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帶著閃光燈的拍照聲。
禪院甚爾:“……”
哪怕背對著,過於明亮的白光也閃得他眨了下眼。
下一秒,他感知到身體的僵硬,很細微,隻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掙脫。
禪院甚爾適合地停住了。
瞧見術式生效,菜菜子眼睛一亮——果然,是她進步了!
美美子解下小熊手上的繩子,重新捆起,單手抓住繩子的頂端,提著小熊,然後眼巴巴等著結果。
沒有令她失望。
前方的男人手腕上出現一根麻繩,麻繩頂端連結屋頂,快速收緊,男人也隨之被吊了起來。
而暗道處的赤井秀一則因為術式的轉移掉了下來,“砰”地砸到了地上。
“好耶——”
美美子抱著娃娃,開心地蹦了蹦,轉身和菜菜子擊掌。
“我們要趕緊告訴伏特加叔叔!”
菜菜子激動地說。
在女孩們看不見的地方,本應昏迷的男人,緩緩勾起了帶有疤痕的嘴角。
“翁——”
震動的嗡鳴聲在兜裡震響。
琴酒行走速度不變,一手抱著好奇的惠,一手從大衣口袋中摸出手機,來電人【伏特加】。
見此,琴酒額角一跳,預感不好地接起了電話,他沒吭聲,對麵亦沒出聲。
“琴酒。”
一分鐘後,聽筒傳出禪院甚爾非常具有辨識度的慵懶嗓音。
惠:“……”
惠:“!!!”
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綠色的眸子不可置信地凝視琴酒,手指緊緊拽住對方的衣領,像是受到了背叛。
對於難得的窒息感,琴酒低眸警告地睨了眼惠,接著冷冷開口。
“什麽事?”
“我的兒子在哪裡?”
對麵沒有絲毫鋪墊,單刀直入地問。
琴酒:“……”BOSS有說可以透露嗎?
他沉默地低頭,和惠大眼瞪小眼,頓了一下。
“不知道。”
惠:“!!!”
他板著臉,飛快地點了點小腦袋。
一段時間的安靜之後,電話中換了個人。
“琴酒叔叔!”
是美美子,她稚嫩的話音中難掩愧疚,“很抱歉,我和菜菜子沒能把他吊起來……這個人把菜菜子綁起來了,還把、還把,伏特加叔叔打暈了……”
她越說越小聲,要不是琴酒聽得仔細,在這嘈雜的街道,根本無法聽清最後的話語。
威脅。
琴酒得出答案,他神色自若,似早有預料。
倒是他懷裡的惠著急了。
聽見自家父親把他的玩伴綁了起來,許久以來壓在心中的怒氣爆發,他深吸一口,大聲朝電話喊道:“爸爸你個壞蛋!壞蛋!”
“哈???”
孤兒院中,禪院甚爾靠著牆,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地問,“惠你在說什麽?”
“你個壞蛋!壞蛋!!!”
惠的嗓門清晰嘹亮,完全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甚至比禪院甚爾養在房子裡還要活潑,“你個不負責任的壞蛋!!”
被自家三歲兒子吼的禪院甚爾懵了懵,等他回過神,電話已經掛斷。
他麵無表情,機械地扭頭,看向跪坐在攤子上,守在自家姐妹身邊,抱著娃娃滿臉戒備的美美子。
她的左側,是昏迷的陌生男人,右側是被他打暈的伏特加。
“喂,別裝死。”
禪院甚爾踹了踹陌生男人的腰部,嘲笑道,“呼吸都亂了。”
無法,赤井秀一睜開眼,裝作剛醒,一手撐著地麵,一手扶著腦袋,雙眸渙散地坐了起來。
——表演技能點成功點亮大半。
他對孤兒院有著諸多猜測,卻獨獨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禪院甚爾,根據對方的表現,果然知道“咒術界”,或許,這是個好機會。
赤井秀一的大腦飛速處理剛才獲得的情報。
已知,禪院甚爾的兒子幾天前消失,求助烏丸羽涅後獲知被人販子拐賣的訊息,可在今天,禪院甚爾為了自己的兒子,不顧危險單槍匹馬闖入組織據點——
總結,組織在忌憚禪院甚爾,想用對方的兒子來脅迫其乖乖為組織辦事。
若推測正確,也許能對禪院甚爾進行策反,讓其成為刺向組織的利刃。
不過,他現在是一個想要領養孩子的路人,還不到暴露的時候。
話說,禪院甚爾的代號是什麽?
怎麽一直沒聽烏丸羽涅提起過?
剛才通電話的人是琴酒,也就是阿爾薩斯口中會帶他去組織麵試的人,聽起來不太好相處。
“你是惠的爸爸?”
一旁,美美子弱弱地問。
禪院甚爾側頭,對她頷首,隨即就見小女孩一臉放下心地依偎著自家姐妹。
禪院甚爾:“……?”這是什麽反應。
不明白小孩腦回路的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長相奇特的男人身上。
“你往臉上糊了什麽鬼東西?”
