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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對方想說些什麼。

但很明顯,現在並不是說些什麼,解釋些什麼的時候,沈晏這樣的一個動作,直讓住持猛然一愣,下一刻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忽然間瘋狂地笑了起來了,“哈哈哈,我改變主意了,我從沒有想到我一向冷清的養子,竟也有如此情緒波動的一麵,你說得沒錯,我的天賦永不如你,即便我再修行幾十年,恐怕也比不上你修行三年,但是……我可以毀了你,以著另一種形式,比如說,我手上的這個小僧人,我記得是你撿回來並一手帶出來的小師弟吧,就這麼直接充當魔物的食物就可惜,不如來點好玩的,讓這個小僧人與我一同魔墮又如何?”

隻見著在下一刻,臉色瘋狂的住持便已向身後的大魔物一揮手,大魔物收到了命令,立刻就行動起來,單手就直接將拚命掙紮著想掙脫跑出來的小僧人長生直直抓了起來,黑漆漆的陰氣就這麼沿著五指,直直地侵入到了小僧人的身體裡,頓時,像是有些什麼魔物在身體裡撕扯著一般,長生的臉上一時露出絕望恐懼害怕癲狂的神色,一時又哀求不可置信正義抵抗的神色,像是兩個一明一暗的人在長生裡不斷撕扯的,漸漸地,正義光明的那一麵漸漸地被吞噬,臉上的陰暗痕跡越來越多,連身體也開始向魔物的方向變化。

這是陰氣入侵到一定程度的變化,濃厚的陰氣會將人心底裡的陰暗麵不斷挖出來,並且成倍成倍的放大,當剩存下來的信仰被儘數吞噬殆儘的時候,便會魔墮,成為魔物中的一員,而現在,那個小僧人明顯就在向著那個方向變化。

但是,溫禾和沈晏什麼卻是什麼都做不了,驅魔陣被中斷打斷無法成陣,而當下,沈晏也暴/露了自己的致命弱點,而更為糟糕的是,因為靈力耗儘的原因,溫禾當下更是連一個最簡單的低級陣法都無法完成。

而就在他們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僧人長生快要魔墮之時,大殿內忽然響起了‘叮——’的一聲兵器震響聲,隻見一把朱砂劍就這麼破空而出,直直將從那大魔物的手腕處貫穿了開來,直接開了一個大洞,並深深地釘在了身後的柱子之上。

瞬息間,陰氣四溢,魔物吃痛,龐大的陰氣就這麼直接毫無收斂地在四周橫衝直撞起來了,但這一切,似乎並沒有使來人的臉色變動半分,口中默念了些什麼,在朱砂劍召喚回來的一瞬間,劍身直接在手心一劃,以血作用引子,劍身上麵朱砂顏色頓時就顯得更亮了,靈氣更是大盛,而來人卻並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一躍,用力一揮劍,竟就這麼將那隻大魔物的右手給直接砍了下來,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小僧人長生給救了下來。

而當唐晏那一張冷清平靜的臉就這麼出現在住持視野裡之時,住持已是震怒,視線在沈晏和唐晏兩人間來回一掃,便已瞬間明白了些什麼,嘶啞的聲音就這麼‘咕嚕嚕’地從喉嚨裡發了出來,“唐晏——是你,你才是真正的佛子唐晏!!”

“是我,住持,我以為魔墮的你連我都辨認不出來了,看樣子,你的腦子還沒有完全壞掉嘛,而且……時間比我最初預計地還快了至少半年,是已經等不及想要我消失了嗎?”

