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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起來,大哥還好,二哥已經忍不住跟樓解放聊了起來。兩人都是那種話多的,天南地北都聊。但聊著聊著就聊到隔壁老趙家。

“聽說那趙大牛還在醫院對嗎?你們廠裡是個什麼意思?”

外頭的人都在傳趙大爺這是害了親媽的報應。明明在派出所已經有了結果。那次的事情就是孩子年紀小,加上大人疏忽導致的。

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就開始傳了這樣的謠言。

對於妹妹住的院子裡有個殺人犯,這當哥的自然就問了起來。

“廠裡的意思就是讓他住在醫院。等身體好了再看看情況。至於殺人什麼的,沒有證據,謠言也隻是謠言而已。”

顧立冬的話剛說完,樓解放就問:“那老大爺住院的錢也是廠裡給?”

時下單位的正式工人,看病住院都有單位兜底。

“聽說是的。畢竟人在廠裡工作了那麼多年。工作是沒問題的。至於其他的,誰也不清楚。”

顧立冬說得很保守,但心裡也清楚。如果廠裡不給包醫藥費。怕是這趙大爺很快就會被拉回來。

與此同時,老沈家也在吃著午飯。

一般這個時候,賴哈平總是試圖在跟沈鐵生搭話。

“爸,咱家的廁所什麼時候開始蓋?等我這邊幫都董哥弄完後。就來忙家裡這個。”

沈鐵生不太想搭理這個小白臉。但眼神不小心掃視到女兒那小心討好的笑容,又覺得心塞。

女兒是自己沒教好,這才變成這樣的。他沈鐵生認了。但是,要他天天忍著拳頭,不打賴哈平,實在太過憋氣。

要不是家裡妻子想女兒,加上那賴家確實是男男女女一個窩,太過讓人不放心。他也不會讓女兒回來住。

現在賴哈平要表現是吧,他就讓對方表現個夠。

“行啊!圖紙跟建築材料我都會準備。你這個星期就在董家忙活。下個星期就來這裡乾活。”

等忙完他家的廁所,還有隔壁林大爺家的等著。哼,那麼喜歡乾活,就讓他把整座大雜院的廁所都蓋一遍。可惜,立冬家的動作太快了。不然也可以讓這小子忙活多幾天。

賴哈平一聽,以為這是老丈人接受自己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想到前頭公廁那一幕。眼神微微眯起,頓時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傍晚時分,忙活了一整天。何玉燕看著空地上出現的那間廁所,隻覺得這速度真是快。

“哈哈,燕子。你哥厲害不?”

何玉燕無語地看了二哥一眼,直接來了句:“這又不是你一個人乾的。要先感謝羅哥、大哥、自強跟解放。當然,還有我家男人。你,你一個下午乾的都沒大哥一半多。”

下午就開始蓋磚頭了。那麼多個大男人,搬搬抬抬挖土都用不上她。何玉燕就在那幫著遞磚頭。

所以,二哥乾了多少活兒她是知道的。當然,這會兒這樣說也隻是調侃幾句。哥哥來幫忙就已經很好了。

果然這樣一說,二哥不止不生氣。還在那裝傻充愣嗷嗷叫。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二哥就是有這點本事,不然也不能跟二嫂結婚,還能混到個工作。

廁所蓋好了,就剩門窗這些,要等水泥乾透了才能安裝。自家這一節的管道也鋪好了。留了空位,就等外頭的市政汙水管道鋪設過來,他們再接駁上去就可以了。

“吃飯吃飯。剩下那點手尾,我們夫妻兩能自己搞定的。”

大家樂嗬嗬到了堂屋,洗手吃飯。邊吃飯邊聊天,氣氛比午飯的時候還要好。

吃過晚飯,時間已經來到晚上七點多。外頭的天色已經沒多少光亮了。

何玉燕跟顧立冬一起,感謝了今天過來幫忙的幾人。然後,跟著他們一起走出了大雜院。一直把人送到了胡同口。

何玉燕還準備跟男人感慨今天過得很順利。

結果一轉頭就看到公廁前頭的拐角處,賴哈平正在盯著公廁後麵的牆角。而牆角那有個人蹲著,赫然就是許翠萍。

得了。

何玉燕跟自家男人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的無奈。

不用說,這兩人一個還沒放棄找寶貝。一個則是盯上了尋寶鼠化身的許翠萍。

偏偏因為角度加上天色問題,這兩人都沒有發現他們夫妻兩人。

何玉燕索性用手指戳了戳自家男人。眼神示意對方趕緊解決了這兩人算了。

顧立冬點點頭。

在知道公廁附近可能有啥寶貝後,他就琢磨著乾脆把這個事情捅出來。

不然就許翠萍那個不放棄的樣子,說不得這些天都會打著找手帕的名頭,在公廁轉悠。

這樣會擾亂大夥兒上廁所,說不得哪天又像上次一樣嚇得人踩進糞缸了。

隻不過他沒想到,賴哈平居然盯上了許翠萍。

這可真是有意思。

這樣想著,他拉著媳婦兒,轉身就朝外頭走去。

而公廁附近的兩人,一個人拚命找,一個人不錯眼地盯著。完全不知道,很快他們就會遇到特彆有意思的狀況。

第38章

明亮的月光照射著大地, 偶爾雲層經過,會把光線遮擋一些,讓大地忽然變得昏暗。但很快, 雲層飛走過後,大地又重新變得亮堂起來。

萬籟俱寂,就是白天熱鬨的胡同, 現在也是靜悄悄的。居民們紛紛入睡, 沒法看到這麼好看的夜色。

但是也有人沒有睡覺,卻也沒去欣賞這風清月明的景色。

丁香胡同口的公廁, 這會兒正有兩個人為自己的目的而奮鬥。

公廁入口樓梯下, 有道黑影正在埋頭奮力工作。撲簌簌的泥土落地聲音此起彼伏。

而在距離黑影直線距離不超過五十米的一個拐角處, 則是又另外一個人,蹲在那盯著黑影的一舉一動。

“在哪裡, 在哪裡。怎麼還沒挖到呢?”

