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頁(1 / 1)

個小孩也會看?碟下菜?

三人陷入自我懷疑中?。

臨走之際,三人都慶幸送走了這兩尊大佛。

周景成一手牽著他五弟,一手牽著傅舅舅,即將踏出這間屋子時又回頭瞧了一眼。

細想想,他這些日子是有點胡鬨呢。熟悉的人都不在身邊,母妃又在宮中?生死未卜,周景成兄弟二人情緒都有些焦躁。加上這地?方實在是偏僻,衣食住行?都不夠好,所以麵對周文津三人時也顯得很不講道理。

周景成與那?三人對視。

三人受驚不小,立馬挪開?目光,生怕這小祖宗又鬨出什麼幺蛾子。

周景成撓了撓頭,憨笑?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等他回宮之後,一定要讓母妃好好賞賜他們?三人。尤其是周文津,好歹是個朝廷命官,怎麼住得這麼寒磣?甚至因為窮,連喜歡的姑娘都不敢追,真慘。

事實上,這套宅子已經比周文津一開?始住的那?一間強了許多。這兩年周文津靠著俸祿跟潤筆費賺了些錢,但是京城地?價昂貴,寸土寸金,他家底淺薄也住不上什麼好宅子。光是這一間,對於尋常人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傅朝瑜將兩個孩子送去?宮中?之後,先讓他們?領著小五去?拜見了皇太後與皇貴妃,還去?見了一下養在賢妃跟前的五黑犬副孫。

轉悠一圈,傅朝瑜也沒說要讓小五留在宮中?,仍舊接回來了。

皇上也沒開?口挽留,君臣二人都心照不宣。倒是太後娘娘有些不舍,她一下子沒了兩個孫子,正是需要小輩們?承歡膝下的時候,可不論是周景淵還是老三老四,都不是個能彩衣娛親的主兒,甚至他們?都不耐煩待在太後身邊。

待上片刻便心煩意亂。

幾個孩子同?皇太後也沒什麼祖孫情,這會兒能裝模作樣掉兩滴眼淚都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讓他們?留在那?兒安慰算祖母,簡直比殺了他們?都要難。

太後眼見他們?避之不及,心也涼了半截。

果然?隨了皇上,都靠不住。

兩位小殿下被接走之後,陳淮書跟楊毅恬也終於能從周文津這兒離開?,沒多久便各自歸了家。陳淮書一連幾日沒回去?,回府之後便聽到了一個噩耗,他外祖父沒了。

廢太子沒了是在情理之中?,可他萬萬沒想到,是外祖父冒險殺了廢太子,還因此被加封了文正公。

陳淮書不傻,立刻猜到了這裡頭必有交易。

陳家與呂家密不可分,如今他外祖父逝世,陳淮書也得趕過去?奔喪。許久不曾見麵的兄弟二人坐上了同?一輛馬車,陳淮書依舊冷著臉,不願多言。

陳燕青縱然?有千言萬語,卻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他當初算計弟弟,也是因為廢太子,如今廢太子反而被外祖父所殺,反而襯得他像是個笑?話。

陳燕青不得不承認,自己弟弟的眼光比他要強,運道也比他好,早早地?借著傅朝瑜搭上了五皇子這條船。而他費儘心思,也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也虧得陳淮書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否則這馬車也斷然?坐不下去?了。他與傅朝瑜是生死之交,哪有那?些齷齪世俗的私欲?

呂相如今可是功臣,呂家長子也高升了,不少人的眼睛都盯著這一處,然?而呂家卻並未高調示人,喪禮一切從簡。

呂家當家人固然?比不得呂相,卻也知道好歹,宮中?還有端妃娘娘和大皇子的喪禮等著辦,他們?大張旗鼓地?辦喪禮算什麼,與宮裡打?擂台?

