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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香囊,仔細打量,藕粉色的緞麵,上麵繡著桃花,隻是上麵的針腳不是很成熟,不像是繡娘的手藝,倒像是一個剛學了刺繡人的手藝,這是這人的天賦不錯,那桃花雖然形似差了些,卻有幾分神韻在裡麵。

蕭映綰看著這香囊,心裡生疑,江遇好端端地送她香囊做什麼?蕭映綰看著這個香囊似乎有幾分眼熟,並且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桂花味道。

她不禁好奇,將這香囊打開,裡麵放著的竟然是一縷發絲,用紅繩極為細致地纏繞著做了一個同心結的模樣,蕭映綰聞了聞,那發絲分明有桂花與雪鬆的味道。

江遇這是...

用她和他的發絲做了一個同心結嗎?再看著那香囊的形狀,蕭映綰終於想起,這不是前世她為江遇做的香囊形狀倒是與眼前這個一模一樣。

她的心震顫了一下,那個香囊她記得她始終沒有送給江遇,就連她死,她也沒有送給他,而這一世的竟然能夠將這個香囊做出來送給她,想必是前世她死後,江遇動過她的遺物罷。

隻是她的頭發江遇是從哪裡得到的?左思右想,她心裡揣測,江遇莫不是如同前世她在怡江府她照顧他一般所得到的發絲?

是了,應該是了,江遇能將這樣的東西送給她,是不是也在暗示她,前世她對他所有的情誼他都已經知曉。

可那又能如何呢?

往事不可追,今世的蕭映綰已經不是上一世的蕭映綰了。

她將那香囊放回紅封中,告訴幼雪將那些文契一同收好,待得了機會,蕭映綰自是要把這一切都送還給他的。

收拾好以後,蕭映綰起身去往正堂給蕭慎與趙昭拜年。

隨後的時光,因朝廷休沐,蕭慎可以在家陪著妻女,悠閒度日。蕭映綰暫且把一切都放下,好好享受父母同在的時光。

而燕錦書與薑欲晚收到蕭映綰的酒也沒閒著,自是來找她玩。

三人在閨中用著精致的糕點,喝著上好的香飲子,一同談會近來京中發生的事情。

過了年,燕錦書與薑欲晚紛紛定了親,蕭映綰左一個恭喜,右一個恭喜,笑得合不攏嘴。

可燕錦書與薑欲晚二人卻笑不出來,燕錦書道:“我二人都定親了,你瞧瞧你自打及笄,向你求親的都踏破門檻了,江大人都搬到你家門口與你做鄰居了,你倒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搞得像是我們兩個迫不及待要嫁人一樣。”

薑欲晚道:“這江大人與陸侯爺,綰綰可以選一個,哪一個都不虧哦。”

蕭映綰雙手支著下巴,十分認真地聽著兩人催婚。

燕錦書看著蕭映綰不緊不慢的模樣,不禁打心底裡著急。

“哎,我說你要是看上這兩人,你可要快點啊,這向江大人和陸侯爺的人可不亞於你。尤其是江大人,雖然前一段時間深陷牢獄,這京城貴女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歎息,這麼好的郎君就沒了,可未曾想峰回路轉,江大人被聖上放了出來,還官複原職,你不知道那些姑娘們,更加著急,很怕這江大人再一次沒了一樣,瘋了一樣的追求。嘖嘖嘖,我都替她們害臊。”

蕭映綰聽見燕錦書添油加醋一樣的語氣和表情,撲哧一笑。

“那你倒是和我說說,她們是怎麼追求江大人的。”

第52章 今生

◎遊湖◎

燕錦書笑著談論,“害,就是天天堵在江遇家的門口,等著人出現唄。”

薑欲晚道:“江大人出門,身上可都是那些姑娘扔過來的香囊和手帕。”

蕭映綰嗬嗬笑了起來,“倒是也不必那麼誇張。”

燕錦書道,“那倒也不是誇張,因為你沒聽過更誇張的。”

“什麼是更誇張的?”

