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尹川這下知道為什麼這幾天懷先生那麼奇怪了。
隨時隨地帶著他,甚至姿態親昵得過分,都是為了逼餘家安露出馬腳!
“什麼……什麼餘家安?”副官控製不住錯愕的神情,脫口而出。
中校皺眉看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畢竟如果真有問題,這會兒越是錯愕才越能撇清關係。
懷聿當然沒有給一個小嘍囉解釋的心情。
他繼續低聲說:“當然,也有1的可能,這隻是個巧合……所以接下來,讓我們來驗證一下。”
潘尹川抓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問:“怎麼驗證?讓他們找到這個‘董青鬆’?找不到,就說明的確是餘家安?”
懷聿隻說:“喝口茶吧。”
“哦。”潘尹川連忙低頭喝了一口。
然後懷聿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從位置上拉起來就往外走。
中校等人都傻了眼:“懷先生?”“懷先生這就走了嗎?”
所以那餘家安是誰呢?董青鬆和他什麼關係呢?
他們還沉浸在一頭霧水裡呢!
懷聿看也不看他們,隻低頭湊在潘尹川耳邊說:“你覺得他走了嗎?”
“唔,您不是說他怕我認出他嗎?他又不是傻子,特地借故離開,肯定已經跑遠了吧?”
“我覺得他不會走,他怎麼舍得走呢?他怕見到你,卻又想見到你。尤其是眼下……”懷聿鬆開潘尹川的手腕,轉而抬起來捏了捏潘尹川的耳垂。
潘尹川的步子不自然地停頓了下,然後才又恢複正常。
“他也許正盯著你。”懷聿的聲音更低,“和我。”
基地監控室裡。
青年穩穩當當地坐在那裡,的確沒有一點要跑的意思,他隻是盯住了麵前那一小塊監視器屏幕。
屏幕中。
Alpha親昵地揉捏玩弄Beta的耳垂。
一刹間,他的腦中瘋狂地重複回閃過一句:
他們一定上過床了。
他們一定上過床了!
一旁的小兵發覺到他的神色不對勁,連忙問:“上尉,是有什麼異樣嗎?”
小兵滿臉緊張:“懷先生今天在這裡,基地裡可不能出事啊。”
青年的表情從瘋狂、憎惡,慢慢歸於了平靜。
他回頭,“噗嗤”一下笑出聲:“嚇你的,什麼事也沒有。你們繼續盯著監控,絕對不能讓那些敵對分子潛進來暗殺了懷先生。”
“是!”小兵立正應聲。
青年死死盯著那塊屏幕又多看了兩眼。
Alpha好像很喜歡Beta的身體,他的手指已經離開了Beta的耳垂,轉而摩挲起他的耳側,再滑到脖頸處……
監控是無聲的。
可愈是沒有聲音,那畫麵帶來的衝擊力就更大了。
“上尉,……這塊監控是不是關掉比較好?”小兵也注意到了二人親昵的動作,頓時露出為難的神情。
他可不敢在監視器裡看懷先生和彆人親密。
青年從喉中擠出三個字:“關掉吧。”
這頭懷聿的步子並不停頓,他一手按在潘尹川的頸側,將人牽引著往外走去。
等即將要走出基地的時候,他突然將潘尹川按在牆上,托住Beta後頸的手微微一用力,將人圈住,緊跟著就%e5%90%bb了上去。
潘尹川被%e5%90%bb了個猝不及防,掙都來不及掙紮。
後麵中校一行人齊齊頓住了腳步,生生被定格在了兩米開外的距離,並匆匆彆過了頭。
懷聿的這個%e5%90%bb有些凶悍。
潘尹川甚至能感覺到按在後頸的手一點一點收得更緊。
像是要將他徹底箍死在懷中一樣。
這……這就是驗證的手段嗎?
潘尹川喘不上氣地想。
他身上勉強披著的羽絨外套滑落下來,掉在了腳邊。
身後玻璃牆傳遞出冰涼的溫度,透過了身上的棒球服。有點……冷。
不過潘尹川剛生出這個念頭,就發覺懷聿另一隻手也環了上來,正好抵在他的背後,將他的身軀和玻璃牆分隔開了。
……和上次在衛生間裡親他的時候不太一樣。
潘尹川腦子裡突兀地冒出這個念頭。
“懷……懷聿。”他勉強推開一點麵前的Alpha,艱難地擠出聲音。
雖然懷聿說了他可以直接喊名字。
但這才是潘尹川頭一次從嘴裡喊出來。
懷聿應聲鬆開他,麵上神情晦暗難辨。
他說:“看來我高估他了,餘家安就算使用編輯器將自己變成了Alpha,骨子卻是還不如Beta的慫貨。”
潘尹川喘了喘氣,心說,不然呢?
難道看見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我,他還能直接殺出來嗎?
餘家安又不是神經病。
一陣軍靴敲擊地麵的腳步聲響起,那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中校等人循聲望去。
隻見“董青鬆”擠開人群,說:“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來晚了?剛聽說在點名……”
他說到這裡,話音猛地一頓。
然後他驚愕地盯著潘尹川,脫口而出:“潘尹川?是你嗎潘尹川?”
他停頓片刻,說:“你還記得我嗎?我和你是高中同桌!我是餘家安啊!”
他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中校等人也微微變了臉色。
那他不就的確是懷先生要找到的那個人?
