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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沈清清朝著女人那頭衝了過去。想打人又不敢打,但嘴皮子利索地突突:“你跟我家阿平為什麼在這裡?”

“對哦,為啥這兩人剛好就在這裡?”

大夥兒耳朵統統豎了起來,生怕自己錯過了任何信息。

許翠萍這會兒隻想去洗澡,完全沒心情搭理這個女人。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實在太慘了。得到了那麼多金條,轉眼就被遇到這樣的事情。現在外頭站著那麼多人,金條自己是徹底沒戲了。還不如乾脆弄走一箱金條就好了。

沈清清見對方不搭理自己,還想說什麼。

就聽到沈鐵生大聲喊道:“沈清清,回來。”

賴哈平自然也聽到了沈清清的那些質問。但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躲避。

見到沈清清不甘心地走過來,已經清理乾淨的他,對著沈清清露出一個她最喜歡的笑容。

沈清清見狀,剛想上前把男人攙扶起來。冷不丁聞到那些味兒,瞬間後退了幾步。

再抬頭看看男人一如既往的笑容,忽然就覺得有點不舒服。

她好像覺得這個男人臟了。

至於董建設這邊,則是更加出乎眾人的預料。

沒人知道他怎麼了。剛被水衝乾淨,忽然伸手朝兜裡一摸。然後抓出了一個已經被浸透的信封。

信封上的字跡已經全部被泡得糊掉了,啥都看不到了。

時隔兩個月,筱柔終於給自己寫信。肯定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說的。白天忙著蓋廁所,家裡一直有人,他就把信珍藏在褲兜裡。

哪裡能想到最終,這封還沒開啟的信件成了這樣的下場。

當下,他再也受不了。仰天怒吼著就朝喊罪魁禍首賴哈平衝了過去。

第39章

淅瀝瀝的水聲, 伴隨著說話聲此起彼伏。是大雜院每天早上都能聽到的聲音。

但是,今天早上的聲音特彆大。就是何玉燕因為昨晚熬夜沒有休息好,這會兒也不想賴床了。

她麻溜兒穿好衣服, 端著搪瓷盆就來到了水槽邊。

“我跟你們說,昨晚我一晚上沒睡覺。琢磨了好久,還是弄不明白為啥董建設要打沈家的那個女婿?”

昨晚把人救上來後, 大家還來不及說其他。董建設就跟瘋了一樣, 把賴哈平壓在地上打。要不是後頭街道辦的胡主任領著一幫領導過來。賴哈平怕不是要被董建設給打死了。

“嘿,打人正常啊!擱你身上, 被人拉下糞缸, 你不想打人啊!”

因為賴哈平先做錯事事情, 昨晚他挨的那一頓打,是白挨了。

後麵出現的那些個乾部, 也隻是讓他們不要打架。把當事人以及幾位大雜院的管事大爺大媽留下。剩下人就打發回去睡覺。

大夥兒當時口中答應,當時腳步是一步都不挪動的。開玩笑, 忙活一晚上救人。肯定得呆在這裡把事情的後續看完成才。

任誰來, 都不能阻止住戶們對於八卦的好奇心。

最終,那些個乾部見狀, 就讓人把賴哈平、許翠萍這兩人帶走了。當然, 大喇喇漏出來的兩箱金條也被帶走了。之後就是把公廁廢墟給圍了起來,暫時不讓人靠近。聽說還派了人在周圍守著。

“嗬嗬,都把公廁那圍起來了。裡麵鐵定不簡單。你們想想, 公廁前頭可是一大片空地。現在隨便就挖出了兩箱金條。底下說不定還有更多。”

鄭大媽不知道從哪裡竄了過來, 直接接過話頭就開始講了起來。

“還有那勞什子賴哈平,鐵定是知道有那麼些金條的。不然, 他為什麼就出現在哪兒?嗬嗬,那些金條可是國家的。他這個樣兒就是先挖社會主義的牆角。這種人拉去勞改還差不多。”

說道賴哈平, 鄭大媽就特彆生氣。昨晚這鱉孫,居然把自家建設給拉到糞缸裡麵。要不是這樣,她家建設怎麼會生氣到打人。

哼,活該這賴哈平遭罪的。鄭大媽巴不得這人直接被關起來。

於是,她有添了一把火:“就是不知道那些金條,光是他跟那個偷窺狂女同誌一起埋在公廁那。也能說明這男人不行,瞞著妻子偷人。”

何玉燕還真是第一次覺得鄭大媽說話挺有理有據的。特彆是前麵一條。

她能確定公廁附近的地下應該還有金條。不然,已經挖出兩大箱金條的許翠萍,為什麼還沒帶著金子走人。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她何玉燕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帶走許翠萍的有關部門自然也能看出來。

果然,當她去回收站看了幾眼,確定沒事兒乾回來後。就看到公廁那邊圍了不少人。

走進一看,自家男人站在前頭,跟一個穿著乾部裝的人說著話。

男人昨晚有在家裡休息,但早上天剛蒙蒙亮就走了。走之前跟她交代,要去跟有關部門的人,說一下這些天對許翠萍的觀察。畢竟,這些人過來的初始原因,就是顧立冬的一通舉報電話。

現在男人出現了,說明下一步的行動已經確定了。

顧立冬在跟這位隊長又說了下自己的推測後,就準備退場了。

反正他也不是公務人員,該配合的也儘量配合了。剩下也不是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司機就能解決的。

看到媳婦兒在邊上盯著自己,顧立冬笑著跟隊長道彆後,徑直朝媳婦兒走了過去。

“怎麼樣?怎麼樣?”