呂家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從前沒有,往後更不能有,他們?呂家的榮耀是用?人命換來的,呂家可不敢輕易揮霍。

且如今京城各處都等著善後,城門處得重新修繕,護城河也得重新疏通,三省六部?各司都在忙,就連傅朝瑜都被工部?逮過去?幫忙。除自家人外,也隻有呂家的姻親跟舊交過來探望了一番。

傅朝瑜也擠出時間去?了一趟,不論呂相究竟是哪邊的人,他當初能入國子監終究得了呂相幫襯,傅朝瑜還記得這份人情。

比起呂相喪禮的默默無聲,端妃母子二人的葬禮可謂張揚。

皇上應當也是心中?有愧,所以給端妃追封為貴妃,以貴妃之禮下葬,又親自給大皇子寫了祭文,字字泣血,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百官一邊哀悼,一邊在心裡琢磨著小皇孫的事兒。

據說大皇子將小皇孫藏到了彆處,如今喪禮都快結束,怎麼也不見小皇孫身影,難道聖上不打?算將其接回來?

清醒之後被挪去?行?宮的大公主也聽說了母妃與皇兄的喪禮,見宮女安慰她說皇上如何看?中?端貴妃與大皇子後,大公主隻嘲諷地?揚了揚嘴角:“死都死了,這會兒哭給誰看??”

宮人不敢言語。

大公主咳了幾聲,氣息不穩地?問:“小皇孫可被接回來了?”

“並未。”

“如今廢太子已死,為何還不將人接回來?父皇究竟怎麼想的?”大公主一時激動說了幾句話,又開?始撐不住了。

她縱然?有天大的野心,此刻也施展不了分毫。後來聽聞朝中?陸陸續續有人員變動,不少老人丟了官,又有新麵孔頂上,大公主就更加心急如焚了。這些加官的人裡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與傅朝瑜關係匪淺,而傅朝瑜身後站著的,是五皇子。

大公主終於猜到了父皇要做什麼,她想要阻止,卻什麼都做不到,如今連她身邊的人都被密切看?管了起來,再過兩個月她便要被送回婆家,自此之後遠離京城,再也管不了京城之事。

大公主日日惱怒,可眼下沒有一個人在意她的想法,在皇上與皇貴妃的授意之下,宮中?甚至已經漸漸忘了還有一個大公主在行?宮養病。

幾日後,待京城河道疏通完畢,端妃與大皇子的喪禮終結束之後,皇上終於在朝中?再提立儲之事。

而立儲人選,竟然?是一向默默不聞、聲名不顯的五皇子。

第182章 考校(二更)

滿座皆驚。

先前從未聽過皇上有意讓五皇子繼位, 且朝臣們對?五皇子所知甚少,總覺得五皇子唯一的優點便是他有個厲害的舅舅。除此之外,乏善可陳。

有人想將傅朝瑜給揪出來質問, 然而傅朝瑜並非京官, 並未上朝,他們想找茬都無從下手。

有禦史站了出來,準備委婉提點兩句:“聖上, 立儲一事事關江山社稷, 如?若貿然定下,恐會引得朝野不寧。”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便遭到同僚反駁, 對?方還?是他們禦史台的人。

升官之後的陳淮書也有了入朝的資格,今日聖上驟然提出要立五皇子為?儲君,陳淮書驚訝之餘自然先得替五皇子分?辨, 遂朗聲道?:“張大人此言差矣, 聖上向來睿智, 又喜謀定而後動,聖上既然有意立儲必定先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怎能說是貿然定下???x?”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這話說得讓人舒坦, 皇上投來了讚許的目光。他本來想要發作的, 如?今陳淮書站出來說話, 他便冷靜了下來, 百無聊賴地坐等兩?邊相爭。

