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看著,忽然道:“媽說你在關禁閉。”
“她為什麼把這個都告訴你了。”方漸青惱怒道。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方漸青沒說話,煩得開始在客廳裡來回踏步,鞋子與地板碰撞發出惱人的聲響。
陳青聽著,心情卻越來越平和。
她問:“你怎麼說服爺爺放你出來的?”
聲響停了。
方漸青僵著臉,盯著陳青看,看得陳青懷疑自己說錯話了,才聽他沒什麼情緒地說道:“不用說服,他關我無非是想我吸取教訓,好好反思,重新做他的好好乖孫,公司的偉大總裁,但我不願意再做下去了,他自然拿我沒辦法。”
陳青花了至少兩分鐘消化話裡的意思,才不可思議道:“你不要公司了?”
方漸青又生氣了:“能不能彆提這個了。”
“爸媽知道了嗎?”陳青追問。
方漸青陰陽怪氣:“要他們知道做什麼,我還不能替自己做主嗎?”
陳青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默像塊巨石砸了下來。
方漸青又開始來回踱步了,腳步混亂又掙紮。
某一刻,他冷不防坦白道:“去四平寺那天我是抽煙了。”
陳青吃驚地看向他,但方漸青避開了她的視線。
“我看到你幫我祈的福了。”磕磕絆絆的,不情願不自在不舒服,一鍋情緒攪成一團,將方漸青的嗓音凝得又生硬又顫唞,“陳青,你沒必要為彆人這樣,為我更沒必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否則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
“機器人不是客戶送的,是我買的,因為覺得你會喜歡;蛋糕是臨時訂的,我以為爸媽會趕回來給你過生日,但他們好像忘了,我怕你難過。”頓了頓,又說,“但我沒想到你連自己生日都會忘。”
“你大清早出門,聯係不上那次,我不是怪你耽誤時間,是怕你遇上麻煩。你說要搬回家住,我沒什麼意見。”他抿了抿嘴,盯著腳上的拖鞋麵無表情道,“畢竟我沒立場留你,你也不見得樂意留下。”
“後來半夜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也不知道。”
客廳裡愈發安靜了。
方漸青問:“陳青,你有在聽嗎?”
陳青很輕的“嗯”了一聲,方漸青便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去新生派對不是路過,是聽說你在英國,打聽一圈才找到你。”
“丟西裝是因為我不想當什麼東尼,也不想你是什麼簡。你有認真看電影嗎?我們是一起看的吧?你明知道那個電影的結局不好,為什麼還要說那個。”他笨拙地控訴著陳青。
“還有你說的電影光碟。”
“陳青,你不是去過放映間嗎,你沒發現它就在片單裡嗎?碟片也在架子上!”
說完了。
能想到的都說了。
方漸青萬念俱灰,麵如土色,覺得自己開會畫大餅都沒說過這麼多話。
而這一切異常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他終於看向陳青:“夠了嗎,我還有什麼沒說清楚嗎?”
陳青沉默良久,才道:“不夠,什麼都沒說清楚。”迎著方漸青的目光,這一次,她冷靜而直白地問:“所以方漸青,你到底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
“……陳青,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方漸青拳頭捏得很緊,像是在克製情緒。
他凶狠地看著眼前平靜的女人,心中浮現很多絕望。
但比絕望還要多的是其他情緒,叫他快透不過氣。
“陳青,我有時候真羨慕你……”他喃喃著,用一種自暴自棄又費解的語氣緩緩說道,“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這樣?一定要逼我說出個所以然嗎?陳青,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沒有不喜歡你,我沒有不——”
方漸青頭皮發麻,說不下去,拉著陳青進了房間。
他們有太久太久沒有親熱了。
可說真要說是親熱,卻不像,說是打架還差不多。
陳青等了這麼久沒等到一句清晰的表達,對方漸青拳打腳踢,不想如此輕易讓他得逞。可方漸青已到達閾值邊緣,不想承認剛剛的肉麻話是自己所言,心中又氣又急,頗有欲蓋彌彰的嫌疑,非要叫陳青好看。
兩人就像不合拍的舞伴,分明跳個稀爛,卻還要拉在一塊兒。
慌忙中,陳青扇了方漸青一巴掌,扇完那瞬間,兩個人都楞住了。
陳青鎮定解釋:“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好,陳青,你好的很。”方漸青氣得發抖,但抖著抖著,眼睛忽然紅了。
誠然他是做得不好,但陳青也半斤八兩。
車禍前公司這麼多爛攤子要忙嗎,車禍前他有方榮林密不透風的重壓嗎,車禍前他有碰上這麼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嗎,車禍前陳青也是這種似是而非的態度嗎。
長久以來對細節的不解、知道真相後的自厭逃避、麵對陳青的無措倉皇,所有的深思熟慮與糾結,都讓方漸青此刻喉嚨發堵。
陳青看著他,不確定道:“方賤青,你不會是在哭吧?”
