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想要哪種關係,就算要來了,也沒意思透頂,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麼,你還是不給,就算現在給了,我也不見得要。是你不情不願給我的,以後想起來我也難受。你不愛我,我勉強你乾什麼,又不是單純看中了你的錢,無所謂自不自尊。”
她不再看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塗口紅,認真看著自己時,鏡子裡的他就是模糊的。
“我想要合法夫妻。”可以對著所有人說,我老公怎麼怎麼樣。
沈棠又從鏡子裡看蔣城聿,他也在看她。
她莞爾,“要是你哪天來求我,求著我愛你,求著我嫁給你,或許我會考慮一下,至於要嫁不嫁給你,那還另說。”
蔣城聿忽而笑了,讓他求著她嫁?
口氣還不小。
手裡的煙自己滅了。
他揉了揉,丟進垃圾桶。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其實早就無路可退,也沒有彆的路可以往前走。隻不過都抱著最後那絲僥幸,僥幸對方會妥協。
三年的感情,突然就沒了。
院子裡有汽車進來,是沈棠司機。
蔣城聿攥著煙盒,在他手裡變了形。“沈棠,你想沒想過,分手後,要是遇到合適的,我也會再找,我們就回不去了。”
他還在挽留。
以這種不願認輸的姿態。
沈棠:“我失戀期頂多三五天,應該不會等到你找了女朋友還忘不了你,當然,你要是今晚就找,那當我沒說。”
蔣城聿無話可說,起身。
手裡那盒煙被他揉得沒法吸。
“冰箱裡的小雪人,送給你的,也帶走吧。”
他扔了那包煙,離開臥室。
沈棠聽到腳步聲漸遠,鏡子裡也不見他身影。
她正對著空空的鏡子發怔時,蔣城聿去而複返。
她轉頭,他一手撐在化妝台上。
蔣城聿不知道自己怎麼又回來了,不管怎麼力挽,也無法狂瀾的,就隻有她。
他握著她後腦勺,“你說,我怎麼就認識了你,三年多,說走就走。”他想親她,克製住,隻用下巴蹭了下她的額頭。
“走了也好,我還有時間玩玩戶外攀岩。”
其他沒再廢話,他利落走出臥室。
他以前喜歡戶外徒手攀岩,經常跟朋友去玩。
減壓又刺激。
自從跟她在一起,他就沒再玩過。
有一回她說戶外攀岩危險,他說那就不玩了,省得有天她找不到他。
剛才補妝時她一直在想,他哪裡不好。
除了不婚,沒有什麼不好。
可對她這個想結婚的人來說,判了死刑的一段戀情,動心後,她無心再走下去。
莉姐的電話將她的魂拉回現實。
“沈棠,你怎麼了?你跟蔣城聿怎麼了?”
她剛得知,沈棠打電話給司機和助理,讓他們去接她,還說要找地方放她那些物品。
沈棠像平常聊天那樣,“沒什麼,分手了。”
“什麼?”莉姐心口猛地一抽,就像自己跟初戀分手時的那種感覺,疼得說不出話來。
沈棠不想過多細說她跟蔣城聿之間分手細節,她在北京沒有房,以前也沒想過要留在北京。
“東西太多,先放你家車庫,有時間你幫我租套公寓。”
莉姐還沒緩過來,她比沈棠本人還不能接受這段感情說斷就斷。
“聽說蔣城聿今天中午還去機場接你的,怎麼就分手了?”
沈棠:“就是分了。”
莉姐此刻有千萬個為什麼,隻好忍著好奇心。
分手這種事,肯定不是沈棠提出。
她自己應該也很難過,不然不至於大晚上就要搬出來。
“沒事,一個男人而已,追你的人沒有百八十,也有五六個,不是少了蔣城聿就不能活。”
“我馬上去給你訂總統套房,好好享受。一會兒我去酒店陪你,明天我沒什麼事,跟你一塊去影棚。”
也不等沈棠回話,莉姐掛了電話。
莉姐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快五年,沈棠感受了一回她的溫暖。
司機在院子裡等候多時,她打電話讓保鏢和司機上樓提箱子。
大晚上的,動靜不小,驚動了管家和阿姨。
都不是好事多嘴的人,靜靜看著他們一趟趟上樓拿東西。
四個大的行李箱,還有零碎的其他東西。
這是搬了個乾淨。
阿姨望向管家,試圖從管家那打探到一點消息,然而管家也是一臉茫然。
之前還好好的,蔣先生早早回來,還親自買了水果。
沈棠最後一個從樓上下來,她在客廳駐足,感謝阿姨和管家對她這幾年的照顧,他們都是話不多,卻格外溫暖的人。
“以後我就不過來了。”
阿姨愣怔,一點預兆都沒有,怎麼就分手了。
沈棠再次感謝,微微欠身,穿上大衣走去院子。
好幾次她微微側臉,但忍住了沒轉身往後看。
蔣城聿這才從二樓下來,剛才他一直在書房,門半掩,那些腳步聲一趟趟從他門前經過。
最後是她的。
他抬頭時隻瞥到她大衣的一角。
阿姨以為蔣城聿是要追到院子裡,誰知,他徑直去了廚房,倒了一杯水喝起來,看著的是院子裡的方向。
阿姨不好過問也不能僭越,她想到了自己兒子跟女朋友分手時,嘴上說得那個痛快,分完就後悔。
後來還不是主動道歉,厚著臉皮去賠不是。
年輕人都死要麵子,她清楚。
阿姨大步追出去,想給蔣城聿爭取一點緩衝的時間,或許他就能想通,放下麵子來留人。
要是他不出來,她也算儘了一份力。
“棠棠。”
沈棠剛要跨上車,腿又放回來。
“阿姨,您什麼事?”
