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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二[快穿] 行客不知名 4393 字 4個月前

學員也爬到眼前,一把抱住她腳踝,哀求:“我也是今天才加入他們的,求你救我——救我——”

撞門聲越來越響,指甲刮擦的聲音令人膽寒,隔著門都能聞見低階喪屍身上的惡臭。宋至誠的身體一個勁的往下滑,血腥味兜頭蓋臉。

聞千書喘著粗氣,一手拚命拉宋至誠,一手手指扣住扳機,可就這麼抵在學員頭上。

聞千書停了一瞬。

2333突然意識到了,她還沒殺過人。

2333平日再是說她冷血,說她不在乎,她也是個文明社會長出來的普通人。上一個世界更是名門正道,又有晏澄泉看著,聞千書妖怪殺了不少,卻沒有沾人命。

靠,都怪聞千書平時太遊刃有餘了。

搞的2333都忘了末世比仙俠世界更難,而這才是聞千書第三個世界。彆的修複員第三個世界多半算簡單,還在花天酒地,要不是聞千書——

2333也有些不忍:“聞——”

它的聲音和另一個聲音疊在一起:“小書?”

聞千書僵住了。

她似乎聽見門板作響,聽見喪屍蜂擁、撞擊的聲音,聽見眼前人的哀泣,聽見外頭人的打鬥,甚至聽見了尚辭追逐薑音的腳步聲。

可這一切混亂,真實與不真實的聲響都要遠去,隻留下`身後人的。

那聲音太熟了:“怎麼了?”

就在她一晃神間,那個學員猛地發力,撐高身,抬手去搶聞千書的槍。隻一刹那,聞千書摁下了扳機。

其實槍聲不大,但是在聞千書耳朵裡,那似乎是一聲巨響,搶她槍的學員維持著哀求又凶狠的表情,帶著眉心一個血洞,“砰”地倒在地上。

另一個學員臉色煞白。

聞千書卻覺得肩膀一鬆,宋至誠重得要命的身體被另一個人接過去,丟到地上。

樓酒抬指,抹了抹聞千書臉上的血。防咬帶表麵粗糲,刮過臉頰,會有些輕微的刺痛。

聞千書一個激靈:“我——”

“沒事,彆怕。”樓酒,“我來了。”

她抬了抬下巴,點那個還活著的學員:“你拉著他,行麼?”

聞千書:“行。”

樓酒半蹲,飛快嫻熟地搜過學員身上,確認他沒有攜帶武器。她又從包裡拿出仿製屍臭噴霧,在幾人身上噴了一圈。

門外喪屍的躁動似乎小了些,樓酒對學員說:“不準亂動。”

那學員早嚇壞了,成了個沒的感情的點頭機器:“知道,知道的。”

樓酒手一拉,拖著宋至誠向陽台去:“走吧。”

聞千書腦海已一片空白,下意識跟著她做,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你是——特地來找我的?”

“嗯,我在訓練場沒看見你,不放心。”樓酒和對講機裡說了幾句,道,“他們在下麵接應。”

此刻她們已越過門,進了陽台。聞千書這才看見,外頭墊了氣墊,幾個搜查隊成員圍在氣墊外,不斷輪換,有條不紊地清理四周的喪屍。

樓酒找好角度,將宋至誠擺好姿勢,從欄杆的空隙裡推出陽台,又一伸手,將臉色慘白的學員一並推了出去。

2333:“……”

這還是我認識的月亮?

你當初從高空架救聞千書的時候,不是抱著跳的麼?

宿舍的門已經被撞開,可是樓酒關閉了陽台的門,於是一部分喪屍撲在地,大嚼屍體,另一部分擠擠挨挨,撞在了陽台門上。

它們猙獰的臉,大張的嘴,腐爛的牙齒。五指拍在門上側的玻璃,留下一道道血印。

“砰——砰——”

聞千書一用力,翻出欄杆,她感覺樓酒緊隨其後,呼吸拂過頸側。然而不等聞千書跳,樓酒手一撐,扶住聞千書的腰,將她拉進懷裡,抬手護住她後腦。

“砰——砰——”

那些喪屍還在砸門。

震天的聲響,卻和聞千書的心跳重合在一起。

擂鼓一樣。

聞千書忽然意識到了:“我以為,你救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話沒說完,尾音被風聲吞下,呼嘯飛離。聞千書感覺腿下懸空,天光遠去,她如同墜入滄海急流,隻能扣緊雙臂,攀住樓酒一根浮木。

風聲,人聲,喪屍拍門聲——

她聽見樓酒在耳邊說:“沒有。”

“隻有救你才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比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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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要囉嗦:

薑音那句話,解釋一下就是,聞千書已經知道是薑音害死的秦書父母,而且聞千書在殺小喪屍的時候,表現出了憤怒,代表她其實還是個看重感情的人。要是她真像表現得那麼不管不顧,就應該殺了她——所以要麼她不夠瘋,要麼她根本不是秦書。

第59章 夢後樓台高鎖19

喪屍已經被清理乾淨,宋至誠與那個學員也被監視起來,送去治療了。

聞千書顧不上地麵血汙,坐在台階上,看樓酒安排剩下的搜查隊員清掃整理。

太陽曬得人眼花,連風都帶著燥熱。

聞千書看見遠處來了個人,姿態有些頹唐,一屁股坐到聞千書身邊。

是尚辭。

聞千書:“薑音呢?”

尚辭摸了摸口袋,發現沒有帶煙盒。他喉結動了動,開口道:“跑了。”

聞千書:“……”

她閉了閉眼,忍了兩秒,重複:“跑了?”