是已經等不及我去死,已經等不及我消失了嗎?像是這樣的話,眼前的唐晏道出時,臉上卻並沒有任何變化,反倒是將身側的小長生給嚇了好一大跳,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下意識地就死死抱緊著唐晏,生怕還真的會死。

而唐晏,則是輕拍了一下小長生的腦袋,視線觀察了一下小長生的情況,看著已經入體了不少陰氣,眉頭不由得緊擰了起來,也不知想到了些什麼,單手在脖子裡摸索了一下,便將一枚玉質的掛牌掏了出來,掛在了小長生的脖子,那一身陰氣才被猛然壓製了下去。

而那枚玉質掛牌並不是彆的,是玉牌,是與她身上掛著的那枚近乎一模一樣的玉牌,就這麼一眼,溫禾就認出來了。

但卻又並不是同一枚玉牌,即便上麵的刻紋和圖案一模一樣,可並沒有沈晏後加上去的‘共生陣’,也並不是用同一塊玉石打造的,溫禾手中的這枚玉牌,很明顯,所用玉石本身更偏白一點?

第76章 、076

就在唐晏見著玉牌已將小長生一身的陰氣鎮壓下來後,這才轉過了視線,不鹹不淡地和住持直接對上,就這麼極為平靜地看著臉容扭曲猙獰的住持,臉上卻並沒有任何意外。

而剛剛唐晏似是而非那般的話,還是這般這樣表情,一個念頭已幾乎控製不住從住持的口中脫口而出,“你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魔墮這件事嗎?”唐晏臉容不改,就這麼淡淡地回應著,“還是說,知道在一開始,你撿我回來,並不是因為什麼同情,也並不是因為什麼憐惜,而是因為撿我回來,能從朝廷那裡得到好處?”

此話一出,大殿內的所有人都禁不住猛然將視線轉到了唐晏的身上,就連沈晏也毫不例外,他看向唐晏之時,臉上帶著微微那麼幾分錯愕,更彆說唐晏腿邊之前一直尊敬著住持的小長生,手上本就抓緊著衣角的手,不由得抓得更緊了,才剛壓下去的陰氣差點兒就沒能控製得住再次失控,一聲聲的疑問再也忍不住脫出,“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沒有因為什麼,原因很簡單,當年,‘觀星寺’住持算是那麼多大師中最為出色的,其名聲能達與其他聲明鼎盛的佛寺住持平起平坐,但那個時候,‘觀星寺’卻是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座小破廟而已,幾乎一年下來,上門的香客都沒有上百人,而在那個時候,住持遇見了我,便遇上了一個機遇,一個威脅朝廷、能得到朝廷援助的機遇,並且還能得到好名聲,這對於急需要改善環境的主持來說自然並不會放過。”

而現實,住持的這一步棋卻是走得漂亮,帝皇避忌雙子,當日其貴妃殺一子留一子的做法雖然看起來黑心,但即便當時其貴婦並沒有動作,當朝帝皇發現後,也會做同樣的一個動作,甚至有可能連兩子及其母都一並消滅了,以絕後患,到時候對外放出消息說是其貴妃在產子途中沒能熬過去,一屍兩命即可,這對於皇家來說,完全不是什麼事兒。

所以,在當時,剛出生的唐晏即便還沒有死,活到明天,被其他宮人發現了,等待他的,依舊是一個‘死’字。

但是,他卻是被住持看到了,原本皇室拚命想隱瞞的事實卻是無法隱瞞下去,畢竟在那個時候,朝廷對玄學界之人都是又敬又畏,認為他們是最為接近上天的一群人,正因為如此,當時的帝皇可以殺掉宮內的任意一個宮人和妃嬪,但卻是無法直接下令砍殺玄學界之人,更何況,在那麼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撿到嬰兒的住持早已先暫後奏,將剛出生不久的唐晏帶回到了其他大師一並的休息處。

也就是說,在那時,知道小唐晏存在的,已經不僅僅隻有‘觀星寺’住持一個人了,還有同住一個院子的其他佛寺住持,還有些散修。

皇室的秘密,已經無法隱瞞下去了,即便當朝皇帝再怎麼不想小唐晏出現,但卻已經無法了,在此種情況下,當朝皇帝隻能‘痛心’地處罰了其貴妃,承認了小唐晏的存在,並為了保存皇家的顏麵,隻能大把大把銀子砸下去,讓‘觀星寺’這座小破廟,變得有顏有臉起來了。

