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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輩子兩兄弟。你也大方點。事情都過了多久。彆生氣了好吧!”

“滾,咱沒話好說了。”

“哎哎哎,大哥。”羅財見大哥這樣暴怒,知道不能耍賴了。直接把來意說清楚。

“二妞說了婆家。這不是家裡沒錢。你這個當大伯的,好歹養了她幾年。我這當爹的沒本事。厚著臉皮替我家二妞,跟你要點嫁妝。”

這二妞就是當年在老羅家住過幾年的女娃。兩家決裂後,這孩子就被羅財搶了回去。

“我呸,好你個羅財。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想做啥。我跟你說,我們一分錢都不會給二妞。你也不用再打其他主意了。”

對二妞黃大姐自然是有些感情的。但這丫頭也不知道咋想的。回到親爹親媽身邊,就不搭理他們夫妻了。

至於嫁妝錢,他們一分都不會給。反正錢也落不到二妞身上。等二妞結婚了,有需要直接給二妞就是了。

那頭羅財還想糾纏,顧立冬已經招呼朋友們起身站在老羅身後了。

而羅家父母也是一聲不吭。

看到這裡,羅財隻能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哎,讓你們看笑話了。我這兒子沒教好,連累他大哥大嫂了。”

羅母看到小兒子走了,這才不好意思地跟大夥兒道歉。

“這有啥呢,大媽。誰家沒個糟心親戚啊!”樓解放樂嗬嗬地說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哼,你們以為這癟三是個啥好東西。給二妞要的傍身錢也到不了二妞的手裡。他家大妞結婚的時候,彩禮就給大兒子拿去娶媳婦兒了。這會兒二妞的彩禮,自然要留著給小兒子。”

何玉燕聽著黃大姐在那嘮嘮叨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原來,這羅財15歲就結婚了。一共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大女兒前後腳結婚了。二女兒這段時間在說親。小兒子是最小的,還沒到說親的時候。

這二女兒說的親事比較遠,距離羅家大隊坐牛車也得三個多小時的三家大隊。這三家大隊以前叫三家村,是由三個大姓組成的村落。

三家村雖然比較遠,但那邊盛產白梨。市裡的罐頭廠都過來收購。日子過得比他們羅家大隊要滋潤不少。

而二妞要結婚的對象,家裡更是有個姐姐嫁到北城的工人家庭。聽說隔幾個月就給家裡拿錢。有時候是幾塊,有時候是十幾塊。反正,大夥兒都說這家人的姑娘是個能乾的。

“黃大姐,這二妞說親事的人家不會是姓徐的吧……”

何玉燕不好意思打斷了黃大姐的念叨。因為她已經有了些想法。

果然,黃大姐聽到何玉燕的問題,立刻點頭:

“就是姓徐的。聽說那家子除了嫁到城裡的大姐。頭上還有四個姐姐。大夥兒都說二妞嫁進這種人家是享福。我呸。就這樣五個姐姐的家庭。哪天二妞不生幾個兒子都不成。”

何玉燕聽到這裡已經相當無語了。不為彆的,因為這個什麼二妞要嫁的人家,居然是她大嫂徐大妮的娘家。這可是……

顧立冬見媳婦兒的表情有點怪異,低聲問怎麼呢?

何玉燕搖頭,示意對方晚點再說。家裡的那點糟心事,沒必要拿出來在人家家裡說。

飯後,大夥兒收拾心情就一塊兒上山了。

上山的路上,何玉燕找了個機會,把事情跟顧立冬一說。顧立冬也忍不住嘴角抽抽。

“這……這還真是巧合。”

可不是嘛!上次她家蓋廁所,二哥還在那嘀咕大嫂要錢給她娘家弟弟娶媳婦。敢情是娶羅二妞。這樣的緣分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前頭是我們摘野菜的山坡。咱過去走走。”

何玉燕聽到黃大姐招呼,收拾好心情跟了過去。

這邊的山海拔不算太高,也不是深山老林。最起碼沒有豺狼虎豹。何玉燕知道男人想去打兔子。乾脆揮揮手讓男人先走。自己跟著黃大姐就成。

“哎,這些個男人喲,聽到可以打獵,就一副自己已經抓了很多獵物的嘚瑟樣兒。”

黃大姐邊調侃邊教何玉燕辨認野菜。她是看出來了。彆看這姑娘是個普通工人家庭出身。但說話有水平有文化。相對的,對於農村的很多風貌特彆陌生。

有人教,何玉燕自然學得認真。不遠處,跟著他們過來的羅紅星小朋友,已經在斜坡上尋找起野花來。大鵝這隻聰明鵝,則是在何玉燕邊上,時不時低頭啄食山坡上的野草。

孩子時不時傳過來的笑聲,加上偶爾大鵝的鵝叫聲,讓兩個大人也跟著笑起來。

“筱美,你大姐跟她對象一起來看你,是不是準備結婚啊?”

幾個女知青背著背簍朝這裡走過來。這幾天地裡的活兒不多,她們就被派來打草。這草無論是喂豬還是喂雞鴨鵝都是可以的。曬乾後可以放到冬天給村裡的豬吃。

“可能是吧!”

孫筱美其實也不確定。反正她大姐跟那對象是同學,都是知根知底的。結婚也很不錯。而且大姐的對象在城裡有工作。大姐跟他結婚後就能想辦法回城了。

不像她,雖然下鄉的地方是北城的郊區。聽著還是北城人。但是,下鄉就是下鄉。每天都有乾不完的農活。這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幾人邊說話邊走了過來。而何玉燕被動聽到的事兒也不少。

哦,原來那個被人圍著的女知青叫孫筱美。這人還有個在大西北下鄉的大姐。這大姐還有個對象在北城上班。

這種組合在這個年代還是比較常見的。雖然何玉燕覺得這孫筱美的名字有點耳熟。但這會兒她也沒多想。

“筱美,看那隻鵝。”

幾個女知青聊天聊得意猶未儘。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大鵝,一個個都很激動。

“哎,要是這大鵝是我們的就好了。以後讓它天天給我們抓魚。等鵝不會抓魚了,還能燉著吃。”

聽到這話,何玉燕瞬間就想翻白眼兒了。這大鵝是她家的,她都舍不得天天讓鵝抓魚。這些人倒是想得挺美的。還燉著吃呢,臉呢?

