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魄力,當年,或許他就不會送走沈棠,留在自己身邊將她帶大。
在肖家所有小輩裡,她最具接班人的潛力。
事到如今,好多東西不在他掌控內。
他沒想到寧寅其還挺長情,更沒想到M.K也牽扯進來。
還有儲冉推沈棠的視頻,不早不晚,就在聲明發出後不久爆出來,這到底是哪個在暗中幫他,還是另有目的?
寧董問:“肖真現在怎麼說?總不能一直裝不知道?”
肖董搖搖頭,“她手機關機。”
女兒對他又愛又恨,又氣又怨。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穿過花園小徑,由遠而近。
秘書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從清早到現在一口水都顧不上喝,天又熱,燥得慌。
“肖董。”秘書明顯底氣不足。
肖董從秘書表情裡看得出,沒有任何進展,“什麼也沒查到?”
秘書點點頭,“還在查,時間有點緊,暫時沒頭緒。儲冉推沈棠那個視頻,能接觸到的人,不多。”
肖董不由凝眉,仿佛在說,你這不是廢話麼。
秘書接著彙報:“爆料M.K謝昀呈和寧寅其的人,查不動。”
肖董手指壓著太陽%e7%a9%b4,散落的陽光有幾道落在了他身上,炙熱焦灼。
查不動,那就是蔣城聿那個圈子裡的人。
而沈棠現在手上有什麼料,他猜不透,沈棠還有意思,不回應他,轉而去收拾樊玉。
這個打法,讓人摸不清套路。
秘書不敢多言,靜靜等指示。
肖董慎重考慮後決定,“今天發我們聲明的記者你熟悉吧?”
秘書:“嗯,經常采訪我們集團。”
肖董:“你讓肖寧集團的法務顧問發一封律師函,通過肖寧的官博貼出來,說現在網上廣為流傳的所謂我回應的那個聲明,子虛烏有,完全是杜撰出來博人眼球,嚴重有損我個人還有肖寧集團的形象,取證後,將走法律程序。”
他叮囑秘書:“律師函發出來即可,不用動真格。”
“好,我明白怎麼做。”秘書早有心裡準備,早上肖董讓他通過記者發聲明,而不是官博發,也不是肖董本人的語音回應,他就預料到肖董給自己留了退路。
秘書詢問:“那個記者?”
肖董:“等這事過去,多給他一些采訪,先受點委屈吧。”
秘書又邁著匆忙的步伐離去。
寧董笑了,“不容易啊,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丫頭給弄得焦頭爛額。沈棠的路數,遺傳了你。”
就看誰更狠。
莊園風和日麗,而此時的北京,雨水一滴一滴砸在瓜藤上,枝繁葉茂,每個椏椏上都長滿了瓜。
莉姐看完肖寧集團官博的律師函,沒忍住罵道:“肖董這個老狐狸,把水攪渾,火力轉移,最後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還一副受害人的樣子。他從頭到尾都沒回複你母親到底姓什麼,現在大家隻顧著吃瓜你的初戀和現任,不怎麼關心你母親到底是誰。”
她頭疼眼疼,找了眼藥水滴上。
難怪沈棠不著急回應今天肖董的聲明,要先對付樊玉,原來她早猜到肖董留了後手。
莉姐再次確認,“你的那些證據真能錘死肖董?彆到時沒錘到他,錘子掉自己腳上。”
“我那麼不靠譜嗎?”沈棠收拾桌子,打算回家。
她拿上車鑰匙,今天自己駕車。
莉姐不放心她現在的狀態:“天黑了,外麵雨不小,讓司機送你。”
沈棠:“用不著。”
太累,一個字也不想多說,拎著包下樓。
上次北京下那麼大的雨還是半年前,她跟溫笛看電影,在影院遇到蔣城聿。
不覺間,汽車停在京旭大廈樓下的路邊。
樓太高,她得揚起頭看。
沈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到了這,大概跟蔣城聿傍晚那通電話一樣,不明白為何而打。
手機關機,雨刮器收起,這個世界安靜的隻有她跟窗外的雨聲。
大廈地下停車場有兩輛汽車駛出,車燈將雨簾切割成一段段,水霧在燈光裡騰地而起。
汽車依次從她車前經過,開上馬路。
她看清後麵那輛車的車牌,蔣城聿的座駕。
今天是圈子裡一個朋友的生日趴,壽星不敢叫蔣城聿,怕他心情不佳,還是讓嚴賀禹幫忙委婉問了問,要不要過去。
蔣城聿最後一個到,今晚陸知非和田清璐也在。
他來得晚,壽星早已吹過蠟燭,都在那打牌喝酒瞎胡鬨。
“蔣哥,蛋糕必須得來一塊,特意給你留的。”壽星端了蛋糕過來。
“謝謝。”蔣城聿問侍應生要紅酒,敬了壽星一杯。
拿著蛋糕,他去找嚴賀禹,傅成凜還在倫敦,跟肖寧集團合作的那個項目不少事宜要協調處理。
找嚴賀禹閒聊是蔣城聿沒辦法,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這點嚴賀禹心裡跟明鏡般有自知之明。
“不是說不過來?”嚴賀禹看不懂蔣城聿。至少在電話裡,蔣城聿回絕了他,說還要開會,脫不開身。
蔣城聿擱下酒杯開始吃蛋糕,對嚴賀禹的話置若罔聞。
嚴賀禹在邊上抽煙,開解他,“初戀有什麼,又不是一輩子忘不了,你看我,我現在隻記得......”
