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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二[快穿] 行客不知名 4420 字 4個月前

“瞎盤算?”聞千書頓一頓,眨眨眼道,“怎麼會呢?”

她撫一撫袖子上的褶皺,用誇張的語調說:“哦,你懂得,親愛的2333,我向來不喜歡動腦子的。”

2333:“……”

你還敢假得更明顯一點麼?

2333正想再說什麼,聞千書卻已至雲梯儘頭,隻見雲浪滾滾,其中排列著許多火圈。外頭三三兩兩的站著弟子,正圍著火圈看。

帶路的弟子走向正對的一個火圈,道:“大小姐,這位——”

“晏師姐?”

一把長槍竄過,砰然化作烈焰。火舌高起,火星迸裂,又叫主人一抓,收進手裡。

雲彩仍是一身火紅軟甲,長發高束,鮮紅的發帶落下,垂在雪白的頸側。

她正在火圈中,對麵亦是位紅衣女子,笑道:“雲彩,那還打麼?要不你認輸得了,咱們就先出去。”

“打,怎麼不打?”

雲彩扭頭回她一聲,又看向聞千書:“師姐先等一等。”

言罷,她反手一抽槍,側身劈去,勢如驚雷,千鈞而下。對方一驚:“誒,我可是你親師姐!不輕些?”

話雖如此,她下手可半點未慢,腰一折半下了身,手中長鞭一掃,烈火洶洶而去,掄圓了一片火海。

聞千書和2333感慨:“這才像修仙小說嘛,打打架,吵吵嘴,找找奇花異草。”

2333:“怎麼,你平時上天入海的,不像?”

“不像,像——”聞千書沉思片刻,道,“像上大學,教授還特彆嚴,會罰抄的那種。”

2333:“大學的教授再嚴也不會罰抄吧。”

“不對,誰跟你討論這個了?”

聞千書:“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烈日,長槍,焰火。

仿佛朝陽燦燦,仿佛晚霞潑灑,仿佛天地間所有最濃鬱、最華美,最炙熱的紅都集中於此,都彙聚於這一刻。

最終,雲彩還是沒打的贏,她攻勢太過,反著了對方的道,給抓住了破綻。可對方也沒討好處,隻險險贏了比試。

火圈散開,雲彩出來。身後人也落地,笑道:“有進步,小雲朵。”

雲彩聞言,皺眉,回頭道:“彆叫我這個,我不喜歡。”

身後人奇了,也跟過來,笑問:“喲,小雲朵長大了,要麵子了?”

雲彩看她一眼。按修道之人的年齡算,雲彩尚年少,然而眉間微蹙,淺瞳帶鉤,已然有幾分冰霜冷月的味道。可惜太年少,並無威懾,隻餘下羞惱。

於是對方瞧著好玩,又念了幾句“小雲朵”。

雲彩抿抿唇,道:“先走了。”

言罷,她一手握著長槍,一手拉了拉聞千書袖子:“師姐隨我來。”

與雲彩對戰的人笑了笑,向聞千書點頭示好,鳳目飛揚,雲鬢斜挽,也是風姿綽約的佳人。聞千書也稍稍點頭以回禮,跟上雲彩,到底是開口問:“很不喜歡麼?”

雲彩一愣,扭頭看她,又悶悶應下:“我爹爹也愛這麼叫。”

聞千書:“那同他們多說幾次?”

雲彩:“說過了,他們不當回事。”

“好像我越生氣,他們越覺得有意思;越覺得有意思,就越要說。”

雲彩沉默片刻,突然歎口氣,嘟噥道:“我毫無辦法,真難受。”

聞千書一怔,盯著雲彩:“人都有毫無辦法的事情。”

雲彩:“那你呢,你有麼?有多少?”

有,當然有。

遠到當年那一塊沒送出去的生日蛋糕,近到如今抄也抄不完的法術,小到2333的種種,大到蔣明月的身份,這些似乎都是一團迷霧,都是毫無辦法的事情。

回憶總是難以讓人舒服,好的壞的,埋在久遠的過去裡,非要挖出來,一睹屍骸。

聞千書還記得當年蔣明月第一次戳到自己的痛點,那時候的聞千書懷疑,憤怒,反擊,試圖傷害對方;但現在的聞千書站在這裡,卻隻是平靜又輕巧地回答——

“暫時沒有。”

雲彩:“真的?”

聞千書:“真的。”

她們一步步下了台階,穿過浩瀚雲海。火焰像落葉,又似遊魚,散在莽莽雲層之中。

“罷了,不說這些了。”雲彩轉一轉手裡的槍,槍尖指向前,道:“我們順著這條路走,不遠處是焰雲天的藏書塔,塔尖是整個五靈山最高的地方。不過,非焰雲天人不能入塔。”

聞千書:“所以?”

雲彩笑了,悄聲道:“所以,咱們從外頭翻上去。”

2333:“?”

這劇情怎麼有些眼熟。

聞千書想笑,卻還是勉力維持著“人設”:“不先去見雲首座?”

“他忙著呢,一時也沒空。”雲彩,“你跟緊我,這路我已經認熟了。”

她抬眼看一看遠方:“再等片刻,藏書塔也剛好換守衛,我們趁著空隙溜過去。”

2333:“……”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2333:“宿主,彆吧,萬一被發現,你這滄瀾院大師姐的麵子可就丟光了。”

聞千書:“麵子是什麼,能吃麼?”

2333:“?”

昨天跟我說麵子很重要的人呢?

你失憶了?

2333試圖搬出殺手鐧:“你可能會被晏清溪罰抄——抄五靈山的山規!”

