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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些天才剛見過,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日子她讓哪吒變化的麵容太多了,竟然生出十分驚喜,甚至還有幾分耳目一新的感覺。

更何況,這本就是她最心儀的模樣。

朱紅色的錦袍,上繡著蓮花紋路,正是先前為了不出錯,讓人照著哪吒初次現身時候身上的衣物所做。

哪吒這樣走進來,竟然讓白錦玉莫名想起了兩人初見的場景。

這叫她不由心想,若是讓哪吒從初見時候的模樣,一天變化一歲,豈不是也能算另類的養成?

這,這也太神仙了吧!

自己這些天叫哪吒變化來變化去的,怎麼就沒有想到還能這樣玩呢?

白錦玉一麵搖頭,一麵在心中開發出哪吒的一百零八種玩法。

這腰間佩劍的少年郎,實在甚得她心啊。

“三太子哥哥可要同我出去走走?”

如此美少年,怎麼能夠錯過?白錦玉主動出聲邀約道。

外麵的集市已經開始熱鬨起來了,聽春荔說,這集市從早開到晚,能連擺三天,附近的小妖都會過來,到時候妖來妖往的,不比人間的集市差。

“要,要去的。”

被白錦玉的目光看得羞澀,哪吒含含糊糊地回應著,但卻仍然清晰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白錦玉聽見後不由輕笑一聲,隨後小聲叫春荔走去前麵帶路,而自己則默默地與哪吒並肩走在一處。

雖然白錦玉吩咐給哪吒新做的衣裳是窄袖,但她自己的衣袖卻很寬大,兩人並肩行走衣袖飛舞交疊,讓哪吒不由生出幾分錯覺來。

在外人看來,會不會覺得自己正與玉娘牽著手啊?

哪吒悄悄地轉頭看了白錦玉一眼,卻沒有從對方的神情間發現任何的異常,他又悄悄將腦袋轉回了遠處,唇角微微翹起,掩藏著心中著隱秘的歡喜。

嘿嘿!嘿嘿嘿!

他和玉娘牽手了!

雖然隻存在於他的腦子裡,雖然甩手有些失禮,但是這一來沒有唐突玉娘,二來,嘿嘿,他們牽手了誒!

什麼叫做兩全其美,這就是!

他可真是太聰明了。

哪吒小心翼翼地用餘光望著白錦玉翻飛的衣袖,將自己好生生停放在腿側的手也擺動起來,又將自己的擺手幅度緊緊地與玉娘相配合。

麵上卻裝作目不斜視地看著春荔的背影,其實裡麵卻是空洞一片,等看了片刻,他才察覺到不對勁。

雖然他把春荔當成了一株普普通通的荔枝樹,可玉娘眼裡不是啊,自己怎麼能去望著春荔的背影走神呢?萬一叫玉娘誤會了怎麼辦?

哪吒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將自己的目光往哪裡放,他倒是想看著玉娘,可一直盯著玉娘看,卻又擔心玉娘會對他心生厭煩。

完全憑著本能行進,壓根沒注意到腳下有小石子硌腳,哪吒一個不留神差點摔倒在地,好在習武多年的本能讓他瞬間穩住了身軀。

站直身子後,他下意識回頭想要看看白錦玉的反應。

他平日裡可不是這樣的!

麵對白錦玉疑惑的眼神,哪吒忍不住在心中懊惱,怎麼習武千百年了,自己還能被小石子給絆倒呢?

這未免也太過丟臉了吧?也不知道玉娘會如何看他,會不會以後不和他一起習武了啊?

看著哪吒麵上的神情變換,白錦玉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她從方才就感受到了哪吒那無處安放的視線,以及悄悄瞥著自己衣袖的餘光,也就隻有哪吒會覺得他掩飾得很好。

原本她還等著看哪吒什麼時候才會忍不住牽手,沒想到這手還沒牽上,哪吒倒是要先和地麵擊掌了。

“三太子哥哥,走路得看著路啊。”

白錦玉故作埋怨地看了哪吒一眼,“也不知道是什麼吸引了哥哥的目光,竟然連路也不看,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便是哥哥武藝再好,也得注意腳下呀。”

“是我大意了。”

哪吒聽見白錦玉的埋怨,立刻麵露羞赧,連連點頭,朝著前方望去,暗自調息緩和自己的心緒。

再不緩和心緒,他這臉又要紅成一片了。

“罷了罷了,哥哥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與哥哥說這些做什麼?怪惹人生厭的。”

好似擔心哪吒厭煩,白錦玉說了這話便不說了,隻是輕輕顰眉,好似無比擔憂。

卻是將哪吒看得一陣心急,當即解釋道:“不會的不會的,玉娘儘管說,我都聽著的。”

若是玉娘誤會了他的意思,從此不和他說話了可怎麼是好?

