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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這兩人何玉燕有印象,在街道辦就是處理外勤事務的。

而趙為民看到人過來,嘴角帶笑地退到一邊。

不用說,人就是他弄過來的。

“你就是二號大雜院西廂房二號房、三號房的房主顧立冬同誌對吧!”

顧立冬點頭,好整以暇地等著對方問問題。

果然,接下來對方就說:“你們這裡要動工修改大雜院的整體格局,沒有街道辦跟房管所的審批,這個事情是不能做的。”

時下人特彆是住平房的,隻要修改房屋結構或者進行建築修建,都需要提前跟街道辦、房管所申請。特彆是涉及到建築物的情況下。

當然,這隻是有關部門的要求。如果沒有人去舉報的話,基本想乾啥都沒人管。

比如城北那一片很多大雜院都住了很多人。這些大雜院基本上都會在院子、廊下、後牆這些地方搭窩棚。隻要沒人舉報,就是搭一百個窩棚都是可以的。

趙為民這個時候已經雙手抱%e8%83%b8,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模樣。

他們昨天是打聽到那塊空地,真登記到顧家的產權證上。但那又怎樣,他就是要惡心惡心這個人。最好讓他沒法兒動工,又或者拖他個一年半載,好出自己%e8%83%b8中的那口氣。

這樣想著,趙為民又打量著耳房的配置。當看到廚房以及大片空著的地方時,心裡湧起一陣陣嫉妒。

這個不知道父母的野種,命好被顧老頭收養了。顧老頭又死得早,那麼寬敞的兩間大屋子就到手了。要是他知道顧老頭的命那麼短,就把自己先過繼給他多好。

要真這樣的話,眼前這兩間屋子就是自己的了。

這麼不要臉的想法,顧家夫妻兩暫時並不知曉。

見街道辦的瞧著公事公辦的樣子,顧立冬的態度也端正起來。示意何玉燕去隔壁把申請書拿了出來。

看到申請書上的大紅章,趙為民的臉色瞬間不好看起來。

而街道辦的人看清審批人是他們胡主任的時候,麻溜兒就把申請書還給顧立東了。

偏顧立冬是個促狹的,對著趙為民跟白副主任說道:“現在,街道辦的人看了。你們要不要去房管所找個人過來也查查?就是你們得站在門口,幫忙看門了。”

說完,顧立冬拉著媳婦兒就走到窗邊。然後自己跳出窗外繼續乾活。

被直接丟在原地額趙為民跟白副主任,聽到看門兩個字,臉色十分難看。

偏這個時候,一直貓在裡間門口的大鵝,直接站起來,對著這兩人就發出了幾聲“鵝鵝鵝”的叫聲。那雙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瞪視著他們。仿佛在嘲笑他們這兩腳獸就是看門都不配。

窗邊,何玉燕聽著外頭趙為民拉著白副主任道歉的聲音,隻覺得很好笑。這人明明都知道事情是做不成的。但是蹦躂出來膈應人。

要不是因為這塊空地,何玉燕還真不知道趙家人那麼惡心。

畢竟,每次出入大門遇到這家的女人。對方會很熱情地跟何玉燕打招呼。

現在看來,這熱情估計假得不行。

“我看啊,這事情估計還有的鬨。之前沒有蓋廁所這個事情還好。現在大夥兒一起蓋廁所。家家戶戶都要蓋。你多占點地方,我少占點地方。之後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麻煩大著呢!”

何玉燕想到後世那些人為了一寸地方,都能打起來的新聞。十分讚同顧立冬這話。發生矛盾衝突隻是時間問題。

然而,不到一天功夫,顧立冬這話一語成讖。

大中午大夥兒準備吃飯的時候,前院就直接爆發了大戰。

孔大媽跟徐大媽打起來了。

第34章

住在前院倒座房的徐大媽, 是一個沒啥存在感的人。

何玉燕從嫁進來的那天開始,就是當天上門送喜糖的時候,跟對方說過一句話。之後基本上進出前院大門, 都沒見過這位大媽。大雜院的大媽們聊著八卦的時候,這位也不怎麼見到蹤影。

至於徐大媽的男人錢大爺,退休前在廠裡倉庫當看門人。這人同樣十分低調。每次大雜院的男人湊一塊吃喝打諢, 基本上都是默默吃東西不吭聲的那種。

當然, 何玉燕跟他們不熟悉。但自家男人跟他們還是比較熟的。

這兩位老人不止是看著顧立冬長大的長輩。而且還是顧爺爺生前的老友。

因為這一層關係,兩位老人有個頭疼腦熱, 重物搬運的時候, 顧立冬都會頂上。

但這兩位是那種比較講究的人。就是不肯輕易跟人求助。普通的事兒他們都是默默忍受的。顧立冬說過好多次, 見他們改不了也不再多說。隻隔一兩天就上錢家坐坐,跟老兩口聊聊天。

沒錯, 這兩位老人是孤寡老人。聽說早年間兩人是有一個兒子的。如果沒有出事,現在都要四十了。

顧立冬提到過, 兩人在兒子還在的時候, 可是十分活躍的那種人。可惜,兒子沒了後, 精氣神就沒了。

就是這樣沒啥存在感的人, 居然跟大雜院最嘴碎的孔大媽打起來。

何玉燕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孔大媽欺負老實人欺負狠了。

而跟何玉燕同樣想法的人還不少。

“孔春花,趕緊放手……”

