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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的 路曲十三 4393 字 1個月前

逃避,可謝鑫昊是為什麼,他有些捉摸不透。

也許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後來何嘉想,是不是那時的自己太過患得患失,才會下意識的覺得謝鑫昊一定會和自己分手。

得到了之後又很怕失去。

何嘉小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但印象中確實是體驗過的。

宋敏華在一定程度上是個嚴母,尤其對何嘉的學習成績,要求很高,他想這一點大概和她是個老師有關。

何嘉從小學二年級開始就被要求考班級前三。在母親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學的並不吃力,很輕鬆就能考到第一。

但每次拿到成績單他第一件事並不是感到高興,而是在想下一次的考試能不能拿到第一。

令人驕傲的分數也仿佛因此黯淡了幾分。

除此之外,父親每次出遠門回來,打開門的那一天是他最高興的時刻。

之後的每一天他都不可避免的在心裡倒計時,常常會在早上睜眼的時候掰著手指算日子,想著父親還有幾天就又要離開家。

原來這種情緒叫做患得患失,何嘉長大後才懂得。

又過了幾天,某天午後,謝鑫昊說要帶他看看藍兔,那隻被他撿到後又送往謝家的小貓。

何嘉之前在手機照片上見過,都快認不出來這隻小家夥。除了那條瘸腿,它看上去完全和正常的小貓無異,圓頭圓腦,可可愛愛。

一看就是被養的很好。

何嘉想著,去往謝家的一路上都被淡淡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以至於在謝宅看到謝鑫昊母親的時候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沒和我說你媽媽也在家啊……”

何嘉如坐針氈,如芒在背。他趁魏如接電話的時候找了個由頭溜出來,溜到謝鑫昊身邊,謝鑫昊正抬手在家中酒櫃摸索,而後十分順利地從酒櫃最高層拿到他爹珍藏的茶葉。

謝鑫昊狐疑地轉身看了一眼,像是不理解何嘉為什麼會這麼說。

何嘉臉上紅暈還未消,謝鑫昊指腹擦過他臉頰,又在耳垂上捏了下。

“臉怎麼那麼紅?”

何嘉都要開始懷疑謝鑫昊之前是不是經常把人往家裡帶,要不就是他們之間的腦電波斷掉一根,才讓謝鑫昊穩如泰山,絲毫察覺不到這場麵的微妙?

臉這麼紅難道是因為太熱了嗎,在空調溫度打到26度的屋裡??

當然是因為他猝不及防地撞上謝鑫昊的母親,而謝鑫昊卻還老神在在地拉著他坐在這兒喝茶。

何嘉:“……”

謝鑫昊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他的緊張,忍俊不禁,笑著在人耳後低語,“放心,我媽知道。”

何嘉又淩亂了。

知道什麼?知道謝鑫昊喜歡男人還是知道他倆是那種關係。

也不對,什麼那種關係,是正常的交往關係。

嗯。

何嘉自暴自棄地想,他人生前二十年還沒這麼手足無措過,怎麼一和謝鑫昊沾邊的事就能讓他方寸大亂。

於是他放棄掙紮了,立在一旁等人,模樣呆愣愣的。

謝鑫昊看的好笑,抬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下,“走了。”

魏如剛講完電話,端坐在沙發上,何嘉跟在他後麵亦步亦趨,活像條尾巴。

魏如輕飄飄看了謝鑫昊一眼。

謝鑫昊挑眉看回去。

她輕咳一聲,“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貓在樓上謝濯瑜房間,”魏如看向何嘉,嘴角笑意若隱若現,“彆緊張,以後有空常來玩。”