方漸青:“哭個屁。”然後狠狠扣住了陳青的手腕。
陳青再想反抗也遲了,小胳膊小腿,終究敵不過他。
床單淩亂,喘熄不斷,沒有前戲,方漸青急不可耐地分開陳青的雙腿進入她,陳青痛得想跑,又被拖著小腿拉回來,更加用力地撞上了方漸青。
她倒吸涼氣,忍不住罵道:“痛……滾開啊……”
方漸青冷冷道:“這次不說想要了?”動作卻是變輕了。
慢慢有水聲出現,下麵變得溫暖溼潤,陳青渾身發燙,很快適應了方漸青的節奏。
方漸青很硬也很大,每一下都是整根進整根出,抵達最深處,肉紅色的性器在腿間時隱時現,陳青頭腦變得有些空白,雙腿無力地掛在他的肩膀上,嘴角溢出些許呻[yín],任由方漸青在她身上討伐,然後繼續追問她剛剛樓下那個男人是誰。
陳青不想再激他,便簡單說隻是同學。
但方漸青好像變得聰明了一些,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停住動作,遲疑道:“你先前不是還要出去?現在不去了,不用和他說一聲?”
陳青緩緩眨眼,慢吞吞的“啊”了一聲。
意識到什麼,方漸青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陳青,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要拿個東西,這是故意膈應他呢!
陳青沒說話,飛快抱住他,同他接%e5%90%bb。
方漸青的嘴唇是涼的,但應當比之前在公寓底下暖上不少,他可能有些生氣,牙關死死咬緊,但又擔心傷到陳青,最後還是張開嘴與她纏綿在一起。
兩人誰也不甘示弱,%e5%90%bb得氣喘籲籲,嘴唇刺痛,紅得像要滴血。
分開後,方漸青看著她道:“……陳青,你早給我下套了吧?”
陳青不作聲,於是方漸青又說:“你就不怕我不來找你?”
