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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彆犟了,他打人很疼的,你包子做的好吃,就去彆處賣,免得挨一頓打。”

“我打你們!”明河將白蘿卜揚起,率先撲向楊九。

“明河!”肖喻伸手拽住明河的後領。

明河向前不得,手裡的白蘿卜不停地揮舞著。

楊九已經走了過來,想要抓住肖喻。

“楊九。”肖喻聲音陡冷。

楊九聽的心裡一顫,動作頓住。

“肖喻!”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緊跟著張五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站到肖喻跟前:“肖喻,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說著他也擼起袖子,準備開乾。

他雖然不是那種高大的人,但是個頭也不矮,而且膚色偏黑,一看就是乾體力活的,吳氏有些害怕地走到楊九跟前,小聲道:“當家的,這……”

“我怕他們不成!”楊九橫的不得了。

“來啊。”張五要上前。

肖喻伸手擋住張五,道:“你彆動,我來。”

“你?”張五表示懷疑。

肖喻點頭:“嗯,你幫我看著明河,我說死他!”

說死?

這是個什麼死法?

張五很好奇肖喻要怎麼做,於是把明河扯到一旁,心想肖喻搞不定的話,那他和肖喻一起打男人,應該也是不吃虧的,於是就拽著明河站到了一旁。

明河嗷嗷叫著:“不許欺負我小舅舅!”

肖喻轉頭道:“不會的,明河放心。”

明河一下子噤了聲。

肖喻重新看向楊九,整個人都凝重起來,問:“楊九,你是準備動粗嗎?”

“彆亂說,我們可沒有動呢。”吳氏道。

“你們向來喜歡對人動粗,不是嗎?”肖喻看向楊九。

“那又怎麼樣?”楊九理直氣壯。

“不怕人報複嗎?”

“誰敢?”

“我呀。”肖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我這個人呀,特彆記仇,要是有人把我搞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這年頭的人都信鬼神之說,肖喻這樣明目張膽地說出來,楊九夫婦莫名的有些害怕,尤其是吳氏,她拽了拽楊九的衣擺。

楊九硬撐出氣勢與肖喻對峙。

肖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要是搞不死呢,我又打不過他,那我就背地裡搞死他爹,搞死他娘,搞死他兒子……反正我得出氣才行。”

“你敢!”楊九大吼!

張五向前一步。

肖喻攔住張五繼續道:“這樣不行嗎?那我就換個辦法。”

吳氏問:“你還要乾什麼?”

肖喻正色道:“大靖律法第三卷 第十五條,無故毆打他人致輕者,杖二十,罰銀一兩;無故毆打他人致重傷者,杖三十,關押半月,罰銀五兩;無故毆打他人致亡者,按情況死刑、流放、關押及罰款,楊九、楊夫人,你們要選擇哪一種?”

在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代,越是沒有文化的人,越是敬畏有文化者,何況肖喻是嚴肅地說出大靖律法。

楊九和吳氏一下呆了。

張五知道肖喻是識字的,沒想到肖喻這樣厲害。

明河握著大白蘿卜,昂著小臉望著小舅舅,感覺小舅舅周身都在發光,他黑溜溜的眼中是滿滿的崇拜。

肖喻並沒有停下來,接著道:“哦對了,我記得你們表舅的外甥的媳婦的弟弟的嶽父在衙門擔任要職是不是?”

楊九和吳氏脫口而出:“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你們以前欺負人,就是靠他啊。”肖喻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道:“對了,大靖律法第五卷 第四十五條,官吏誣陷貧民,按從犯論處。”

楊九和吳氏臉色極為難看。

肖喻反問:“楊九,楊夫人,你們還要繼續嗎?”

楊九沒想到教訓肖喻,會衍生出這麼多的事情。

吳氏扯扯楊九的衣擺,道:“當家的,他是讀書人,腦子好使,我們搞不過。”

“那就這麼算了?”楊九不甘心。

“自然不能這麼算了,明日起,你也不能欺壓小碼頭的其他小商販,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不然的話,我活著就去衙門告發你們和你那個表舅的外甥的媳婦的弟弟的嶽父,死了就讓你們家宅永不安定!斷子絕孫!”肖喻聲音不大,但是話語惡毒。

楊九手微微顫唞。

吳氏是已經害怕了,她小聲說:“就說了,他賣他的包子,我們賣我們的,你非要找事兒,你看看他說話多毒啊,咱們也不能怎麼樣他,不然咱好不容易生的兒子怎麼辦?”

“不是你說賺錢少了嗎?”楊九衝吳氏吼。

“那你不能多吆喝幾聲?”

“我沒吆喝嗎?還不是怪你包子做的不好吃。”

“楊九,你說話不要不憑良心,包子你沒做嗎?”

“我做了,但我沒抱怨難吃。”

“……”

夫妻二人當場吵了起來。

楊九氣的甩手就走。

吳氏哭哭啼啼追上去。

“他們走啦!”明河開心道。

這就是所謂的說死?

不費一點兒力氣,就把楊九夫婦給說走了。

張五終於知道姚掌櫃為什麼願意付肖喻工錢了。

實在是肖喻腦子好使,嘴巴利索。

他的目光從楊九夫婦身上轉向肖喻,他一直知道肖喻長得很好看,可是今日卻覺得肖喻格外的好看,穿著普普通通的衣裳,但是眉目精致,唇紅齒白的,是他見過最好看最好看的人,他不由得看呆了。

“張五。”肖喻喊一聲。

張五回神兒的同時,觸到肖喻溫和的目光,心口一跳,不敢和肖喻對視,趕緊將目光移到彆處,感覺到臉發燙。

“多謝你過來幫忙。”肖喻道。

“我什麼都沒有做啊。”張五道。

“你過來就是幫忙了。”

張五想到楊九夫婦找茬,紛亂的心緒也平靜下來,忙抬眼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肖喻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自己做的包子賣不出去,還怪彆人了?”