周圍圍著的住戶,都看到顧立冬跟那些乾部說話了。這會兒他人來了,自然有啥就問啥。

顧立冬打哈哈地說道:“領導剛問我,認不認識那個女同誌呢?”

大夥兒一聽連連點頭。那女同誌確實邪門。都在公廁那轉悠了好幾天。

“哎哎哎,開始挖了,開始挖了。”

看到一群建築公司的工人,舉著鐵鏟、鋤頭開始挖地的時候,圍觀的眾人都忍不住摩拳擦掌。

他們都想上去幫忙,看看能不能第一時間發現新的金條。

天知道昨晚那些金條對他們的衝擊力有多大。就是不能擁有,學著鄭大媽那樣咬上一口也是好的。

圍觀的人除了這些住戶,就是聽到風聲,昨晚又沒有親自過來的人了。

這些人一邊後悔昨晚沒有看到一場大戲。也後悔沒能摸到大金條。

所以,今天就是不放假了,他們也要請假過守著看熱鬨。

“天啊!真的是金條。”

隨著一箱又一箱金條,被從坑下抬了上來。大夥兒的驚呼聲,也是一次比一次還要高漲。

之前還有人在討論,賴哈平跟許翠萍到底是什麼關係。現在,大夥兒眼裡就隻剩下金條了。

而這掘金行動整整持續了一天。上午一共挖出來了5箱金條。下午繼續擴大挖掘範圍,直接把公廁前頭的空地也翻了一遍。這一次沒找到任何東西。但一共7大箱金條,已經足夠所有人高興的了。

有關部門的乾部高興,他們這些個看熱鬨的也心滿意足。

甚至還有人覺得公廁那塊地是風水寶地。悄咪咪打定主意,等解封後他們要去沾沾財氣。

晚上,大雜院人聲鼎沸。

何玉燕跟顧立冬今天都沒上班,跟著看熱鬨看了一天。夫妻兩人的震撼比其他人還要多。

不過,他們更多的震撼是來自於許翠萍的貪婪。

“你說,她要不是那麼貪心。想把那麼多金條一窩端了。說不得事情就變了個樣兒。”

顧立冬點頭:“都說貪心害死人。看看許翠萍這樣的就知道了。我也不敢怎麼打聽。隻聽說許翠萍跟賴哈平現在還彆關著。估計事情沒解決前,這兩人都不能出現在人前了。”

這道理誰都懂。所以更加唏噓。

“其實,我更好奇這麼多金條到底是哪裡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按照之前聽到過的公廁曆史,這批金條隻能是解放後埋在底下的。而且還是建公廁那會兒就得埋下。不然,公廁那經常有人進出。那麼大批東西,要避開人幾乎不可能。

外頭,也有人在討論著同樣的話題。大家很好奇金條的來源。甚至有人突發奇想,琢磨著自家腳下,會不會也埋著金條。

這種發財夢誰都能做,所以討論起來就更得勁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陣鬨哄哄的聲音響起,接著十幾號人浩浩蕩蕩從外頭衝了進來。

何玉燕聽到動靜抬頭一看,正好就看到這些人有的手裡拿著木棍,有的手裡扛著鋤頭,有的手裡拎著菜刀。臉上都是一副要跟人拚命的模樣。

“你把門窗關緊了,我去看看。”

顧立冬微眯起眼睛,仔細看了幾眼這夥人。彎腰就從堂屋角落抄起了一根長木棍。轉頭關上門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何玉燕。

“那你自己小心點。”

顧立冬:“走南闖北那麼多年,眼前這些隻是小兒科。”

何玉燕目送男人離開的背影,手腳麻利地把門從裡麵鎖上了。至於擔心男人,倒是不會。因為她相信男人的判斷。而自己這樣的普通人,跟上去那就是個拖後腿的。

她走到玻璃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腳看向外頭。

院子裡,已經形成了兩方人馬對峙的局麵。

一方是無端闖進來的陌生人。一方則是大雜院的住戶。

這個時候,何玉燕就不得不感慨一聲,大夥兒真是團結。

隻見剛剛還人聲鼎沸的院子,這會兒所有女人孩子都不見了。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偶爾能看到窗戶邊有人跟她一樣在看著。

而大雜院的男人們,則是一個個都隨手抄起些木棍、掃帚、鍋鏟、菜刀站在前頭。

“說,你們是哪裡來的?”

林大爺是人老心不老,扛著一把柴刀走到最前麵。

顧立冬有點無奈,但這老爺子身手好,他要真把人往後頭推,怕是林大爺手裡的柴刀都要不答應。

對麵的人看到他們大雜院十幾號人,就派個年紀最大的老頭子站出來說話。直接叫囂:“問你老子啊!老子我可是你們大雜院老沈家的親家。”

老沈沈鐵生這會兒也站在人群前麵。盯著對麵這十幾號人,眼神充滿了厭惡。

“我呸,誰跟你家是親家。你們這為了六十塊賣兒子的無賴。”

男人們都還沒開口,就聽到正房那響起了一陣女人的咒罵聲。大夥兒忍不住轉頭,正好就看到範嬸子,也就是沈清清的親媽,站在窗邊對來人罵罵咧咧起來。

範嬸子平時是個溫溫柔柔,細聲細氣的人。住戶中有認識她幾十年的人,一個個都驚訝得瞪大眼睛。

何玉燕同樣也為這嬸子的表現而驚歎不已。

而範嬸子已經不管這些了,她隻知道女兒好像要醒過來了。

對麵的人被範嬸子的話給惡心到了。他們撒潑打滾好些年,第一次聽到有人罵他們賣兒子的。

賴母就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

她把衝在最前頭的兒子們攔在身後。雙手叉腰就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