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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荷吩咐:“傳令下去, 以後所有人不許稱姨娘二字。”

汀荷低聲應是, 默默將命令傳達下去。

侍女侍妾都不太理解,卻?也不敢說什麼,隻有柴胡啐了一口,道:“掩耳盜鈴罷了!”

旁人不敢應和, 心知肚明柴胡被撤去內院主管一職,心裡正不爽著。

眾人都知曉柴胡和汀荷的事兒, 汀荷膽子小, 不敢從?中牽線撈錢,柴胡不滿,兩人已彆扭好些日了。

更?何況自薑家娘子來後, 後院沒怎麼進過人,二爺也不許侍妾再來正房服侍,撈不著多?少油水了,能不難受嗎?

人從?前廳回來了, 侍女立即散開, 各忙各的, 不再閒聊。

“這是什麼?”薑溶手裡拿了塊亮晶晶的石頭,對著夕陽細看。

“我也不知道, 以為你?會喜歡,便買回來了。”蕭青棠道。

薑溶猛得抱住他的腰:“我很喜歡,二郎真好,喜歡二郎。”

侍女們默默避開眼,不敢多?看。

“還有彆的,進屋看吧,天冷了,你?穿得單薄。”他摟著人進屋,又回到床上。

那些小玩意?兒夠薑溶興奮好幾日,但她?還是沒忘了狸奴,總嚷嚷著要去老夫人那兒。

蕭青棠不愛去老夫人住處,也不想她?去,可?又勸不動她?,隻能帶著她?出門住幾日,等她?忘了這事兒就好了。

還是去莊子裡住,不過是在莊子深處的一個小山穀裡,那裡有溫泉泉眼,氣溫要比旁的地方?暖和許多?,四季如春,氣候宜人。

溫泉旁建了院落,薑溶光著足在木台上跑來跑去,笑?聲在小山裡回蕩。

蕭青棠弄不懂她?在笑?什麼,卻?也忍不住彎起唇。

他靠坐在台中榻上,榻上蓋了一張又大又暖的狐狸皮,即使上衣半敞,露出%e8%83%b8膛也不覺得冷。

“來。”他朝人招招手。

薑溶跑過去,撲在他懷裡,將他壓得往後一倒。

香甜的酒氣迎麵而來,薑溶貼在他臉上嗅嗅:“好香呀。”

“喝嗎?”他晃晃酒壺了,“現下喝了便要睡覺,可?就不能玩了。”

“那還是不喝了吧。”薑溶耷拉下腦袋。

蕭青棠嘴角噙著笑?,放下酒壺,拿了葡萄來,剝開薄皮送到她?嘴邊:“吃這個也是一樣的。”

她?一口叼住,舌尖不慎觸碰到他的指尖……

蕭青棠順勢將手指塞進她?口中,低聲命令:“%e8%88%94乾淨。”

她?瞪圓了眼,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

微疼感?傳來,蕭青棠眉頭微攏,轉而勾起一抹笑?,兩指夾住她?的舌尖,貼在她?耳旁道:“敢咬我?”

她?說不了話了,張著嘴啊啊半晌,一個字兒也沒能說出來,倒是香津垂涎,順著嘴角淌下。

蕭青棠眯了眯眼,喉頭發緊,大掌在她?腰間摩挲

侍女已識趣退下,天地寂靜,隻剩落葉梭梭聲和輕微綿軟的呼吸聲。

興頭上,侍女匆匆來報:“爺,京城的鋪子出事了!”

好事被打斷,蕭青棠立即沉下臉,鬆了手將人護在懷裡,拿著帕子重重擦拭手指,不耐道:“出何事了?”

“奴婢也不清楚,是柴胡來報的,他不便來此處,便讓奴婢來通傳,聽說是與官府有關,得爺親自出麵,否則那鋪子連帶著外州縣的十幾個鋪子全要關門。”

蕭青棠深吸一口氣,摟著懷裡的人站起身,往室內走:“行了,我這就去。”

“去哪兒?”薑溶看著他。

“京城。”他捏了捏眉心,沉聲吩咐,“更?衣。”

侍女拿著衣裳發冠上前,默默為他整理好衣裳。

他掃視一圈,看向汀荷:“看好娘子,天黑前若我還未歸來,便帶娘子去下麵正院裡住,不要在此逗留。”

“是。”汀荷應。

“走了。”他扶了扶頭冠,在薑溶臉上親了一下,轉身離去。

薑溶往外追了幾步,停在門前,有些失落道:“他去哪兒?”

“京城的鋪子出了些事,二爺得去看看,娘子莫要擔心。”汀荷解釋。

“噢……”她?拖著步子往外走,停在湯泉旁,拿著小水瓢舀了水又倒回去,長長的袖子拖進水中,被浸濕半截。

身後的侍女什麼時候退下得隻剩汀荷一人,她?都不知道。

有人拍了拍汀荷,汀荷轉身,看見了柴胡和一個身著錦衣氣度不凡的男子。

這個男子她?見過,曾來過府中,似乎是趙王之子。

她?驚得一抖,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無聲質問柴胡。

柴胡將她?拉至一旁,從?懷裡摸出兩個金錠,低聲道:“蘇家三爺想見見薑家娘子,你?便當作什麼都沒瞧見。”

她?心怦怦直跳,回頭往院裡去看,沒見一人。

柴胡知曉她?在悄聲,解釋:“方?才?我都以你?的名義將人支出去了。”

“你?!”

“隻是見見罷了,能如何?況且我們就在這兒看著,見一麵就能拿這樣多?不劃算嗎?”

“可?若是被二爺……”

柴胡無情打斷:“沒什麼可?是,難道不想早些贖身跟我一起回鄉成親了嗎?”

