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在這還幫倒忙。
他讓父母放下手裡的活,“我跟傅成凜來做飯,你們都出去吧。”
自從和黎箏在一起,傅成凜的廚藝這半年突飛猛進,從最初隻會做兩道菜,現在能做六道菜,勉強夠一家人吃。
蔣城聿是半吊子水平,不過肯定比家裡其他人強。
蔣夫人和蔣老爺子下棋去,廚房交給他們年輕人折騰。
蔣城聿穿上圍裙,“沈棠。”
他走到她旁邊,轉身背對她,“幫忙係一下圍裙。”
他手長,自己完全可以反手係上,還偏要讓她幫忙。
沈棠放下青菜,衝洗了手,把他臉當毛巾,在他臉上擦擦手。
蔣城聿臉頰上都是水,他剛要抬手抱她,沈棠反應快,繞到他身後,給他係上圍裙,“你彆動,動來動去我不好係。”
蔣城聿沒再逗她,把她剛才擇好的青菜拿去水池清洗。傅成凜跟黎箏兩人正在搶救那條粘鍋的魚,他們倆在水池這邊小聲說話。
沈棠沒法像在家裡那樣從背後抱著蔣城聿,她緊挨著他站,“誒,我以後要是做不好菜,能不能甩鍋到你身上?”
蔣城聿:“不用你甩,我自己就主動背了,我比我爸自覺。”
沈棠笑,“剛才你也看到了?”
“嗯。”
圍裙前麵有個兜,沈棠把手插他圍裙的兜裡。
“還緊張?”蔣城聿問。
沈棠搖頭,“傅成凜在這,我就沒那麼緊張。”她心裡有點小N瑟,“他什麼時候喊我小嬸啊?”
“他到現在都沒喊我小叔,你還真指望他能喊你小嬸?”
正聊著,廚房進來一個不招待見的人。
嚴賀禹今天回老宅,從蔣城聿家門前路過,看到院子的停車坪上停了蔣城聿和傅成凜的車,他正好不想回家,就到蔣家蹭飯。
今天過來還有一事,要找蔣城聿算賬,他換車去堵溫笛這事現在全家無人不知,他百口莫辯,沒人信他說的。
沒想到沈棠也在。
“你來乾什麼?”傅成凜瞅他一眼。
這語氣明顯不歡迎他。
放在以前,嚴賀禹還能懟他,又不是你家,你管得著我來不來。
現在這話沒了殺傷力,蔣家也基本等於傅成凜家。
嚴賀禹吃著堅果,剛才路過客廳抓了一把。
湊到那邊看了看鍋裡在做什麼菜,他理所應當的口氣:“我過來吃飯,不然你說我來乾什麼。做好吃點。”
傅成凜:“今天沒有廚師幫忙,隻有六道菜,你來了就不夠吃,自己看著辦。”
這是下逐客令。
嚴賀禹根本就不理這茬,他還真看著辦了:“我吃飯前先喝兩碗湯,吃不了多少菜。”
“......”
嚴賀禹踱步到了蔣城聿旁邊:“你那天就不能跟我爸解釋清楚?”
