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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自己都這樣說,鬱寧再多說什麼。

或者他是存了點私心,想讓陸倦在這多陪自己一會。

進病房的時候,兩人還是鬆開了手。

隔壁床的女人在沉默吃著早飯,她好像沒什麼家屬在,鬱寧認出她的早飯是醫院裡統一配的,剛剛過來的時候還看見護士推著餐車過去。

外婆見他倆來,又往上挪了點,哎呀了兩聲,“這病床躺著舒服的呀!還有這麼多吃的噻,小陸怎麼買這麼多的噻?”

外婆早飯已經吃過了,但還剩下很多。

見鬱寧靠近,她又悄咪咪道:“剛剛我想給隔壁的病友分一點噻,但是她要的啦。”

鬱寧免多看了對一眼,笑了笑,“外婆,吃完沒事的,有人吃的。”

說著,他看向陸倦。

意思挺明顯。

上次陸倦說的,吃完帶去給隊友吃。

過這隻是一套說辭,讓外婆沒有那麼心痛剩下的食物已。

陸倦挑了下眉,沒戳破他。

外婆果然安心下來,“那你快把東西收好了噻。”

“行就午留著吃噻。”

都是些清淡的粥之類的,外婆現在身體好,鬱寧自然會讓她吃冷的,二話沒說就把剩下的吃的都給收拾了。

等他從外麵再進來的時候,陸倦已經坐在外婆床邊。

知道說了什麼,外婆還被他逗得笑了來。

外婆在一的時候,陸倦就刻意斂了身上的氣勢,整個人顯得溫少。

鬱寧停在門口看了會,揚了揚唇角。

上午要做的檢查很多。

怕鬱寧身體撐住,陸倦讓他自己車裡去睡一會。

鬱寧原本放心外婆,但外婆堅持讓他去休息會,拗過兩個人,鬱寧隻能拿了陸倦的車鑰匙。

一晚上過去得兵荒馬亂,身體早就了臨界點,鬱寧幾乎是靠下去沒多久就睡著了。

車裡還有著淡淡煙草味,聞來反讓人安心。

下午,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說是可手術。

得這個消息,鬱寧有些開心,有些難受。

外婆這麼大年紀了,一輩子勞苦,卻還要受這種罪。

但好在還可手術,可手術就意味著可痊愈,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陸倦午吃過午飯接了個電話就了,基那邊催他去。

職業選手雖然沒規定說能談戀愛,但談戀愛要在能影響目前成績的情況下。

過段時間就是亞洲賽資格賽,然後是亞洲賽,過了休賽期,基本就沒什麼時間去休息。

鬱寧收陸倦發過來的基的消息,笑了聲,給他發了個抱抱的表情包。

見他臉上終於有了明顯的笑意,外婆逐漸放下心來,“今天沒課了噻?”

鬱寧搖頭,其實還有課,但他還想多陪外婆一會,放老人家一個人待在醫院裡,鬱寧實在是有些放心下。

“莫騙外婆噻,外婆一個人在這挺好的噻,這裡離你們學校遠遠的啦?”外婆雖然年紀大了,但什麼都看得明白。

“遠的,外婆,我會耽誤學業的。”

既然讀了,鬱寧肯定是會繼續好好念下去的。

“外婆是怕你耽誤學習的啦,你念書念得好,外婆就驕傲,你要是念好,外婆還是把你當驕傲的噻。”外婆歎了聲氣,“外婆怕你太累了噻。”

她還是覺得自己像是個累贅,但是會在鬱寧麵前說這種話了。

她怕鬱寧傷心。

除去易洮易今,自己就是鬱寧唯一的親人。

鬱寧笑著搖頭,“累的。”

他頓了頓,似乎想了什麼,本來想在外婆麵前提,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得問,斟酌片刻,鬱寧還是輕聲問:“外婆,易洮為什麼……一直來找你?”

他問完,很明顯察覺外婆怔了一下,偏過頭去,搖了搖頭,“都是他自找的。”

鬱寧上一次在外婆臉上看見這種憤怒的神情,還是在易洮第一次找上門來的時候。

怕外婆又動了怒氣,鬱寧連忙安撫:“外婆,想提就提了。”

鬱寧算等周末的時候再放平心態,好好找易洮談一次。

他這樣一再再三找他,找外婆,肯定是有他的由的。

總可能是因為他遲來的父愛,否則他會一直去騷擾外婆。

老人搖搖頭,歎了聲氣,“沒有想提噻,就是這些事情,本來沒必要讓你知道的噻。”

為了讓鬱寧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心存希望,從鬱寧出生開始,她鬱寧的媽媽鬱芷就沒在鬱寧麵前提過易洮這個人的存在。

對於鬱芷來說,許那是毀了她一輩子的愛情,但是從鬱寧出生開始,鬱芷所有的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就再沒有了當初對易洮的怨恨。

鬱芷一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長大。

即使是在孩子已經夠了月份沒法掉之後,被易洮強行拋棄之後,鬱芷從來沒有怨恨過這個孩子來得是時候,沒恨過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在發現懷孕之後立馬去掉孩子。

老人曾經怨恨過自己的女為什麼這麼戀愛腦,為什麼聽信易洮的鬼話,什麼一定會娶她的,什麼一定會給孩子名分的,頭來過是易洮一張嘴的事情。

但終歸是自己的女。

幸好留下了鬱寧。

留下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沒有鬱寧,大概在鬱芷出車禍離開人世之後,老人自己便會跟著去了。

