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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睡早起身?子好呀!”其實是裴燕禮在北邊關?、南邊關?相繼受傷未愈,又遭遇刺殺,所以需要好好養一養,他也就督促著裴燕禮早睡早起。

“你們?身?子不好嗎?二哥哥。”蛋子問。

陸鳴笑道:“你可?不能叫我二哥哥。”不然他和裴燕禮都要跟著叫肖喻小舅舅了。

“那叫什麼?”蛋子問。

“我知道!”餘桐桐舉起小手?答:“叫舅媽!”

陸鳴哈哈笑起來。

肖喻慎道:“亂講,叫伯伯、叔叔都行?,不然就叫孔叔叔、陸叔叔吧。”

三個孩子都答應了。

肖喻看向陸鳴問:“你們?住水清客棧哪間房?一會兒我做些點心送給你們?。”

“我住二樓二號房,十一住二樓一號房。”陸鳴道。

“二樓一號房?”明河記憶力很好:“二樓一號房以前住的是漂亮姑娘,住好久,我和弟弟和桐桐給他送早飯。”

蛋子和餘桐桐點頭附和:“嗯。”

明河又道:“姑娘手?手?好大!”

蛋子道:“對,每次每次都是手?手?伸出來接包子,接粥,都不露臉臉的。”

明河道:“她害羞。”

“可?她能吃啊!每次四個包子都吃完啦。”餘桐桐道。

陸鳴聽到三個孩子描述,他忍著笑偷瞄一眼裴燕禮。

裴燕禮單手?握拳,放到唇邊,輕咳一聲,打斷三個孩子的話:“肖東家,一會兒有事兒可?以直接來找,無須點心。”

啊?

表現的很明顯嗎?

肖喻忍不住摸一摸自己的臉,反思?了一下,他好像並不是把心思?掛臉上的人?吧。

果然,陸鳴也不知道,問:“何事?”

“這兒人?多?,我們?先回去。”裴燕禮道。

“嗯,一會兒見。”肖喻也隻得承認自己確實有事找他們?。

裴燕禮點頭,然後對陸鳴道:“走吧。”

“一會兒見。”陸鳴樂嗬嗬地向肖喻揮手?。

肖喻走進廚房,本想多?做幾樣點心的,可?他心裡記掛著官司的事,著急和孔十一二人?說一說,於是隻做一碟酥脆好吃的棗泥酥,然後將店和三個孩子交給廖掌櫃,他拎著點心,叩響水清客棧二樓一號房門。

陸鳴拉開房門就問:“為什麼不敲二號房?”

“我猜你會在這裡。”肖喻笑。

“聰明,進來吧。”

肖喻走到桌前,從食盒裡麵取出一碟棗泥酥:“我剛做的,熱了涼了都好吃的,你們?要不要嘗一嘗?”

形狀圓潤,外皮酥黃。

真?好看。

陸鳴伸手?捏住一塊,熱乎乎,軟綿綿的,表麵還有酥酥的脆皮,一看就美味,這時卻聽到裴燕禮道:“不急,你先說,坐吧。”

他轉頭看向一臉冷淡的裴燕禮,隻好不舍地放下。

肖喻便坐到二人?對麵,將李狀師一事說了。

“付槐居然陽奉陰違!”陸鳴大怒,當日監牢裡,付槐那廝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一定為百姓謀福,他和裴燕禮都知水至清則無魚,便決定觀察他幾日,想不到他還是暗中?使了手?腳。

肖喻道:“姚掌櫃並不是多?聰明的人?,我想應該是付縣令支的招,這樣姚掌櫃贏了官司,他一方麵心安理得地收姚掌櫃的賄賂,一方麵也對二位大人?有了交待。”

裴燕禮和陸鳴聞言都望向肖喻。

“怎麼了?”肖喻不解。

“你居然知道這些?”像這種事情,一般人?都看不透,肖喻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居然能夠精準地分析出來付槐的心思?,陸鳴再?次驚歎肖喻的聰明才智。