“你可知曉沈白月?”

蕭映綰一個激靈,這個名字她至死不會忘,可自從她在太後壽宴上獻舞以後就沒了蹤影,即便是身為公主伴讀也不做了,後來蕭映綰去了南方也就未再關注此人。

“沈白月?與我們一同伴讀的那個?”

燕錦書點頭,“正是她,你怕是不知道,這沈白月的父親是沈青,而這沈青是江遇的授業恩師,兩人自小有青梅竹馬之誼,這次沈白月又進了京,聽說好像直接進了江府。”

蕭映綰知曉沈白月上一世對江遇的執念,這一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江遇,隻是她也不知沈白月為何會消失那麼長的時間,又不知發生了什麼,忽然進京住進江府。

她心裡暗自歎息,想來京中不會太平。

薑欲晚道:“綰綰可要小心,若是沈白月知曉這江大人屬意於你,怕是會與你不利。”

燕錦書聽見薑欲晚這般提醒立刻來了氣,“怕什麼,她還敢對綰綰放肆不成,綰綰貴為郡主,她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蕭映綰笑了笑,“燕姐姐莫要動怒,這沈家小姐我自是沒有交集的,我離她遠一些就是了,不會去招惹她。”

其實薑欲晚這話說得不無道理,蕭映綰知曉沈白月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上一世她受她那麼多磋磨,以沈白月的心性,絕對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而如今江遇早已經將他對她的心意公之於眾,沈白月又怎會善罷甘休,如今她重返京城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三人不欲再談此話題,又說笑了一陣,開始一同用膳。

春節過後,今年京城的春季似乎來得要早一些,及至二月便已經開了化。

及至二月初二,按照慣例宮內設宴,皇親國戚與一些受寵的大臣都要參加。蕭映綰自然是要隨蕭慎與趙昭參宴。隻是來訪權貴太多,宮內特意將年輕的公子小姐設在寧和殿,而年長一輩則是設在不遠處的慶安殿。

蕭映綰看著這個宮殿有幾分眼熟,進到殿門的時候,看見原來是寧和殿。她下意識地看著殿外的湖麵,隻見一艘巨大的遊船停在上麵。

走在一旁的燕錦書看見蕭映綰望著湖麵出神,“綰綰,今日春光正好,你可是想要遊船?”

蕭映綰忙擺手,前世落水的經曆讓她靠近水都不敢,又何嘗想要去遊船?可轉念又一想,她是不是過於緊張了,今世沈白月沒有來赴宴,江遇也不在此處,她隻要不靠近那水,就應該沒有任何事。

隻是蕭映綰看著周圍的無限春光,天色湛藍,微風正好,若是此時能夠泛舟湖上,自是另外一番感受,而近日內務府特意準備了這艘遊船給來赴宴的公子小姐們登船遊湖,這倒是讓蕭映綰有些心動。

燕錦書看出蕭映綰的心動,隻說,“若是一會得了閒,自是要去船上轉轉,方才不辜負今日的春色。”

蕭映綰點頭,隨燕錦書一行進到殿內,蕭映綰因身份尊貴被安排至上座,她掃視一圈,昭和公主與蕭婉並著之前的一些伴讀小姐,並著蕭家的兄弟皆都來此赴宴。

眾人相互寒暄問候過後落座,宴飲正式開始。因為是賞春宴,並不算那麼正式,又沒有年長一輩,所以來赴宴的公子小姐並不似那麼拘謹,他們或是與相互熟絡的人宴飲,或是與人低聲交談,祥和的氛圍在春日的奏樂聲中蔓延開來。

蕭映綰自然是要與昭和蕭家兄弟姊妹伴著燕錦書與薑欲晚相談,幾人因年前在陸韞府上一同賞梅,彼此不相熟的人也多了幾分交情,這倒是讓蕭映綰自在許多。

宴飲過後,不知是誰提議,要去上船遊覽春光,早有一些貴女心裡蠢蠢欲動,若是上了船,便能夠與心儀的公子更近了一些距離,當然願意。

眾人不容分說,紛紛上船,蕭映綰還在猶豫,卻被昭和拉著。

“綰綰,想什麼呢,快走啊?”