白錦玉唉聲歎氣,眉頭皺起又鬆開,最後卻還是道:“還是不說了吧,便是說千言萬語,若是忘記了,還是無用功。”

這,這,玉娘這是誤會他了吧?

哪吒的神情頓時驚慌起來,剛要張口辯白,卻突然又聽見白錦玉道,“那不如還是我牽著哥哥吧?想來這般哥哥定然不會摔倒了。”

!!!

玉娘要牽著他!

哪吒的腦海好似被雷霆擊中,幾乎叫他不能思考,隻能不停地循環著這幾個大字。

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玉娘要牽著他誒。

就在哪吒呆愣的時候,一絲柔軟的觸?感從他的手上傳來,哪吒下意識一捏,手若柔夷,膚如凝脂莫過於此。

他瞬間意識到了這是玉娘的手。

驚慌,欣喜,這兩種情緒交雜在他的心尖,甚至還因此生出一絲糾結來。

腦子中還未思索出答案,下一刻哪吒便鬆開了白錦玉的手。

白錦玉:?!

她麵帶錯愕看向哪吒,她今日特地穿了身寬袖,還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哪吒甩手的幅度,努力地做到一致,隻等著哪吒先來牽她的手,結果卻被鬆開了?

要不是春荔交給她這方法,誰會沒事甩手啊?失禮就不說了,穿著寬袍大袖甩起手來,真的很重,還容易打到自己。

然而,卻被鬆開了?

白錦玉靜靜地看著哪吒,等著對方給出一個解釋。

看著白錦玉一臉平靜,哪吒頓時頭皮發麻,出去圍剿妖怪的時候他都沒這麼害怕過,當然了,他並不是說玉娘可怕的意思。

“這樣於禮不合。”太過唐突玉娘了,好歹也得等他和玉娘成親之後再說吧?

哪吒雖然沒將這話說出來,但麵上卻明明白白地浮現出了這意思,這才叫白錦玉重新露出一個淺笑來。

行吧,既然哪吒這般守禮,成親之前這人可彆想做點什麼了。

“雖然我心中有失禮的想法,但這般也太過唐突玉娘了。”

哪吒輕聲解釋道,又拿出孫悟空教授的法子,將聲音放得又低又緩,“玉娘,可否讓我牽著你的衣袖?”

聽見哪吒這撒嬌似的“玉娘”,白錦玉臉上的僵硬的淺笑立刻變成了壓製不住的歡喜。

她還能怎麼辦啊?哪吒在撒嬌誒。

白錦玉將自己的衣袖朝著哪吒的方向遞了遞,算是默認了哪吒的這個提議。

輕輕地牽上玉娘的衣袖,看著兩人的手臂交錯並行,哪吒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也能算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吧?

聽見這聲笑,白錦玉忍不住看了一眼哪吒的表情,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這就滿足了?這未免也太好滿足了一點吧?

看著兩人交錯的衣袖,白錦玉想了想,決定還是挑個日子和哪吒談一談入贅提親的事情,這哪吒都成年了,她總不可能一直都過不上成年人的生活吧?

第53章 、自作自受

春荔雖然走在前麵, 但卻時刻留心著身後的動靜。

此時聽見自家夫人與三太子的對話,不禁在心中暗笑,這還未牽上手, 三太子便已失了魂,幾乎要跌倒在地, 若是真牽了上手, 隻怕三太子要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走路。

等等, 莫非這也是自家夫人的高招?⑥思⑥兔⑥網⑥

等到三太子跌倒之際, 自家夫人也算是跌落三太子懷中。

衣袂交疊之下,雖無肌膚相觸,卻更加叫人浮想聯翩。

妙啊!

