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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微動,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她的披風。

披風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幾個月過去了還似新衣,看得出來被清潔管理的很好。

可是,幾個月過去了, 如今卻還給?了她。

江南用盡力?氣,才止住了心頭瘋狂翻湧的酸澀。

她抱著披風, 摸了摸披風上的絨毛, 幻想這一塊地方, 蕭然曾經也同樣?撫過。

入冬了, 剛立冬的第一天, 就飄起?了洋洋灑灑的大雪。

江南和蕭然半個月都不曾見麵了,江淮果然沒?再和蕭然遇上, 他在焦頭爛額的應付江父給?自己找來相看的姑娘們。

芳蕊在她對麵坐下,十分淘氣的在滿是霧氣窗戶上畫了個小?花朵。她道:“雪是越下越大了。好久不見蕭美人了,老大是和她鬧矛盾了嗎?”

江南道:“她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芳蕊好奇:“是為什麼鬧矛盾?”

江南將窗戶打開了些,風雪飄了進來,融在桌上:“如果,讓你遠離一個人,就能?使她不被傷害,你會怎麼做?”

芳蕊訝異:“…在你遠離她的時候,傷害就已經造成了。”

“如果接近她,會帶來更?大的傷害呢?”

“可是老大,你怎麼知道哪個傷害更?大?如果遠離那個人,讓兩個人痛苦終身,那還不如勇敢一次。我不知道情?情?愛愛是什麼樣?的,但我知道,兩個人在一起?,隻要相知相許,心裡肯定是高興的。那種高興麵前,其他的,例如身體傷害又算的了什麼。珍惜眼下人,眼下事,才是最要緊的。”

江南纖長的手接住外麵飄來的雪,雪花隻沾她手指一瞬便融化的無影無蹤。

樓下來了客人,芳蕊起?身下去招呼。

諾大的三樓又隻剩下江南一個人。

芳蕊有些許蹩腳的理論卻讓江南心中清明?了。

是的,珍惜眼下。

江南眼中的光亮越來越盛。

她陷入了思維誤區,隻一味的去規避風險,最後傷害的是兩個人的心。

江家又怎麼了?沒?有劇情?殺,他們什麼都不是!

大不了她不姓江,她姓王!

不,王姓也不好聽,她憑什麼把江姓讓出去。

不如讓江家其他人改姓汪。

江南喚醒係統:“如果衣服破了,有人胡亂縫補,惹人生厭,那不如直接把衣服撕了,不用縫補,如何?”

係統罕見的沉默了許久,它緩緩道:“不能?殺男主女?主,否則世界可能?會出現很多錯亂的地方。”

江南聽出了言外之意。

隻要不殺他們,別的都可以做。

係統讀到她心中所想,道:“我沒?有建議你這麼行事的原因是沒?有先例,我們係統也不清楚後續會發?生什麼事。你真要賭上這麼一遭?”

江南堅定道:“對。”

係統這次沒?有阻止她,而是提醒了她:“還有半個月,就要塵埃落定。”

半個月…

江南經過提醒,想起?來了,再過半個月,江淮就要上京城去趕考。

男主雖然平日裡看著不聰明?的樣?子,事實上在劇情?設置裡,他確實是個讀書的料子。

隻要他考上了,加之他父親升官了,他就會請皇上下旨,又是娶妻,又是娶妾,最後再遷去京城。

那時候,沒?人能?抗旨。

江南讓阿玖取來執筆,寫了一封信,拿給?她,道:“去郊外我的茶園最大的那顆樹下把青銅麵具取出來,然後騎最快的馬去找京兆尹陳澤民。一去一回?,半月應該能?成。”

阿玖應了,立刻就去辦。

芳蕊剛好招待完客人,上樓,隱約聽到江南和阿玖的對話。

“你們在說麵具嗎?”芳蕊笑道“我還正要跟老大說呢。”

江南疑惑的看向她。

芳蕊手上拿了一張蝴蝶模樣?的麵具,罩在臉上,那麵具遮了她上半張臉,她又拿下來,道:“過兩日就是冬季的麵具燈會,紅河旁邊,據說是為了在年前,讓單身的男男女?女?們有一個認識的機會。可以看燈,還會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老大要不要去?”

麵具燈會?

江南腦中立刻就浮了一個人影出來。

如果和她一起?去,那便最好不過。

江南去隔壁街道選了兩個麵具,一隻水獺模樣?的,一隻鹿兒模樣?的。

她回?到茶樓時,被站在門口看雪的魏素叫住了。

“你這是去哪兒了?”

“買麵具。”

魏素嫣然一笑:“哦,你想去參加麵具燈會。”

江南帶著麵具走了過去:“我有事想拜託你。”

魏素手指裡夾著煙杆,吞雲吐霧,道:“請說。”

“幫我把這隻鹿模樣?的麵具,給?蕭然。莫要跟她說是我給?的。”

白霧升起?,在兩人眼前又消失。魏素看著她,突然笑了。

“好啊。當?然可以。另一個麵具是你自己要用的嗎?”魏素嫌棄的看著她手上灰不溜秋的麵具“好醜。”

江南點頭,拿著那幾乎純灰褐色的麵具,有點不解。

很難看嗎?明?明?和蕭然的小?鹿屬於同一種係色。

魏素撇撇嘴:“你等著。”

她轉身回?了魏式茶樓,拿出來了一隻紅白配色的狐狸麵具,這麵具著實比江南選的好看了好幾倍。

“這隻雪狐才和小?鹿更?配!”魏素把雪狐麵具塞她懷裡“你戴上試試。”

江南聽從?的戴上了。

魏素滿意的點點頭,拿過銅鏡給?她照。

雪狐麵具精緻如畫,雪白的耳朵上有幾撮大紅色,眼睛一圈也是大紅色的眼影,純潔中帶著幾分妖氣。在江南帶上之後,她的桃花眼一填充進去,這隻雪狐就像有了生命,眼睛既亮又勾人。

江南常年紅潤的唇色,更?甚比平常吸引眼球。

“好看吧?”魏素問道。

“多謝”江南道:“另一張麵具…”

魏素道:“放心好了,我會幫你送到的。話說回?來,你為什麼不自己去送?又為什麼要我隱瞞?”

