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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當,我一定攔著他不讓他上領獎台發表感言。”

畢竟陸倦那張嘴,一開口就能嘲諷半個電競圈。

鬱寧這樣想著,一不注意就笑出了聲。

笑完,就驚覺不對勁,立馬止住。

好在這個時候陸倦已經完全犯起了職業病,一邊給他解說,一邊不忘嘲諷對手和隊友,可以說是無差彆攻擊。

鬱寧本來是不怎麼困的,比賽也確實挺激烈,有幾波極限絲血反殺,第一局就是有個隊伍單人吃雞。

但是也不知道是陸倦的聲音過分低沉了點,鬱寧的困意就一點一點地爬了上來。

再加上這會兒他是趴著的,下巴抵在了手臂上。

還挺適合睡覺的。

鬱寧看著聽著,就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飄飄然的狀態,連手機屏幕上的畫麵都開始模糊起來,耳邊陸倦說話的聲音也漸漸遠去。

“這裡RAR不該選擇正麵對槍,畢竟他們隊槍法不行,在訓練賽吃虧那麼多次還是不肯吸取教訓……”

陸倦說完,瞥了眼鬱寧,才發現對方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十分平穩。

對他說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了。

看起來是已經睡著了。

他拿著手機的動作一頓,盯著鬱寧被壓得變形的臉看了會兒,因為是趴著睡的,男生半邊臉頰壓在了手臂上,估計姿勢不太舒服,鬱寧動了動,翻了個身。

陸倦關了手機,借著月光輕聲道:“晚安。”

說完,很輕地碰了碰鬱寧的頭發,又略有些遺憾地看了眼手機,比賽還沒解說完。

也不知道鬱寧有沒有聽見,又翻了個身。

-

鬱寧本以為自己晚上可能會因為房間裡多了個人睡不好,沒想到他都不記得自己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睡得似乎還挺香的,一夜無夢。

等和外婆準備好早飯之後,他才去喊陸倦起來。

陸倦這人,估計是有起床氣。

鬱寧原本喊了他幾聲名字,便看見原本睡著的人突然皺著眉頭伸手抓了抓旁邊的被子,然後理也不理他,兀自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鬱寧看了他一會兒,“陸倦?”

“閉嘴!”陸倦臉埋在被子裡,聲音有點悶,也有點沙啞。

人還是沒醒,反而隻是又往被子裡縮了縮,看這個架勢,仿佛要把自己整個人塞進被窩裡與世隔絕一樣。

估計是被吵到了,他又拽著被子翻了個身,一條腿還蹬了下被子。

鬱寧沒忍住笑出了聲,莫名覺得,這副樣子的陸倦還有點孩子氣。

見喊不醒人,他也不繼續喊了,準備一會兒用飯盒裝點早飯,帶到車上一會兒等陸倦餓了再吃。

外婆見鬱寧還是一個人出來,笑了起來,“起不來噻?”

鬱寧點點頭,“估計很困,一會兒走的時候再喊吧。”

外婆也沒反對,反倒是開始誇起了陸倦,“小陸是個好孩子噻。”

“外婆,你之前還說,他沒空陪我的,不怎麼好的。”鬱寧覺得,自己現在得先給外婆做點功課,不然省得到時候,他和外婆說自己和陸倦分手了,外婆不高興。

“沒事的噻,工作忙還是可以理解的哦,你有空可以多陪陪他的嘛。”外婆笑著,給鬱寧盛了碗粥,“最重要的不是陪伴的哦,還是對方心裡有你啦。”

被外婆這麼一說,鬱寧張了張嘴,萬一以後他倆分了手的話到了喉嚨口又被他咽了下去。心底莫名有點酸脹。

莫名其妙的,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如果這一切不是謊言的想法。

但很快,這種想法又被他壓了下去。

談戀愛這種事情,於他而言確實是太遙遠了。

即使是真的喜歡誰,他要考慮的事情也很多。

在他的世界裡,外婆才是第一位的。

但如果對方像陸倦那樣對待外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鬱寧就被自己嚇了一跳,他為什麼會下意識代入陸倦?陸倦做的這些,完全是出於互幫互助而已。

鬱寧沉默了一會兒,才笑著應,“知道了,外婆,你是戀愛大師哦。”

外婆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等陸倦黑著臉起來的時候,婆孫倆已經吃完了早飯。

鬱寧也把外婆讓他倆帶回去的醃製的鹹菜給備好了。

陸倦看起來確實是非常困,以至於去公交車站的時候,他話還是挺少,也就外婆跟他說話的時候,他才扯著嘴角笑了笑。可以說是非常敬業了。

等兩人上了車,外婆就站在公交站目送著他們離開。

老人看著公交車越行越遠,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淡了下來,隻是人也沒離開,就看著他們離開的地方,抹了下眼淚。

也不知道寧寧下次回來,她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這麼健康地看著他。

怕被人看見,老人也沒敢站多久,就步履蹣跚地回了家。

車上。

鬱寧見陸倦這副困頓的模樣,往他那邊挪了挪,“陸倦哥,要不你靠著我睡會兒?等到站了我喊你。”

陸倦原本低著頭半眯著眼在那兒處理微信消息,徐酩正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再不回來其他戰隊經理都快殺到他們隊問他乾嘛去了。

聽見鬱寧的話,他偏了下頭,看了眼鬱寧瘦弱的肩膀。

鬱寧雖然骨頭硬,但瘦也是真的瘦。

可能是小時候營養沒跟上,現在即使吃得再多,鬱寧都不會長肉,簡直是大部分人羨慕不來的體質。

鬱寧隱隱覺得陸倦似乎是在嫌棄他的肩膀,沉默了片刻,又往外挪了點,“不然你靠著窗子睡一會兒也行。”

