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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 喬伊心裡便有數了。

她將與江瑞的電話錄音備份,緊接著便將這件事告訴了宋赫然。

宋赫然聽到五十萬這個數字之後,特彆憤怒, 這些人完全是將陸鹿當成物品販賣給他們。

在聽到喬伊說已經谘詢過律師,江家的做法完全是犯罪行為後, 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 陸鹿的事情就變得棘手起來,宋赫然想不到完美解決的辦法, 他看向喬伊。

“喬姐,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早在來找宋赫然的路上, 喬伊便已經想好了對策。

“我們可以先答應江瑞同意給他五十萬,但這筆錢必須在事情辦成之後才能支付給他們。”

“那他們肯定會索要定金的, 隻要我們給了定金, 這件事就會變成交易性質,就已經構成犯罪了。”宋赫然一邊思考一邊說道。

“對,赫然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不能給他定金。”

“可是不給, 他們會願意出麵嗎?”

喬然腦海中浮現出江瑞的嘴臉,她篤定的回答道:“會。”

一定會。

她太了解像江瑞這樣的貪財小人了, 這樣的人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撈錢的機會。

陸鹿的事情,訴訟費和律師費都是他們出,於江瑞一家人而言, 他們隻是出個麵做個律師委托而已, 根本不用付出什麼,也不會損失什麼, 所以即便他們不給定金, 江瑞也會為了事後可能得到的五十萬而賭一把。

現在他們完全可以假意答應江瑞, 等陸鹿的撫養權到了他們手裡後,那錢的事情就可以不作數了。

如果對方非要鬨的話,直接放出電話錄音。

這電話錄音可是江瑞販賣兒童的罪證,販賣兒童可不是小罪,如果不想坐牢的話,他就應該懂得識趣。

喬伊當經紀人,為了捧紅藝人,她操控過多少次公關團隊,對粉絲和路人做過多少次有意的引導,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對於把控彆人心理這件事,她最為拿手。

宋赫然還年輕,對於這些事情他思考的並沒有那麼全麵,在聽了喬伊的計劃後,佩服的五體投地。

如果沒有喬伊的話,最後他可能真的會直接給五十萬了事。

可對方既然是這種貪財的小人,又豈止是給一次錢就能了事的,未來很可能是個無底洞。

還是喬伊的方法好,他們可以順利拿到陸鹿的撫養權還可以捏著對方的把柄,讓對方沒辦法再搞出些幺蛾子來。

“好,喬伊姐,這件事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行,那我立馬給江瑞答複。”

“好。”

說完喬伊立即撥通了江瑞的電話,並將對話全程錄音。

“喬姐,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我朋友他說給你們五十萬可以,但必須要保證從今往後,你們要和陸鹿徹底斷了關係,決不能再出現在陸鹿麵前,也彆想著再來要錢。”

“這是當然,五十萬,陸鹿就和我們再也關係。她以後是死是活有錢沒錢都跟我們無關了。”

“好,那我就讓我們的委托律師聯係你,你們隻需要配合他就行,其他的他會處理。”

“好,沒問題,隻是這錢你什麼時候給我們?”

“事成之後。”

“那可不行,萬一你們事後翻臉不認賬呢,你至少先支付個二十萬的定金,要不然這事兒免談。”

“正如你所說,萬一你事後翻臉不認賬呢?這件事你出麵或者不出麵對你們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損失,但對於我們來說很可能麵臨著人財兩空的局麵。”

喬伊一改之前客氣的語氣,冷硬的說道:“誰都不是傻子,哪有還沒辦事就拿錢的道理,你說呢。”

“可你們要是騙我……”

江瑞話還沒說完,就被喬伊給打斷了。

喬伊說道:“我們有什麼理由騙你,陸鹿現在在繼母的火坑裡待著,到你們手裡難道就不是火坑了嗎?你覺得我們很閒是吧,會把她從一個火坑推進另一個火坑裡?”

江瑞不過是個沒什麼學識又沒什麼見識的年輕人,跟喬伊這種職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天天跟大佬過招的經紀人想必,還是太稚嫩了。

喬伊懟的江瑞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可他現在一心想著錢,又不敢說重話將喬伊給得罪了,不然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保持沉默。

喬伊見對方的氣焰明顯被壓了下去,她乘勝追擊,繼續道:“五十萬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大數字,但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你要是信得過我們,那就幫我們這個忙,你要是信不過這事兒就算了。”

喬伊說完便立即掛斷了電話,而電話那頭的江瑞整個神經都繃緊了。

此刻他腦子裡全都是喬然會不會真的讓這件事算了,那五十萬可就真的沒了。

他現在乾這個房產銷售工作,三個月都賣不出一套房子,每個月就拿三千塊錢的底薪混日子,五十萬可是他打十年工都賺不回來的錢。

可不能把喬伊這個金主得罪了。

江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決定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下一步他們應該怎麼辦。

胡芳麗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替兒子憤憤不平,開口罵道:“這些有錢人就沒一個好東西,腦子鬼精鬼精的,就知道算計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

“兒子,你彆聽她的,必須要定金,二十萬,一分不能少。”

“不能在這種人麵前讓步,他們這些有錢人,你越讓步他們越是會壓榨你的價值,到時候沒用了就隨手一拋。”