黑影也就是許翠萍,滿頭大汗地揮舞著手裡的鐵鏟, 努力地往地上挖著。

在公廁這邊來回折騰了幾天, 她總算是有了些發現。

夢裡,那些金條亮相的畫麵中, 能夠看到不少箱子堆疊在公廁門口。

之前她的想法太過迂回了。隻以為夢中堆疊的這些箱子, 是從公廁周邊挖出來的。在夢裡堆疊到公廁門口,隻是一種表現的方式。

但是,如果這代表著東西都是從公廁門口挖到的呢?

有了這麼一個想法以後, 很多事情都順理成章了。

“加油, 加油。金條已經在招手了。”許翠萍再次自言自語地鼓勵著自己。她有種感覺,很快就能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而盯著許翠萍快兩個小時的賴哈平, 其實比她還要著急。

天知道,為了錢他都快要把這條小命豁出去了。

耳邊再次響起熟悉的嗡嗡聲。賴哈平立刻揮舞著雙手驅趕。大晚上的周圍很安靜。他不敢動手去打蚊子。怕那啪啪聲直接驚動許翠萍。

夏日的蚊子又特彆貪嘴。

這不, 兩個小時過去,蚊子們愣是給賴哈平的臉上、耳朵、脖子、手臂以及大腿,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痕跡。

這些個痕跡手一抓就腫起來,越抓越癢。簡直讓賴哈平快要受不住了。

“這許翠萍真沒用。”

賴哈平被皮膚上的癢意弄得齜牙咧嘴。他隻能狠狠地揪著那些個蚊子包。期待用痛覺驅趕這些癢意。但是圍繞著他飛舞個不停的蚊子大軍,顯然不會那麼簡單地放過他。

就在他在心裡罵罵咧咧的時候,臉上又多了幾個蚊子包。

直接把一張好好的小白臉,給盯成紅腫包子臉。

“ND,太難受了。他快要發瘋了。”

賴哈平在心裡自言自語,簡直就到了快要咆哮出來的地步。心裡同時還不忘咒罵許翠萍害得自己成了這個樣子。

估計是賴哈平的怨念太過濃厚。正在奮力揮舞鐵鏟的許翠萍,忽然打了個機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沒等她嘀咕啥,忽然就感覺到手下的動作一滯。接著一抹瘋狂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

沒等那頭的賴哈平做出反應,許翠萍已經如同一個上了馬達的機器人,揮舞著快要變成殘影的鐵鏟。一下又一下,直接把地麵挖得往下一米的位置。

終於,她看到了一個沾滿泥土的木箱。

“找到了,找到了……”

這會兒許翠萍還有理智,壓低聲音嘶吼起來。拳頭更是高舉到頭頂,發泄著這兩天多以來的各種辛苦,以及受到的委屈。

賴哈平這會人也顧不上蚊子的襲擊了。

許翠萍剛剛的動作太誇張了。讓他意識到東西找到了。

瞬間,賴哈平雙眼放光,立刻打起精神。就是蚊子因為他張大的嘴巴,不小心飛了進去。賴哈平也努力忍住了那股惡心的感覺。因為,他的命運很可能即將要被改寫。

隻等許翠萍把東西挖出來後,他再跳出來以這個作為把柄,威脅對方,把好處拿到手就成。

許翠萍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當木箱出現的一刹那,她隻覺得很激動。接著就是臉紅脖子粗,全身開始氣血上湧。

等把整個木箱從土裡挖出來後,她忽然就不太敢把木箱打開。

如果打開後,裡麵不是自己期待的金條怎麼辦?

這種患得患失在腦海中出現很快又消失。

許翠萍咬咬牙,一個用力。直接把木箱的蓋子打開了。

先是一陣塵土飛揚。接著,許翠萍就看到箱子裡一片亮閃閃。

外頭是沒有路燈的,她一晚上挖坑也是靠著放在地上的手電筒照明。

整個坑大概一米多一點,而手電筒在路麵上。於是,許翠萍隨手抄起幾根金條,從坑下麵丟了上去。接著人就跟著跳了上來。

借著月光以及手電筒的光線,許翠萍可以完全確定,手上這金燦燦確實是金條。

賺大發了!

許翠萍的腦子浮現這四個大字,全身激動得顫唞。

還有,夢裡可是有幾大箱金條的。還有其他金條,她也得找出來。

許翠萍這會兒已經開始頭腦發熱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細節。更加不用說蹲守了她兩個多小時的賴哈平了。

賴哈平這會兒,也激動得差點沒把嘴巴咧到耳後根。

天啊!

真的是金條啊!

看許翠萍那土包子一樣激動的樣子,賴哈平就覺得很礙眼。金條都是他的,許翠萍已經完成自己的工作。這樣想著,他剛想上去搶金條。忽然就看到許翠萍把金條丟回坑裡。接著扛起鐵鏟,朝隔壁的地麵上再次開挖。

賴哈平立刻意識到,這是還有金條啊!

他想了想,又看了看手表,才晚上9點多。還有時間,還能再等等。他得一次過把金條都弄到手。

於是,賴哈平按捺了下來。開始期待起許翠萍新的發現。

許翠萍這會兒已經哼著歌在挖土了。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