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好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向來和你沒有關係。你覺不覺得自己很殘忍?”
潘尹川驚奇地看著他:“我不殺人,從來不做壞事,隨手的忙能幫我會幫。我為什麼要覺得自己很殘忍?”
餘家安的表情已經快控製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了潘尹川的手腕,他啞聲問:“如果我說……我一直都喜歡你呢?”
潘尹川連一點驚訝都沒有露出來。
平靜極了。
平靜得讓餘家安那顆心,就像是被扔在了地上反複踐踏。
“看來你知道?”餘家安的語氣微微變調。
潘尹川很誠實地告訴他:“本來是不知道的,還是懷先生告訴我的。”
他的示好,親近,看向潘尹川時求而不得,拚命壓抑的目光。
他藏在無數件禮物中間的心意。
連那則新聞,……哦,當然不是苗飛擅自加的台詞。那隻是他隱晦的表白,是他占有欲的展現。
……他恨不得在每一個地方留下他愛慕的痕跡。
可潘尹川一無所知。
不僅不知道。
就連他的愛意,還是從“情敵”口中來轉述的。
餘家安在難以忍受的瘋狂之中,反而慢慢恢複了平靜。
他苦笑著問:“那你呢?你有一點喜歡我嗎?哪怕不是喜歡,隻是一點微末的好感?”
潘尹川抓著椅子往後退了一點,然後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東西,往餘家安麵前推了推,問:“這就是你的喜歡嗎?”
餘家安垂眸一看。
那是一個……破開的,但對他來說,依舊記憶猶新的……微型攝像頭。
他曾經日日夜夜都要靠著它,從中汲取力量的東西。
餘家安的表情又一次裂開了。
餘家安腦中瞬間擠滿了無數瘋狂的念頭。
他笑著說:“這裡不適合解釋,我們換個地方說。”
“要找個地方對我使用基因編輯器嗎?”潘尹川平靜地問他。
“不!”餘家安脫口而出。
另一邊,監視器後,懷聿緩緩起身。
得過去了。
餘家安……要發瘋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餘家安一下被驚動,不由轉頭看去,隻見懷聿大步走了進來。
沒有中校跟在後麵……
這顯然是個不太好的信號。
餘家安悄然皺眉。
他的說辭,連一天的同情都換不來嗎?
餘家安攥緊了口袋裡的東西。
懷聿沒有露出冷酷的神情,也沒有一揮手讓保鏢將餘家安按倒。
他緩步走過來,甚至還對餘家安露出了點笑容,他說:“坐,有件事還應該謝謝你,和你的父親。”
餘家安眼皮一跳,本能地不想聽。
“剛才他是不是問了你,我和你是什麼關係?”懷聿微笑著看向潘尹川。
“唔。”
“那你有和他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沒有。”潘尹川是覺得這事兒也沒什麼好講的。被帶走,然後強上。這樣講嗎?他雖然再想得開,也沒辦法掛在嘴上。
懷聿輕慢地點了下頭:“那就我來告訴你的老同學吧。”
懷聿走到了潘尹川的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這是一種很明顯的宣誓主權的意味。
然後他微微偏轉過頭,看著餘家安說:“你父親為你的死不平,設計讓潘尹川身陷南塔市。前段時間的新聞你看過嗎?南塔市起了暴亂。……潘尹川差點死在那裡。”
“不過好在,他遇見了我。”
“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很符合我的一些喜好。於是我把他帶了回去。”
“看見你那則假死新聞的時候,我和你那個愚蠢的父親就完全不一樣。我一點不覺得裡麵那個所謂的Beta男友是潘尹川。因為我知道他從來沒談過戀愛。”
“我知道他第一次的反應有多生澀。”
第33章
“滋啦——”
椅子腿兒迅疾地劃過地麵,發出無比刺耳的聲響。
餘家安僵硬地轉動了一下眼珠子,臉上已經不太能分辨得出表情了。
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但懷聿視若無睹。
他伸手拿起桌上那個微型攝像頭,說:“潘尹川給你看過了?”
“這東西隻是其中的一個……我們還找到了一些玩意兒。”
懷聿踢了一腳桌下的那口大箱子。
箱子裡安裝了某種裝置,箱蓋就這樣彈開了,將裡麵的東西完全暴露在了餘家安的視線中。
那都是餘家安曾經送給潘尹川的東西。
“不好意思,為了找到還有沒有彆的攝像頭,隻能全部拆開、打碎。”懷聿慢條斯理地說。
餘家安青筋暴突,身上的信息素狂亂。
但他的表情還是出奇的平靜。
“懷先生的控製欲就這麼強嗎?連我在高中時期送給潘尹川的東西,都要一樣一樣毀掉。懷先生把他當什麼?你的所有物?必須得用玻璃罩子罩起來,誰也不能碰的東西?”
餘家安向後仰了仰,攤開手:“現在,懷先生是不是還想除掉我?徹底將我在潘尹川生命裡的痕跡完全抹去?”
餘家安語氣陡然一轉,完全不認賬了:“我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什麼為了找攝像頭……真的不是懷先生為了徹底控製潘尹川,而編造出來的說辭嗎?甚至,懷先生順手還能得到一個基因編輯器,簡直兩全其美。”
餘家安一句緊跟一句,並迅速扭頭看向了潘尹川:“我記得你最討厭這樣的行徑。”
“他毫無顧忌地這樣用權勢欺壓你,利用你,圈養你!”他朝潘尹川伸出手:“跟我走,我會護著你。就算粉身碎骨!潘尹川!跟我走!”
