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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的 路曲十三 4407 字 1個月前

咖啡館遇到謝鑫昊了他對麵坐了個男的捂的賊嚴實!”

他一鼓作氣不帶停頓地說完了整句話,突突突跟機關槍似的。

何嘉嘴角的笑像是凝住了,又像是錯覺 ,很快又神色如常。

張權見不得他這幅表情,瞪了鄔小鵬一眼:“隻是遇見,兩人就跟那兒正常說話。”

鄔小鵬跟著點頭,雖然謝鑫昊曾經供應過他一段時間的午餐,但他胳膊肘還是拐向何嘉:“你還是得留……”

張權又一次捂住了他嘴。

何嘉笑笑,沒說話。

下了課謝鑫昊照常來接人,鄔小鵬和張權路過打了個招呼,被架著那個邊走邊回頭給何嘉使眼色。

謝鑫昊看見了,奇怪地問他怎麼了。

“沒怎麼,”何嘉狀似不經意地問,“你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公寓嗎?”

謝鑫昊嗯了一聲,替人打開車門。

今天他找了家私房菜,位置很偏,謝鑫昊皺著眉看導航,沒注意到何嘉一直沒說話。

等到紅燈,謝鑫昊握住他一隻手,低聲問人怎麼了。

“怎麼一路上都不說話?”謝鑫昊側過身看他。

何嘉回握住,蹭了蹭:“在想商院的老師夏天上課為什麼都愛帶保溫杯。”

謝鑫昊聞言笑出了聲,氣氛又安靜下來,不過很快被打破:

“你怎麼從來沒叫過我學長。”

謝鑫昊目不斜視地開著車,嘴裡說出來的話卻風馬牛不相及,甚至有些突兀。

剛剛遇到何嘉的室友,幾人都喊了學長,謝鑫昊今年大四,而他們大三,理所應當。

但何嘉從來沒喊過他。

謝鑫昊手指散漫地點著方向盤,似乎在等人回答。

何嘉:“我害羞。”

謝鑫昊:“……”

問人的反而被噎了一下。

其實何嘉也懵了瞬,這話剛問出來的時候。

他叫吉宇就是喊的學長,也沒什麼,但好像還真沒這麼叫過謝鑫昊。何嘉反思了下,難道真的是因為害羞?

謝鑫昊最後也沒等出個為什麼,倒是等來聲字正腔圓的“學長”。

何嘉笑著喊的,謝鑫昊恍了神,覺得他怎麼喊的和彆人不一樣。

怪好聽的。

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車才到地方,天色都昏暗了不少。車隻能停在巷子外麵,兩人步行了一段。

和大多數私廚一樣,這家也是中式風,從外麵看都千篇一律,走進了才發覺彆有洞天。

第28章 為什麼要騙我

吃完飯兩人往外走,門口兩盞燈籠形狀的燈,光是暖黃色的。

何嘉喜歡那道醋魚,想著回家學,謝鑫昊卻興致缺缺,嫌腥。

穿過一條小巷,吉宇有事找,謝鑫昊握著手機,何嘉跟在後麵,時不時踩到他影子。

明明才八點多,一路上卻不見人,隻有細微的風聲。

兩個人的腳步聲清晰,驀地,何嘉卻突然停住,一手攥住謝鑫昊胳膊,轉身看向身後——

三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其中一個手裡拿了根長棍。

謝鑫昊突然被他攥住,跟著回頭,看見身後幾人時眼神一凜。

為首那個拎起長棍就往下劈,何嘉側身避過,第二棍緊接著來,他都沒時間反應,突然被謝鑫昊往外推了一把,堪堪躲過。

剛剛還在身後的人箭步上前來,把他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

“誰派你們來的?”謝鑫昊冷冷道。

手持長棍的男人麵目凶狠,語氣不屑:“你自己心裡有數吧,睡了不該睡的人,不該付出點代價?”

