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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賣方市場。介紹費自然是買家給的。

眼前的包力上次錯過了那一批高檔手表。這一次收到風聲,又有一批大貨過來。其中就有一些高檔手表。

這個消息打聽到後,賴哈平就麻溜兒來找包力了。

確定賴哈平沒有欺騙自己,包力樂得笑出後槽牙。

“行,你小子是個好的。等你包哥把這次交易做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他爹正愁著沒有拿得出手的禮物送領導了。自然,有同樣煩惱的人不在少數。

他包力決定幫著這些人,把手表全部拿下。

李麗麗看到包力跟那個叫什麼賴哈平的見麵沒多久,就興高采烈回來,就知道這人又不乾好事了。

但她沒有吭聲,低頭吃著眼前的幾個大肉包子。這樣的好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得吃了。她得趁著有得吃的時候,加緊腳步多吃一些。

於是,當聽到賴哈平跟他爹媽吹噓,馬上就能弄到一批高檔手表時,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耳邊聽著兩老對兒子的誇讚,隻覺得這家人可真是夠相親相愛的。

“還有你,最近我那抽屜的錢,你一分都彆動。”

手表估計還有兩天就到黑市,可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這家裡抽屜的錢,是一分都不能動的。再攢一次錢,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手表了。

“兒子彆怕,媽待會兒就把那些錢數一數。然後統統包起來。”

就是老神仙那說李麗麗肚子懷的是個孫子,包母也不能坐視對方糟蹋兒子的錢。

關於李麗麗在外頭到處借錢給人的事情,他們一家子都知道了。這敗家娘們,借錢出去就不管。要不是他們包家能耐,那些人怕是真的敢賴賬。

李麗麗聽著他們一家子的話,也不吭聲,繼續吃東西。

一直到第二天,包力顯然得到了更加準確的消息。一整天都是樂嗬嗬的模樣。看得李麗麗覺得分外刺眼。

於是,她難得地去上了一次班。

中午供銷社的大食堂裡,何玉燕打完菜就坐下來慢慢吃。

昨天顧立冬出車後,她就不太習慣。今天來上班,也是很不習慣。平時她也沒那麼黏人,不知道是不是懷孕讓她的情緒變得敏[gǎn]起來。

男人最快也要明天才回來,她還得自己呆一天了。

哎。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李麗麗來到食堂。

說起來,這人還真的很少會出現在這裡。聽供銷社的售貨員說,李麗麗一個月就上一兩次班。就這樣也沒人打她小報告。因為李麗麗太大方了。

聽說光是供銷社,就有七八個人跟她借過錢。借了小半年也沒見她催著要。

這種手鬆的人,大夥兒都恨不得她不來上班。不來上班就看不到他們。看不到他們,就記不起借錢的事情。

何玉燕可不認為,李麗麗嫁人後就會變成這樣的冤大頭。她總覺得李麗麗在謀劃一件什麼大事情。

隻希望這個事情彆影響到太多人。

時間就這樣很快過了一天,到了顧立冬離開的第三天。何玉燕去上了半天班就回到大雜院。

結果,剛到垂花門,就聽到董家那傳來撕心裂肺的乾嘔聲。嚇得她一個哆嗦,立刻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家裡。

林荷香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自從宣布懷孕後,這人就開始了誇張的孕反。惡心嘔吐那真是家常便飯。

因為反應特彆劇烈,她甚至都請假呆在家裡。冬天院子活動的人少。她每次乾嘔就顯得聲音特彆明顯。

何玉燕自己一個孕婦,聽多了這種聲音,居然覺得自己也隱隱有了一種乾嘔的衝動。

而住在正房西耳房的蔡招娣,距離董家稍微遠一點。但是,何玉燕估計蔡招娣也受到了影響。不然這兩天朱大媽不會呆在家裡不出門。

這種現象,何玉燕覺得應該是心理因素居多。就像她上輩子坐車那樣。明明不想吐的,看到有人吐的話,自己忽然就會覺得也挺想吐的。

要杜絕這種心理,隻能遠離過敏原。還有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

當然,回到家裡的何玉燕,還拿了一片泡過水的陳皮。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起來。陳皮的清香味很快就讓她身心舒暢。

因為已經在大食堂吃過午飯,換了身衣服,何玉燕就直接睡大覺去了。

這一睡一直到半下午才起床。外頭的北風又呼嘯起來。估計溫度又降了些,屋內雖然還沒燃氣炭盆。但是,因為保暖措施做得好,何玉燕並不覺得冷。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她不冷,但是人變得好像更加懶了。嗯,何玉燕覺得一定是這樣。她想躺回床上不動彈。如果有個手機就更好了。

但是,最後她還是起來了。因為肚子餓了。晚上她沒做什麼複雜的飯菜。就簡單地煮了個雞湯麵,上麵臥了個荷包蛋,再加上幾片大白菜。

這雞湯還是昨天熬的。天氣冷,現在外麵的氣溫平均在五六度左右。東西也不容易壞。何玉燕琢磨著等顧立冬回來後,要包一些餃子跟包子放著。

吃過麵條,洗漱過後,何玉燕回到房間。這一次沒有直接睡覺。而是拿著書本看起來。

距離高考重啟還有時間,但她的複習計劃也在穩步進行中。

時間很快就過去,到了該關燈的時候,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何玉燕心中一喜,接著果然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媳婦兒,媳婦兒……”

