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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江南微笑,手指比了個三“昨日,萬老闆的宅子門口,好像死了一隻狗?染紅了你們三塊青磚呢……”

萬悅無風自涼,她胳膊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她看著江南,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萬老闆請回吧”江南站起來,道“我對南寧民區沒有任何興趣。”

萬悅坐在凳子上愣了好一會兒,將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認輸的歎氣:“好,什麼都瞞不過你,都懷疑你是不是有一個監察所。我還以為,我們會是最好的盟友。”

江南道:“我是貪財不假,但不謀財。”

萬悅露出苦澀的笑:“算我走錯了地兒,慶倖我開的是酒樓,不是茶樓。”她站起身來。

“你放心,我以後會放棄這個想法。”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萬悅出了藏芳樓很久之後,才摸著自己跳動的很快的心臟,放肆的喘了幾口大氣。她突然想到什麼,站直身體,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走。

在這個時代,商比民地位高。財富多的,還可以和官比一比,有不少拿銀子買官的。民區拆除權看起來隻歸官府管,但為商者要是想要霸佔,可以使出許多噁心人的手段。尤其是陽城這種小地方,官要麼被賄賂,要麼和富者沾親帶故。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南寧民區是一個純農民所在的區域。萬悅看上那兒,便使出渾身解數,找人搶佔。找人帶著武器去威脅,讓他們的後代找不到工作等等,試圖讓這群農民識相的自己離開自己世世代代待的地方。

農民們拚了命的反擊,自發的團結起來。昨日把死了很久的狗扔在萬府門口,把狗血灑在她門口,是其中反抗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他們就像一個長滿了刺的刺蝟,讓萬悅無從下手。

農民做的這些,不到一柱香時間,就被萬府眾多僕人清掃的乾乾淨淨。沒有外人看見,也沒有風聲傳出去。

因此,萬悅才恐懼著江南。

僅僅一柱香發生的小事,都被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江南,到底是什麼人?

她來的時候,調查過江南。她是江家的表小姐,來陽城借住的。對上一個才做上生意的大小姐,萬悅是把自己當成主導者的。沒想到她這麼不簡單。

江南沒有萬悅想的那麼神秘,實際上,贏了萬悅,僅僅是因為她比她有錢的多而已。

哪怕暗衛勢力,那也是用十年的真金白銀培養出來的。

萬悅做生意很厲害,手段很毒。但不管她再厲害再沒良心,她也隻是累積了不到十年的財富。而江南手上的,是比陽城江家更為富裕的聶城江家,其四代的財富。

不過她對江南的忌憚,導致她放棄了對南寧民區的進攻,也算好事一樁。

蕭然不來江府,江淮也成天的不見影子。江南認為是自己演的惡毒表姐,效果甚好。

這就是她最想看到的。

江家和蕭家再也不來往,江淮在外惹了仇家,自然也找不著蕭然頭上。

跨度十年才能完成的任務,被她兩個月不到就完成了。

江南還收到了秦彎的信。信上說了她的商隊賣出去了第一批貨物,收益高出預期,謝她雲雲。

一個個的好消息令江南心情大好。

她決定再放假一天,出門踏個青。她還沒有出過陽城呢!

順便…處理她之前從江淮手上搶來的青銅麵具。

這東西在她手上也隻能埋沒,一時半會被發現不了,時間久了就說不準了。

江南到了陽城附近最高的山峰,登頂之後,就能看到陽城眾多坐落有致的房子。若不是男主從這裡出去的,陽城真可謂是河清海晏,尋常人長久居住的好去處。

群山環繞,依山傍水。

江南欣賞了一會兒美景後,將青銅麵具埋在後山眾多墳墓旁,立了一個無字碑。

她拍走手上的泥土。

好了,該去為自己挑選一個婢女了。

兩柱香後。

泥濘小路,風吹的路兩旁的樹上的枇杷來回晃蕩,欲落不落。

江南表情淡淡,懷裡抱著一個沾滿泥土的包裹。

她…還是把青銅麵具又挖了出來。

果然還是不可能放下這麼大好的機遇,去做一個淡泊名利的人。

這麼好的東西,沒準哪一天她商業之路有了阻礙,這個東西就會起到關鍵性作用。

江南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把青銅麵具藏在自己新買的茶場的地窖中,派一名暗衛去看守。

阿坨尋找她多時了,有些著急還有些埋怨:“小姐,你這是去哪兒了?奴婢找您好久了!”