蕭映綰見水本就有些暈,而剛才又多喝了幾口酒,更加不敢隨意上船了,她掙紮後還是放棄了上船。

“你們去吧,我恐是有些醉了,隻怕上了船頭更加暈了,留我在這裡醒醒酒也好。”

昭和見蕭映綰麵色確實不正常,吩咐身邊宮女。

“去給朝月郡主熬些醒酒湯來。”

蕭映綰一臉感謝,“謝謝你昭和。”

昭和笑了笑,“你我姐妹客氣什麼,既然你不上船,就在岸邊吹吹暖風也好,我先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蕭映綰點頭,目送昭和出去,片刻後,她看著那船緩緩開動,一船京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公子與貴女皆在這一船之上,能夠泛舟遊湖也是一件美事。

殿內空無一人,而殿外卻是春意盎然,蕭映綰極為無聊,為了打發時間她去順著石板路去到了湖邊的一塊石頭上坐著曬太陽。

剛剛抽了牙的嫩綠柳枝是不是拂過她的肩頭,讓蕭映綰因為微醺渾濁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這時,有小宮女端著醒酒湯上前,“這是昭和公主吩咐給郡主熬的醒酒湯。”

蕭映綰隨手接過對那小宮女道謝,“你辛苦了。”

那小宮女卻未走,冷冷地看著蕭映綰,忽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對著蕭映綰便刺去。

蕭映綰一驚,好在及時反應過來,握住了那把向她刺來的匕首。

她冷聲喝道:“你是誰,為何要害我?”

那小宮女不管不顧,隻想要置蕭映綰於死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蕭映綰眼看著那把匕首即將刺入自己的腹部,放聲大喊:“有刺客!”

這一喊倒是讓那小宮女慌張起來,但她還是不肯放任何能夠就將蕭映綰置之死地的機會。

不知是為何,蕭映綰的聲音似乎被宴飲的庭樂聲所蓋過,原本能夠快速驚動的侍衛卻遲遲未趕來。

蕭映綰知曉,今日宴飲,定然會有頻繁進出的宮女和太監,隻要她能夠堅持就能有一絲獲救的希望。

所以她保存體力不再呼救,雙手緊緊握住那小宮女的手。

蕭映綰看著那宮女憤怒至極的眼神,竟然感覺有幾分熟悉,這雙眼到底她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她迅速在腦海拚命地回想,忽然她靈光一閃,蕭映綰震驚地看著那宮女。

“你是沈白月!”

那小宮女聽見蕭映綰如此喚她的名字,也是一驚,她從未與蕭映綰相交太多,兩人見過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更何況她今日還易了容,蕭映綰怎會輕易地將她認出來。

蕭映綰感受到刺向她手裡的匕首力度一鬆,趁著沈白月愣神的工夫,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趁機用力將沈白月推向一邊。

蕭映綰早已經泄了力,加之微醺,剛才能夠將沈白月推向一邊已經用儘了全力,見自己安全蕭映綰轉身就要往殿內的方向走去。

卻未曾想,自己的衣裙被沈白月拉住,她用力一拽,蕭映綰直接摔在地上,緊接著蕭映綰感覺到自己的小腿一痛。

“啊!”蕭映綰一聲驚呼,她轉頭看著自己的小腿,已經被沈白月插上匕首。

蕭映綰頓時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但是她知曉此時自己絕不能慌亂。

“有刺客!有刺客!”

蕭映綰又大聲呼救起來,不管殿內的樂聲是否能夠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