聞千書:“抄就抄吧,反正已經抄不完了,無窮加無窮還是無窮。”

2333簡直要被氣得暴斃。

“她都沒說爬塔乾嘛呢?”

雲彩:“就是現在,跟好。”

二人騰身而起,聞千書入門以來苦練的飛行可算得了回報,緊跟住雲彩,姿態從容,旋身向上。

聞千書:“她說了的。”

2333:“什麼?”

聞千書:“她說過爬塔要乾嘛的。”

她們越過了高塔,落在塔尖。

因著位置太窄,雲彩甚至順手一勾,抱住聞千書的腰:“師姐,站好了。”

聞千書垂眸,卻到底沒說什麼。

二人擠在一處,擠在這寸步難行,小小的塔尖上。

鼻息相融,青絲相纏。

遠處圓日欲沉,霞光若滔滔海浪,肆無忌憚,漫上雲層。潑開的,散開的,燦爛而無儘的紅霞,包裹著焰雲天每一朵火花,每一寸烈焰。

觸目所及,皆為火海;天上地下,俱是雲霞。

聞千書忽然覺得全身都好像要鬆懈下來。

她知道這種感覺。

這種隻要生氣了,就一定會陳述出來;這種隻要承諾了,就一定會去踐行;這種確定要做一件事,會儘力做好規劃;這種不會強迫彆人做什麼,最多隻是自己暗地懊惱,這種,這種該死的,熟悉的,叫人迷醉的輕鬆感。

聞千書低聲笑了,又覺得眼睛澀得很。

也許是陽光太刺眼了。

她道:“焰雲天的落日。”

“果真很美。”

作者有話要說:

挖了一堆坑我可真快樂……又要開始倒處填坑了。

我肝不動了,結果過了十二點,還是沒肝到3000字,大家還是養肥看吧orz比心(1/1)

第29章 曾照彩雲歸8#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拜見過焰雲天首座,安排好種種事後,聞千書與雲彩離開了五靈山。

她們自乾坤地出門,向著火鳶尾所在——萬澤崖去了。

好在火鳶尾雖是奇花,卻隻於五靈山門人有益,諸多門派也賣五靈山麵子,不加以爭搶。故而焰雲天也放得下心,讓單單一個晏城霜帶雲彩出去。

可才離了片刻,雲彩便似看到什麼,喚聞千書一並落地。

2333要是有頭發,早給它撓禿了:“你們就不能快點麼?這要是擱著原書裡,花早給彆人摘了!”

聞千書悠哉悠哉:“快著呢,我們也沒玩啊。”

此處離五靈山不遠,正是一片森森古木,虯枝交錯,隱天蔽日。雲彩一手握著古書,一手用搶挑起地上的藤蔓,對著書上圖看。

聞千書則斜倚在樹,無儘月於身邊起伏。

雲彩收了書,槍尖一劃,將藤蔓尖碾下,一挑,收進一個玉盒裡:“我覺得像是隱蔓,回頭問問拂柳舟的齊爺爺。”

聞千書:“隱蔓?”

雲彩:“是。”

“隱蔓喜藏匿,常寄生於彆的藤蔓,甚難發覺,是一味治病良藥。”

聞千書:“藥?”

雲彩點頭:“是,藥。”

“這片古林藥材不少,拂柳舟的弟子最愛來。我早聽齊爺爺說過,幾年前就想來瞧一瞧。”

五靈山的拂柳舟,五行習木,靈力溫潤綿長,生機勃勃,盛產藥師丹修。

聞千書:“你想習藥煉丹?”

“想。”雲彩抬眼看她,淺瞳發亮,“救人治病,從閻王手裡搶命——何等風光,何等有能耐?”

聞千書:“可惜雲首座不準,你隻能這次偷偷來?”

雲彩:“啊,你怎麼知道——”

她立刻收了聲,看晏城霜麵無表情,卻無端覺得她在笑:“你詐我?”

聞千書:“對啊。”

雲彩瞪圓了眼,噎了半晌,直到聞千書快繃不住表情了,她才委屈道:“那你不許告訴我爹爹。”

聞千書剛想張口,2333就知道她要逗人:“人設!”

聞千書:“自然,你放心。”

她站直身:“既然都來了,多看看再走吧。”

“不急。”聞千書慢條斯理道,也不知是說給雲彩聽,還是嗆2333,“慢慢來。”

2333:“……”

“其實也不是爹爹不許。”二人正走著,雲彩又氣惱道,“是因為我是焰雲天的人,拂柳舟最多與我介紹些草藥,是不肯教我真東西的。”

“爹爹就是怕我傷心,才這麼說的。他攔著,總比我怎麼也學不到的好——”雲彩踢踢地上石子,“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沒必要瞞我。”

“罷了罷了。”消沉隻是一瞬,雲彩很快又笑起來,“好容易沒人跟著,我得多帶些回去。”

聞千書:“好。”

她想到焰雲天對她封閉的藏書塔;想到雲彩進不去的、滄瀾院的海水結界,微微眯了眼——“有點意思。”

2333:“什麼?”

聞千書:“五靈山這五門,彼此之間的防備,比我想得還要深許多。”

“照理說不該啊。”聞千書看著雲彩停下來,看一株花,那株花長得稀奇古怪,花%e8%8c%8e向上,又分開,明明是同一株上的成花,卻背對著,四散扭開,“五靈山術法修至最高,明明是貫通五行。可是照他們現在的做法——誰又能真的做到最後一步?”

新入門的弟子爭爭搶搶,花少許時間懂些皮毛,便進入一門;出身自五靈山的弟子兜兜轉轉,無論興趣何在,也隻習一門。

2333不明白:“你為什麼老在關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