起身開門,正好看到外頭的男人,扛著一個麻包袋,正對著她傻笑。

“你可真是……怎麼這麼快回來?趕緊進來。”

回到家裡,顧立冬放下麻袋,喝了一口媳婦兒端過來的溫水。這才高興地說道:“一路上沒休息,就想著趕緊回來。”

顧立冬一回到北城,就跟老牛他們的車分開走了。直接開著車回到廠裡交班。確定做好簽收就麻溜兒趕回來了。

這些簽收車輛的手續跟時間,將會是他跟老牛等人不是一夥的強力證據。

當然,這些都是明麵上的證據。暗地裡的自然有專業人士負責收集。

等顧立冬洗漱完畢回到床上,何玉燕這才拉著男人問道:“這下可以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顧立冬哈哈笑道:“我還沒先問你,這幾天一個人在家裡,習不習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何玉燕搖頭:“不是很習慣,但還沒哪兒不舒服。要說不舒服,也就是對麵林荷香反應比較大。”

顧立冬對其他女人的事情不感興趣。不太在意地點頭,隨即又詢問了一些何玉燕的生活細節。這才把這次出車的計劃說了出來。

“前幾個月,我們一起去津市的那一次,你還記得吧!”

何玉燕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連連點頭。

“那個老牛不是做事情特彆高調嗎?跟他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有點多。而且,事兒鬨得大。聽說他弄到城裡的貨。大部分都是從不同的國營廠子流出來的。”

至於怎麼流出來的,基本上就是那些廠子有內鬼。把屬於國家的資產,用私人手段偷渡出來。然後,降低一點價格賣到第一手的人手裡。這第一手的人轉手賣到黑市。老牛再從黑市那批量拿貨。

從出廠到運輸,中間的環節隻多不少。

等貨運輸到目的地,又會有不同的人經手這些貨物。直到這些貨物被人從黑市買走。

這種倒買倒賣的產業鏈條,從顧立冬的角度來說,如果他們的貨物源頭不是偷不是搶的話,他還能這些人一個好臉色。偏偏這些人乾的都是偷搶。$$思$$兔$$在$$線$$閱$$讀$$

這種行為簡直是讓人無法忍受。

再加上察覺到老牛派人接觸何二哥後,顧立冬就知道這人不能留了。

運輸科的10位司機裡,有一半都被他用各種手段籠絡過去了。要是何二哥真的被拉進這個坑裡麵。自己這個當妹夫的也跑不了。而且,拉攏何二哥的手段,從他結婚後沒幾天就開始。

這更加讓顧立冬無法忍受。

於是,他趁著對方越發肆無忌憚的當口,聯係了自己那位熟人。

就是上次公廁坍塌事故中,帶隊出現的那位隊長。

這隊長姓霍,是部隊那邊的人。這年頭,部隊的職能範圍十分廣泛。這涉及到偷盜國家財產、投機倒把等等行為的事情,自然也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

對方那邊也接到過很多相關的舉報。但因為沒有直接當場抓獲。而且利益鏈條上牽扯的人太多了。所以一直沒有采取行動。

現在顧立冬出來提供消息,他們自然也樂得采用。

“所以,到了北城這邊。是要等他們跟人交易的時候,直接當場抓獲嗎?”

何玉燕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同樣對那些偷盜國家財物的人感覺到氣憤。

這種投機倒把,比農民自家偷偷拿雞蛋換錢的性質,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顧立冬點頭:“對,之前很多次沒有辦法當場抓獲。就是因為這交易時間跟場地的不確定性。但是這次不一樣,我把包力給引進了這個局裡。”

包力一直都做著很多黑心肝的事情。加上牽扯了不少黑市上的交易。其中隱隱還有盜賣文物的事情。

這人早早就已經被霍隊長給盯上了。

於是,才會有之前黑市放消息的事情。不過,第一次放出手表的消息,遇上包力手頭沒錢。這第二次消息一放出,他們就發現包力入局了。

剩下的就看今晚他們的交易了。

就在夫妻兩人說話的當口,老牛已經開著車急速抵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間平平無奇位於城西的平房。彆看這平房普通,但這裡是城西多個黑市中,交易量最大的一個。算是黑市商販的批發商。

老牛的貨量大的時候,都是通過這個地方集散的。當然,這麼大宗的買賣,不是老牛一個人的本錢能拿下的。他背後還有不少人。不然,也不會一直順順當當地把這門生意做下來。

看到老牛過來,負責接貨的人遞了支煙過去。然後跟老牛聊著這一次的貨量。

而包力早就在賴哈平介紹的中間人帶領下,來到了這裡。因為不能多帶人,他是一個人拿著個麵粉袋過來的。袋子裡麵裝的不是彆的,正是一包錢。

包力這人在黑市算是熟麵孔,所以很自然加入了這些人的對話。等知道包力要看貨,負責接貨的人也不墨跡。示意老牛拿出貨來。

於是,眾人就看到老牛從駕駛座位下頭,抽出了一個紙箱。紙箱不大,但看著沉甸甸的。老牛把紙箱放在地上。幾個人就蹲在那,在冷風中打著手電看貨。

包力越看越喜歡這些手表。一個個不是海城牌,就是菊花牌。反正都是些大牌子,拿到手後再轉手也能換不少錢。

雙方開始了一番討價還價,確定價格後,包力直接從自己的麵粉袋中,掏出了一遝錢。剩下的全部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