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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堆放得滿滿的藥材她就安心,這種天氣最怕的就是洪水暴發之後的瘟疫,不光是瘟疫還有各樣常見的病症藥材也要備下。

蕭映綰事無巨細地想著,有可能發生所有的狀況。

蕭映綰坐在府衙內鎮定地指揮著府衙內所有的事務,江遇與爹爹都不在蕭映綰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倒下。

幾日後驟雨終於停下,蕭映綰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這場大雨因為有了蕭慎提前加固的水利堤壩,而把損失降到了最低。

但最害怕的瘟疫還是來了,隻不過這一次瘟疫沒有爆發在彩蝶鎮,而是...

而是怡江府。

起初瘟疫爆發之時,蕭映綰覺得隻是普通的風寒,但當來就診的百姓越來越多的時候,蕭映綰察覺事情不對,她拿出與江遇一早準備好的關於瘟疫的手冊,來對比症狀,雖然症狀略有不同,但是蕭映綰可以肯定這就是疫症。

隻是這一世的疫症與上一世略有不同,還需要著急城中的醫師重新研製藥方,蕭映綰並未耽擱時間,她用最快的時間做好了安排。

從發放藥材,到宣傳疫症的防治辦法,再到將得了疫症的病人隔離救治。這些時日蕭映綰一個人在偌大的府衙苦苦支撐。

她知曉彩蝶鎮那邊,整個怡江府各地更加需要江遇與蕭慎,聽聞在臨近趙昭與蕭昌也親自去防治當地的疫病。

蕭映綰有條不紊地在城中,一邊控製疫病,一邊與各個醫師商議藥方,還要去照顧城中那些集中在一起治療的病人。

幾日下來,蕭映綰已經瘦了一大圈,這一日蕭映綰終於體力不支暈倒在府衙內。眾人看見都嚇壞了,讓蕭映綰回房間休息,又派了醫師前去診治。

醫師過去診治的時候,蕭映綰心裡便是有了數,那醫師診治完畢後,蕭映綰問道:“大夫,我可是疫症?”

那郎中無奈地點點頭,“從脈象上看,郡主確定無疑是疫症。”

蕭映綰表現得異常冷靜,原來,她與江遇終究還是逃不掉這一場病。蕭映綰認命地想,“正好,若是研製好新的藥方可以用在我身上。”

那郎中道:“這可使不得,郡主是千金之軀,怎能隨意試藥。”

蕭映綰道:“生命不分貴賤,我的命是命,彆的命也是命,眾生平等罷了,郎中不必糾結。”

生死有命,況且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沒過幾個時辰蕭映綰便開始發起熱來,那郎中在堂內急得團團轉,郡主一個女兒家,這個府衙內多是男子,照顧她實在是不方便,可若是無人去照顧郡主,再這麼燒下去,郡主恐有姓名之危啊。

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一道清瘦的身影,那郎中定睛一看,“江大人!”

江遇幾日幾夜未曾合眼,就是為了早日能夠回到怡江府,可聽見衙役過來傳話蕭映綰染上了疫病之時,江遇便什麼都顧不上了。

“郡主在何處,現在病情如何?”江遇一邊朝蕭映綰房間走,一邊問。

“郡主現在發了高熱,藥已經喝下,急需要人照顧,若是無人照顧,恐有姓名之危。”

那郎中這般解釋,讓江遇的腳步一頓,他轉頭對著那郎中道,“她不會的,她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夠平安順遂。”

那郎中點頭,“我等會儘全力醫治好郡主。”

江遇走到了蕭映綰的門前,“有勞眾郎中。”隨即進了門。

房內彌漫著草藥氣息,江遇向內室走去,帳幔輕掩,偶爾從帳內傳出幾聲輕咳。

江遇不顧一切,疾步走到蕭映綰的榻邊,他撩開帳幔,看見蕭映綰躺在那裡,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艱難地喘熄著,她雙眉緊皺,看得出此時的她極為痛苦。