江南沉默片刻後,道:“她可能?不願意接受我送的麵具。”

魏素聳了聳肩:“好吧。”

麵具燈會很快的就到了。

晚上一到,街上,不論是店鋪,還是攤販,他們都佈置了各種各樣?的燈。

街道上空拉起?了線,上麵串著一隻隻五彩斑斕的花燈。有動物樣?子的,有花兒植物樣?式的,與?月光交相輝映,形成一副美麗的畫卷。

江南在街上行走,人群熙熙攘攘的,在河邊堵著,一眼望不到頭。

她一個個的找,當?看到有戴著小?鹿麵具的姑娘,她喜不自禁的沖上去拉住她。

那姑娘不明?所以的轉過身問她:“你這是…?”

她聲音一出,江南就知不是蕭然。她連忙放開她,道歉,繼續找人。

找了許久之後,江南終於在一個喝茶的小?攤上看到了蕭然。

蕭然坐在攤位上喝著茶,她戴著江南送的小?鹿麵具,恬靜淡然,仿佛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與?她無關。

江南擠開人群,來到她麵前,她心中緊張:“姑娘,可否邀請你,一同賞燈?”

蕭然抬起?水汪汪的眼睛,這眼瞳同那張小?鹿麵具實在是相得益彰。

她嘴角微起?,溫軟道:“好。”

江南將買來的手提花燈送給?蕭然。

二人並肩同行。

忽然駛來一輛馬車,江南拉過蕭然,堪堪躲過那輛馬車。

江南順勢抓住蕭然的手,道:“這樣?更?好一點。”

忽然,她感覺那隻纖纖玉手,緩緩的將手指伸進指間,與?她十指相扣。

江南大腦空白一片,心跳快的不行。

蕭然的手比她想像的還要柔,還要軟,指尖還有些薄繭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加深了十指相扣,緊緊不放。

兩人的體溫極速升高,手心都是燙燙的,即便如此,也沒?人想放手。

她們先是去河邊放了花燈。

花燈隨著河流,緩緩飄遠。不遠處,成片成片承載著人們願望的燈,褶褶生輝。悠悠蕩蕩的遠去。

江南問蕭然許了什麼願望。

蕭然偏過頭,笑道:“願望怎可輕易讓外人知曉?”

江南心裡一梗。

好吧,都是她的錯。

兩人後是去了紅河邊的橋上,橋上繩子上打滿了紅紅的同心結,甚是壯觀。

江南輕輕問道:“我們也打一個嗎?”

蕭然抿了抿嘴,嬌聲拒絕:“不要,我倆又不是什麼熟人。”

江南在心中微微歎息。

她還是找攤販要了兩個同心結。她想著蕭然還在怨怪著她,不會在上麵添寫自己的名?字,便默默的給?另一份寫上了蕭然的名?。

蕭然見狀,道:“不是自己寫的,也會生效嗎?”

那攤販眼睛滴溜溜的轉,生怕江南就此不買了:“那當?然啦,隻要二人有心,誰寫都一樣?的。”

蕭然沒?再說話。

掛好同心結之後,兩人又去看了打鐵花,鐵花四濺,絢爛而又夢幻。

蕭然眼睛偏過頭,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江南。

似乎在說,你快看啊,好漂亮。

江南心裡就像是融化了的霜淇淋一般,甜甜的,柔軟無比,她抬起?手揉了揉蕭然的頭髮?。

最後,她們又到了一處沒?什麼人的空地看煙花。

五顏六色的煙花綻放,照亮了整片天空,又像流星一般,轉瞬即逝。

“我真的有點怨你的…姐姐。”蕭然聲音極輕,裡麵還夾雜著一絲不甘。

聽到她這麼說,江南心中有些慌,她捧過她的頭,輕輕的試探性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e5%90%bb。

這%e5%90%bb一路順下,最後落在了她的唇上。

蕭然緩緩閉上了眼,睫毛微顫。

蕭然的唇,如江南所想,香甜,醉人。

兩人熾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江南加深了這個%e5%90%bb,他們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凝固了一般,世界上隻剩她們二人。

蕭然%e8%83%b8膛起?伏很快,她眼睛泛著水光,嘴唇水潤紅透,唇邊上還有被%e5%90%bb的紅印。

江南放開了她。道:“我錯了。我其實…”

蕭然臉色忽變,猛的推開了江南。

江南踉蹌幾步,瞳孔的倒影中有一黑物從?天而降,倒在了蕭然的身上。

那是一棵樹,不知為何,竟然倒塌了下來。

江南手足都涼透了,慌慌張張的跑過去,試圖搬起?那棵樹。樹幹不大,她費了點力?氣搬到了別處。

江南喚蕭然:“蕭然,你醒醒,別睡。”

蕭然迷迷糊糊中,看到江南跑過來,摔了一跤,頭髮?都亂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慌亂。

她很想開口,但身上的劇疼讓她很快陷入昏迷。

江南將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