汀荷抿了抿唇,回眸一看薑溶,又看一眼朝她?走去的男子,終是沒有再攔。

蘇紹欽停在薑溶背後。

身影籠罩而下,遮住日光,薑溶欣喜回眸:“你?回來……”

聲音卡在嗓子裡,她?往後一倒,險些掉進水裡,蘇紹欽拉住了她?。

她?眨眨眼,往後退了幾步,對眼前的人完全沒有印象了:“你?是誰?”

“我們見過的,在平南侯府。”蘇紹欽笑?笑?,不動聲色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

她?隻著一身素色輕薄寢衣,粉白脖頸大半露在外麵,上有點點輕微紅痕。

“噢……我不記得了。”

“無礙,我記得你?,你?叫薑溶是不是?梨花院落溶溶月的溶。”

她?一下笑?了,雙眸好似彎月:“對呀,那我們應該是見過的。”

“我是二郎的好友。”

“噢,是他叫你?來的嗎?”

“算是吧。”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呢。”蘇紹欽抬手,露出腰間玉勾。

那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通體透白,雕刻細致,渾然若天成。

他朝柴胡打聽過,知曉薑溶最?喜歡這些好看的玩意?兒,特意?挑了個最?好看的佩戴上。

薑溶果真被吸引了目光,指著玉勾道:“咦,這是什麼,好漂亮呀。”

他佯裝垂眼,看腰間一眼,道:“這是玉勾,用來係腰帶的,你?喜歡嗎?”

“我喜歡!”薑溶連連點頭,點漆黑眸中猶如星光璀璨,“你?能送給?我嗎?”

“可?以,不過……”他彎了彎唇,語氣中有幾分無奈,“不過現下不能給?你?。”

薑溶的笑?凝住:“為什麼?”

“若是送了你?,被二郎發現了該如何?他應當不喜歡你?與外人太過親近吧?”

薑溶抬眸望天,想了想,的確好像是這樣,似乎先前還凶過她?來著。

“那該怎麼辦?”

“你?先記著,你?還想要什麼?我以後一起給?你?。”

“你?真好呀。”薑溶收起本就小得可?憐的防備心,朝人走近幾步。

蘇紹欽並未貿然行動,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嘗嘗?”

薑溶踮起腳尖,伸著脖子往前看了看,又看他一眼,從?油紙包裡捏出一小塊奶白色的吃食,試探著放進口中,眼立即亮了。

“奶味兒的!”

“喜歡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喜歡喜歡!好好吃!”

蘇紹欽將油紙包遞出去:“來,你?拿著,莫讓二郎知曉,他會生氣。”

薑溶一口應下:“行!我不會告訴他的!”

蘇紹欽盯著她?看,沒忍住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微微歎息一聲:“可?惜二郎不許,否則你?可?以去我府上小住,我那裡還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沒事沒事,我可?以現在跟你?去的。”她?揚起笑?顏,眼神?純淨,毫無戒備。

蘇紹欽揚唇,一臉玩味:“先不要聲張,過些時日我來接你?。”

“也行。”她?咽下口中食物,又往嘴裡塞了幾塊,臉頰鼓鼓,“那你?什麼時候來?”

“再過些時日。”蘇紹欽收了手,不自覺撚了撚指腹,那細膩軟嫩的觸?感?似乎還未從?指尖離去。

薑溶渾然不覺,一門心思還在吃食上,咀嚼咀嚼,問:“這個叫什麼?好好吃。”

“我也不知,下回再帶給?你?。”蘇紹欽故意?吊著她?的胃口,怎會輕易說出?“我先走了,若二郎回來見我在此,定會發脾氣。”

她?沒攔,也沒上前相送,絲毫不留戀:“他的確挺愛發脾氣的,你?走吧。”

蘇紹欽往後退了幾步,情不自禁又快步走回,掌著她?的腦袋,在她?額頭親了一口,隨後轉身疾步離去。

她?怔然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繼續咀嚼口中的食物,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一旁的汀荷看得膽戰心驚,人走後,忙到薑溶跟前,又叮囑一遍:“娘子,今日之事可?千萬不能與二爺說。”

“噢,知道了。”她?吧唧吧唧嘴,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不知是否真記住了。

汀荷提心吊膽一整日,直至暮野四合,蕭青棠還沒回來,薑溶又睡下了,她?才?鬆了口氣。

夜半,腳步聲傳來,她?被驚醒,看見風塵仆仆的蕭青棠。

“二爺。”她?睡意?全玩,急忙起身行禮。

“人呢?”蕭青棠隨手扔了披風,大步往裡走。

汀荷跟在後頭:“娘子已睡下了。”

蕭青棠沒接話,確認人在才?又退出內室,簡單洗漱:“娘子今日都做什麼了?”

汀荷躬身答:“在湯泉那邊玩了一整日,晚上便回來這邊了。”

幾個侍女要上前給?他寬衣,他擺擺手:“這裡沒什麼事了,都退下。”

“是。”

侍女退下,門一掩,他放輕腳步,悄聲回到臥室,鑽進被子將人抱住。

薑溶睡得沉,一點兒沒察覺,還側了側身更?方?便人抱著了。

“寶寶?”蕭青棠微微抬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她?被吵到,不耐煩推人。

第39章

蕭青棠輕輕拍拍她, 沒敢再?動。

京城鋪子的事還未完全解決,總是這樣來來回回不方便,他總不能每日都?闖城門宵禁, 想來想去?, 還是先回城裡住。

一連好幾日,他早出晚歸,薑溶適應得很好, 似乎是轉頭就把他忘了, 和人玩得開心的很, 也不問他去哪兒了。

待忙完,是徹底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