江遇不由得伸出手去,慢慢撫平蕭映綰的額頭,心間一絲絲地抽痛起來。

他啞聲,“綰綰,我來晚了。”

像是聽見有人對她說話,蕭映綰緩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坐在她身邊的那個人,竟有幾分熟悉。

那個人對她說,他來晚了。

蕭映綰已經無力再想更多,雖然還想睜開眼,看清那個人到底是誰,可是她卻沒有一絲氣力,慢慢合上了眼。

江遇見蕭映綰如此模樣,險些掉下淚來,他起身站在架子前,將手巾投洗後放在蕭映綰滾燙的額頭上,又拿來另一塊帕子,投洗了不停地幫助蕭映綰擦拭身體。

江遇拿過蕭映綰的手臂,纖細的手臂放在他的手中,不堪一握,江遇看著蕭映綰的臉,幫助她撥開額前的亂發,心想這些日子她定然是累極,不然怎會消瘦這般多。

前世是你照顧我,這一世換我來照顧你...

前世蕭映綰死後,他逼問沈白月怡江府一事,沈白月才將實情說出,江遇在當時痊愈之時便有所懷疑,隻是無從考據,而從沈白月口裡證實後,那時蕭映綰已經去世,一切都悔之晚矣。

好在上天給他重新活過的一次機會,他可以好好補償她。

江遇徹夜照顧蕭映綰,才讓她的溫度退下一些,早晨郎中過來診治的時候,儘管蕭映綰還發著低燒,卻比昨夜的情況好了很多。

郎中叮囑,眼下仍是蕭映綰最重要的時候,還是需要人貼身照顧,郎中又根據蕭映綰的病情調整了藥方。

江遇想起,前世蕭映綰照顧自己的時候,用到了泡藥浴。於是他對郎中提出,可以用泡藥浴的方式來醫治蕭映綰的疫病。

那郎中欣然同意,回去研究泡藥浴的藥方。不消半日,藥浴的藥方研製出來,江遇吩咐好準備一切。

江遇來到蕭映綰的床前,蕭映綰仍然在昏睡著,江遇來到她麵前,將她抱起上身,輕聲對她道:“綰綰,該起身了,我們要去泡藥浴。”

蕭映綰昏睡,沒有回答,江遇從榻上就將蕭映綰抱起,走向浴室內。

浴室裡麵水汽氤氳,濃濃的藥香散發出來。蕭映綰一襲素衣,被江遇緩緩放入溫水之中,而此時蕭映綰根本沒有任何力氣。

哪怕是坐在浴桶裡,也像是要隨時倒下,江遇見此,也褪去自己的外衣與中衣,隻穿著裡衣,進入水中,扶著蕭映綰坐在自己的懷裡。

蕭映綰在水中靠在江遇的%e8%83%b8膛昏睡,江遇擁著蕭映綰的身體,內心克製著某種悸動。

江遇當然明白,現在是蕭映綰治療疫病的關鍵時刻,他絕對不可以對她有任何想法。

他抱著她泡了足有一個時辰才從藥浴中出來,接下來還是要給她衝洗換衣服,這些江遇也並未有假手他人,因為他相信,曾經她是他的妻子,以後他也會是他的妻子。

為蕭映綰換好衣服,江遇將她再次抱回到榻上,又出門去給蕭映綰做吃食。江遇仔細地回想著前世蕭映綰愛吃的飯菜。

心裡琢磨要給蕭映綰熬上一碗燕窩粥,現在她還不易吃太多東西,隻能喝一些好消化的粥。

江遇仔細詢問了廚娘,熬粥的方法,又一樣一樣親自去做,讓廚娘好生讚歎,說江大人當真對郡主用情至深。

待粥熬好,江遇將晾好的粥端到她的榻前,他輕聲道:“綰綰,該吃飯了。”