蔣城聿:“解釋了,嚴叔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有沈棠在旁邊,嚴賀禹不想把自己搞得不依不饒很刻薄的形象,蔣城聿既然說解釋了,那就是吧。
算他倒黴。
“華睿實業要用的那筆資金,我給你融資到位。”
他跟蔣城聿說起公事,爭取給沈棠留點好印象,以後追溫笛時,還能有人幫他說兩句好話。
沈棠見他們聊起公司的事,她回避了,去中島台那邊準備果盤。
還沒到兩分鐘,蔣城聿喊她:“棠棠,過來。”
沈棠抬頭,嚴賀禹已經不在他旁邊,正在灶具前給傅成凜打下手。
蔣城聿怕沈棠一個人尷尬無聊,把她喊到身邊,剛才他跟嚴賀禹匆匆說了兩句就打住。
“我來教你切薑絲。”
沈棠:“我會切菜。”
“教你切符合標準的薑絲。”
蔣城聿把她環在身前,手把手教她。
平常他們早出晚歸,除了身體上的親密,兩人交流的時間幾乎沒有,難得今天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沈棠兩隻手都被他的手裹在掌心,而她貼在他懷裡。
如此親密,她感覺不妥。
沈棠回頭看蔣城聿,跟他撒嬌道:“等回家你再教我,今天我看著你切。”
蔣城聿知道她顧慮什麼,“我爸媽不會再進廚房。”
廚房四十多平,地方寬敞,他們跟傅成凜那一對互不打擾。
沈棠回頭站好,專注看著砧板。
全程都是蔣城聿手上在用力,她隻是象征性握著菜刀,該切多薄的薑片,切多細的薑絲,全由蔣城聿掌握。
沈棠看著一片片薄薄的薑片,“你專門練過刀工?”
蔣城聿:“這個不用練,看看就會。”
沈棠之前在橫店拍戲時,每晚收了工跟廚師學做菜,那叫一個費勁兒,切蔥花都要切半天。
“你看看就能會,那我怎麼不會?”
蔣城聿:“我會就行了,你用不著會。”
一塊生薑,兩人切了十分鐘還沒切成絲兒。
灶具那邊,傅成凜在教黎箏下廚做菜。
鍋裡的油熱了,開始爆香蔥和乾辣椒,辣椒下鍋那一瞬,油花四濺,嚇得黎箏往後跳了一步,直接撲在傅成凜身上。
傅成凜手掌貼在她側臉,“沒事,乾辣椒上可能被你不小心弄了水。”
嚴賀禹實在待不下去,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多餘,他解下圍裙,不愛打下手,去了外麵客廳看電視。
電視裡正在播綜藝節目,主持人是溫笛,跟她搭檔的另一主持人還有嘉賓正在調侃她的新戀情。
嚴賀禹換了台,心拔涼。
兩個小時後,八道菜終於端上桌,其中有兩道菜是沈棠做的,餘下那六道是傅成凜掌勺,黎箏負責把食材放鍋裡。
嚴賀禹快餓暈了,剛落座,傅成凜給他盛了兩大碗湯放到他跟前。
菜不夠,湯來湊。
蔣城聿遞給他筷子,“湯不夠的話,再給你兩碗米飯。”
黎箏笑出來,“不許你們欺負我小嚴叔叔。”
她拿了一碗湯過去,自己喝。
廚房裡的親昵,自己動手做菜的成就感,還有飯桌上的歡樂,讓沈棠暫時忘了自己是第一次正式到公婆家。
她坐在蔣城聿旁邊,不像剛來時那麼拘謹。
飯桌上有了嚴賀禹,氣氛從頭至尾沒一秒鐘冷場。
吃過飯,蔣城聿征求沈棠意見:“你是想現在就走,還是再多待半小時或是一小時,我隨你。”
沈棠:“再待一小時吧,我今天沒其他事要忙。”
所有人移步客廳,阿姨把餐後水果拿上來。
閒聊時,嚴賀禹坐在了沈棠旁邊,他壓低聲音跟沈棠說:“以後我再追溫笛,你得幫幫我。”
沈棠反問:“為什麼要幫你?”
嚴賀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想想,要是溫笛跟我在一塊了,以後你隻要回老宅來吃飯,我都帶著溫笛過來,我們男士負責做菜,你們跟箏箏一起在廚房瞎胡鬨,多好。婚後來往就更頻繁,你不想跟她經常見麵?”
聽上去的畫麵很美好。
沈棠不是不心動,可她不可能為了這點美好來勉強溫笛,“我隻做讓溫笛高興的事。”
嚴賀禹並不氣餒,“謝謝你對溫笛這麼好。”
蔣夫人聊天時聊到了大兒子,她對沈棠說:“棠棠,等下回你大哥大嫂在家時,再跟城聿回來吃飯,人多熱鬨。”
沈棠欣然應下。
坐在沙發邊緣的傅成凜問黎箏:“下次人多,我就不用過來了吧?”