“那就算了唄。”她說。
這就是承認了。
方漸青氣得七竅生煙。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陳青的伎倆從小到大就是這些,為什麼他還是會上當,再來千次百次他依舊會上當!這個女人這麼可恨,來到他家,搶他父母,還要搶他,誰也拿她沒辦法。
“陳青,你真可惡。”他說。
“什麼啊……”
陳青承認自己是有些小心思,可要是方漸青不願意,那誰也沒辦法。
方漸青真是一個矛盾的人啊,說的都是“不喜歡”,做的卻好像都是“喜歡”。
他好像隻願意在陳青不清醒的時候分出一點柔情——陳青睡著的時候方漸青會給她蓋被子,生病時會照顧她,深夜偷偷來看她,哭的時候會抱她、安慰她。可等陳青清醒了,方漸青隻會用冷言冷語麵對她,說她笨,眼裡好像隻有嫌棄。
從小到大都這樣。
陳青的理科邏輯在方漸青這裡不生效,她實在不知應該信哪個,也無法讓方漸青給她一個答案,隻好換一條路走,大不了就是分道揚鑣。
能接受最壞的結果,自然能接受一切的可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空氣頻頻升溫,方漸青鐵了心要在今晚把帳都算清。
陳青四肢都抬不起來了,還被他抱著抵在了浴室的門框上。
她有氣無力道:“方漸青,這裡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住。”
方漸青說“我知道”,卻沒有停下動作。
他在她身上%e5%90%bb著,由上到下,沒放過任何一個地方,最後跪在她的雙膝間,試探地抬起她的一條腿,鼻尖抵著她,舌頭笨拙地%e8%88%94舐著禁地,又將手指探入其中扣弄。
方漸青的動作和他一樣蠢笨,毫無章法,但依舊讓陳青無比難耐。
%e7%a9%b4肉收縮著好像要留住體內的異物,又好像要擠出,微微張開的花心咕嘰咕嘰不斷流出液體,混著唾液順著大腿根緩緩下滑。
陳青被%e8%88%94得全身發麻,失神地慶幸室友不在。
可就算如此,恐怕接下來她在這間公寓裡也沒有話語權了。
直至陳青瀕臨縞潮,顫唞著用力推開他,控製不住嗓音地說“夠了”,方漸青才起身,他喘著氣,站在一旁,將口鼻上的晶瑩一點點衝掉,像一個認真做功課的學生,專注地應對卷麵上的問題。
但很快他又因其他動靜分了心。
方漸青抓住在他身上摸索的手,將陳青抱到腰上,沒有絲毫阻礙地再次進入她。
被蜜水滋潤過的甬道柔軟無比,一口吞下他的%e8%8c%8e柱,好像在夏天跳進泳池,又像在冬季躍入溫泉,他深深喘熄,脖子上青筋四起,用力地操弄她,看著自己的性器在陳青纖細雪白的雙股間進進出出。
晃動間,陳青聽見方漸青叫她“陳青”,用很輕的聲音問她:“喜歡我嗎。”
她被頂得思維渙散,好像快被弄穿了,根本沒法回複,但方漸青好像也沒有要知道答案的意思,隻是將陳青用力往自己身上按,一移不移地注視她。
實際上他想問陳青會不會後悔以前和他在一起。
但又覺得這個答案其實無所謂,因為他覺得陳青應該後悔,她必須後悔。如果他們沒在一起過,就沒有車禍,如果沒有車禍,她就不會受傷,也不會為了一個一直醒不來又忘了她的男人難過。
陳青掃見方漸青的表情,有些發愣,忍不住說:“心疼我嗎?”
“那就……輕一點啊。”她說。
方漸青靜了兩秒,冷笑道:“輕不了。”
然後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撞擊,囊袋與恥骨的碰撞發出啪啪聲,腿心一片火辣辣,陳青連連往後躲,但也無處可藏。
她的雙腿被方漸青抬起,往外打開在自己和方漸青之間,後背抵著玻璃,渾身濕透了。
水簾中,陳青看到自己掉落的頭發垂掛在方漸青的手臂上,但她想的卻是那一年教方漸青打領帶的時候,他無名指上的發絲。
纏得那麼緊,都快嵌進肉裡了。
這一夜過得很[yín]靡荒唐。
方漸青精力充沛,洗澡的時候又要了陳青兩次。
巨龍搗進她的身體深處,要將她碾碎,等陳青躺到床上,已經一個手指都不想動彈了,眼皮也睜不開,隻能聽到耳邊細細簌簌的聲音,然後有涼氣竄進被子,下一秒她又被納進一個極其溫暖的懷抱。
方漸青問:“睡著了?”
陳青昏昏欲睡,沒有氣力回話。
下一秒,她感覺到右手的無名指上多了一道冰涼的感受。
陳青想睜眼看看,可眼皮太重了,心中卻隱隱有種塵埃落地的預感。
她感受到方漸青碰了碰她的臉,聽見他貼著她耳朵低聲說:“陳青,舊的戒指我丟了,這枚是新的,你給我戴好了,如果敢帶著它再跑一次,我……”
最後的話陳青沒有聽清,想必不是好話。
可能堪比之前那句僵硬的“我沒有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