高招, 果真是高招。

春荔的嘴角發出隱秘的笑容,徑直在前麵帶路, 對自家夫人和三太子的卿卿我我隻當做沒聽見, 一直到走出無底洞,來到集市擺攤的位置這才停下。

她輕輕咳了一聲, 算是給白錦玉打了個信號,隨後才輕聲道,“夫人,三太子, 集市到了。”

聽見春荔的聲音,白錦玉立刻停下了同哪吒的笑鬨, 雖然她是不介意同哪吒這般走在集市中的,可哪吒卻是羞赧得很,為了不讓哪吒當場尋地縫, 白錦玉還是收斂了些。

若是依照她的性子, 看見哪吒好不容易露出這最讓她心儀的模樣, 牽牽小手又怎麼夠?

更何況這也不算是牽手啊?

唉,也不知道這哪吒倒是是開竅了還是沒開竅。

在心中歎了口氣,白錦玉抬頭朝著春荔示意的方向看去。

這集市距離無底洞不遠,正在洞外的一處平地上,平時山花爛漫的地方此刻布滿了群妖,

白錦玉不由麵露驚異,又示意哪吒看去,隻見得裡麵妖來妖往的,熱鬨非常。

或是擺攤賣著山珍,或是行走在攤位之間看來看去,還有那貨比三家同賣家砍價的,瞧著一點也不比人間差。

哪吒粗略一看,便知道這人數的確比無底洞的妖怪數量多上太多,這附近的妖怪應當來了不少。

看著這許多妖怪,又聞到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的腥味,哪吒忍不住將手握上了劍柄,這裡麵恐怕是有吃過人的妖怪。

“哥哥這是做什麼?”

白錦玉正好站在哪吒的旁邊,又是時刻關注著哪吒,哪裡會錯過對方的動作?

更何況兩人雖然嚴格意義上不算牽手,卻也是衣袖相連,哪吒若是有什麼動作,白錦玉立刻便感知道了。

她一看見哪吒將手握上腰間的劍,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她一麵改變了站位,朝著哪吒靠攏,一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但左顧右盼許久,也未曾發現什麼異常。

兩人的舉動自然感染了春荔,春荔立刻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玉娘不必緊張。”

哪吒將放在劍柄上的手緩緩放下,看見白錦玉和春荔一副緊張的模樣,帶著安慰的笑容,出聲解釋道,“我隻是聞到這風中夾雜著一股腥氣,裡頭應該有吃過人的妖怪,這才握住了兵器。”

嗐,也是他許久未曾去圍剿過妖怪了,一聞到這味道,便忍不住手癢癢。

哪吒很清楚,這世上如同無底洞這般走正道的妖怪實在是少數,而吃過人的才是大多數,尤其是動物成精的,吃肉乃是他們的天性,若是於愚昧懵懂之時便吃了人,成了妖怪之後,少有不為非作歹的。

因此,隻要一聞見這腥味,哪吒定然會出手斬殺那妖怪,除非是那妖怪占據了山頭,稱霸一方,一般這種時候就得上書玉帝,再帶天兵天將圍剿。

倒也不是他打不過那些妖怪,實在是玉帝不允許啊,在天庭領著神職,就得守規矩。

唯一一個可以不那麼遵守規矩的,隻有玉帝的親外甥二郎顯聖真君楊戩,每年可以帶領梅山兄弟並草頭神巡獵。

名為巡獵,實為剿妖,這也是哪吒老是跑去灌江口和二郎真君待在一塊兒的原因,能名正言順地打架。

一聽見哪吒的這話,白錦玉立刻想到之前和哪吒初次見麵的時候,對方叫她放出妖氣判斷有沒有吃人的情景。

她這時候才明白,原來哪吒真的是憑借妖氣中的味道來判斷的。

一旁的春荔聽見了哪吒的話,又悄悄看了白錦玉一眼,待見到白錦玉眉頭輕皺的模樣,她頓時擔心會因為這妖怪引得兩人不悅,畢竟這集市可是她遵循夫人的命令布置的,若是夫人怪罪,定然是怪罪於她。

“小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