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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是平安京。”

烏丸羽涅:“……”

“啊?”

他轉動的腦子略微卡殼,“哦,那個大叔騙了我。”

五條清沒理他,加快了速度。

“別磨蹭,我得早些回去。”

烏丸羽涅雙手將腦子護在%e8%83%b8`前,提速跟上。

五條清在林間小道中穿梭,他和天元近一年中,見麵的次數算不上少,找起人來也是輕車熟路。

加上天元本身就處在林中的地下,這一路杳無人煙,不說咒術師,就連普通人都未碰上。

倒也方便了兩人。

與天元定下束縛之後,五條清就知曉了烏丸羽涅的身份。

這也是他明知烏丸羽涅和兩麵宿儺關係斐然,而在與後者有深仇大恨的情況下沒供出來烏丸羽的原因。

未來之人嗎?

他在心中低喃,有些好奇未來的模樣。

五條清甩了甩腦袋,把亂糟糟的思路趕跑,專心帶著路。

兩人抵達洞口時天已經黑了,烏丸羽涅觀察四周的牆壁,和一年前相同。

他還記得,右邊,是當初和五條清一起解救被拐賣小孩的地方。

“你一直往裡走,就能找到天元,我等天元的命令。”

五條清倚著石壁,“祝你,武運昌隆。”

相似的分別場景讓烏丸羽涅有一瞬的恍惚,他點了點頭,躬身走入洞口。

慢慢的,他直起腰,能看到中心的一道長髮身影,他順著石梯迫不及待地走下。

“你來了。”

是天元,她話音中有著鬆了口氣的意味。

“小紅不見了。”

烏丸羽涅站在她前方,“但是,我把父親帶來了。”

說著,他把被封印的羂索拿給天元看了看,又極快地收了回來。

天元:“……”

她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的龜裂。

沒有那個詛咒,她要怎麽送烏丸羽涅回去?

就在她思考解決方案時,烏丸羽涅緊接著繼續開口:“來的時候,父親給了我一張圖紙,上麵畫的圖案和我過來時看到的很像。”

聽見圖案,天元幾步上前。

“給我看看。”

接過烏丸羽涅從裡衣口袋中的紙張,攤開,不出所料,上麵赫然是禁忌的穿越陣法。

“同化嗎?不一定吧,換個方式依我看可行性更高。”

天元低聲輕喃,把圖紙遞了回去,“以我為中心,把這個圖案一比一複刻出來……會吧?”

烏丸羽涅遲疑地點了下頭,正想把羂索放到其它地方,就聽天元道:“給我,詛咒在他身上,他也需要在陣法裡麵。”

“嗯。”

烏丸羽涅沒有異議。

圖案算不上複雜,花費半小時烏丸羽涅把整體大致複刻了出來。

他站在高處,拿著圖紙對比,再把細節處進行調整。

“畫好了。”

烏丸羽涅收起圖紙,站在一側。

天元將無知無覺的羂索放在陣法中央,朝烏丸羽涅招了招手。

“你是術式,是死亡前回退時間?”

見人點頭,她愈發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行。

“不死”對“不死”——

“我需要你,殺了我。”

天元平靜地說,“我的術式是不死,你的術式也決定了你不會非正常死亡,兩者同時觸發相撞產生的咒力,我想,開啟這個陣法不成問題。”

烏丸羽涅怔怔地聽著,也不知懂了沒有,他指向羂索。

“那,父親的用處是什麽?”

“他沒用。”

天元扯出笑,“有用的是他身上的詛咒,想必未來,那個小紅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就等我們這邊的陣法啟動。”

烏丸羽涅大概聽懂了。

他從口袋裡取出短刃,其中一把交到天元手中。

兩人靠的極近,在同一時間,兩把短刃的刀刃刺入了兩顆鮮活跳動的心臟之中。

下一刻,烏丸羽涅的瞳孔驟然收緊,鮮血從他嘴角溢出,滴落在地。

反觀天元,她僅僅隻是有一瞬的擰眉。

身體的死亡,對天元來說並不是真正的死亡,反而會讓她成為更高次元的存在,這才是真正的“不死”——

陣法大放光芒,把整個空間照亮,刺眼的白光穿過狹窄的洞口,在五條清呆滯的目光中,照出整片漆黑的森林。

洞%e7%a9%b4內,天元的身體在消散,她神色冷靜,既然千年後她還存活,還在同化,那麽這次的計畫,定然會成功。

就是不知為何,自己會忘記這個過程。

烏丸羽涅感受著生命力的極速流逝,瞳孔漸漸渙散開來,無意識地,他張開了嘴。

“逆轉·時間的洪流——”

看到飛快倒退的景象,天元最後的疑惑也在此時解開!