江濱也附和道:“真的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江瑞聽到父母的罵聲後,他腦子更亂了,無語道:“可我們要是不妥協,那女人要是不求我們幫忙了,那就真的沒有拿到錢的可能性了。”

“這怎麼可能,兒子你太單純了,可彆被這些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媽,你說他們騙我做什麼呢?到時候他們不給我們錢,我們就不給陸鹿的撫養權不就行了,反正陸鹿在我們手裡。”

“那要是他們不要陸鹿了,那咱們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錢沒拿到,還要多養一張嘴。”

“媽,這怎麼可能呢,他們請律師打官司,花錢花精力,如果不是真心想收養陸鹿,怎麼可能這麼大費周章。”

“你說也是。”

“那兒子你的意思是?”

江瑞聞言將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江濱,這時候江濱開口了。

“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沒什麼損失,就算他們之後不想收養陸鹿了,但我們通過打官司得到了陸鹿的撫養權的話,那陸元舟死後留下的遺產我們也能拿到三分之一。”

胡芳麗和江瑞聞言又驚又喜,激動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還有遺產呢。”

陸元舟當初跟江茉結婚時窮得叮當響,可倆人結婚的第二年,陸元舟就升職了,陸鹿出生那年就買了一套房。

房子雖然是二手房,老小區,地段也不是很好,這樣的房子擱在其他城市可能不值錢,但那可是帝都。

房子是按揭還是全款,他們不得而知但三分之一的遺產,小幾十萬肯定是有的。

這麼一想,這件事對他們隻會有利無弊。

於是江瑞當即便給喬伊回了電話,答應了她的要求。

***

在帝都這個快節奏的城市裡,辦事效率快到你無法想象。

起訴後,沒幾天便立案了,立案後的第三天,鄒立香便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收到法院傳票的鄒立香傻眼了。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她怎麼都沒想到陸鹿會冒出來幾個姓江的親屬,這親屬還告她常年虐待陸鹿,要剝奪她的監護人權利,拿回撫養權。

陸元舟從小便在福利院長大,是個孤兒根本沒有親戚。

她記得陸鹿的母親姓江,想必是她母親那邊的親戚。

她和陸元舟好的時候,聽陸元舟提過幾句陸鹿母親的情況,江家一直壓榨陸鹿母親,想讓陸鹿母親當扶弟魔,還想用她換高額彩禮為弟弟結婚做本錢,陸鹿母親忍受了多年,最後大爆發,和家人斷絕了關係,再也沒有往來。

這麼多年都沒有往來過的親戚,這會兒突然起訴她虐待陸鹿,這不是司馬昭之心人儘皆知嗎?

要麼是無意間得知陸鹿現在是棵搖錢樹了,想把她要回去為她們賺錢。

要麼是貪圖陸元舟死後留下來的這點遺產。

無論是這兩種可能中的哪一種,都讓鄒立香恨得牙癢癢。

人沒死之前來看過一眼孩子,給孩子買過一口吃的嗎?現在人死了,分財產倒是心倒是挺狠,直接起訴。

鄒立香心裡憤憤不平,可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去谘詢律師。

而律師卻告訴她,繼母因為和孩子沒有血緣關係,在競爭孩子撫養權方麵非常不利,當然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法庭會最大限度的尊重孩子自己的意願,如果孩子主動向法庭表示繼母對她更好,她更願意跟隨繼母的話,那她勝訴的可能性極大。

聽到這話,鄒立香心底咯噔一聲。

她知道徹底沒戲了,陸鹿那麼害怕她,又怎麼可能願意跟著她呢。

難道她真的要將陸鹿的撫養權拱手相讓了嗎?

鄒立香非常不甘心,可又束手無策,她心煩意亂的坐在沙發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就在這時,小區門口出現了位年輕人。

年輕人穿著白襯衫,背著雙肩包,清瘦而又高挑,整個人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學生氣很重的樣子。

他拿手手機看著教授發過來的地址,核對了一下小區門口的地址信息,又不放心的問門口的保安:“叔叔,這裡是九街巷73號,康乃馨小區嗎?”

“沒錯,就是這兒,小夥子你找誰呀?”

“我找陸元舟,叔叔您認識嗎?”

“陸元舟啊,他早在半年前就去世了,你找他做什麼?”

“什麼,陸元舟去世了?”

“對,去年年底的事了,你是他什麼人啊?”

“額,這樣啊。”年輕人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傷感,他繼續問道:“那陸元舟的家人呢,他的妻子或者孩子呢?”

這是個老小區,小區裡中老年人居多,他們得空就聚在小區裡打牌八卦,小區裡誰家有點事都逃不過他們的嘴巴,因此保安也知道不少。

正好上班無聊,難得有個人來說話,保安的話匣子便打開了。

他說道:“這陸元舟也是可憐人,女兒才一歲,第一任老婆就沒了,他自己一個大男人也沒個幫襯,一個人帶著個小奶娃,後來大家都勸他還年輕再找一個,他一開始不樂意,可後來沒辦法,孩子實在太小了,就再找了個離了婚帶個娃的搭夥過日子。”

保安說到這兒,歎了口氣,繼續道:“結果二婚才結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