何嘉聞言忙點頭,悄悄鬆了一口氣,想起照片上的藍兔。

“謝謝。小貓被您照顧的很好。”他語氣真誠,是真心為貓咪找到一個好歸宿而高興。

魏如眼神裡閃過驚訝,又很快用微笑蓋過,和他們說再見。

何嘉也禮貌頷首告彆。

謝鑫昊拉著人上樓,何嘉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不少。

樓上,小貓搖著尾巴,背對著人在曬太陽,嶙峋的背部已經重新蓬起來。

兩個多月大的藍貓,窩在窗台上隻占了小小一塊地方。

何嘉發現它的時候小貓後腿上的血跡已經乾涸,被輕柔呼喚的時候背部會高高的繃起,很明顯的防禦姿態。

應該是被人棄養的。

他把買來的火腿腸細細掰碎了放到貓罐頭旁邊,趁它小心翼翼進食的時候繞到後麵一把抱起,送到寵物醫院的時候自己手上也被抓出幾道不淺的傷口,被護士勒令去醫院打針。

“喵。”

何嘉小聲學著貓叫,招了招手。

陽台上的小家夥被聲音吸引,搖著尾巴轉過來,喵喵地叫。

聞到熟悉的氣味,它幾步就跑到何嘉腳邊,腦袋蹭在他褲腳,粉色爪墊和牛仔褲摩攃,發出呲呲的聲音。

何嘉蹲下`身,溫暖掌心一路從渾圓的腦袋擼到尾巴,幾下就摸得小貓眯起眼呼呼。

謝鑫昊目光裡帶了不可置信。

這個灰溜溜的小家夥脾氣怪得很,從來沒見和人這麼親近過。剛送來謝家的時候撓了謝濯瑜好幾下,還是他帶去打的針。待了好幾天才慢慢準人碰,給謝濯瑜高興的上躥下跳。

偶爾他興致高了想去摸的時候,回應他的也隻有戒備的齜牙。

“嘖。”謝鑫昊不悅地哼了一聲。

何嘉看出他在想什麼,無奈又好笑的安慰,“藍貓就是這樣的,養熟了就好了。”

謝鑫昊不置可否,推著人進了自己房間。

“哢撻。”房門上鎖的聲音格外清晰。

何嘉還沒來得及打量裡麵的布置,就被謝鑫昊摟了腰壓在牆壁上,溫熱的吐息緊接著就落下。

“唔。”

謝鑫昊的%e5%90%bb強勢中又有溫柔,把人親的快喘不上氣後又放緩了動作安撫,讓人無法控訴他惡劣。

技巧性十足。

何嘉又感覺熱。謝鑫昊的舌尖輕掃過他上顎,引得他戰栗。

何嘉手還被他扣著,良久才恢複自由。

“打遊戲麼?”謝鑫昊無聊,翻出兩個遊戲手柄。

何嘉點了點頭,臉上熱度還未消。

第12章 鬨彆扭

房間裡戰況正激烈。

“怎麼學那麼快?”

八神庵倒下了,屏幕中央隻剩一個人。

謝鑫昊扔下手柄,想點煙,恰巧何嘉轉回頭:

“還用學嗎?”

“嗯?”謝鑫昊挑眉,一時還真分不清他是單純發問還是在凡爾賽,“這麼厲害啊?”

“我玩過啊,”何嘉也挑起眉,眼神和語氣無辜到極點,“小時候打這個沒人能贏我。”

意識到被耍了,謝鑫昊手指在煙盒劃了一圈,最後落在何嘉下巴尖上。

“耍我?”

他五指收緊,何嘉下半張臉被擠壓到嘴巴微微嘟起。謝鑫昊屈起食指,很用力地要彈下來。

何嘉不滿地地瞪起眼睛表示抗議。

“忍著。”

彈在鼻尖的指最終卻收了力,輕飄飄地落。

何嘉好像學什麼都很快。

家裡用了二十多年的床頭櫃是宋敏華和何淵結婚時就買的,到現在都沒換,裡麵存著何嘉兒時用棕櫚葉編的各種小玩意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何淵十多年前去過一趟雲南有名的棕櫚之鄉,恰好是歸家前的最後一站,歇了幾天腳,回來時帶了一背包的草蚱蜢。