畢竟這可是住了皇子的佛寺,若還是那麼破的話,這又讓皇室顏臉何存?就這麼漸漸地,得到了朝廷銀子的支持,再加上造勢,讓當時的時人覺得其住持真的是一位大善人,名氣就這麼漸漸地傳出來了,人氣也就一下子上來了不少。⌒思⌒兔⌒在⌒線⌒閱⌒讀⌒

於是,並沒有過多久,‘觀星寺’便變成了一間聲名鼎盛的佛寺,香火源源不斷,不過是七八年的時間而已,其名氣之盛,竟直接超越了當朝的其他曆史悠久的大佛寺。而這些,都是因為住持撿了小唐晏這一舉換來的,可以說,這還真的是一筆格外劃算的大買賣。

隻不過住持卻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當年自己為了私心隨意撿回來、奄奄一息的小嬰兒,竟然比誰都要出色,並且擁有極高的玄學天賦。外麵所傳什麼住持對他的悉心教導其實是假的,對於住持來說,唐晏的存在更像是一顆搖錢樹,畢竟以收為了養子,為了做做樣子,便隨意教導了一點玄學界入門的知識,便將書籍扔在那裡讓當時才剛過六歲的小唐晏自己看去了,更沒有想到,後來竟是一發不可收拾,不過是五六年的時間而已,住持已經摸不清的唐晏的實力了,再加上後來唐晏因為一次極為精準的卜算,名聲大作,住持便難以坐得住了。

而突如其來的‘水疫危機’,更是讓住持意思到這是一個機會,比如說,可以先滅掉一些他看著並不怎麼礙眼的家夥,比如說,佛寺來那些對靈氣破有天賦的僧人,並且還不需要自己的動手,隻需要輕微地誘/惑一下,與他同一房間的家夥就能直接幫他處理掉麻煩。

在‘死人了——’這聲驚呼聲劃破深夜平靜的那一刻,住持便知道他的計劃已開始了,一個礙眼的僧人終於在他眼前消失了,為了順理成章並製造掉惶恐,他用了一種中/毒症狀和水疫發病看起來十分相似的毒,接下來,就是知道他秘密的那些人,也要消失,比如說,去掉某些棋子,還有就是他需要製造一些恐慌,被控在佛寺內數百人激發出來陰暗的味道,可是極為難得,對於他飼養的大魔物來說,可是大補。

於是,在第一個僧人死過沒有多久,陸陸續續地,又死了好一批的人,而且,在人群中蔓延開來的恐懼、驚慌,更是讓住持感覺到無比激動起來,覺得現下就是他一舉突破的好時間,乾脆便一做二不休,直接讓束縛著他‘寵物’的大封印完全解開,接下來,便是他們所知道的一切了。

所以的計劃很完美,要說什麼唯一的意外便是,住持萬萬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被唐晏識破了,更沒有想到的是,唐晏竟然連他最開始被撿回來的真正原因都知道了。

維持在表麵極為脆弱的‘養父子’關係,就這麼狠狠地,直接撕破了,住持更是好一陣‘哈哈’大笑,臉上竟然是癲狂,“好啊,唐晏啊唐晏,我真的是小看你了,我知道如此,在那一次,在你尚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之前,我就該將你給消滅掉。”

“住持,你說的是我十二歲那年‘意外’落水的那次嗎?不過,很可惜,我還沒死呢,現在也不算死,你這說法,你認為如何?”

“哈哈哈,真不愧是你,唐晏,如果隻有我一人的話,估計我真的無法打敗你,但……要是這整座佛寺都變成了‘地獄’呢,你又能保誰?唐晏……”

住持這麼說著,隻見著再下一刻,陰氣猛然襲來,住持背後的那隻大魔物就這麼越過了沈晏和溫禾的頭頂,直接衝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