‘哢嚓’,黎箏咬碎了堅果,她挑食嚴重,剛才飯沒吃幾口,下了飯桌就開始吃零食。
“你肯定得來呀,你不來我怎麼辦。時間長了不見,我爸媽也想見見你這個閨女婿。”
傅成凜不吱聲了,每次見嶽父嶽母都是一種煎熬,以前他跟沈棠一樣,也是喊大哥大嫂。◤思◤兔◤網◤
一直待到兩點半,幾人才離開大院。
沈棠收禮物收到手軟,後備箱快放不下。
蔣城聿今天給自己放了一天假,他問沈棠想去哪。
沈棠無所謂去哪,“跟你在一起就行。”
蔣城聿調轉車頭,“那你陪我去看電影。”
太陽光從車窗斜進來,落在她的身上,他的手上。
今天北京晴空萬裡,而此時的上海,陰雨連綿。
肖冬翰昨天夜裡就到了上海,一早給儲嶽禮打電話,約個時間見麵,儲嶽禮上午有商務洽談,傍晚才有空。
他沒去姑媽家,在家裡談公事無形中被親情給束縛著。約了儲嶽禮在江景餐廳見麵。
下午時,飄起了雨。
空氣悶熱潮濕,熱浪被風吹著從四麵八方朝臉上撲。
肖冬翰站在包間裡的江景露台上,連抽了兩支煙。
放在包間裡的手機響起來,肖冬凱的電話不期而至。
短短一天,肖冬凱已經弄清楚蔣城聿和肖冬翰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肖冬翰對樊玉公司的幾筆投資,也在走違約賠償流程。
他勸弟弟:“見好就收。”
肖冬翰點上第三支煙,嗓子乾燥不舒服,沒抽兩口就掐滅。
電話那頭沒動靜,肖冬凱自顧自道:“專利權使用費,即便沒賺,至少本回來的差不多。”
肖冬翰喝了茶水潤嗓子,“我忙活那麼長時間,不賺可不就是賠了。”
煙灰缸裡被熄滅的煙頭還冒著餘煙。
清清淺淺幾縷。
讓他意難平的是,儲嶽禮跟蔣城聿站在了同一戰線上。“他是我姑父,我沒設防,沒想到他下狠手,在我背後捅了一刀。”
要不是姑父公司決定合作研發新技術,蔣城聿不可能破釜沉舟更換新技術和所有設備,因為有了姑父跟他共擔風險,他才能說服華睿的股東放棄原有的技術。
敲門聲響了兩下,服務員推門,儲嶽禮進來。
“等這邊結束我回給你。”肖冬翰掛了哥哥的電話。
再怎麼說儲嶽禮也是他長輩,他客氣喊了聲姑父,親自給儲嶽禮倒茶。
儲嶽禮連西裝都沒脫,沒有久留的打算。他坐下來,“冬翰,你過來也是白跑一趟。”
單刀直入,省了彼此時間。
肖冬翰把茶杯遞給儲嶽禮,“我來不是拿親情綁架你,我帶了誠意來。”
儲嶽禮明說:“跟蔣城聿的合同已經簽了。”
“簽了不要緊,反正合作還沒開展,沒造成任何損失,所有的違約金我來支付。”這就是肖冬翰的誠意。
他從樊玉公司撤回投資就是要給姑父這邊急用,這筆錢他白給姑父的公司,無任何其他條件。
“隻要您不跟蔣城聿合作即可,其他的我不作要求。”
肖冬翰做了個手勢,請他喝茶。
一小杯茶水,涼的很快。
儲嶽禮拿起來嘬了兩口。
肖冬翰讓儲嶽禮喝茶,也是給儲嶽禮要不要毀約的考慮時間。
“研發新技術的初衷不錯,可至少三到五年內,這塊隻有投入沒有產出,最後新技術能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