肖喻笑道:“事關?小河子酒樓,所以我這兩日,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事,不知道想的對不對,二位大人?莫要見笑。”

“想得對。”裴燕禮淡淡地給予評價。

肖喻鬆了一口氣。

陸鳴再?次生氣,望向裴燕禮道:“燕禮。”

“嗯?”裴燕禮警告地掃陸鳴一眼。

陸鳴驟然意識到自己叫錯了,大靖人?都知道“裴燕禮”三個字就是大靖的大將軍,他趕緊改口道:“燕禮……眼裡……眼裡還有沒有我們?副監察史大人?了!”

肖喻一心都在官司上,並沒有注意到陸鳴的變化,他說出自己的目的:“所以小民這次前來,是請兩位大人?為小民做主。”

“你要我們?怎麼做?”裴燕禮想聽聽肖喻的意思?。

肖喻道:“我想請二位大人?出現在公堂上。”

“為你做主?”裴燕禮問。

“是。”肖喻行?一禮。

“肯定會為你做主!肖喻,你放心,這事我們?管定了!”這個付槐比陸鳴想象中?還要大膽還要放肆,他絕不會放過。

肖喻聞言看向裴燕禮。

裴燕禮微微點頭。

肖喻心中?微喜,再?次向二人?表示感?謝。

三人?又討論一番,然後肖喻回到小河子酒樓,接下來的幾日,他一邊忙酒樓的事情,一邊忙官司的事情。

終於到了對簿公堂這一日。

他將兩個孩子送到月娘家中?:“嫂子,辛苦你幫忙照看了。”

“沒事兒,正好我娘也在呢,倒是你,不要怕,正義是站在咱們?這邊的!”月娘鼓勵著。

“嗯,我會贏的。”肖喻道。

明河和蛋子已經從大人?口中?得知打官司一事,但他們?不太明白?什麼叫打官司。

肖喻道:“你們?好好待在三武叔叔這兒,小舅舅很快回來。”

“小舅舅,你會坐牢嗎?”蛋子問。

“客人?說,縣令是個壞蛋。”明河道。

月娘聞言趕緊捂住明河的嘴:“小家夥,可?彆亂說。”

蛋子很認真?道:“小舅舅,等我當皇帝了,我打光壞蛋!不許任何人?欺負你。”

這下換肖喻捂嘴,他本來可?以好好地和兩個孩子溝通一番,但時間緊急,他隻簡單和孩子說這些話不能亂說,然後就道:“隻要你們?今日乖乖的,小舅舅就能早點回來。”

明河和蛋子一起點頭。

肖喻這才和餘大廚一起出水清巷,和李狀師彙合,來到縣衙公堂。

姚掌櫃和他的狀師嚴狀師已經到了。

肖喻幾人?走上前。

姚掌櫃陰陽怪氣:“肖喻,好久不見,你都開酒樓了。”

“是啊,生意還比望月酒樓好。”既然已經撕破臉了,肖喻也不怕得罪人?。

姚掌櫃臉色頓時難看,旋即想到什麼,又笑起來,道:“不惜違反大靖經商法?,把我望月酒樓大廚挖走,生意再?好,也是賺違法?的銀子,一會兒吐出來的時候,可?彆吐血。”

“我們?沒有違反契約。”餘大廚道。

姚掌櫃想罵人?,付槐出現了,身?後跟著裴燕禮和陸鳴。

付槐有心讓裴燕禮坐主位。

裴燕禮不為所動。

付槐隻好坐正位,升堂。

肖喻等人?行?禮。

姚掌櫃並沒察覺到裴燕禮和陸鳴的特殊,兀自得意中?。

付槐卻有些心慌道:“開始吧。”