馮大媽手裡還抓著鍋鏟, 顯然是在準備晚飯的時候聽到動靜。顧不上其他就跑了過來。見到這兩人打架, 鍋鏟一扔就衝了上去。

鄭大媽看到馮大媽去拉孔大媽。估計是覺得自己跟孔大媽關係比較好,也嗷嗷叫著衝了上去。

住在東廂的曲大媽見狀, 咬咬牙也衝了上去。然後,正房西耳房的朱大媽隻等也過去幫忙。

就這樣, 大雜院的幾位大媽從一開始的拉架,不知道為什麼變成扭打到一塊兒。

整個過程好像很久,但其實發生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

何玉燕簡直是被這樣的陣仗弄懵了。

這個時候,她耳邊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何玉燕轉頭一看,是住在前院倒座房的沈小妹。她家正好就在徐大媽家隔壁。

“這個事兒都怪孔大媽。”

對方顯然挺生氣的,逮到人就開始抱怨起來。

“你是不知道。剛徐大媽在門口做飯的時候,孔大媽忽然就湊了過來。不知道她們兩說了啥。然後孔大媽就罵徐大媽是個絕戶頭。徐大媽就衝上去直接把她推倒。”

沈小妹是廠裡食堂的洗菜工。她男人呂偉文是廠辦的乾部。兩個年輕人結婚後就一直在廠裡解決兩餐。所以晚一會兒回來的沈小妹,隻看到這兩位大媽吵架的經過。具體的原因卻是沒聽到的。

但是,就孔大媽這種人,錯肯定在她身上。

“統統給我住手。”

鏗鏘有力的聲音從垂花門那傳了過來。何玉燕看過去,正好就看到林大爺、曹大爺站在垂花門那大聲喊著。而他們兩身後跟著住在後院的男人們。

這些男人有些剛剛下班回來,連手都沒洗。聽到動靜統統跟了過來。

何玉燕注意到自家男人在邊上的身影,就知道是這家夥去喊人了。

幾個大爺的聲音一出,這些大媽們這才陸陸續續停手。但孔大媽被人拉開的時候,嘴巴還不乾不淨地嚷嚷:“是徐金蓮先動手的。她個絕戶頭,居然敢欺負我。等著,我讓我兒子好好教訓教訓你。”

這話一出,眾人發出哇一聲,齊齊瞪向孔大媽。

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已經夠慘的。居然擱這兒挖人傷口。都幾十年的鄰居了,這話也太惡毒了些。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徐大媽臉上手上都被抓傷,有些地方都冒血了。頭發更是淩亂不堪,衣服也被抓破了幾個洞。就是這樣,這老大媽也努力維持著鎮定。

直到她男人錢大爺拎著剛去買的一飯盒肉回來。看到自家老婆子這個樣子,錢大爺受不了了。

“孔春花,你憑什麼欺負我家金蓮。有兒子?有兒子了不起啊!我呸。還有你,趙大牛。趙大牛趕緊給我出來。今天我就是拚著命都不要了,也要跟你們掰扯清楚。你們家那些破事……”

這話說得,好像裡麵有啥內情一般。大夥兒當下又把眼睛瞪大了幾分。耳朵更是豎起來,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趙大爺就是在這個眾人矚目的情況下,慢吞吞從屋裡挪了出來。身邊是扶著他的大兒子趙為民。看他那個樣兒,好像扭到腰似的。

何玉燕忍不住跟自家男人吐槽:“鐵定是裝的。”

顧立冬點頭,昨天還好好的人。今天出事兒了就腰疼。腰疼可是隨時可以病發,又隨時可以好的毛病。

還有一點,就著夕陽的微光,顧立冬注意到前院院子的地麵上,到處是粉筆畫線的痕跡。

這種痕跡他很熟悉,畢竟昨天他也在自家耳房後頭的空地畫過。有什麼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逝。接著,顧立冬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何玉燕敏銳地察覺到了男人的變化。用眼神詢問對方。

男人則是隱晦地用手指指了指地麵的白線。又指了指大門的位置。接著就跟何玉燕點頭,悄悄從大門離開了。

大家的注意力,這會兒都被錢大爺的話給吸引住了。根本沒人留意這對小夫妻的舉動。

而趙大爺在艱難地挪步出來後,看到眾人。先是一臉錯愕,接著就是憤怒地瞪向孔大媽。

“你又做了什麼好事?”

怒喝完之後,他又放緩語氣,好聲好氣地跟錢大爺說道:“老錢,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如果我家那位做錯的話,我肯定讓她給你們道歉。”

錢大爺這會兒已經拉著徐大媽問起事情的始末。聽完後,他的怒火更是蹭蹭起來。根本不是這一兩句場麵話就能蓋過去的。

“我呸。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們家的那些破事抖落出來。反正你們都不想讓我們老兩口繼續活下去了。我們也就豁出這條命。”

這話說得相當嚴重。大家都給嚇了一跳。李大爺跟曹大爺更是已經走到錢大爺身邊,先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這兩位大爺的人品還是很過關的。

錢大爺雖然想放瓜,但還是先把衝突發生的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傍晚徐大媽在門口的煤爐子做飯時,孔大媽就湊了過來。

兩家做了幾十年的鄰居,對方是好是壞都清楚。往常這種情況,徐大媽一般隻要附和孔大媽就沒啥事兒。

但是,今天孔大媽的目的不是聊天。而是想要侵占他們門口的那片空地。

徐大媽想到之前孔大媽的話,心裡的火氣就壓不住。

“這孔春花居然要我同意他們家在前院院子搭房子。不是搭一間,而是三間。她要把前院的都給占了。拉著我就讓我簽什麼同意書。我不願意就罵我是絕戶頭。”

說到最後,徐大媽的眼角都流出淚來。

何玉燕見到這樣的情景,心裡十分不落忍。也對趙家更加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