時間在倒流,但是啟動的陣法還在運轉,這就證明……

她失去了意識。

“滴—滴—滴——”

心電監護儀回饋著病床上長髮男孩的狀況。

突然,它叫聲變得急促,格外刺耳。

戴著墨鏡,前來看望男孩的卷髮青年慌亂地從椅子上站起,連忙按下床頭的護士鈴。

一低頭,就與一雙空洞的碧青色眼眸相對——

回家啦~

收尾咯~

第83章

烏丸羽涅目光呆滯地坐在病床上,反應遲鈍地配合著醫生的檢查。

鬆田陣平被擠到最週邊,他拿著手機,一邊關注烏丸羽涅的情況,一邊給其他人發著郵件。

看到醫生收起手電筒,他快步上前。

“目前沒大礙,就是病人毫無預兆蘇醒,需要觀察一段時間,而後進行四肢的康復訓練。”

醫生麵上帶笑,“說話時音量小些,語速放慢,讓病人能更好的處理資訊並做出回應。”

簡單交代完注意要點,醫生和護士們從病房中魚貫而出,與匆匆趕來的諸伏景光擦肩。

諸伏景光額角帶著細密的汗水,%e8%83%b8口起伏急促,在玄關處,他慢下腳步,最後停在了病床視野的死角。

他不知該如何麵見烏丸羽涅。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烏丸羽涅低著頭,長達肩下的白色髮絲從兩側垂落,他整理著混沌的思緒,眼神空洞。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關切的詢問聲破開黏膩的黑稠,在耳畔迴響,烏丸羽涅眼睛微微轉動,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瞳孔緩慢聚焦,映出卷髮青年的身影,對方%e8%83%b8口掛著墨鏡,神情擔憂。

烏丸羽涅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後,緩聲:“卷卷……”

他的聲音沙啞,好似行走在沙漠中的旅者,身體中的水分被蒸發。

見烏丸羽涅還認識自己,鬆田陣平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你等等,我去給你倒杯水。”

烏丸羽涅變成植物人的原因不明,但造成這一情況無疑是腦子受到了損傷,而腦子又是身體中最為複雜以及關鍵的部位……

還好,他擔心的事沒發生。

鬆田陣平走到過道時,當員警多年的警覺讓他瞬間回過了頭,和憂愁的諸伏景光四目相對,對方朝他搖搖頭,示意不要出聲。

對此,鬆田陣平很配合,他一言不發地倒了杯溫水放到烏丸羽涅手中。

喝完水,烏丸羽涅的精神並未好上多少,依舊是出著神,反應遲緩。

“你先休息。”

說著,鬆田陣平取走墊在男孩身後的枕頭,又來到床腳把床放平。

他拈著被角,把被子蓋在烏丸羽涅身上,等到對方閉上眼,鬆田陣平這才去找諸伏景光。

他關上門,和諸伏景光並排靠著牆,鼻腔周圍,是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思⊕兔⊕在⊕線⊕閱⊕讀⊕

“幹嘛不告訴他真相,諸伏。”

鬆田陣平平靜道,“我聯繫了五條悟,對方應該快到了,這件事別人說出來,更讓人難以原諒吧,況且,你和降穀沒做錯什麽。”

諸伏景光雙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

“鬆田,我說不出口,孤兒這個詞,太過沉重了。”他頓了下,蹙了蹙眉,“那些人死不足惜,但是,烏丸才蘇醒,還是不要刺激他為好。”

鬆田陣平煩躁地抓了把頭髮,手摸向口袋中的煙,又想起這是在醫院,隻能作罷。

他狠狠吐出一口氣。

“那你要什麽時候告訴他,明天,還是後天,等他醒了,要是問起,我可不幫你瞞著。”

“不會。”

諸伏景光後腦輕敲了兩下牆壁,“他不會問。”

聞言,鬆田陣平沉默了,比起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他對烏丸羽涅的瞭解更深,自然知曉對方說得沒錯。

烏丸羽涅不會問,他會親自去查找,然後,看見那座廢墟……

“算了,隨便你。”

鬆田陣平掠過了他,“真不明白,都在烏丸手底下當臥底,你和降穀的態度差別怎麽就這麽大。”

態度嗎?

望著鬆田陣平離去的背影,諸伏景光輕歎了聲,開門走入病房。

他站在床前,無聲注視著烏丸羽涅,晃神時,病床上的男孩,猝不及防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那雙熟悉的碧青色眼眸,諸伏景光一怔,心中下意識升起慌亂,又很快鎮定下來,露出了他時常掛在臉上的笑容。

可,無論如何,看都帶著勉強。

“綠川。”

烏丸羽涅叫出了他的名字,“好久不見。”

諸伏景光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他放緩聲音,坐了下來。

“很抱歉一開始騙了你……”

“我知道。”

烏丸羽涅唇角稍揚,打斷了他,“這是假名。”

錯愕在諸伏景光臉上浮現,他想到那枚被碾碎的竊.聽器,又釋然了。

“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看到烏丸羽涅想撐著病床坐起,諸伏景光趕忙扶了一把,有些無奈,“剛蘇醒躺會兒舒服點吧?”

“我能猜出來哦。”

烏丸羽涅搖了搖頭,用食指點了下自己的太陽%e7%a9%b4,“睡太久了,頭疼。”

“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吧。”

諸伏景光笑了,藍色的貓眼彎起,言語溫和,“諸伏,諸伏景光,畢業於警校,如今在東京的警視廳上班。”

他把自己的身份告知。

烏丸羽涅沒感意外,他學著對方,淺笑地介紹自己。

“烏丸,烏丸羽涅,現就讀於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我應該沒被開除吧?”

話音剛落,病房門“哢噠”一聲被推開,緊隨著的是“當然沒有啦!”的晴朗少年音。

“老子和傑一直在等你回去上課哦,羽醬~”

來者很明顯,“你說是不是,傑!”

“悟,小聲一點。”

“你們來啦。”

烏丸羽涅眼眸微亮,歪著身子朝來者揮了揮手,“好久不見。”

“恢復的不錯嘛。”

五條悟大步走到烏丸羽涅身側,彎下腰,對後者一通端詳,最後被夏油傑揪著衣領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