這幾個知青估計是不知道何玉燕的耳朵那麼靈敏。在她們附近逗留後,居然還衝著她們揮手致意。

下午三點多,何玉燕跟黃大姐帶著一娃一鵝先回家了。

她們兩挖了不少野菜,晚上準備包野菜餃子。餃子用的麵粉是何玉燕他們帶過來的。餃子餡料裡麵的肉,則是老羅帶回來的。

包餃子這手藝何玉燕是真的沒有。她除了會煲些養生湯,啥都不會。索性就幫著把野菜收拾出來。擀皮包餃子的事兒隻能其他人乾了。

幾人乾活正是努力的時候,就看到有大媽湊到籬笆前喊道:“阿生他娘啊!你家阿財簡直瘋了。聽說他去公社給二妞的未來婆家打電話。說彩禮不拿兩百就不嫁女兒。”

這話讓在堂屋擀皮的羅母跑了出來。

“他嬸子,你說啥?”羅母過於震驚了,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我說,你家阿財瘋了。咱這地界,看看誰家女兒的彩禮是兩百塊的。人家城裡人都是幾十塊。你家二妞就是一普通村妞兒。阿財居然敢跟人要兩百塊。”

羅母被這消息驚訝得不行。他們這地界兒,距離城裡不遠。彩禮就比城裡姑娘高一些。但也沒聽說過要兩百塊的。兩百塊,都夠打個小金人出來了。

羅母著急了,但她轉頭看了看堂屋裡麵擀皮的大兒媳。臉皮抽[dòng]幾下,還是決定不管了。

她一個老婆子,靠著大兒子吃飯。大兒子從小又是個好的。害人的是小兒子。她不能讓大兒子去幫小兒子。這會讓大兒子跟大兒媳都沒法兒相處。

“他嬸子,這二妞有爹有媽,我們這當爺奶的,兜裡沒錢,要管也管不了。”

這個對話很快就結束了。屋裡擀皮的黃大姐十分高興。但何玉燕卻知道,這個彩禮說不得最後會壓到自己娘家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可真是……

不過,這些事情她也隻是想想,並不準備煩惱。

幾個男人是在四點多的時候,背著沉甸甸的背簍回來的。

何玉燕高興地跑過去翻自家男人的背簍。把上麵蓋著的野草翻開後,最上麵的一層野果子。隨手捏起一個擦擦塞進嘴裡。

酸,酸過後就是一陣回甘。

顧立冬一副頭疼的模樣:“你這動作也太快了些。我還想跟你說著這東西可酸呢!”

何玉燕不怕酸,但見男人這副模樣。樂得把手裡剩下的一半果子塞他嘴裡。接著就看到男人被酸的臉上皺巴成一團。手上動作沒停,把藏在背簍底下的兩隻兔子拎了出來。

邊上,其他幾個男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收獲。這兔子都被草繩捆著,還活蹦亂跳得很。

羅紅星小朋友看到毛茸茸的小兔子,就想上手去抱。立刻被黃大姐給抱住了。

“星星,這兔子彆看好看。那腿蹬人一腳可疼呢!”

羅紅星一聽,立刻後退幾步。那副模樣又讓大夥兒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吃的是野菜豬肉餃子。另外還殺了一隻兔子,做了盆麻辣兔肉。加上上午摸的螺絲、泥鰍紅燒,用來當飯後的下酒菜。剩下的幾隻兔子也被收拾乾淨,用鹽抹了掛在廚房的房梁上。說是等他們明天走的時候,再帶回去。

飯後,村裡沒啥活動。為了省電,大夥兒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上午大夥兒照例上山走了一圈,又抓到幾隻兔子。之後就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吃完飯就回城裡去了。

午飯吃的花生燜兔肉,一樣香噴噴的好吃。飯後,行李收拾妥當就起身出發。

來的時候顧立冬背著一背簍的糧食。回程的時候同樣背了一背簍的山貨跟醃好的兔肉、野雞肉、還有昨天弄到的魚肉。

而何玉燕手裡除了拎著大鵝的袋子。還拎著一袋子羅母硬塞過來的菜乾。

邊上的樓解放跟夏自強,同樣背了不少東西。這兩人都說不用帶,但還是被長輩塞了不少東西。

“咱這可真是又吃又拿……”

雖然帶了糧食,還自己抓了魚跟兔子啥的。但何玉燕還是覺得自己占了人家羅家的便宜。

“這有啥的。”黃大姐在邊上牽著女兒,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

“我爸媽也吃不了那麼多東西。你們來家裡玩,他們可覺得很熱鬨呢!”

“老羅,想過接他們去城裡住嗎?”

現在農村人去城裡住其實不太現實。因為戶口的限製,農村人在城裡是吃不了供應糧的。隻能自費那種。但老羅家在村裡有地。每年都能分些人頭糧。而且,老羅也不缺這點。

“我爸媽說了,舍不得地裡的莊稼呢!等入冬不用下地,咱城裡又沒村裡燒炕那麼暖和。”

話題很快就到了冬天該怎麼保暖的問題。何玉燕對於這個話題聽得特彆仔細。她穿越前是南方人,沒怎麼見過大雪。這裡不像後世有溫室效應、城市熱島效應。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