“是。”

“那他們以後會不會給你使絆子?”

“不會的,他們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也沒有那麼深的心機,知道我不好惹,也知道惹我的後果,他們頂多心理不服氣我,但是不會有所行動。”現實生活中,這種小摩攃都摩攃之後,各過各的。

“那就好,你以後有事兒,可以找我,我有幾個朋友,打架很厲害的。”張五道。

“行。”肖喻笑了笑,問:“對了,你怎麼在這兒?”

“哦,剛剛村裡人路過望月酒樓,和我說,我娘身子不舒服,我就向掌櫃的告假,回去看看。”

“哪裡不舒服?”

“老毛病了。”

“那你趕緊回去吧。”

“行。”張五答應了,又深深地看肖喻一眼,再看向明河,然後道:“你們兩個都吃胖一點了,尤其是明河,比上次胖多了。”

“我每日都吃好多!像小豬一樣吃!”明河道。

哪有人說自己像小豬的?

肖喻輕輕一笑。

這一笑又格外美好,張五不敢再看,都來不及詢問肖喻明河怎麼賣起包子了,就說了再見,匆匆跑走。

肖喻看向明河:“明河。”

“小舅舅。”明河一手摟著白蘿卜,一手抱著肖喻的腿。

“害怕嗎?”肖喻低頭問。

“我有一點點害怕的。”明河昂起小臉道。

“那你怎麼衝上去打人呢?”

“因為我要保護小舅舅呀。”

“小舅舅特彆開心,我們明河做的真好,不過,小舅舅也是好厲害的人,所以我們不要害怕了,好嗎?”肖喻聲音極其地溫柔。

“嗯,小舅舅你是超級厲害的人,像太陽一樣。”

“太陽很厲害嗎?”

“是啊,紮眼睛。”

“原來如此。”⊕思⊕兔⊕網⊕

“但是不紮我眼睛。”

“為什麼呢?”

“因為我是小舅舅最親最親的人呀。”

肖喻擔心明河有心理陰影,一路上不停地和明河說話,逗明河笑,然後一起回到家,二人歇息了一會兒,差不多要到中午了,他問:“明河,中午想吃什麼?”

“小舅舅吃什麼,我吃什麼。”明河歪著小腦袋道。

一點也沒有其他負麵情緒,肖喻也放心了,道:“那小舅舅做蘿卜絲餅吃,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燒火。”

“你去拔蔥。”

“好。”

“多拔一點。”

“嗯。”

明河擼起袖子,開始給白蘿卜削皮,本來他以為要手切蘿卜絲,沒想到這個一貧如洗的家裡居然有刨絲刀,正好他可以省去好多力氣和時間。

待他刨出足夠的蘿卜絲,明河還沒有回來,他衝小院子喚了一聲:“明河。”

沒有應聲。

“明河。”

還是沒有應聲。

明河從來就是有聲必應的,肖喻心裡著急,趕緊放下手中的碟子,大步朝小院子走,遠遠地就看到明河撅著小屁股趴在菜地裡,一動不動。

第9章

“明河。”

明河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肖喻心頭大駭,慌裡慌張上前,一把將明河抱起來。

明河懷裡一抱嫩綠嫩綠的小蔥簌簌落地,他一個激靈睜開黑溜溜的眼睛,小臉呆呆的,但是話已經先說出口:“小舅舅,我拔蔥呢。”

原來是睡著了!

肖喻長長鬆一口氣,旋即想到這些日子明河天不亮就起床,跟著自己做包子、走路、賣包子、繼續走路、背詩。

今日更是因楊九夫婦而耗費精力,定然累壞了,才會趴在菜地裡睡著了。

他心疼地抹掉明河額頭上和小臉蛋上的泥土:“嗯,你拔了好多好多蔥。”

明河上下眼皮已經在打架,小腦袋像是不倒翁一樣,一晃一晃的,但他還是撐著問:“小舅舅,我蔥呢?”

肖喻溫聲道:“在小舅舅跟前呢,你睡覺吧。”

“我要和……小舅舅……做飯。”明河眼睛都睜不開了。

肖喻輕輕撫摸小家夥的腦袋:“下次再和小舅舅一起做飯,這次你就睡覺吧,乖。”

小家夥終於沒有忍住,小腦袋往肖喻懷裡一靠,睡著了。

肖喻將明河抱回裡屋床上。

明河嘀嘀咕咕:“不許欺負小舅舅……我打死、打死你……拔一根蔥,再拔一根蔥……都給小舅舅……都給小舅舅……”之後才沉沉睡去。

怎麼這麼惹人疼啊!

肖喻坐到床邊,望著小家夥肉?肉小臉,忽然想到什麼,掀開小家夥破舊的衣裳。

嗯。

小身板雖然不是皮包骨頭的模樣,但還是太瘦太瘦了。

他得繼續多賺錢,讓小家夥吃得再好一些,再胖一些,他給明河蓋了件衣裳,起身走出裡屋。

本來他想立馬做蘿卜絲餅,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