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城的經曆。
“懷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講出來也沒什麼關係。當時中心城關於基因編輯器的實驗被叫停,我的同學,也是我的好友,她跟我同樣畢業於霍森斯海洋大學……”汪琇起了個頭。
懷聿適時恭維了一句:“這是生物工程學科的頂級學府。”
“懷先生太過誇獎了。我這個好友參與的是三輪實驗,她曾向我透露,因為一二輪實驗時,大量實驗人員外流下落不明,上頭很有可能會在關閉實驗室時,實施滅口行動。”
“我就是一輪實驗的研究員,又怎麼能看著好友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死去?那段時間,老潘正好為辦公室鬥爭頭痛,每天還要接送尹川去上補習班,我就找了個教研借口,偷偷回了中心城。”
“沒想到滅口來得這麼快,我們差點窒息在實驗室裡。”
“就是這時候,有人炸開門進來了。我其實一直沒能看見領頭人的樣子,但我看見了他褲腿繡的圖案,和您送給尹川的徽章,一模一樣。”
“我還記得當時手下問他,都殺了嗎,他說放了,對他沒用。那個人甚至知道我在九河市安了家,於是派遣飛機把我送走了。其他研究員也一樣都平安回了家。”
“是您吧?”汪琇問,“如果沒猜錯,主張實驗室關停的人應該也是您。”
懷聿微微驚訝。
“是我,帶人去控製實驗室,這事我記得。”
畢竟他隻和中心城的實驗室打過交道。
但對當時那些恐懼的研究員……他毫無印象。
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裡頭有一個是潘尹川的母親。
現在才後知後覺地從指尖泛起一點涼意。
“本來他們想做成研究員自己誤操作釋放神經毒氣,導致全體死亡的假象,是我讓人關閉了通氣閥,阻斷了釋放途徑,然後再炸開了通道。”懷聿低聲說。
汪琇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我就說,他們哪有那麼好心?隻打算關閉通氣閥把我們活活憋死嗎?原來是想用神經毒氣。”
潘尹川在一邊聽得渾身發冷。
真的就差一點……他就沒有媽媽了。
難怪媽媽對餘家安的爸爸比較信任,真相信他能有手段把自己從動亂的南塔市弄回來。
因為他們同是一個實驗室的研究員,雖然不同批次,但彼此清楚底細,了解對方的能力。
誰也沒想到,同是“天涯逃難人”,對方卻性格扭曲,野心勃勃。
那頭的潘越山突然激動地起身,跪在懷聿的麵前說:“謝謝懷先生,謝謝懷先生救了我的妻子。”
懷聿眼皮重重一跳,一把扶起潘越山:“叔叔,您太客氣了。”
兩個人就差沒對著跪了。
潘尹川見狀扶額。
不過身體裡被驚嚇到的冷意瞬間散了個乾淨。
“我有些話得和尹川的爸爸說說,尹川應該也有話想和懷先生說……”汪琇出聲。
懷聿起身,彬彬有禮:“您請。”
汪琇點頭,拉著潘越山去了臥室。
潘尹川坐在沙發上呆了片刻。
這就算結束啦?
和彆人家的見家長,好像不太一樣。不對……是很不一樣!
潘尹川抬頭看向懷聿:“你早就知道我媽媽是中心城的研究員?”
“我猜她不想讓你們知道,所以沒有告訴你。”懷聿挨著潘尹川坐了下來,“生氣了?”
“媽媽是不想我們卷進實驗室的事裡去。”雖然因為餘家安發瘋,最後還是把他卷進去了,甚至直接卷進了懷聿這道更深的漩渦。
“而懷先生,沒有借機拿這件事要挾我。”潘尹川打了個嗬欠,“那我生誰的氣?”
“那我能睡你的床了?”懷先生更在意這個。
潘尹川看著他,無數複雜的情緒一塊兒湧上來:“……能。”
懷聿救過他,救過他媽媽。
他想要的平靜生活裡,其實有一部分是懷聿給的。
現在高高在上的Alpha,也主動朝他低下了頭。
和懷聿在一起還是挺有趣的,反正比跟於佟一塊兒有趣多了。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
哦,還有,上床這件事也不痛了,還有點……快樂。
潘尹川念頭百轉,差點一個衝動說行我們結婚吧。
這時候他忍不住又打了個嗬欠。
生物鐘及時按住了他衝動的想法。
他很確認,一旦他說出這話,懷聿怕他後悔 ,肯定立馬又把他打包回中心城去登記結婚。
遭不住了,遭不住了……
潘尹川起身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口,終於主動邀請了懷聿一次:“我們睡覺吧。”
懷聿上一次來這裡,是帶著怒火來的。
潘尹川被按在床上艸了個死去活來。
這一次睡的覺就“素”多了。
潘尹川心情很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好,大概是因為知道媽媽曾經死裡逃生,以後也不會再有危險了吧?
他穿著睡衣,有些躁動不安地在床上翻動了兩遍。
又一次翻過去的時候,被懷聿牢牢抓住了,一條腿就這麼擱在懷聿身上,抽都抽不回來。
“彆亂動,想做點彆的?”懷聿的聲音傳來。
潘尹川一下閉上眼,就維持著這麼個姿勢睡著了。
懷聿:“……”
也許是心態不一樣吧。
潘尹川在懷聿懷裡醒來的時候很放鬆。
Alpha的信息素也沒有對他造成特彆的壓迫感。
隻是兩個人挨得太近,徹底放鬆下來之後,他無意識地蹭懷聿兩下,把他的褲腿蹭起來了一點。
義肢帶著涼意。
與肌膚接觸的時候,讓他瞬間打了個激靈。
懷聿坐起身問:“怎麼?”