他哪裡得罪了懷先生?
中校神色一肅,正要開口。
餘家安卻已經越過眾人,大步朝潘尹川走去,神情激動地問:“你不記得我了嗎?”
潘尹川皺了皺眉。
這又是鬨的哪一出?
懷聿理了理潘尹川的領子,眸底一片黑沉之色。
“看來他已經想好脫身的說辭了。”懷聿語氣森冷。
餘家安的確忍不了這樣的刺激。
懷聿的目的達成了。
但他卻並不覺得有哪怕一絲的愉快……
潘尹川這時候才緩緩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
……好吧,看來餘家安的確是神經病。
潘尹川迎上餘家安的目光。
他比起記憶中的樣子,還是有了點不一樣的地方。五官變得更深刻了,極其直觀地展現出了從Beta到Alpha的變化。
“我當然記得你。”潘尹川說。
餘家安的步子不自然地頓了下,身體又不受控地微微戰栗。
他並不遮掩自己的激動,喃喃說:“太好了,太好了,你記得我了啊……”
他熱淚盈眶。
懷聿更用力地握住了潘尹川的手腕,麵色陡然陰沉。
……真想把潘尹川的嘴給縫上。
他知道自己說的那六個字,是餘家安最想聽到的六個字嗎?
沒有什麼比久彆重逢後“我當然記得你”,更能令餘家安狂喜的東西了。
“哈,哈哈,原來是高中同學嗎?”中校艱難地發出一點笑聲。
他心想,不會是高中前男友什麼的吧?
沒人理會中校。
潘尹川這會兒發覺到手腕被抓得有點緊,緊得都有點痛。
但他顧不上和懷聿申訴了。
他看著餘家安,說:“你爸爸想殺了我,我怎麼能不記得你呢?”
中校傻住了。
餘家安臉上的表情也就此凝固了。
懷先生……懷先生的心情又好了。
作者有話說:
小潘恍然大悟,原來都是為了引出餘家安,好險,還以為懷先生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思▲兔▲網▲
第32章
餘家安的嘴角顫動。
那股顫動很快蔓延向了其它麵部肌肉。
他的熱淚還裝在眼眶裡,發自內心的狂喜還沒來得及消化就全部被打碎了。
“你說什麼?我爸……要殺你?”餘家安顫唞著吐出聲音。
就在這一句話的功夫裡,他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臉上的表情轉變成了極度的難以置信和委屈。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怎麼會這樣?”餘家安臉上又多了一點崩潰之色。
懷聿無比冷靜地看著餘家安演戲。
挺好。
演得越投入,潘尹川會越覺得惡心吧?
“我,我真的沒想到……”餘家安崩潰地抓了抓頭發,又往前兩步,然後無比急切地朝潘尹川伸出手,卻又不敢觸碰一下。
“你、你受傷了嗎?他傷害到你了嗎?”餘家安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他失態地憤怒地大吼,“他隻會害人!我早該知道的!”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餘家安痛苦地跪倒在了潘尹川麵前。
潘尹川:“……”
他現在覺得懷聿可能真沒說錯。
餘家安的確不能用正常人的腦回路來推測。
望著他這番表演,潘尹川倒也說不上什麼失望,就是覺得荒謬。
無比的荒謬。
久久等不到潘尹川的回應,餘家安恐懼地抬起頭,慘聲問:“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裡恨我?”
懷聿眸光一暗,捏了下潘尹川的手腕。
像他這樣的人……恨他,不是反而讓他高興嗎?
“我不恨你。”潘尹川搖了搖頭。
懷聿聞聲,嘴角微彎。
這四個字果然對餘家安的打擊更大,他一下僵在那裡,連接下來的反應都忘了。
這還不算完。
這時候潘尹川還做了個更讓餘家安受不了的舉動。
他轉頭看了一眼懷聿的臉色,然後才開口說:“你起來吧,站在這裡說也不像樣。”
是啊。這樣的事不適合在這裡說……我們也不適合聽啊!
中校頗為讚同,然後趕緊朝副官使了個眼色。
副官立即衝上前,將餘家安從地上扶了起來。
幾分鐘後。
他們又回到了玻璃大廳,隻是其餘閒雜人等都被屏退了,在場的除了中校和他的副官,就是懷聿的保鏢。
餘家安現在就像是落進籠子的困獸。
他倒並不驚慌。
他的腦子裡隻是擠滿了各種各樣激烈的情緒。是憤恨,是嫉妒,是想要寢其皮啖其肉……是巨大的難以接受。
“您是懷先生吧?”餘家安渾渾噩噩抬起頭,先看向了懷聿,“在懷先生麵前失禮了,請懷先生見諒,隻是我和您身邊這位是故舊好友,我們還有些事要弄清楚……”
懷聿看都不看他,隻故意問潘尹川:“你覺得呢?你要單獨和他說話嗎?”
“沒什麼是懷先生不能聽的。”潘尹川想也不想就說。
餘家安僵了下:“哦,哦,抱歉,是我沒想到你和懷先生的關係這樣親近。”
潘尹川不想再聽這些廢話,他直接了當地說:“你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又改名換姓站在了這裡?”
“原來你也看到新聞了。”餘家安絲毫沒有要否認的意思。
他甚至還苦笑著追問了一句:“當時看到新聞,你有沒有為我掉哪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