勺?”

秦霧覺得他說道有道理,於是便將碗筷往許嘉年手上一塞,回家裡又找來一個勺。

許嘉年的廚房外有個吧台,平時用作吃飯的地方。

秦霧坐在吧台旁,看著廚房裡的許嘉年,乖巧等吃。

她覺得許嘉年是個很完美的人,長得帥脾氣好,業務能力也高。

好像就沒有他不會的……

所以,以此類推,許嘉年的廚藝一定也是很好的。

秦霧期待極了,覺得自己馬上就能吃到豪華又美味的早餐。

當然,這樣甜蜜的期待,在十分鐘後看到許嘉年身後調錯了時間的烤麵包機冒出黑煙開始,逐漸消失。

秦霧看到烤成了黑炭的麵包,從麵包機被彈出來。

她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妙。

或許一開始,她就應該極力邀請許嘉年去樓下早餐店買點包子豆漿吃。

秦霧試圖提醒許嘉年:“許哥,你有沒有覺得火開大了?”

許嘉年以往所謂的“自己做早餐”僅限於用微波爐把速食產品熱一熱。

他覺得其他的操作也是一樣的,沒什麼太大的區彆。

“好像是。”他一向淡定醇厚的聲音顯出一絲慌亂。

他麵前的粥呼嚕呼嚕吐著泡泡,馬上就要陷入煮焦的邊緣。

許嘉年那隻完美得如同藝術品的手在燃氣灶旋鈕上轉了一下。

火更大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隻白皙纖細的手從他身後伸過來。

掠過他的腰側,將旋鈕轉了回去。

火“撲”地一下轉小。

許嘉年站直了身子,身體一動也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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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霧站在許嘉年身後, 將手縮了回來。

咕嚕咕嚕冒著泡的粥聲音小了下來。

兩人的輕淺呼吸聲環繞在耳邊。

許嘉年沒有說話,因為秦霧這個姿勢幾乎是在背後擁抱他。

她的氣息灑在他的背上,尤為明顯。

許嘉年的背後僵硬, 木著 * 一動不動。

這廚房布局狹小, 秦霧往後退了半步。

她腳後跟撞到櫥櫃角,生疼。

秦霧“嘶”了一聲, 很輕。

許嘉年馬上扭頭看她的情況, 卻險些撞上她的腦門。

秦霧鼻尖又嗅到了那熟悉的琥珀與鬆木的味道, 沉靜安定。

她眨了眨眼,那長睫扇動,似帶起了一陣極輕極輕的氣流。

兩人距離極近, 連溫熱的氣息似乎都在交融著。

秦霧覺得自己仿佛又要陷入許嘉年那深邃溫柔的眼眸中。

她花了很久時間,才從中逃出來, 戀戀不舍。

“好像撞了一下。”秦霧側著身逃了出去,給許嘉年讓了個位置。

“要煮什麼?”她試圖從方才的曖昧氣氛中走出來,手放在冰箱門上問許嘉年。

“蝦仁,青豆。”許嘉年的眼神偏移, 看著咕嚕咕嚕冒著小小泡的白粥。

秦霧從冰箱裡找出了冰凍蝦仁與青豆,看了一眼正在望著白粥沉思的許嘉年。

“許哥, 要不我來?”秦霧試探性地問。

她沒有彆的想法,主要是怕許嘉年把這廚房給炸了。

許嘉年有生以來第一次翻車,他輕咳一聲,沒有拒絕秦霧的提議。

秦霧的廚藝倒也算不上很好, 但也比許嘉年好上很多。

她很快將煮好的粥端到吧台上。

秦霧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對許嘉年說:“吃吧,估計不太好吃。”

她試圖讓許嘉年忘記從烤麵包機裡彈出來的那玩意。

許嘉年給秦霧盛了一碗蝦仁青豆粥。

他目光越過秦霧的肩膀,看到了廚房裡的烤麵包機。

“還有麵包。”他說。

秦霧低頭喝了口粥:“喝粥……喝粥就很飽了。”

許嘉年手中的勺子在杯沿上輕輕碰了碰, 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低頭,喝了一口秦霧做的粥。

動作遠沒有平日的從容淡定。

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不止是廚房裡的那蓬火焰。

“抱歉。”許嘉年溫聲說道。

他以為,做飯還挺簡單。

就像他做其他事一般遊刃有餘。

秦霧細細嚼著口中的蝦仁,安慰他:“我以前也不會的。”

“但沒有人做給我吃,我也就會了。”在上午的暖陽中,秦霧的眼眸似蒙著一層水汽似的霧。

秦霧母親的病需要長期住院,秦先忙於工作,以前那時候又沒外賣,秦霧很早就會做飯給自己吃了。

許嘉年垂眸望著她,眼神中含著複雜的神色。

他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

許嘉年想,他該抱抱她的。

但這想法卻被秦霧放在碗邊手機的來電鈴聲打斷。

秦霧看了來電顯示,竟然是一虹娛樂。

公司找她做什麼?

