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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視線打量精靈脖頸上戴著的一枚綠寶石項鏈,寶石的顏色和他眼眸的色彩有點相似。

精靈便也任由她這樣目光澄澈地打量他,他晃動了一下寬口酒杯中的啤酒,讓最上麵的一層白色酒沫如同浪花一般蕩漾。

他比想象中更為好接觸。

從書本上,以及黑暗精靈菲克斯的嘴巴裡,林琳不止一次聽到關於精靈們的傲慢的說法。

書籍中講述那些生長於森林的精靈們不屑於和人類為伍,甚至視那些擁有汗毛和容易出汗的種族視為野蠻的生物。

因為精靈除了眉毛、眼睫毛和頭發,其他地方沒有毛發。

菲克斯是黑皮精靈,所以看上去的時候不太明顯。林琳觀察這位陌生精靈的麵龐,果然沒有看到胡子。

當她盯著精靈的雙?唇周圍看去後,那位精靈扭過頭,碧綠的眼眸看向林琳。

林琳遠離了他一些,希望這位麵龐沒有瑕疵的種族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缺點。

和她的僵硬相比,這位剛剛到來的精靈淡然自在得好像鳥兒回到巢%e7%a9%b4。

而且,他似乎也看出了林琳對他的好奇,精靈打了個響指,讓原本擺放在木桌上用於美觀的綠植冒出一截新的嫩芽,甚至還像模像樣地綻放出一朵淡金色的小花,和林琳此刻的發色相同。

林琳發出驚呼。

矮人達瑞爾進門時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彆被那些小戲法騙了,那家夥很受女孩子的歡迎。”達瑞爾粗聲粗氣地說。

身材修長的精靈起身,幫助達瑞爾把沉重的酒桶從屋外搬到大廳裡麵。

林琳則是急忙去拿了塊抹布,將放置酒桶的桌子擦了個乾淨。

精靈動作輕盈,矮人行動紮實,兩人配合的動作一看就是老朋友了。

將酒桶放置完畢後,矮人久違地坐在大廳中央的圓桌旁,將精靈遞給他的布口袋倒乾淨,數裡麵的種子。

精靈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十五顆種子。”矮人達瑞爾看向精靈,“羅伊瓦得,我記得你承諾的是十年就能收集齊它們。”

羅伊瓦得聳肩,並不因為自己推遲了兩年而心虛:“最近幾年雨水很多,能夠收集齊這些種子都算不錯了。”

啊……他們的關係真的很不錯呢。林琳內心複雜地看向精靈和矮人,這兩個在書本上都是相當排外的種族。

注意到林琳的視線,達瑞爾哼了一聲,矮人粗壯的手指指了指旁邊吊兒郎當坐著的精靈:“你彆認錯了,這家夥是對各種種族都擁有好奇之心的月精靈,和其他的高傲精靈們不一樣。”

林琳遲疑著點了點頭,雖然她也不知道月精靈到底是怎樣一個種族,但還是受教了。

顯然,達瑞爾想要強調的點在其他地方:“不要因為他表現出善意就喜歡他,他看你就像森中的鳥,林間的鹿。”

這句警告背後一定有著故事,林琳八卦的眼睛亮了亮,但沒好意思繼續問下去。

羅伊瓦得並不在乎自己的朋友說了些什麼,而是像達瑞爾伸出一隻手,表情坦蕩地討要東西。

矮人哼了哼,拖著沉重的軀體去了二樓。

“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嗎?”林琳忍不住問。

“我和達瑞爾曾經一起旅行了三十年,”羅伊瓦得有點抱怨的語氣,“然後他為了一個認識了兩個月的人拋棄了我。”

“哦——”林琳已經儘可能地壓製住自己的內心,但八卦的態度還是從抑揚頓挫的語氣暴露出來。

“愛情的小鳥降臨在了矮人的頭上。”羅伊瓦得這樣說。

下樓的矮人將手中的木箱扔向精靈,羅伊瓦得雙手牢牢接住箱子,他被箱子表麵的淺淡積灰嗆得咳了咳:“你就是這樣保管我的珍愛之物的。”

“你最好自己去保管你的珍愛之物。”矮人回懟。

揭開木箱的蓋子,林琳探頭,看到一把看起來半新的魯特琴。

羅伊瓦得將魯特琴拿出來,抱在懷中,纖長的手指輕彈了幾個音節,擁有著古意和共鳴的音色便從他手指間潺潺流出。

仿佛冬日朋友聚集在點燃爐火的壁爐旁舒適淺談的氛圍,連窗台上原本發蔫的綠植們都變得生機勃勃了一些。

林琳這下明白達瑞爾為什麼一直強調不要喜歡羅伊瓦得了,這種擁有俊美麵龐,待人柔和又能夠彈得一手動人樂曲的家夥確實很容易博得彆人的好感。

“當時你們分開,為什麼不是因為羅伊瓦得有了女朋友?”雖然這樣提問有點對不起矮人,但林琳還是十分好奇。

明明精靈看上去更受女生歡迎的樣子。

“事實上,”矮人開口,“他看上去太沒有誠意了,所以大部分人在真的付出感情之前就已經能夠在他身上印上‘爛人’的標簽了。”

“確實,”林琳表示肯定。

林琳的視線略過精靈碧綠端莊碧綠的眼眸,以及俊秀坦誠的麵容之上:“看上去是那種能夠死纏爛打睡了之後,果斷甩手走人,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類型。”

矮人:“請不要這樣真誠地把心裡話說出來。”

在一旁陪笑的精靈:???

