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
然而,毫無動靜。
等了一會兒,她再敲幾次,仍舊沒有人回應。
安益清眉心輕輕皺起,給許泠音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安益清看一眼門,再看看手機,回到桌邊。
目光掃過三份菜,她收拾收拾,放進保溫櫃。
菜不是那麼熱了。
一肚子的話,連同微溫的菜,咽進肚子裡。
安益清吃得索然無味。
她頭一次感覺自己技術不太行。
安益清做完瑜伽,登錄自己的小號,打幾局清都謠。
升了一個段位。
她準備去洗澡,喻司柔打電話過來。
“安小姐,阿音醉了,可以請你來接一下她嗎?”
安益清問清楚地址,馬不停蹄開車前往永寧酒店。
跑去喝酒了,許泠音是因為下午的誤會生氣嗎?
安益清的心提起來,握方向盤的手汗濕了。
打遊戲本來是件開心的事,她偏偏管別人的交際圈。
擾得許泠音不得安寧。
何必呢?
安益清不停反思。
她有點後悔了,說好不窺探隱私,結果鬧這一出。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自覺就那樣了。
許泠音這麼霸道的性子,委屈到要去酒店裡買醉。
這得是多生氣?
她寧願許泠音和初見時一樣,不爽就趕她走。
而不是做這些傷害自己身體的事了。
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嘴唇,疼到抽搐的身體……
上次許泠音生病的樣子浮現眼前,安益清簡直不敢再想。
速度加快,她飛奔向永寧酒店。
到了停車場,安益清直奔目的地。
喻司柔打過招呼了,有人帶她上去。
到宴會廳門口,她透過人群搜尋許泠音的身影。
突然被人絆住。
“抱歉,你沒事吧?”身前,儒雅的男人虛扶她一把,關切地問。
安益清身形晃了一下,很快穩住,她心不在焉地回道:“沒事。”
繞過男人,安益清繼續往裡走。
宴會廳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溫馨但不是通透的亮色。
裡麵很大,人又多,全是盛裝出席的上流人士,三三兩兩。
找人是有點麻煩。
安益清拿出手機,要給喻司柔打電話。
剛才的男人卻道:“這位小姐,你找喻司柔嗎?”
扭頭看著他,安益清急忙問:“您知道她在哪嗎?”
男人點點頭,親自帶人來到宴會廳的東北角。
角落裡燈光更暗一些,許泠音端一杯酒,仰起雪白的天鵝頸。
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裡蕩漾,緩緩淌進她的紅唇。
她放下杯子,柳葉眉彎起來,狐狸眼染上愉快的醉意。
失了往常的淩厲和霸道。
她緩緩撩起眼皮,轉動眼眸,瞅著喻司柔,勾起唇角:“玉玉,今天很開心,你趕緊陪我喝。再不喝,罰你十杯。”
她語速緩慢,嗓音清亮中帶點嬌。
有人聽見她要喝酒,主動過去敬酒,卻得到一記眼刀。
“離我遠點。”
醉成這樣,居然能分清楚自己人和別人。
安益清走過去,想起剛才幫忙的人,想道謝。
一回頭,人早走了。
安益清急忙走到喻司柔身邊。
她一身休閒服,夾在許泠音和喻司柔中間。
在閃閃發光的高定和禮服中,灰暗得很突出。
越來越多好奇的目光投過來,喻司柔低聲讓安益清帶許泠音走,自己起身,引開那些人的目光。
等大家沒注意這邊,安益清輕聲說:“許小姐,再喝就要醉了,我送你回家。”
不太靈活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許泠音突然笑出聲。
泠泠清泉一樣。
全灑落安益清的心口。
深吸一口氣,安益清伸手去拿她手裡的杯子。
“別動。”酒氣吐到安益清臉上。
安益清差點醉了。
“許小姐,給我吧。”安益清耐著性子。
許泠音不放手,靜靜看著安益清,緩緩開口:“你,是,誰?”
隻認得喻小姐嗎?
安益清的心落下去,低聲道:“送你回家的人。”
“是保鏢啊。”許泠音笑了,“把這個喝了,我跟你走。”
酒杯推到嘴邊,安益清無奈:“開車不能喝酒。”
“保鏢也要開車嗎?”許泠音瞪過來,語氣又變得霸道,“喝了。”
安益清盯著她:“喝了就跟我回家?”