何嘉第一次見這麼精細的小玩意兒,還是用草編的,編的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當即就被吸引得入了迷。

當時他們還住在教職工大院裡,很少見過棕櫚葉,小何嘉躍躍欲試,何淵摸著兒子的腦袋說帶他去後山摘葉子,可還沒等到這句承諾兌現,父親就又被臨時派遣到其他地方,走的時候何嘉還在學校上課。

院子裡住著不少老師家的小孩,章博煜和奎思佳是他最好的玩伴。

女孩下了課還有舞蹈班,何嘉把目光瞄向前者。

那天宋敏華下班回家沒見到人,急的打電話給老師到處找人,直到傍晚何嘉才捧著一堆棕櫚葉回家。

何嘉從來沒讓她這麼擔心過,從小被誇是院子裡最省心的小孩,被母親的厲聲質問嚇到,漆黑的圓眼珠小心地望著媽媽,說想編好等爸爸回來看。

宋敏華一顆心幾乎是在瞬間就軟下來。

何嘉把父親帶回來的草蚱蜢小心翼翼地拆開,一步一折痕的仔細研究,旁邊放一模一樣的幾根,才重複幾次,手中這個蚱蜢就初見雛形。

“你學的也太快了吧!”章博煜全程看完,驚訝的說不出話。

進入四月後,何嘉肉眼可見的忙碌起來。

要準備五月的托福,虛擬的跨境電商平台運營也到了最後收尾階段,時不時的周末還要給楊希開小灶補課。

剛談戀愛,謝鑫昊卻三天兩頭見不到人,雖然麵上不說,心裡還是有不滿的。

但對象是何嘉,似乎又可以稍微忍耐。

這天何嘉剛從機房出來,接到一個火急火燎的電話。

沒想到這個電話卻成為他和謝鑫昊第一次鬨彆扭的導火索。

“學長,不好意思了,又來打擾你,可我實在是想不到還能找誰幫忙了……”

電話那邊的人是何悅,現任學生會會長,語氣裡是隔著屏幕都能聽出來的急切。

“怎麼了?”何嘉問。

原來是生科院今天要從斯裡蘭卡來一批留學生,還有幾個那邊的老師,舉行一個小型的研討交流會。

由於生科院和學生會對接人員的疏忽,本校其中一個領導出席不了,她們這邊卻現在才知曉,活生生把這事變成一個突發事件。

那領導是有發言稿的,現在負責接人的大巴車都進了A大校門,她上哪去找一個頂上?

“你先彆慌,”何嘉思忖片刻,“現在去重新打印一張座位牌。”

察覺出女生情緒還是緊繃,他還抽空開了個玩笑,“放心吧,就算是我坐上去講留學生們也看不出來。”

何悅還真噗嗤一下被逗笑,心情放鬆了不少。

新領導的名字很快變成了宋敏華。

“行啊你,還學會給你媽額外安排任務了?”宋敏華花了五分鐘趕到活動場地,笑罵道。

何嘉連忙賣乖地笑。

A大裡有專門的教師公寓,專門提供給像宋敏華這樣通勤時間超過一個小時的任課教授。宋敏華也申請了一間,有課的時候她都住在學校,省了許多路上來回往返的時間。

何悅像看到救星,情真意切地喊了一句“宋老師”,差點沒飆出兩滴淚來。

“老師您這邊請。”她一邊把宋敏華帶到指定座位,一邊向身後的何嘉投去感激的眼神。

何嘉笑著揮手示意她安心去。

“麻煩您了宋教授。”他有模有樣地跟著說了一句,惹得宋敏華笑著瞪了兒子一眼。

好在最後有驚無險,交流會舉行的還算順利,何嘉也沒急著走,留在會場待了會兒。負責翻譯的外語係學生忙到腳不沾地,何嘉力所能及地幫了幾句。

一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