她接了起來。

這熟悉的聲音,竟然還是小盧。

上次跟季清恒對接的人就是小盧,所以他們劇組這邊的需求一般都交給小盧和他手下的人處理。

“霧姐?”小盧看了一眼靠在窗邊慢悠悠抽煙的季清恒,禮貌問道。

“是。”秦霧應了一聲。

“是這樣的,昨天您也在公司,許哥接的那個劇您應該也知道吧?” * 小盧問她。

秦霧驚訝看了一眼許嘉年,不明白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的手機通話音量一貫開得很大,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她與小盧的對話被許嘉年聽得一清二楚。

秦霧不太在意這些,她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是,我知道。”秦霧輕輕回答道。

“他們製片人,也是導演,就是昨天那位季先生,也想要與您合作。”小盧說道。

“我不會演戲。”秦霧疑惑,找她做什麼?

小盧心想這位姐想到哪裡去了:“您不是攝影麼!”

“哦。”秦霧反應過來了,應該是想請她來拍攝宣傳海報之類的。

“他確定?”秦霧下意識想拒絕,她怕自己搞砸。

“據說是這樣的。”小盧耐心給秦霧解釋,“您是不是給許哥拍過一個雜誌內頁?”

秦霧看著許嘉年在陽光中清雋的麵容,眨了眨眼。

“是我。”她說。

“季先生是看了那雜誌上的照片,才找到許哥的。”小盧興奮地對秦霧說,“霧姐,您那張照,拍得太靈了,以往咱公司其他攝影師拍的沒有這個效果。”

他對秦霧的語氣是恭敬的。

畢竟與許嘉年這樣一位沒有什麼名氣的明星相比,一位有能力的攝影師在公司裡更加珍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雖然小盧也不知道為何,這位秦小姐隻需要給許嘉年拍攝就好,而沒有其他工作。

“是這樣麼……”秦霧的聲音一沉,“拍得好主要原因不是在我。”

是被拍攝的對象條件太優越。

“總之,季先生很欣賞你的能力,所以也想與您合作。”小盧將此事說明。

“倒也不是不行。”秦霧時刻記著項淩對自己說的話。

項淩說:“小霧,你應該去試一試。”

“但我不保證能有效果。”秦霧補充。

“沒事的,霧姐我覺得你可以的。”小盧鼓勵她。

“你看看,哪時候有空,來公司跟季先生談談?”他問。

“我麼……”秦霧沉%e5%90%9f,她哪時候都有空,“我現在在吃早飯。”

小盧:“?”你和許嘉年怎麼回事,怎麼天天乾飯?

但坐在她對麵的許嘉年突然抬起了頭。

“小霧。順便問問他,季先生那邊跟我的合同擬好了沒有。”許嘉年輕描淡寫說道。

正好順道把這事一起辦了。

“好。”秦霧捧著手機,對小盧說,“小盧,許哥讓我問問你,季先生他們網劇跟許哥的合同擬好了沒有?”

“啊?”小盧一愣,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太對。

就是……哪裡怪怪的。

但是對方的語氣太過平靜和熟稔,讓他沒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我問問啊。”小盧扭頭問季清恒,“季先生,許嘉年的合同,您那邊辦妥了嗎?”

季清恒吐出一口煙圈,慵懶道:“好了啊。”

他們團隊連夜擬出來的。

“片酬那一欄我空著了,等他見麵再詳談。”季清恒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讓他發給我。”許嘉年平靜說道,“我看看,沒問題的話下午跟你 * 一起過去簽了。”

“嗯。”秦霧對手機那頭的小盧說,“許哥讓你們把合同發給他,沒問題的話他下午跟我一起過去公司簽了。”

她說完這話,秀氣的眉微微挑了挑。

感覺哪裡有點不太對。

她怎麼跟許嘉年捆綁銷售了一樣?

又不是買一送一大甩賣。

“可以可以。”小盧一疊聲應道。

這一係列對話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頓。

但是小盧就是覺得,又哪一個環節不太對。

“好,那就這樣。”秦霧與小盧說定,掛了電話。

她繼續低頭喝有些涼了的粥。

小盧拿著手機,皺眉沉思。

季清恒在窗邊抽完了煙,吩咐鄒助理幫他把合同電子版發到許嘉年郵箱。

“小盧,你怎麼跟許嘉年聯係上的?”季清恒又推出根煙,隨口問道,“我不是讓你聯係秦霧的麼。”

小盧坐在辦公椅上,嘴型瞬間變成了“o”。

草,他總算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還不到十點。

公司裡大多數人都調休了,還沒上班。

大多數人這個點都還在家裡。

更何況剛剛秦霧說她還在吃早餐!

這麼一說,秦霧肯定是在跟許嘉年在一塊!

小盧兩手按在辦公桌上,臉上儘是發現了新大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