老人一直提關於鬱芷易洮的事情,其實是有私心的。

她一直希望在鬱寧的心裡,他的媽媽是美好又偉大的,是被愛情欺騙的傻子。

鬱芷易洮在一的時候,才在外麵工沒多久。

家裡沒多少錢,辛辛苦苦攢了錢給鬱芷讀書,但鬱芷成績確實好,沒考上大學之後,就去了外麵工。

她長得好看,又會為人處世,懂得看人臉色,工作本該是一帆風順的,偏偏就遇上了易洮。

剛上大學的易洮是個典型的富二代,家裡有錢,長了張帥氣的臉。

鬱芷雖然早當家,但是又沒談過戀愛,被人家一追,就陷入了愛情裡。

然後就是很俗套的,易洮家裡答應。

易洮當初還哄騙著鬱芷,說可能拋棄他的。

但是後來,他家裡拿著家產逼他,他毫猶豫就把鬱芷甩了,甚至得毫留情。

當時鬱芷已經有了身孕,還已經顯懷,自然沒法繼續工作。

易洮家裡一開始估計是知道的。

後來鬱芷了老家,生了孩子,再她去世。

一直最近的事情,老人才能猜易洮後來為什麼又來了,因為他知道鬱芷死了,但還留下一個子。

這種有錢人家,就是想要男丁。

易家知道鬱寧是易洮的親骨肉,自然可能放任他姓鬱,可能放任他在外麵。

這麼些年,看他們缺錢就拿錢。

老人確實拿了,因為她想讓鬱寧像普通孩子一樣長大,好好讀書。

就算心底無法原諒易洮,但她依然彎下了脊梁骨。

易洮最近急著找她,是想要鬱寧的戶口。

想把鬱寧遷易家。

原因在易洮數次暴怒明了。

易家逼他的,把鬱寧認來,給易洮資金。

易洮最近易今的媽媽官司,公司運轉資金出現紕漏,需要很多錢,但是易家願意就這樣幫他把錢補上,要讓他認鬱寧才給他錢。

太現實的資本家。

當初讓鬱芷易洮在一,現在卻想認孫子。

因為易今可能成為易家繼承人,易今背後還有他媽媽的家裡呢,哪像鬱寧啊,就她一個老人家活著,說底,錢還是易家的?

但易洮想的一樣。

易洮估計是怕鬱寧把自己的錢給搶了,愣是幾次都沒在鬱寧麵前提關於家產的事情。

還在裝著父愛。

易洮知道老人的脾性。

老人自然會拿這種東西去煩鬱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希望鬱寧平安一輩子,是被卷進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裡。

當初陸倦的奶奶介紹陸倦的時候,外婆其實有過拒絕的心思,從陸倦奶奶的扮來看,家裡是非富即貴的。

但見陸倦之後,那種心思就沒了。

至少,陸倦坦誠,真實。

還對寧寧好。

這就足夠了。

她沒有什麼被鬱芷刺激出來的後遺症,覺得他倆身份位配。

沉默了好長時間,老人才歎了聲氣,“你要是真想知道呀,就去翻翻家裡你媽媽的日記本噻。”

那時候的少女心事,都藏在日記本裡。

“還有易洮噻,他就是為了錢。”鬱寧都問了,老人自然再藏著。

鬱寧有他自己的想法。

聽見外婆的話,鬱寧愣了下,微微皺了下眉,“我知道了,外婆。”

在醫院待了一天之後,鬱寧還是被外婆趕了學校。

見他安全來上課,宋兆鬆了口氣,“要是我能上高速,我就能送你去了。”

鬱寧無所謂笑了笑,“筆記給我做了嗎?”

宋兆:“……做了。”

這他媽什麼魔鬼,這個時候居然問自己要課堂筆記。

就是因為鬱寧這樣的人,才會讓無數學子對大學有了好的念頭。

見鬱寧眉眼間依然疲憊,宋兆用胳膊碰了碰他,“你男人是是去醫院找你了啊?”

鬱寧抬頭看了他一眼。

宋兆嘿嘿兩聲,“我聽江樓說,陸倦那天從床上爬來的時候鞋子都穿錯了啊,然後給他哥的電話,動用了一個團的保鏢。”

鬱寧無語:“……你少看點小說。”

宋兆嘖了聲:“雖然誇張了點,但是說定是真的呢?聽說你男人家裡可有錢了啊。”

宋兆說著說著有點心酸。

唉,之前說你男人的時候,鬱寧一直反駁,現在直接默認了,他就產生了一種“小醜竟是我自己”的痛苦。

鬱寧搖搖頭,沒有反駁,沉默片刻,他又看了宋兆一眼,“你什麼時候江教練關係這麼好了?”

宋兆噎了下,“那都是為了你嗎?入敵人內部!”

鬱寧嗤笑。

下午直播結束,鬱寧做了晚飯給外婆送過去。

醫生叮囑過外婆現在要忌口,醫院的菜又總是那幾樣,鬱寧就自己著手了。

等外婆吃過晚飯,鬱寧又被趕了去。

外婆已經隔壁病房的老人形成了革命友誼,除去睡覺掛點滴檢查時間,老湊在一,鬱寧都想給她換個病房了。

家之後,鬱寧看著空蕩的屋子,突然有點想陸倦。

給陸倦發消息確認他還沒吃晚飯之後,鬱寧又做了兩人份的晚飯,然後騎著最近新買的二手小電驢,往陸倦基去了。

tvt基。

陸倦冷著臉看著剛那局每個人的成績,沒罵人,就是看上去很嚇人已,他冷笑了聲,“江教練。”

江樓莫名覺得脖子涼颼颼,“數據都在這,其實還行,畢竟大家都休息了這麼久。”

陸倦哦了聲,“你的意思是我天賦異稟?這幾天忙著陷入愛河,數據還能保持之前,他們就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