何嘉眼神狠狠一怔,愣在原地差點挨了一拳。男人說完後謝鑫昊下意識地看向何嘉,眼疾手快地替他擋下這一拳。

真他媽的陰魂不散。

謝鑫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原以為經過上次的事後雷盛就會收手,沒想到今天還搞這麼一出。

他又掃了一眼何嘉。

隨後狠狠一腳蹬在衝上來的男人小腹,把人踢出去半米,趴伏在地上。

“草/你、媽的。”

男人麵目猙獰地想爬起來,謝鑫昊冷冷地看著他,下一腳直接踢在人下巴!

淒厲的慘叫瞬間響起。

“我他媽還真小瞧你了。”

男人揚起棍,直直照著謝鑫昊頭上揮。

“小心!”

何嘉驚呼出聲。

地上躺了一個,另一個飛撲上去想嵌住謝鑫昊雙手,而男人手中的長棍已經逼近。

何嘉腦子一團亂麻,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卻由不得他。

撿起地上不知道哪個醉漢遺留的空啤酒瓶,狠狠砸向男人褲襠,動作一氣嗬成。

“我……草你……媽的、”

“你他媽??”

要去撲人的那個被謝鑫昊掀翻,滾了一圈滾到捂著褲襠的大哥旁邊。

他混了這麼多年黑,從來沒見過誰打架攻下三路的,太他媽陰險了!!

大哥腦門上青筋一股一股的,再也顧不上什麼,一邊捂著襠一邊慘叫。

謝鑫昊神色複雜地看了何嘉一眼。

何嘉吼了一聲:“看我乾嘛,看人啊!!”

被踢中下巴的站了起來,惡狠狠撿起長棍衝過來。

謝鑫昊瞬間反應過來,不過他躲閃不及,腹部挨了一棍。

這些混黑的臭傻逼下手極狠,謝鑫昊後退了幾步,悶哼了一聲差點緩不過氣,待到站定,對麵三人又突然調轉目標全都往何嘉那邊去。

“媽的。”

他咒罵一聲,眉間真正染上了狠意。

何嘉躲了幾下,揮著拳頭砸向離他最近的那個,幾乎同一時間,另一個抬腳往他腹部,電光火石間卻突然直挺挺倒了下去。

謝鑫昊一臉陰翳地扔了酒瓶,撿起塊碎玻璃抵在剛被砸到蛋的男人脖頸。

鋒利那端劃破皮肉的時候沒聲兒,架不住男人又叫又罵:

“狗娘養的,你知道雷家什麼來頭嗎,還睡人老大的凱子,呸!”

“旁邊這個是你相好兒吧,人知不知道啊?”

皮肉上開了個近十公分的口子,謝鑫昊避開大動脈,鬆手前使了把力,男人立馬哀嚎。

“你他媽找死。”謝鑫昊的聲音淬著寒意,不知道被哪句話惹惱了,如雨落的拳頭不知停歇地砸在男人臉上,脖子上的和鼻腔裡的血流出來混到一起,地上躺著的人很快就麵目全非。

何嘉看的心驚肉跳,連忙衝上去。

“彆打了!”再打快把人打死了。

謝鑫昊充耳不聞,拳拳到肉,情急之下何嘉一把攥住他拳頭,自己掌心被震的發麻,一陣鈍痛。

謝鑫昊這才看他一眼,沉著臉從半死不活的混混身上起來。

三個人全躺地上了,何嘉走過去一人踢了一腳,確保人還活著。

謝鑫昊連眼神都懶得給,拉了何嘉就要走,但伸出的手被人不著痕跡地避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

……

吉宇來遲了一步,抵達的時候謝鑫昊和何嘉正一前一後從巷口出來,表情都很難看。

“沒事兒吧你們?”