潘尹川沒說話。
懷聿卻已經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將那條腿挪遠了一些。
潘尹川不知道為什麼,喉頭堵了堵。
他也跟著坐起來,伸手按在懷聿那條腿上,按兩下,若無其事地說:“好硬。”
懷聿的神情舒緩,正兒八經道:“還有個地方也很硬。”
潘尹川:“……”
潘尹川從他身上跨過去,翻下床,一邊換衣服,一邊問:“我記得最早見到你的時候,你還用手杖……”
“嗯,那段時間舊疾犯了。”
“舊疾……”潘尹川想到自己在護理書裡學的,“是陰雨天腿就會疼嗎?”
“嗯,新材料磨合期也會疼痛。”
潘尹川喉頭又堵了堵。
不過很快他想起了一個問題:“舊疾犯了,也沒耽誤你和我上床啊。”
懷聿當然不知羞恥為何物。
他平靜一點頭:“要壓過細碎的疼痛,就要用更劇烈的釋放方式。”
所以床上尤其暴戾無情是吧?
潘尹川吐了口氣。
懷聿最近也很疼。
不過他更用力地忍住了。
潘尹川衣服穿到一半,突然又走回到懷聿身邊,伸手按在懷聿的大腿上,然後慢慢摸到了另一個地方。
懷聿還真不是胡說的。
他硬了。
“潘尹川?”懷聿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目光沉沉地盯住他。
潘尹川也作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上次你在這裡,讓我一定要忍住聲音,懷先生今天能忍住嗎?”
然後他拉下了懷聿的褲子。
懷聿眉心一跳,壓低了聲音,語氣卻更厲:“潘尹川!”
潘尹川真正挨上去的時候,就有點後悔。
因為以前他都是被動接受。
突然主動一下,怎麼……怎麼弄啊?
他的動作笨拙,摸一下又丟開。
懷聿脖頸處青筋直跳,實在是忍無可忍,一下就又把潘尹川拉回了床上。
天旋地轉間,潘尹川被抵在了床頭。
Alpha壓著他,卻並沒有剝去他剛穿好的衣服,隻是借著潘尹川的手就這樣自己粗暴地動作了起來。
“我不會發出聲音。”懷聿語氣低沉地說完,輕輕咬住了潘尹川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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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結束,潘尹川的衣服是白穿了。
還好衣櫃就在房間裡,他踉蹌著翻下床,又揀了套新的出來穿。
穿衣鏡裡清晰映出他的模樣。
雖然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但潘尹川還是整張臉都燒紅了。
Alpha也換了身新的,他跟著下了床,抬手推開窗戶。
潘尹川聽見“吱呀”一聲,本能回頭問:“乾什麼?”
懷聿道:“散一下空氣。”
潘尹川頓時連脖子都紅了。
他凶聲說:“等會兒再出去。”
懷聿點頭,就在床沿邊坐下:“好。”
本來潘尹川還想呢,這樣就乾巴巴對坐著,多奇怪,多無聊。
懷聿卻認真打量起這間房:“那是你高中貼的?”
潘尹川轉頭看過去,貼的化學元素周期表,他點了下頭,還多說了一句:“那會兒背不下來,太難背。”
他轉聲問懷聿:“你之前念的是頂級學府的經濟學科?”
“是,你什麼時候也關注了我的過往履曆?”懷聿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是微微上翹的,他當然喜歡潘尹川關注他。
“我媽媽講的。”
懷聿聽了也不失落,說:“感謝嶽母。”
潘尹川差點被口水嗆著。
“你上學的時候很認真。”懷聿屈指勾起書桌前頭掛的老日曆。
“你怎麼知道?”
“日程上全是學習相關的內容。”懷聿又指向牆麵另一邊沒撕乾淨的痕跡,“錯題冊都釘到牆上了。”
潘尹川發自真心地感歎道:“不過就算學得很認真,也沒能考上那些頂級學府,專業還沒選好,搞得隻能去南塔市學護理。”
而懷聿……剝離這個人在床上的凶悍,在床下的城府深沉之外,懷聿毫無疑問是個相當出色的人。
“認真的人就足夠可愛了。”懷聿頓了下,“履曆漂亮又怎麼樣?”
潘尹川心想這話說得太拉仇恨。
按照世俗的標準……“履曆漂亮當然可以找更好的工作,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
潘尹川後麵話還沒說完。
懷聿道:“你會因為我的履曆漂亮,現在跟我去結婚嗎?”
潘尹川:“…………?”
懷聿遺憾:“你看,一點用也沒有。”
潘尹川拉開房門,說:“走了!”
“去結婚?”
“去吃早飯!”
潘尹川走出去才發現汪琇已經上班去了,就留下潘越山,耷拉著眉眼坐在餐桌邊剝玉米。
潘尹川先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已經快上午十點了,難怪媽媽先走了。
“爸,您今天不用上班?”潘尹川問。
潘越山一激靈,站起身,先跟懷聿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懷先生。”
“叔叔早。”
“早,早。”
潘尹川歎氣,抓著懷聿的胳膊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