話音剛落,陸倦的腦袋就沒有一點征兆的歪了下來。

鬱寧瞬間渾身僵硬。

對方的頭發正好在他的脖子上擦過,帶過一陣癢意,陸倦身上的味道也更加清晰地傳到了他的鼻尖。

陸倦的半邊臉也貼在了他的肩膀上,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對方皮膚的溫度。

鬱寧下意識想旁邊挪,偏偏陸倦似乎察覺了他的意圖,明明閉著眼睛,還命令他,“彆亂動。”

鬱寧哦了聲,沒敢再動。

去車站的路並不算太長,鬱寧卻覺得這段路今天變得格外長。

這一路上,他都沒敢調整過坐姿。

並且在心底無數次催眠自己,不能被美色迷惑不能被美色迷惑,這也隻是為了報答陸倦這次幫他的忙,更何況陸倦表現得還這麼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車站,下了車之後,趁陸倦沒注意,鬱寧長長鬆了口氣。

等坐上了回程的車,陸倦倒也沒有再往他身上靠,他似乎還挺忙的,一直在回複消息。

鬱寧提前吃了暈車藥,沒一會兒也逐漸睡著了。

-

陸倦回到基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平日裡這個時間本該沒人醒著的基地,這會兒他一進門,卻齊齊對上了五雙“求知若渴”的眼睛。

陸倦眼皮子一抽,“你們搞歡迎儀式?”

徐酩嗬嗬一笑,上下掃了他幾眼。

陸倦穿的還是昨天那身衣服,襯衫有點皺巴巴的,扣子也沒有完全扣好,外套被他搭在了手腕上,鞋子沾了不少的泥土和灰,顯得臟兮兮的。

手上還拎了兩個布包。

一看就是在外麵過夜的人。

“聽說你去見家長了?”江樓倒是沒被他這語氣嗆到,笑著問。

陸倦懶得搭理他們,坐這種大巴車實在是很累,再加上昨天他還乾了活,燒土灶這種事比讓他訓練一天一夜來得都累,晚上又沒怎麼睡好,這會兒整個人情緒都不算很平穩。

他兀自繞過五個門神走了進去,“起這麼早不訓練?昨晚訓練賽打得怎麼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倦搭著眼皮翻了下徐酩發給他的視頻。

“還成,二隊那個小子聽說你不在發揮特穩定。”江樓道,“還吃了把雞。”

陸倦皺了下眉,“什麼叫我不在發揮穩定?我在就不穩定了?二隊每次訓練賽打成那副樣子感情是我搞的?”

“也算是吧。”江樓懟了他兩句,見他神色不渝,也不再多說,反倒是問他,“見家長帶了什麼禮物?”

陸倦看視頻的動作一頓,沒抬頭。

見他這副模樣,徐酩立馬了然,“不是吧,你沒買東西?”

陸倦立馬拉下臉來。

確實是沒帶,他忘了,也沒經驗。鬱寧也沒提。

南北哇了聲,“我就說昨天早上哪裡不對!隊長出去的時候啥也沒帶啊!”

南北說完,陸倦冷笑了聲,把原本放在桌上的布包往自己身邊一放,“你見過家長?”

南北啊了聲,一臉天真:“沒有啊,我連女朋友都沒談過。”

“那你說得還挺起勁?”陸倦抬頭,掃了五個人幾眼,“你們也沒人見過家長吧?”

說著,他哼笑了聲,仿佛見家長忘記帶禮物還是件特彆光榮的事情,“這麼說,我是我們隊最早見家長的。”

這就紮心了。

另外五個單身狗齊齊閉嘴。

眾人似乎這會兒才注意到陸倦帶回來的那兩個布包,尤其是布包裡似乎還隱隱有股香味。

南北蹭到隊長麵前,吞了口口水,“隊長,這是不是吃的?”

陸倦靠在沙發上懶散地看著昨晚的訓練賽視頻,敷衍地嗯了聲,另一隻空著的手卻是立馬擋住了布包,很明顯意思就是不是給你們的。

徐酩深知陸倦性子,立馬湊上來道,“家長給的?我們還沒人見過家長給的東西呢,第一次見,真想知道家長會給什麼東西啊。”

他說完,明顯看見陸倦的神情鬆動了下,立馬眼神示意其他人一起。

另外四人除了江樓,都齊齊嗯嗯嗯地點頭。

陸倦表情一鬆,嗬笑,“外婆自己醃製的鹹菜,晚飯讓阿姨弄點粥,配著粥喝。”

江樓無奈地看著他們,“對了,來的時候在門衛那兒拿了個你的包裹,你買了什麼按摩儀?”

陸倦皺了下眉,“什麼按摩儀?我不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話還沒說出口,微信跳出來一條鬱寧的消息:[謝謝陸倦哥幫忙,忘記說了,買了個按摩儀,寄的是你們基地的地址,應該已經到貨了的]

陸倦的話音立馬拐了個彎,“放哪兒了?”

“還真是你買的?這理療師得哭了吧?”江樓沒忍住笑了起來,一邊從玄關櫃子裡拿給他。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哪個粉絲買的,但是粉絲很少會有這麼正兒八經寫收貨人是陸倦的,而且還是從店家直接發貨的,也沒有夾帶任何私貨。

陸倦唇角往上勾了勾,“我買這個乾什麼?”

他這麼一說,江樓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懂了,明白了,彆說了。”

原本還在圍觀的另外四人一聽又是狗糧,立馬排著隊朝訓練室走。

走之前,徐酩還不忘把陸倦扔在沙發上的布包順走。

大廳一下子就剩下江樓和陸倦兩人。

陸倦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