正和謝鑫昊通著話,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打鬥聲,可把他嚇個半死,馬不停蹄就往這邊趕。

謝鑫昊他一點不擔心,連人家染了血的右拳都沒看見,直接越過了人,站在何嘉麵前上下打量,檢查是否受傷。

沒瞧見什麼傷,吉宇鬆口氣,抬腳就往裡走,要去瞧瞧是哪個不長眼的。

他一走,氣氛又冷了下來。

兩人靜默立著,心裡各有思量,但又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那句話何嘉肯定是聽到了的,但叫他如何解釋,說那都是在你之前的風流債,約個/炮惹得一身腥??思?兔?網?

謝鑫昊說不出來,也不屑於解釋,他自問在交往期間沒做過對不起何嘉的事。

偏偏何嘉就是在等一個解釋。

那個男人說的話什麼意思,你又睡了誰?

“行啊謝少,身手不減當年。”吉宇一臉揶揄地走出來,身後的巷子裡,三人還沒能爬得起來,一個賽著一個地哀嚎。

何嘉蹙眉望過來。

吉宇了然:“這家夥練泰拳的啊,你不知道?”

何嘉還真不知道,不知道的多了。

吉宇摸了摸鼻子,覺出氣氛不對了。去看謝鑫昊,發現這人視線落在何嘉臉上,意味不明。

“那啥,走唄,各回各家。”

回到公寓,謝鑫昊徑直走到水池邊衝洗,清了血跡才發現手上兩道細小的口子。

他沒太在意,卻被抱著醫藥箱的何嘉攔下。

“不用了。”又沒多大個傷口。

何嘉瞥他一眼:“坐好。”

這是兩人說的第一句話,謝鑫昊竟然真原地不動了。

何嘉心細,動作也輕,垂下眼時都看得清每一根睫毛。氣氛正溫情,引得謝鑫昊想開口說些什麼——

“你中午去見了誰。”

沒想到先說話的是何嘉。

“什麼?”謝鑫昊皺眉。

何嘉簡明扼要:“我室友中午在商場看到你了,和一個男人。”

謝鑫昊神情一怔,繼而危險地眯起眼睛,眼底騰起莫名的憤怒。

何嘉的語氣算不上質問,卻驀地叫他沉了臉色。“你這算是,懷疑我?”後麵三個字他幾乎是擦著舌根說出來的。

謝鑫昊眼神冷漠,何嘉執拗的要一個答案,目光不閃不避。

“我隻是想知道你那時候在乾嘛,還有,為什麼要騙我。”

謝鑫昊回憶,此前何嘉是問過他,當時他給的答案是一直待在公寓並未出門。

原來早已知曉,隻不過在試探罷了。

“難為你憋那麼久了。”謝鑫昊冷笑一聲,還是沒有正麵回答。

何嘉垂在身側的拳頭暗自捏緊。他不是沒有脾氣,戀人刻意隱瞞,還從彆人嘴裡聽到那樣的話,今晚這一出換作任何人都會生氣,但何嘉隻想要一個答案。

隻要謝鑫昊解釋,他都願意相信,他比誰都希望這隻是一個誤會。

但謝鑫昊沒有。

與上次如出一轍的冷漠表情,刺痛了何嘉的心。

人一旦陷入情緒的時候胡思亂想隻會比情緒更瘋,謝鑫昊這麼不痛不癢,何嘉忍不住想,在他心裡自己是否根本就沒有資格得到一個解釋。

自己的戀人,究竟把這段關係當作什麼,又把自己當作什麼?

何嘉深吸了一口氣,企圖以此來穩定情緒。他看著謝鑫昊,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那個男人口中的凱子又是誰,是不是同一個人?”他頓了頓,“你們是什麼關係?”

謝鑫昊怒極反笑。聽聽,在何嘉的幾句詰問裡,他成了可恥的出軌者,對待感情態度隨意的浪蕩子。

不過也是,他本來就是如此。

謝鑫昊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何嘉,嘴裡說出來的話再也沒有了溫度:“隨便你怎麼想。”

偌大的客廳裡靜的仿佛能聽到心跳聲。

何嘉嘴唇有些乾澀,張開了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