阿姨平複下喘熄,“是這樣的,我兒媳婦是你粉絲,我也是剛知道不多長時間,一直想跟你要個簽名,不知道會不會很麻煩。”
沈棠:“這有什麼麻煩的,我到時多簽幾張寄給您。”
阿姨笑了笑,連連說好。
忽然又冷場,不知道要說什麼。
可蔣城聿還沒出來。
也許是不想出來了。
“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彆減肥減得生病住院。”
沈棠點頭,聲音沙啞:“會的。”
阿姨也儘了自己的力,她不清楚這兩孩子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我也沒彆的事,你快上車,外頭冷。”
沈棠擺擺手,拉開車門上去。
阿姨一轉頭,蔣城聿從彆墅裡走了出來。
她鬆口氣,快步進屋去,給他們留說話的空間。
二月底的晚上,春寒料峭,蔣城聿隻穿了一件襯衫,外套都沒來得及找。
降下車窗,沈棠看他一步步走近。
跟他第一次見她時,走向她的那個感覺一樣。
蔣城聿無聲看著她,她眼裡比冬天的冰霜還要清冷。“沈棠,你知不知道,你的心又冷又硬,還很偏執。”
頓了下,“以後在娛樂圈裡,不管做什麼事圓滑一點,彆吃明麵上的虧。”
沈棠懂他什麼意思,以後沒人再護著她。
她還是沉默不語。
車窗關上。
隨後,汽車緩緩開動。
她沒再回頭看。留蔣城聿一人在原地。
第二十七章 (分手禮物)?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棠給自己的失戀期是三五天,現在兩倍多的時間過去,昨晚收工回酒店,下意識就編輯了條消息:【在乾嗎?】
打出最後那個問號時才恍然,她跟蔣城聿已經分手。
今天是分手的第十三天。
沒第一天那麼煎熬了。
沈棠翻了一頁劇本,集中精神看下場要拍的戲。
皇上立儲,群臣爭執不下,後宮也是暗流洶湧。
看著看著就不由分神。
“棠姐,有消息。”助理給她手機。
沈棠思緒回來,是條手機短信,來自陳南勁號碼。
【棠棠,很抱歉,《那年初夏》裡你試戲的那個角色,團隊開了幾次會,意見一直不統一,那是給一諾的劇,你樊阿姨有點高興,我不想讓她不高興。以後要是有合適你的劇本,我給你推薦。】
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是拒絕了讓她出演。
她剛看完消息,莉姐的電話緊跟著追進來。
“我接到樊玉助理的電話,說你試戲被刷。”這部劇徹底黃了。
莉姐現在顧不上失落,氣憤不已:“樊玉的那個小助理,口氣狂得不行,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對了--”
莉姐摁著眉心,“樊玉助理還說陳導也給你發了消息,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沈棠:“剛收到,你電話就進來。”
“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
“也對。”莉姐歎口氣,自我寬慰:“黃就黃了,一部戲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本來是想爭取來給你錦上添花,沒有也無所謂,你彆放心上。”
沈棠問:“確定是樊玉的助理打給你的?”
“對啊,怎麼了?”
“沒什麼。”沈棠借口要看劇本,掛了電話。
她回複剛才陳南勁號碼發來的短信:【以後不要再給我發消息,你不覺得惡心?我惡心。】
手機那頭的樊玉看到這條回複,心裡舒坦不少,最好這輩子她都不要再跟陳南勁聯係。
她刪了對話框。
手機放回原處。
陳南勁最不喜歡彆人看他手機。
為了《那年初夏》這部劇,她傷透了心,可陳南勁還是決定要把角色給沈棠。真要由沈棠演,一諾就成了陪襯。
而她也堅決不許沈棠跟陳南勁朝夕相處。
陳南勁在隔壁會議室開會,她隻好先發製人給沈棠經紀人打電話,這段日子她太被動,希望能通過冷戰讓他妥協。
然而毫無效果。
今天這個會議,就是決定什麼時候官宣沈棠主演。
她沒法坐以待斃。
半小時後,散會,陳南勁回辦公室。
看到樊玉在他辦公室,他蹙了蹙眉,沒吱聲。
樊玉板著臉,心裡頭的委屈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瘋狂生長,“陳南勁,為了一個劇本,你至於給我臉色看?”
陳南勁吵累了,不跟她爭論。
樊玉懶得再繞彎子,繞也繞不過去,“我剛剛已經通知沈棠經紀人,這次無緣合作,以後有機會再說。還有,我已經跟另一個女演員簽了合同。”
陳南勁猛地抬頭,忍無可忍:“樊玉,你到底想乾什麼?”
樊玉站起身,雙手抱臂,她懂得怎麼才能化解這次矛盾:“不乾什麼,我嫉妒我吃醋,我害怕連累一諾。”
“為了沈棠,你都不把我跟一諾放心裡。你知不知道現在狗仔有多敏[gǎn],蛛絲馬跡都能將老底翻個底朝天。”
她拿捏分寸,以退為進:“是我不對,我承認。你真要想給沈棠介紹資源,我不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