朝臣們一向如?此,什麼都能爭得起勁,哪怕他說明日宮裡?辦一場宴會都會有人反對?, 更不用說立儲這樣的大事了,且吵著吧, 看他們能吵出什麼花來。

張禦史眉頭都跳了兩?下,他們禦史台雖然喜歡攪事兒,但還?沒有自家人拆自家人的短。張禦史看向禦史大夫,準備告狀。

禦史大夫隻是冷漠地轉過了頭,反正他不會跟聖上作對?的,這回明擺了是皇上屬意那對?舅甥倆,他吃飽了撐了才會反對?。

張禦史心塞至極,可同僚還?在看著,此刻做縮頭烏龜隻能被人鄙夷,他不得不迎難而上,以五皇子出身不足來辯駁。

陳淮書都不屑於動腦子,張口反問:“天底下豈有比出身皇家還?尊貴的身份?五皇子是聖上血脈,如?何能說是出身不顯?”

兵部?還?有不少人從前跟大皇子走得近,大皇子雖然沒了,小皇孫卻還?在,比起立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五皇子為?儲君,還?不如?扶持小皇孫。兵部?右侍郎遂道?:“話雖如?此,可是五皇子的生母終究比不得旁人,且從前還?在冷宮住過,恐在德行之上有虧。”

原本沒開口的工部?尚書鄭青州出列了,傅朝瑜這段時間還?在替他們工部?乾活,他豈能容忍旁人如?此欺負這對?舅甥:“五皇子生母乃是聖上親封的淑妃,當年被罰入冷宮罪名也是子虛烏有。聖上英明,查明爭相後又還?了淑妃娘娘一個公道?,此事難不成還?有異議?”

一向與鄭青州形影不離的王樺王侍郎也嘲諷起來:“就屬你?們兵部?的人最厲害,已經去世?多年的娘娘都要被你?們拉出來陰陽怪氣一番,三省六部?都找不出比你?們更刻薄的了。”

禦史台的人聽聞之後無語地看著王樺。論陰陽怪氣,誰有這位陰陽怪氣?他們禦史台都甘拜下風。可要讓他們就這麼認命,那也是不能夠的。

找不了出身的毛病,也不能以年紀小為?借口,畢竟那幾個皇子皇孫年紀都小,此刻以年幼為?由否決了五皇子,來日其他皇子皇孫上位之際也會受到製約。年幼不可議論,那質疑聰慧總行了吧?

眾人總算隻是找到了可以抨擊的點:“五皇子才學平平,與文武之道?上麵都無建樹,便是坐上了儲君也壓不住一眾兄弟子侄。”

一直忍著沒有發作的孫明達終於忍不住了:“你?們怎知五皇子才學平平,你?們怎知他文不成武不就?在場可有人教過五皇子一天?”

眾人遲疑,他們也沒機會教啊。

孫明達怒道?:“既然沒有教過,又是誰告訴你?們五皇子才學平平,難不成是你?們憑空想象出來的?五皇子在西北求學,拜入鬆竹翁門下,上有安老先生傾囊相授,下有本朝狀元答疑解惑。若是他粗俗愚笨,安老先生怎會將他收為?關門弟子?有如?此良師輔佐,五皇子豈能文不成武不就?”

“諸位家中?子弟若是拜了名師門下,對?外不知要如?何吹噓,如?今輪到五皇子拜了名師,反而挑剔起來對?其說三道?四。聖人都是嚴於律己寬以待人,諸位倒是與聖人相悖。若能將這股吹毛求疵的勁兒用到自己身上,政績也不至於爛成這樣!”

孫明達最討厭這些沒讀過幾本書的人在這指指點點旁人沒學問,好似他們的腦子有多靈光似的。

孫明達久不曾發力,可一開口,原本準備上場的周文津楊毅恬全都閉嘴了。輪不到他們這些小嘍囉上場,孫大人一人足以抵擋千軍萬馬。

禦史等漸漸不敵,很快眾人便發覺不對?,的確有一些人反對?立五皇子為?儲,但更多的人是對?此中?立,不支持也不反對?,全看皇上心意。而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同傅朝瑜親近無條件支持五皇子。

譬如?國子監,譬如?從國子監出來的一眾官員,就連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