姚掌櫃便滔滔不絕地控訴餘大廚違反契約,然後說肖喻違反大靖經商法?,嚴狀師在旁補充。

李狀師和餘大廚反駁,肖喻偶爾插話。

雙方對峙許久,終於要拿出契約。

果然,除了餘大廚手?中?的那份契約外,姚掌櫃手?裡還有一份“新”契約,說是兩年前所簽的補充契約,上麵明明白?白?地寫著餘大廚在近兩年裡,隻能在望月酒樓做廚子,否則就試為違反契約,五倍歸還工錢。

姚掌櫃對餘大廚道:“這紙契約既說明你違反契約,也說明肖喻觸犯大靖經商法?,你們?二人?都要受到處罰。”

“胡說,我根本沒見過這份契約!”餘大廚氣的臉通紅。㊣思㊣兔㊣在㊣線㊣閱㊣讀㊣

姚掌櫃笑道:“哪個知道你是撕了還是燒了,反正我這兒白?紙黑字紅手?印,都是真?真?的,不信,讓你狀師看。”

“李狀師,去看看。”肖喻道。

李狀師接過來,將兩份契約對比一下,轉頭看向肖喻和餘大廚,生氣道:“你們?怎麼不告訴我,還有這份契約?”

姚掌櫃一聽李狀師說這話,滿意極了。

“真?沒有!”餘大廚急急爭辯。

“這就是你的簽字,你的手?印啊!”李狀師道。

餘大廚看一眼,上麵居然真?的是自己的簽字。

擔心餘大廚損壞契約,姚掌櫃上前一步搶過來,呈遞給付槐:“付縣令,請給小民一個公道,給青石鎮一個乾淨的經商環境,給大靖律法?一個說法?。”他把話說的極為漂亮。

付槐連連點頭,對裴燕禮道:“他說得很對。”

裴燕禮不作聲。

付槐將契約遞給裴燕禮二人?看:“你們?看,白?紙黑字紅手?印,這就是證據啊。”

裴燕禮二人?還是不說話。

付槐欣喜,一拍驚堂木:“來人?,把肖喻、餘大廚拿下——”

“這就是定罪了?”裴燕禮涼涼出聲。

付槐心頭一顫,看向裴燕禮,小聲道:“副監察史。”

裴燕禮狹長?的眸子,轉向肖喻:“你來說。”

姚掌櫃這才注意到付槐身?邊的兩個男人?,不明白?他們?是什麼人?。

肖喻道:“大人?,能否請你找一份兩年前作廢的契約和一份三日內作廢的契約。”

“你耍——”付槐還沒出聲,就感?覺到周身?冰冷,他當即讓人?去取契約。

“縣令大人?,小民可?以上前一步嗎?”肖喻問。

有副監察史大人?在,付槐隻好答應。

肖喻走上前,突然“撕啦”一聲,將姚掌櫃的“新”契約撕破一角。

“肖喻!”姚掌櫃大叫。

“閉嘴!”陸鳴嗬斥一聲。

姚掌櫃嚇的不敢作聲。

肖喻又“撕啦”兩下,將另外兩份契約撕破,然後將三份契約的裂處,指給付槐三人?看:“縣令大人?,您是讀書人?,應該知道新紙有韌勁,撕破後,裂處猶如胡茬一般長?又密。舊紙經過時間老?化,裂口不平且胡茬短,易破。”

裴燕禮聞言勾勾唇角。

陸鳴指出來:“這個補充契約裂處和三日內的契約一樣。”

姚掌櫃聽的心一驚。

嚴狀師轉頭看向姚掌櫃:“補充契約是做舊的?”

姚掌櫃不作聲。

付槐臉色不好看。

肖喻道:“當然,僅憑這一點,可?能沒法?說服你們?,請縣令大人?再?送來一盆清水,新墨易散,舊紙易濕,就算做舊,也逃不開這個定律。”

果然,一盆水後,又把補充契約和三日內契約劃等號了。

也就是說補充契約根本不是兩年前簽的,而是姚掌櫃找人?在三日內做舊的。

陸鳴問:“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