見到精靈後真正興奮到大喊大叫的是莎倫。

“天哪!活的精靈!”莎倫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的混淆術今天失效了嗎?”羅伊瓦得問達瑞爾。

“因為她們是法師。”達瑞爾回答。

“請問我能拿一點你的頭發嗎?”莎倫雙手合十,“我之前的畢業論文就是論述了精靈這種奇幻生物的藥用價值。”

藥用價值,林琳嘴角抽[dòng]了一下,想象羅伊瓦得被放在和蜥蜴尾巴平齊的法師藥櫃中。

果然,羅伊瓦得雖然猶豫不已,但在莎倫的攻勢之下,他還是取了一點頭發給莎倫:“請不要用於詛咒我。”

這是羅伊瓦得最後的底線。

“精靈有什麼稀奇的,”艾倫顯然有點不服氣羅伊瓦得看起來如此珍貴的特權,“我們同事還有……”

林琳在艾倫說出黑暗精靈這個種族之前捂住了他的嘴。

“你們看他是什麼樣子的?”林琳很好奇混淆術的效果,“隻能看到一張模糊的臉嗎?”

“混淆術是一種無傷大雅的小法術,”莎倫搖頭,“能看到他的真實的麵孔,但是意識不到他的英俊,也很容易轉頭就忘記他長什麼樣。”

“哦……很快忘記他的模樣,”林琳想起她今天下午翻看的基礎教學書籍,“我記得還有智障術。”

“是的!”莎倫很滿意林琳主動學習的態度,“智障術同樣會讓人快速忘記眼前發生的事,不過它更多的是讓人不經大腦,不做判斷地憑借本能做反應。”

趁山迪不注意的時候,莎倫伸出法杖對山迪施展了一個智障術:“就像這樣!”

林琳好奇地看向山迪:“有什麼感覺嗎?”

山迪掐了掐自己的臉和手臂:“感覺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失靈了嗎?”莎倫微微皺眉,順手給坐在山迪旁邊的艾倫來了一下,“智障術!”

為了提高成功率,這次莎倫還念出了法術的名字。

艾倫晃動了一下胳膊,同樣沒什麼奇怪的感覺,開始嘲笑莎倫連低級法術都會犯錯。

莎倫陷入怪圈。

林琳指了指自己:“我……”

“智障術!”莎倫一記法術。

原本並不是想被施法,而是想跟著練習一下的林琳頭昏腦漲,伸手去扶坐在她身旁的亞瑟,效果立竿見影。

“我就知道不是我的問題,”莎倫恍然大悟,“因為山迪和艾倫原本就是不經大腦的智障!”

山迪喂喂了兩聲表達不滿。

智障術並不需要吃藥,一般情況下隻要等待一會,等到時效結束就好了。

可惜這個法術在林琳的身上反應過於明顯,她有點不受控製地倒向亞瑟,在他耳邊開口:“頭好暈。”

即使林琳平時難受,也很少做出這樣的動作,亞瑟意識到這是智障術的副作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停頓片刻,亞瑟伸手攬住林琳的手臂,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準備帶林琳先回房間。

在他還沒有起身的時候,艾倫先開了口。

“哥哥,我和你一起吧。”

亞瑟安靜看向他的雙胞胎弟弟。

第63章 我想嘗嘗你的味道

“哥哥,我和你一起吧。”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艾倫就知道,莎倫的智障術沒有失靈。

至少,往日即使艾倫對亞瑟的判斷有所異議,也依舊會表示支持。

此刻,無論是準備隱晦地將林琳單獨帶離的亞瑟,還是主動上前的艾倫,他們都默契地打破某種一直維持著的平衡。

虎鯨們有自己的交流方法,好在這對雙胞胎兄弟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透,山迪還在和莎倫吐槽她學了太多無用的法術,矮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新拿到的種子上,在這張圓桌之中,隻有那位懶散靠在椅背上,任銀發披散在肩頭的酒鬼精靈對他們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精靈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杯,而後向他們舉杯,一副“你們繼續,不用管我”的模樣。

和林琳不同,虎鯨兄弟對於月精靈的認知更多一些。

這群無論在哪裡都相當受歡迎的高等精靈最喜愛的就是觀察。觀察樹木,觀察種族,甚至於觀察曆史。

他們有一種任事物自由發展的好奇心,能夠十幾年都專注於一件事情。

月精靈很多時候做出的判斷都源於這種沒頭腦的好奇心,同樣是有人落水,他也許會熱情解救,也可能假惺惺地什麼都不做,之後再默哀這個倒黴的靈魂,彈奏魯特琴為他編織一首悲歌。

總而言之,如果對精靈這種種族本身沒有好感,且不會被他們驚人的容貌影響的話,反而很容易不喜歡這種將他人的人生視為消遣的家夥。

艾倫和亞瑟都默契地忽視了精靈羅伊瓦得的存在,而是扶著頭痛發脹的林琳去了二樓。

走上二樓後,兩隻虎鯨之間更為沉默。

這種情形並不多見,即使他人聽不到,這對雙胞胎之間的交流其實很頻繁。

那些有用或者沒有的信息,會本能地傳遞給對方,他們像是同一個人那樣共享著很多。

艾倫背靠牆壁,手中把玩著自己房間的鑰匙,冷眼看著亞瑟一手扶著林琳,另一隻手在用鑰匙打開房間的門。

林琳的一隻手緊緊拽著亞瑟的手臂,像是生怕被他鬆開那樣。

她明顯更依賴亞瑟。

事實上,在魔王城的時候,林琳便嘗試過這種方法。因為她覺得艾倫很麻煩,用看起來更為穩重和具有領導權的亞瑟來製衡他。

或者說,她嘗試著分裂他們。

那個時候艾倫甚至有心情讚美林琳想法很有趣。亞瑟和艾倫仿佛連體嬰一般長大,還未有人勇於做出那樣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