尚辭:“有人在接應她。”

“我已經把薑隊長支開了,確定她不知道這回事,誰能想到又冒出一個——”他雙手撐膝,“不行,我得去要根煙。”

看來他和聞千書一樣,嘴上說著相信薑謠,實際還防了一手。

聞千書看著他站起身,突然問:“誰有這個本事,能把薑音困在訓練營呢?”

尚辭停住動作。

他背對著陽光,看不清神色。四周明明人聲不絕,偏偏這一方天地安靜到極致,依稀能聽見樹葉落地。

“那個人還知道高柏變成喪屍時,我是什麼反應——我當時背對著大門,誰能看見我的表情呢——”

聞千書撐住下顎,問:“尚隊長,你已經猜到是誰了吧?”

尚辭猛地抬拳,重重砸了下`身邊的牆,發出一聲巨響。他側開臉,表情像是被觸怒的獅子,但另一隻手扶住眼睛,扣在鼻梁上方,露出的唇抿著,下顎發顫。

聞千書心想,他瞧起來又憤怒,又難過。

可陽光還在繼續旁觀,風還在自顧自路過。

人間的悲歡離合,背叛與痛苦,浸潤其中,卻又與它們都不相乾。

聞千書長呼了口氣,輕輕笑道:“好累啊。”

尚辭看她一眼,伸手拍了她一下。好家夥,這一下拍得可真重,差點把聞千書拍趴下。

聞千書齜牙:“乾什麼?”

尚辭笑了一聲,雙手插兜,像是和聞千書說,又像是安慰自己:“精神點,會好起來的。”

尚辭大聲喊:“小樓!”

樓酒回頭,看見他走了過去:“你先歇會兒,剩下的我來。”

方才的崩潰與頹廢流水般逝去,他依然是五隊那個吊兒郎當,瞧著“不怎麼靠譜”的隊長。他幾個大跨步走到搜查隊那,熟練地勾過一個隊員的肩,張嘴要煙,不僅要煙,還要他們幫忙點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隊員們失笑,罵罵咧咧給他點煙。尚辭深吸一口,呼出白霧。他垂下眼,揚揚下巴:“你們幾個,分點人去查一查……”

聞千書本來看著他,突然發現眼前陽光暗了一瞬。樓酒站在她麵前,低頭:“不曬麼?”

聞千書:“曬。”

“走吧。”樓酒伸手,“帶你去車上,那可以開空調。”

聞千書拉住她的手,借力站起來:“尚辭——他和那個老大爺,關係很好麼?”

所以才會方寸大亂,全憑本能在躲,甚至還讓他們成功跑了出去。這操作放在高柏身上正常,放在尚隊長身上,就有些不對勁了。

樓酒點頭。

她穿著作戰服,因為熱,領口敞著,露出裡頭的背心:“林伯在這裡很久了。”

樓酒:“他有個兒子,也在搜查隊,出任務失蹤了。聽說眉眼和隊長有些像,林伯就對他特彆好。”

樓酒停了停,又繼續走:“其實林伯對誰都很好,但說話有些結巴,尚辭那一屆有幾個學員總找他樂子,被尚辭聽到了,就聯合李杉,跟那群學員打了一架。”

“據說打得挺慘的,那幾個學員在醫院裡呆了幾個月,出來就老實了,話都不敢多說。”樓酒拉開車門,插鑰匙發動引擎,打開空調,“我那一屆都有所耳聞。”

聞千書三兩下爬上越野車後座:“那薑音這手段,可真是——”

她沒有說完,但樓酒也進了車,低聲道:“是啊。”

車門被關上。

於此同時,一個房間的門被打開,開門人冷笑道:“本事真是大啊,薑研究員。”

他停了一步,看見了屋內的場景,眉心直跳,一把把門關上。

隻見滿地屍體,人類的,喪屍的,血腥味混著腐臭。林伯癱在地上,頭已經爛了,手裡攥著一麵相框,相框裡是個長相俊俏的青年,若仔細看,眉眼與尚辭有幾分相像。

一地屍體裡,唯有薑音乾乾淨淨,坐在空著的地上,仰起頭,溫聲笑道:“你來了啊,李隊長。”

李杉垂眼,上上下下打量她,也笑:“這事不太地道吧,薑研究員。我辛辛苦苦給您找了個落腳的地方,您就這麼給我毀了呀?”

他視線一下子頓住,停在薑音的肩膀,那裡衣衫散開,半露著牙印,凝固有黑色的血液。

薑音察覺到他神色,將衣服向下拉一拉,抬手撫過牙印,笑道:“為了永恒的信仰,我選擇再次成為‘信徒’。”

李杉嗤笑一聲,三兩步跨過屍體,一抬手掐住薑音脖子,摘下自己的拘束器,粗暴地給她戴上:“謝謝您對‘神光’的忠心。”

他由衷道:“您真是個變態、惡魔。”

“誰給你的‘擁%e5%90%bb’?”

薑音偏了偏頭,李杉看到了林伯——對方已經死透了,再無法操縱信徒。就如同那個小喪屍死後,高柏也不會再被控製。

李杉又說話了:“看來我沒辦法對您用刑了。”

薑音笑了:“多謝李隊長的仁慈。”

“不謝。”

他蹲下`身,平視薑音:“現在告訴我,‘神光’的完美配比在哪裡?”

“您接連炸掉了D區的實驗室,殺了幾乎所有的研究員,放出了所有實驗品,搶到的那個完美配比在哪來?到這個地步了,總能說了吧?”

薑音眨眨眼睛:“我不是送給李隊長了麼?”

李杉一愣:“什麼?”

薑音咧開嘴:“在那個小喪屍身上呀,李隊長沒搜到?”

李杉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