“嗯。”許泠音點一下頭,又點一下。
她模樣實在可愛,安益清腦袋一熱,扶著她的手,一口喝下杯子裡的酒。
第15章 磨合期
安益清喝下那杯酒,扶著許泠音從後麵出去。
酒會的熱鬧拋到身後,她們來到停車場。
安益清叫的代駕早等著了。
站在許泠音身後,安益清扶著人上車。
前麵的人剛踏上一隻腳,轉頭推她一把,要回酒店繼續喝酒。
這女人醉得酣暢淋漓,自己開心了,不顧別人的想法。
安益清倒不是嫌麻煩,就是擔心她又吐進醫院。
握緊她的手臂,安益清輕輕拉住她往車邊走。
“許小姐,回家吧。”
“不回家,你陪我喝。”
搖搖晃晃往前走,許泠音死活不回家。
這樣下去不行。
安益清繞到許泠音身前,淡淡道:“許小姐,冒犯了。”
她彎下腰,直接給人抱起來。
許泠音有一米七,抱起來卻很輕。
安益清很輕鬆就把人送上車,放到座位上,她讓司機趕緊走。
也許是酒精發作,許泠音上車之後,沒有開口說過話。
倚在靠背上,呆呆地望著安益清。
眼睛時不時眨一下。
許泠音所有動作都開了0.5倍速,愣愣瞌瞌,像個沒搞清楚狀況的小朋友。
眼神也是懵的。
很有一種清澈的嬌憨。
安益清對上她的視線,根本沒有不自在的感覺。
醉酒的許泠音,真挺不一樣的。
安益清落進她的狐狸眼中。
她們靜靜地凝視彼此。
車裡極其安靜。
安益清和許泠音分別坐在後座的最兩端。
看似離得遠,安益清能清晰地聞到青桔香。
裡麵的溫度很高,蒸騰著青桔香,並不淩冽。
雨後被太陽照射的感覺,溫暖但不乾燥。
安益清再往門口擠了擠。
還是好濃鬱,頭髮都染到了。
安益清的臉燒起來,燙得耳朵不舒服。
她不自然地抬起手,雙手捏住耳朵。
希望能降點溫。
捂了一陣,耳朵不僅沒降溫,還變熱了。
一股濕熱的氣息撲向耳朵和側臉。
安益清轉頭,心口突突跳著,立即往邊上挪。
她緊緊挨著車門,哪裡還能挪動?
她們貼在一起,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許小姐,請你坐好。”安益清禮貌地提醒。
她身體有點僵,仿佛旁邊坐的不是人,而是洪水猛獸。
許泠音醉了酒,還是許泠音。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說。
安益清呼吸一滯,隻得道:“不是聽我的,這是請求。”
許泠音視線落在她秀氣的右耳垂上,莞爾一笑,臉上溢出好奇。
“讓我看看你的耳釘,我就坐遠點。”
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安益清愕然,抬眸看向旁邊:“我沒耳釘。”
那雙狐狸眼轉瞬靈動,墨色的眼眸轉向耳垂,眼裡有細碎的光。
她抬起右臂,白嫩的手指插進安益清的黑髮,輕輕撥到耳後。
碰到耳際的瞬間,安益清觸電似的,背脊震了一下,差點站起來。
意識到自己坐車上,她停住動作,伸手捉住搗亂的手:“許小姐,你太近了。”
她聲音有點低,語速特別快。眼睛隻在許泠音身上停留一秒,馬上轉開。
“快到家了,你坐好。”她再次強調。
怕許泠音再亂動,她抓著那隻手沒放。
車子開進自在花園,轉眼開進別墅。
司機離開後,安益清緊繃的身體放鬆了。
她很慶倖,許泠音沒再提過分的要求。
安益清打開車門,自己先下車。低下頭,探頭讓裡麵的人下來。
許泠音緩緩抬起雙手,注視安益清,一動不動。
安益清:?
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快點啊。”許泠音催促。
安益清對上狐狸眼,解讀了幾十秒,身體再次繃住。
她成了拉開的弓。
安益親眼眸半垂,濃密的睫毛擋住眼底情緒,以商量的口%e5%90%bb說:“許小姐,要不,你自己下來吧,我會扶著你。”
“你上來,看看你的耳朵。”許泠音收回一隻手,看樣子是想拉她上車。
安益清急忙按下她的手,探身進去,被迫抱她。
狹窄的空間裡,電話鈴聲迴響著。
安益清得到救命稻草似的,趕緊遞上許泠音的包:“許小姐,你的電話。”
“拿出來。”許泠音重新靠回車上。
幫她拿出手機,安益清開著車門,逃跑似的下車,在一旁等她打完電話。
大約一兩分鐘,許泠音的醉話結束之後,終於沒再說胡話,自己從車上走下來。
安益清說話算話,拿著許泠音的東西,扶她上去。
*
清晨的一抹陽光灑進來,許泠音從睡夢中醒來。
宿醉的威力太大,她睜眼都覺得吃力。
抬手揉揉太陽%e7%a9%b4,她深深的呼吸。
揉了幾分鐘,終於好受些。掀開眼皮,許泠音坐起來。
一頭烏黑發亮的頭髮映入眼簾,她差點跳起來。
屏住呼吸,她仔細觀察。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親%e5%90%bb著秀氣的耳垂。
那顆朱砂痣璀璨奪目。
安益清的耳朵,真的很漂亮。
想法剛生出來,許泠音已經探著身子,伸出自己的手。
她特別想摸一摸,那寶石般的朱砂痣,到底是什麼觸感。
怎麼會這麼好看?
突然,髮絲撞到她指尖。
猶如水滴撞落葉。
急忙抽回手,許泠音坐好。
偷偷看安益清一眼,她發現,這女人根本沒醒。
隻是動了一下。
許泠音拍拍%e8%83%b8口,這才看見自己穿著睡衣。
她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目光犀利地轉向安益清。
厲聲的呼喊即將出口,昨晚的記憶如潮水湧進腦子,成功堵住她的呼喊。
她掙紮進浴室,要洗澡。
衣服沒脫,打開淋浴,澆了自己一個透心涼。
冰冷的水刺激著她,凍得她尖叫。
聲音穿透浴室門,傳到客廳。
拍門的聲音很快響起,略帶焦急的聲音問她是不是摔倒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