蕭映綰沒有回答他,江遇將手放在她的額前,依舊滾燙。江遇心裡雖然焦急但也知曉,治病急不得,當下要做的就是讓蕭映綰保存好體力才是。

他將蕭映綰扶起,將熬好的粥一口一口喂給她,蕭映綰勉強能夠下咽,隻吃了幾口就再也不張嘴。

隻要蕭映綰能吃東西,江遇就知道她會恢複得快一些。

夜間,江遇將一條長榻搬到蕭映綰的榻前,他和衣躺在榻上,眼睛一刻也不離地盯著蕭映綰。

他心裡終於有所體會,原來小姑娘當年不眠不休地照顧摯愛之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當年他無法看見,能夠感受到小姑娘對他的照顧是那樣的細心與妥帖,而如今他所做的卻不及她的萬一。

忽然,榻上的蕭映綰傳來一陣輕咳,江遇本能地起身,來到蕭映綰麵前,小姑娘咳嗽得狠,將喝下去的藥和粥都吐了出來。

一向愛乾淨的江遇什麼也沒說,有條不紊的收拾臟汙。隨後又命人將藥重新熬了端來。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江遇端著藥一點一點地喂給蕭映綰,而蕭映綰卻再也喝不下去,江遇見此,心裡著急。

他輕聲道:“綰綰,該喝藥了,不可以任性,先喝藥。”

說完,江遇接著喂藥,可蕭映綰仍舊是不張嘴。

江遇無奈,他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蕭映綰,隻覺生病的小姑娘竟也是這般的任性,如今也隻能想個萬全的法子將藥喂下去才是,郎中特意囑咐過,今晚至關重要,若是不能喝下藥,空蕭映綰的病情會加重。

他端起藥碗,飲下一大口,含在口中。

第42章 今生

◎清醒◎

江遇將那藥渡給蕭映綰,溫熱相觸,他的內心震動,他儘量讓自己摒除雜念,將口中的藥全數讓她喝下。好在,江遇聽見了蕭映綰的吞咽聲,他再一次喝下一口藥,再次渡給蕭映綰。

喝下藥,江遇在昏暗的燈光下靜靜地看著蕭映綰的麵容,他將她的手輕輕握住,輕聲對她說話。

“蕭映綰,你一定會沒事的,前世我欠你良多,今世換我來還你,這一次你一定會沒事。”

昏睡中的蕭映綰像是感受到一絲撫慰,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

江遇一夜未睡,在天亮之時蕭映綰終於退下一些熱,讓他稍稍放下心。他一早起身,又去往廚房給蕭映綰熬了粥,等蕭映綰醒來。

江遇從廚房回來的時候,端著早膳與熬好的藥碗,來到蕭映綰床前,看見蕭映綰已經睜開眼。

蕭映綰看著江遇眼底青黑就知曉,這些時日都是他在照顧她。

“你醒了?”江遇溫聲問。

蕭映綰點頭,“嗯,我睡了多久?”

“有三日。”

蕭映綰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竟然會過去這麼久。

江遇伸手輕觸了一下蕭映綰的額頭,感覺到熱度退下很多。蕭映綰卻被江遇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但是她麵色不顯,畢竟她現在的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抽乾了力氣。

江遇將熬好的粥輕輕攪動後,再一口一口喂給她。蕭映綰這些時日食米未進,如今終於能夠清醒過來,江遇希望她能多吃一些,可蕭映綰身體虛弱,隻吃了幾口,就放下。

江遇道:“你身子虛,吃不下不必勉強,今日的藥方略有調整,許是因為原有的藥方有用,隻改動了幾味藥材,就已經顯出效用來,這一世的疫病遠沒有上一世的嚴重。”

蕭映綰看著江遇,心裡想的不是疫病,而是江遇竟然獨自照顧她那麼久,她明明麵對江遇的時候最是尷尬,而這幾日...

想到這裡,蕭映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奈何自己身上半點力氣也無。現在她的心裡真可謂不上不下,難受得要死。

蕭映綰看著江遇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