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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興奮地驚呼。

肖喻問:“變多了吧?”

明河點頭:“嗯,好多呀!”

肖喻又問:“這下夠我們兩個吃了吧?”

“夠。”

“那我們一起吃。”

這下明河同意了,特意跑去廚屋拿個木勺子。

無糖、無鹽、口感粗糙又涼的生水泡饅頭,味道真不好。

可是饑餓的明河卻覺得美味極了,把水瓢壁上的饅頭渣都吃光了,肖喻也確實從中獲取能量,他在慢慢適應這個身子的過程中,開始打量這間茅屋,整間茅屋不大,中間一扇豎著的竹排又粗暴地將茅屋隔成外屋、裡屋兩間小屋子,外屋算堂屋。

裡屋就是他現下待的這間臥室,前麵有個小窗子,透過窗框縫隙,看到狹小的籬笆院子,門口有一小片菜地。

不知道種的是什麼,其他地方也沒有什麼可以看的了,恰好他體力逐漸恢複,他可以下床了,帶著明河一起來到小院子洗臉、梳頭、整理衣著,這時候他才驚覺《帝王夢》沒騙人,明河和自己長得很像,都是十分好看。

隻不過明河如今還是孩童時期的可愛,黑亮的眼睛、挺挺的鼻子、肉嘟嘟的小嘴巴,以後是要成為大靖建國以來最英俊的重臣。

而自己比想象中英俊一些,膚色冷白,五官精致,尤其一雙標準瑞鳳眼,澄澈流光,有一種調皮的少年感,就是挺瘦挺瘦的。

“小舅舅,你真好看呀!”明河昂頭道。

“小舅舅衣裳這麼破,還好看啊?”不但明河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肖喻的也是灰舊不堪,令他頭疼的是如今已經是秋天,再不準備過季衣裳被褥,他們會凍死的。

“嗯,好看的!小舅舅是最好看!”明河點頭。

肖喻順著道:“小舅舅和小明河都是最好看的。”

明河抿嘴開心。

肖喻整理完畢,道:“走,我們去青石鎮望月酒樓。”

青石鎮坐落於大靖國的紫塘大運河邊,接待南來北往的行人,也生產著周圍幾十個村子所需要的衣食住行用。

舅甥二人一路上遇到不少錦秀村的村民,肖喻主動打招呼:“吳嬸,楊叔,早啊。”

肖喻並不是錦秀村人,平日都是默不吭聲地低頭走路,村裡人和他都不熟悉,沒想到他會主動問好,吳嬸楊叔等人還是第一次看清楚他的長相,驚豔之下,對外村人的排斥感一下消失,紛紛笑著回應肖喻。

睦鄰也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肖喻一路都熱情招呼,大約兩刻鐘後,他和明河終於踏上青石鎮的大路。

他在心裡慶幸早上和明河一起吃了生水泡饅頭,不然根本沒有體力走到這裡。

“小舅舅,好多人。”明河長這麼大,也就來過兩次青石鎮,已經沒什麼印象,但他聽村裡人說青石鎮特彆熱鬨特彆好玩,心裡一直向往著,終於看到很多人都朝一個方向走,他興奮極了。

肖喻有些擔心明河的身體:“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息?”

“不累,不歇。”明河想要快點進鎮,看熱鬨。

肖喻點頭:“那我們繼續走。”

“嗯。”

《帝王夢》中不止一次寫大靖國是一個架空、富庶、開放的國家,原主記憶中也有一些關於青石鎮的模糊影像。

可肖喻潛意識裡認為古代生產力不強,青石鎮又不是京城,應該有一點點貧窮吧。

哪知道走進青石鎮,看到的是人頭攢動、羅綺盈動、酒旗招搖的景象,頗有種《清明上河圖》熱鬨之感。

當真繁華啊!

“原來,窮的是我自己。”肖喻忍不住嘀咕一句。

“小舅舅,你說什麼?”明河昂著小臉問。

“沒什麼。”肖喻伸手拉住明河的小手。

明河不解地問:“小舅舅,你拉我手乾什麼呀?”

“人太多,怕你被人流衝走。”

明河自信道:“衝走,我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明河可真棒。”肖喻卻沒有鬆手。

二人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興奮地四處張望,不時對著繁華景象發出陣陣讚歎。

肖喻好幾次看到明河對著板栗、米糕、糖葫蘆、糖人等等吞咽口水,奈何他兜裡空空如也,隻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沒一會兒二人來到望月酒樓前。

正值飯點,望月酒樓跑堂的張五,肩膀上搭著一條潔淨的抹布,麵帶笑容地迎接每一位進來的食客:“客官,裡麵請。”

肖喻拉著明河向裡走。

“客官,裡——”看到肖喻,張五愣一下,旋即觀察四周,像是在提防什麼人,接著抓住肖喻的手腕,迅速將他拉到一旁,小聲問:“肖喻,你怎麼又來了?”

第3章

張五是原主的同事,二人一個在望月樓前廳當跑堂的,一個在望月樓後廚當幫工,同樣的出身貧苦,所以日常工作中自然而然地就熟悉起來。

肖喻溫和回道:“我來用飯。”

張五詫異極了:“姚掌櫃給你工錢了?”

肖喻搖頭:“沒有。”

“那你哪來的銀子?”張五是知道肖喻貧窮的。

肖喻沒有回答。

張五也不再追問,而是勸道:“就算你有銀子,也彆來這兒用飯,一頓飯少則十幾文,多則十幾兩,不如買些魚啊肉啊,自己在家裡吃,多劃算。”

肖喻明白張五的好意,道:“今日這頓飯必須要吃。”

“你是想借這頓飯,要回工錢?”張五猜測。

肖喻沒有否認。

“肖喻啊。”張五語重深長道:“姚掌櫃他是青石鎮人。”

肖喻問:“然後呢?”