見男人遲遲沒有動作,禪院甚爾端詳著對方,蹙了下眉,吐槽道,“你肩膀上的海綿墊歪了。”
赤井秀一:“……”
第61章
殘陽的餘暉浸染了天際,火紅的光影透過朵朵雲層,灑滿整個世界,照得水麵波光粼粼。
冷清的河道邊,有三人正在悠閒地散著步,影子在夕陽下被無限拉長。
這是飯後的消食,亦是難得的清閒獨處時光。
等回到米花町時,太陽已然沒入地平線下,隻剩點點斑駁。
別墅大院前,烏丸羽涅抬手輸入密碼,他沒有著急進去,接過烏丸蓮耶遞過來的袋子,不舍地看著兩人。
“進去吧。”
烏丸蓮耶眉目溫和,揉著他的發頂,“四天後再見。”
“嗯……”
烏丸羽涅垂下頭,低低地應了一聲。
羂索見狀,沉默一瞬,從大衣口袋裡懷裡掏出了一個禮物盒。
“見麵禮。”
他心不在焉地說,“聽烏……蓮耶說你喜歡寶石,路過珠寶店的時候順手買的。”
下一秒,羂索的腰被一雙手臂擁住,%e8%83%b8口抵上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父親。”
男孩的聲音發悶,“謝謝。”
羂索舉著的手僵在半空,而對方隻是抱了下就退開了。
烏丸羽涅小心地把禮物放在兜裡,對兩人展露明%e5%aa%9a的笑容。
“四天後見……”
他靜靜目視父親與叔叔離去的背影,笑容逐漸斂下。
“喲,羽醬!”
一道不含陰霾的晴朗嗓音從後方響起。
能這麽稱呼烏丸羽涅的,也隻剩下五條悟。
“悟!”
聞聲,烏丸羽涅眸色微亮,揚起空餘的手,輕快地揮了揮,“你也回來啦!”
他並未好奇五條悟去了哪裡,隻像在等候家人的孩童,第一時間給予了歸家的問候。
“老子紮的小揪揪怎麽沒了?”
臨近五條悟同樣揮著手示意,最快速度的注意到烏丸羽涅與出門前的不同。
“叔叔拆掉啦。”
烏丸羽涅笑盈盈地說,和他一同走進院落。
“嘁。”
五條悟雙手環%e8%83%b8,不大情願。
“羽涅!羽涅!!”
亦是熟悉的嗓音,來自於身後。
烏丸羽涅回頭,看到快跑趕來的工藤新一,對方在他跟前停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
“咦,好弱。”
五條悟吐槽。
工藤新一怒目橫視,又歇了火。
畢竟從家裡跑到領居家就累的不行,確實很遜誒……
他這樣想著,暗暗打算從明天開始運動。
“要一起進去嗎,新一?”
烏丸羽涅給工藤新一順著背。
工藤新一直起腰,答案顯而易見。¤思¤兔¤在¤線¤閱¤讀¤
“哢噠——”
入戶門開啟,暖黃的燈光亮起。
烏丸羽涅把手上的東西放到坐墊上,打開鞋櫃,想拿出拖鞋給工藤新一,隨即看到備用的拖鞋少了兩雙。
他疑惑了幾秒,轉而看向地麵,入口處的拖鞋倒是一雙不少。
都出門了嗎?
烏丸羽涅撓撓頭,沒多在意。
“唔、唔唔——”
被堵住、似求救的聲音傳入幾人耳朵。
工藤新一眸色一凝,正義感與探索欲共同作祟的他,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沖在了最前麵。
“他去送死嗎?”
五條悟歪著腦袋真誠發問。
烏丸羽涅關上櫃子,聳了聳肩。
能發出聲音,還能被工藤新一聽見,這樣來看,不是怪東西,很安全。
兩人並肩來往客廳,客廳沒開燈,落地窗的窗簾緊閉。
黑漆漆的空間中,能瞧見地上有一個東西在蠕動,沙發上坐著兩人。
其中一人藏匿在黑暗中看不清,另一人嘴裡叼著煙,紅色的煙絲微微照出她精緻的麵容——貝爾摩德。
工藤新一警惕地和其對峙。
“姐姐?”
烏丸羽涅不太確定地喚了一聲。
“小羽。”
貝爾摩德手指夾住煙,紅唇輕勾。
“傑!?”
五條悟盯著暗處那人,“六眼”告訴他,此人正是他今天回高專時沒有碰見的夏油傑。
“驚喜嗎,悟。”
夏油傑幽幽地說。
“你怎麽找到老子的?”
五條悟呲溜一下就躥到對方跟前。
“時代變了呢。”
夏油傑笑眯眯地撐著沙發扶手,手指倚著太陽%e7%a9%b4,把懷裡帶有紅點的跟蹤螢幕丟了過去。
在被螢幕砸到額頭前,五條悟準確接住,他來回翻動著檢查,隨即一臉不服。
“你這是作弊,作弊!”
工藤新一轉化為一臉茫然地站著。
“啪——”
客廳的水晶吊燈亮了。
得知都是熟人烏丸羽涅按下了開關。
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地上五花大綁,嘴裡塞著布團的外國男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停下了掙紮。
“這是什麽情況?”
工藤新一走到烏丸羽涅身邊,不解地問。
“姐姐?”
後者把詢問的目光投向沙發上金髮女郎。
女郎低眸掃了眼朝他求助她的男人,漠不關心地說:“家裡進賊了,還好有好心人在我前麵把人綁了起來,沒有造成損失。”
聞言,男人睜大了眼睛,扭動的幅度加大,“嗚嗚”聲更加清晰,宛若撕心裂肺的怒吼。
貝爾摩德口中的好心人,自然是夏油傑。
迎上烏丸羽涅打探的目光,夏油傑想起了自己離譜的猜測。
“傑,悟不可能,也不能在三歲的時候生孩子……你最近可能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夜蛾正道滿臉滄桑地拍著他肩膀,家入硝子在一旁憋笑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夏油傑:“……”不行,絕對不能讓悟知道!
眼看烏丸羽涅一副即將要記起他模樣,夏油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