餘家安還想反過來挑撥?甚至當麵挖牆腳?
懷聿的麵色一沉,一手牢牢按住了潘尹川的肩:“你在說什麼夢話?潘尹川是很討厭這樣的行徑,那是對你,不是對我。”
“你現在又以什麼立場來可憐他的處境?這一切不都是你和你父親親手造成的嗎?”懷聿克製不住地冷笑出聲。
這對懷先生來說,簡直都是有點失態了。
而餘家安指骨攥緊,發出劈啪聲響。
但他很清楚,這一刻更重要的還得是潘尹川的態度。
“我認識你幾年?你認識他幾年?潘尹川,你信他,還是信我?他隻是為了控製你……那隻是他作為Alpha的變態占有欲在作祟!他把你當什麼?”
“也許連情人都算不上。”
“他除掉我,滿足了他作為Alpha的占有欲。滿足過後呢?一旦離開羅斯州,還有更多的Beta等著他!到時候你又如何自處?”
被夾在中間的潘尹川:“……”
“其實……”潘尹川想說,其實挺好的,沒什麼問題啊。麻煩都解決了,懷聿去睡彆人了,他就回九河市和父母團聚啊。
至少不用再聽你們討論我的第一次到底有多生澀了啊!
但潘尹川話沒能說完,懷聿緊跟著又冷冷開口了:“到時候如何自處?到時候我們結婚,我一定會讓人帶上你的骨灰,放在司儀的位置上。”
潘尹川:???
餘家安激烈的言辭也卡了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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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會兒應該保持一致對外……
所以他咬咬牙忍住了。
“……結婚?”餘家安低頭嗤笑一聲,“真的嗎懷先生?像你這樣的Alpha,如果不是因為Alpha的天性作祟,真的會發自內心的喜歡他,然後和他結婚嗎?”
潘尹川忍了又忍,他忍不了了:“這個問題根本不重要。”
他怎麼可能和懷先生結婚?
是懷先生腦子壞了?還是他腦子壞了?
餘家安臉上血色儘失。
懷聿隻輕輕勾了下唇。
潘尹川這話聽在他們耳朵裡,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簡直就像是在說,沒關係我不在乎結果,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心我,反正我愛他就夠了。
餘家安盯著潘尹川,再開口的時候,整個人簡直一點活氣兒都沒了。
“好吧,看來你選擇了倒向懷先生,我很難過,尹川,我真有些難過……”
“我真有些……”他說到這裡,暴起出手,一隻手去抓潘尹川,另一隻手飛快地撕開了外套拉鏈。
他的身上裹滿了炸藥。
同一時間,懷聿掏槍、上膛,抵在了餘家安的額間。
門也同時被人從外麵撞開,數個荷槍實彈的保鏢衝了進來團團包圍。
但餘家安無畏無懼,他一隻手牢牢抓住了潘尹川的手腕,頭更是往前頂了頂。
“我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餘家安從舌尖吐出完整的語句。
他掀了掀眼皮,重新看向懷聿:“我知道這是一出鴻門宴,我之所以會來,隻是想帶走潘尹川。可惜懷先生不肯給我這個機會……那我隻好選擇,要麼,我和潘尹川一起走,要麼,我和潘尹川一起死。”
潘尹川:???
“可我不想和你一起死。”潘尹川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麵都是些什麼。
餘家安垂眸,眼底不遮掩地流露出瘋狂和偏執。
“你不用再說話刺傷我了,尹川,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很後悔,我很後悔為什麼留下你在九河市。我很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親手殺了我爸。我沒有騙你,我真是恨他……”
餘家安抓著潘尹川的手用力起來。
“我現在可以毫無顧忌地告訴你了,從我看見你和懷聿一起從車裡走下來,我就要瘋了。”
“你不應該屬於他,你不應該……”餘家安的眼神可怖,像是要吃人。
潘尹川無奈反問:“那我就應該屬於你嗎?”
“你不需要屬於我,我隻是喜歡你,和懷聿不同,我是真真切切的,發自內心的喜歡你。”
潘尹川不適地皺了下眉,但沒能把手抽得回來,他想掏槍,但又怕餘家安動作更快,真把炸彈引爆。
彆的倒是沒什麼。
他父母肯定會很傷心的。
潘尹川皺眉反問:“那你能發誓,說你從來沒有想過將我變成Omega嗎?以後也絕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嗎?”
餘家安沉默了。
潘尹川的口%e5%90%bb冷靜,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不管你有多少的痛苦和委屈,不管你究竟有沒有撒謊騙我。當你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注定和我背道而馳了。”
餘家安似哭似笑地說:“那懷聿呢?他沒有強迫你嗎?我隻是想從你的身上得到肯定的確切的擁有,而不是一次又一次被你冰冷的回應刺傷。潘尹川,你太冷漠了……我隻是想標記你。”餘家安從齒間迸出聲音,重複道:“我隻是,想標記你。”
“你總說我刺傷你……”潘尹川納悶搖頭,“可我從來都隻是客觀平靜的表述。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