張五望著瘦弱無比的肖喻道:“而你連個親人都沒有。”

“有,我就是小舅舅的親人。”明河插話進來,小臉極為認真,他就是小舅舅最親最親的親人。

肖喻笑著摸摸小家夥的小臉蛋,道:“說得對!”

得到小舅舅的回答,明河明顯開心極了。

張五這才發現明河的存在,道:“你外甥?明河?”

肖喻點頭:“明河,打招呼。”

明河立馬乖巧地招呼:“見過叔叔。”

“乖。”張五道:“這孩子長得和你一樣好看。”

“謝謝。”肖喻笑。

張五言歸正轉,道:“肖喻,我的意思就是咱們不能和姚掌櫃比,你也知道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媳婦和八個威武強壯的大舅哥,平時在鎮子上橫著走,都知道他是因為媳婦管的太嚴,所以他扣人工錢當零花錢,但沒有人敢說什麼,隻能認栽。”

這些肖喻確實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敢過來的,他道:“張五,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有分寸。”

“肖喻啊——”

“張五,相信我。”

張五還是不相信。

肖喻無法,拉著明河朝望月酒樓裡走。

張五追上去勸。

望月酒樓生意不錯,樓上樓下都有很多食客,肖喻拉著明河四周望了望,坐到大堂中的空位,打斷喋喋不休的張五道:“來一份板栗燒雞、一份米糕、一碗雞蛋麵、一個羊骨棒、一籠包子、兩個饅頭、一份什錦甜湯。”

“這麼多呀?”明河先說話。

肖喻點頭。

明河小聲道:“小舅舅,我們有銀子嗎?”

肖喻低聲道:“沒有,不過,你相信小舅舅的聰明才智,一會兒放心吃就行了。”

“好。”明河相信小舅舅。

張五則是驚訝道:“你想要用這些飯菜抵工錢?”◢思◢兔◢在◢線◢閱◢讀◢

肖喻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便道:“跑堂的,我是食客,你再不給我上菜,我可要發脾氣了。”

張五糾結道:“肖喻,你這樣做……”

“放心,不會有事兒。”

張五還是不放心,但他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選擇相信肖喻一回,去後廚催菜。

“明河。”肖喻喚一聲。

原主來這兒打工時,沒辦法帶上這孩子,明河都是一個在家裡等著,所以他沒有進過酒樓,也沒有見過麼多人,一時間有些局促,真不像是會弄死姚掌櫃一家的人兒。

肖喻摸摸他的小腦袋道:“不怕,一會兒吃飯就行了。”

明河小身板立馬挺直,極為認真道:“小舅舅,我不怕的,我要保護你的。”

肖喻笑著點頭:“好。”

沒一會兒,張五將菜端上來,不知道從哪兒抓一把花生糖,塞到明河懷裡,道:“第一次見你外甥,我也沒什麼見麵禮,就這點糖果給孩子,彆嫌棄。”

“多謝。”肖喻道。

明河見狀也禮貌道:“謝謝叔叔。”

“真乖。”張五衝明河笑笑,轉向肖喻,還想說點什麼。

肖喻搶先道:“張五,你去忙吧,不要招呼我們了。”

恰好有人喊跑堂的,張五隻好去忙了,但他心裡仍舊是有些不安,目光時不時飄向肖喻和明河這邊,心想肖喻和小孩子那麼可憐,一會兒要和姚掌櫃起了衝突,他一定勇敢地站在肖喻那邊,大不了就不乾了。

肖喻並不知道張五內心如此豐富,他看著滿座的飯菜,心裡極為滿意,不過,他和明河長期挨餓,腸胃比較脆弱,暫時不易進食油膩之物,便道:“明河,先吃麵。”

“小舅舅,我們一起吃。”

“好。”

肖喻吃了幾口麵條,身心舒暢。

明河眼睛冒星星一般道:“小舅舅,這麵條好好吃呀,是世間最好吃的了。”

肖喻彎了眉眼:“你繼續吃。”

“嗯,小舅舅也繼續吃。”

肖喻又吃了兩口,瞥見胖胖的姚掌櫃在四處走動,正與旁邊的食客閒聊,他淡淡地喊一聲:“姚掌櫃。”

姚掌櫃聞言笑容滿麵地轉過來,看到肖喻的刹那,臉色頓時沉下來,不悅地問:“你怎麼來了?”

“來吃飯呀。”肖喻拿起勺子,悠閒地喝一口什錦甜湯,甜甜潤潤的,很好喝,但是和他做的還是有點差距,不過,他也不介意,望向姚掌櫃:“我不能來吃飯嗎?”

“你這是有銀子了?”姚掌櫃走過來諷刺一句。

“沒有。”肖喻說的理直氣壯。

“那你敢來這兒吃飯!想耍賴是嗎?”

“不然去哪兒吃?”肖喻嘴角含笑,一派溫和淡然:“不然像姚掌櫃那樣去萬花樓吃嗎?”

姚掌櫃臉色一變,萬花樓說是運河畔的酒樓,其實就是個心照不宣的風月場所,他不止一次偷偷光顧,肖喻怎麼會知道,他習慣性地嗬斥:“肖喻,你胡說——”

“姚掌櫃,這裡是望月酒樓,很多食客都在呢。”原主兩次私下找姚掌櫃要工錢,什麼道理都說儘了,一點用處都沒有,那他肖喻就大庭廣眾之下來找,並且準備將姚掌櫃的秘事,公之於眾。

果然,姚掌櫃瞬間斂了不少怒火,咬牙道:“你胡說什麼?”

肖喻輕飄飄道:“那你當我胡說好了。”

姚掌櫃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