溫笛那個名字,他一點都不想說出來。
“我的建議啊,你暫時還是彆輕易出手對付肖董,先看沈棠什麼意思。”
他吹著煙霧,“沈棠出道五年了,把學曆保密那麼好,就是怕媒體挖出她以前的戀情,她想保護寧寅其,不想打擾他。她對陳南勁和樊玉那麼狠,卻給肖寧集團留了一絲餘地,應該也是不想因為她而牽連肖寧的利益。”
說到底,都是為了寧寅其。
“你真要為了沈棠好,你就彆輕易踩她的雷。”
蔣城聿推開蛋糕盤子,蛋糕沒吃飽,讓嚴賀禹三言兩句給填飽。
他讓侍應生加了半杯酒,衝淡蛋糕的甜膩。
嚴賀禹手機有消息進來,看完後他跟蔣城聿說,“謝昀呈那個視頻是葛總讓人發的,說他是沈棠粉絲,跟M.K北京這邊的負責人關係也不一般,看不慣沈棠被這麼多網友誤解,這才發了視頻。”
他將消息截圖發給蔣城聿,“葛總那晚在飯局?”
“嗯。”蔣城聿存下那張截圖。要不是那晚葛總為難沈棠,就不會有謝昀呈假扮男朋友解圍。
“你有空幫我留意一下,葛總最近拿了些什麼項目,誰的關係。”
嚴賀禹抬眼皮,似懂非懂,但也不多嘴問;“行啊。”
“你見沒見沈棠?”他收起手機,問道。
“沒。”
桌上還有一杯紅酒,嚴賀禹的,他沒喝,蔣城聿拿過來。
這個風口浪尖,還不知道有多少狗仔蹲守。萬一被媒體拍到他去找沈棠,所有臟水都會往她身上潑。
她前幾天回國是謝昀呈的私人飛機送她回來,開的車也是謝昀呈名下。
嚴賀禹側目,“聽說你要入股A運動品牌?”
蔣城聿喝自己的酒,沒否認。
“難怪A品牌在這個時候力挺沈棠。”原來是有條件的。
他們邊喝酒邊聊,陸知非一直坐在遠處看他們,沒過來跟蔣城聿打招呼,他滿腹心事,也沒空跟她閒扯。
“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麼,怎麼現在一邊鄙視著我一邊還向我靠攏呢?”田清璐拿了一些小零食過來,在她旁邊坐下,“吃點吧,味道還不錯。”
陸知非微笑,“我怎麼向你靠攏了?”
“這世上從來沒有天衣無縫。”田清璐撕了一袋瓜子,隻有嗑瓜子的聲音能讓人回到小時候,心裡平靜些。
“放心,我不會看不起你不擇手段爭取跟蔣城聿的婚姻。”因為她完全能感同身受。
“與其嫁給你自己不喜歡的,以後也會出軌,還不如找蔣城聿,就算沒感情,男色可餐,隻要結婚了他肯定不會出去亂來,就這兩點足以PK掉你身邊所有的聯姻人選。”‖思‖兔‖在‖線‖閱‖讀‖
這個圈子裡的男人是什麼德行,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她咬開一粒瓜子皮,瓜子仁壞了,發苦。
就著紅酒,她咽了下去。
田清璐扔掉瓜子皮,“再苦也吃下去,反正彆人不知道。”
陸知非瞥她,“彆以為誰都是你。”
田清璐笑,“那但願吧。希望你比我運氣好。說不定這回沈棠徹底栽了,蔣城聿也放棄她。”
她跟陸知非碰杯,“聽說蔣城聿現在不再堅持不婚,要換做我是你,我也會心動也會動搖。加油。”
她留下其餘零食,隻拿了那袋瓜子走。
陸知非將杯子重重置於桌上,她沒想到自己內心被田清璐窺探得一絲秘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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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全網都在等沈棠的瓜。
一直到淩晨,連西瓜皮都沒等來。
接下來的兩天,依舊風平浪靜。
所有人都以為沈棠對肖家一籌莫展,無計可施。
“棠棠,你想好了再發,一旦發出去就再難撤回。”莉姐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怕再出什麼岔子,她們沒有退路可走。
沈棠檢查稿子,看看有沒有錯字。
“不用想,五年前我就決定這麼做了。”
無誤,沈棠點擊發送。
隨後,她置頂了該動態。
這回她不是切瓜,是直接鮮榨了西瓜汁供吃瓜網友實用,再也不用擔心吃得時候被噎著。
【這幾日我生母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不少與父親合作過的前輩阿姨們被誤解,實在很抱歉給你們造成困擾,為了避免更多的不必要的傷害,我特此澄清。】
這條動態的文字部分不是關鍵,重點是配圖。
第一張照片,拍攝於二十四年前,沈棠一周歲時的全家福。照片裡肖真抱著周歲的沈棠,陳南勁坐在旁邊,正在點蠟燭。
第二張是肖真跟陳南勁的離婚證照片。
發出去後,沈棠提醒莉姐,“讓你給營銷號的那些照片,都已經發過去了吧?”
莉姐:“發過去了,就等你這邊的動態。”
那些不適合也不配在她微博裡出現的照片,是陳南勁和肖真還沒辦理最後的離婚手續後,跟樊玉兩人已經在劇組出雙入對。
“沈棠她這是汙蔑我!”樊玉看到這些爆料後,嘴唇發抖,這兩天被沈棠搞得半條命快搭上,她沒了力氣爭吵。
“你發博解釋,說那時你跟肖真已經分手,隻是沒去拿離婚證而已!你現在就發!必須發!”
她把平板塞到陳南勁手裡,兩眼通紅看著他。
“沒必要掩飾。”陳南勁推掉平板,接著看手裡的劇本。
“什麼叫掩飾?”樊玉死死抓著他胳膊,“你要是什麼都不說,這個小三的罪名我要頂一輩子,彆人怎麼看一諾!”
陳南勁淡淡瞧著她,“解釋彆人就信?”
樊玉看著如此陌生、她好像從來都不了解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