江南回應道:“就是去附近轉了轉,散散心。”

阿坨理解。

最近少爺很少回家,聽說經常和鬱小姐在一起,還經常被鬱小姐氣的跑去找各路女人。這樣的情況下,江南難受到跑去一個人散心,似乎也很是能理解了。

兩人走到城邊兒上,那兒吵吵嚷嚷的,許多人擠成一團。

一清秀女子穿著單薄的衣衫,用衣袖遮住半張臉,眼中垂淚。而地上躺著一男人,緊閉雙眼,嘴唇發青,似乎病的不輕。

有人問女子這是做什麼,女子掩麵而泣:“小女子父親病重,想賣身給父親治病。”

當即場上的男人們就蠢蠢欲動了。

江南見狀,也停下了腳步,看熱鬧般,往前擠了擠。

就在她和阿坨的前麵,有兩個男人正商量著買下女子。

他們說出來的話汙穢不堪。

“鄭兄,咱兩個都沒有媳婦,不如買下她來。”

“她要價五十兩銀子,這怎麼出的起?”

“這好辦,你出一半,我出一半,不就齊了嗎?”

“那歸誰?”

“我們倆,你一天,我一天。”

兩男人齷齪的笑聲引起江南的不適,她皺起了眉頭,旁邊的阿坨亦是表情怪異。

她與江南感歎道:“這姑娘好生可憐啊!”

江南點了點頭,沉思:“那我們買下她吧?”

江南到最前方,跟清秀女子說道:“我給你一百兩,你跟我走,來當我丫鬟。”

其他人都還在合計要不要買下她的時候,江南迅速出擊,讓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一百兩!

這可是女子要價的兩倍。

女子眼睛亮了起來,生怕江南反悔似的,小雞啄米:“好好!我這就跟你走。”

她攙扶起躺地上的父親,亦步亦尋的跟在了江南身後。

方才還在策劃的兩個猥瑣的男人目瞪口呆:“啊?這就走了?”

江南從懷中取了五十兩銀票出來,遞給女子:“你明天收拾好東西來江府。”

女子連連點頭:“謝謝恩人。”

“你叫什麼名字?”江南詢問。

女子念出自己的名字來:“阿玖,我叫阿玖。”

女子攙扶著男人走過一個巷口後,猛地放開男人,離他半尺遠。見男人還在昏沉,她一巴掌拍在男人肩膀上。

這一巴掌就像鐵一樣重,疼的男人立馬醒了過來。

“這是你配合演戲的一兩銀子,不要將這事說出去,否則…”女子給他一錠銀子。

男人捏著銀子說放心吧,一下就竄沒了影子。

女子扭頭像一陣風似的上了高牆,隱沒在了眾多屋簷中。

她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可憐女子,她是江南父母培養的暗衛之一。

女子和男人的這齣戲碼,就是江南要求的。

江南不信任江府的人。

要理由正當的拉個信任的,可以隨時為自己做事的人來。於是安排了這出賣身救父的戲碼。

江南看了看天色,太陽升到了最高處,明晃晃的照的人眼睛都睜不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去吃個午飯,再去藏芳樓。

江南隨便挑了個酒樓,點了兩道菜吃了起來,吃完去藏芳樓待著。

中午來喝茶的人少之又少。

江南囑咐了最基本的事情之後,就在頂樓小憩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芳蕊上了頂樓,在江南旁邊蹦蹦跳跳:“老大,咱們茶樓來了個美人兒!大美人兒!為咱們茶樓吸引了好些客人來。”

她的聲音很大,把江南從睡夢中拉回了現實,後者睡眼惺忪的抬起頭,揉了揉微漲的太陽%e7%a9%b4。

芳蕊突然噤了聲,愣愣的看著她。

方才江南為了睡的舒服點,將髮鬢最兩側的簪子取了下來,綠鬢如雲,就那麼散落著,還有兩撮碎發不安分的落在雪白的頸邊。

江南喝了一口麵前的茶,問:“你剛剛說什麼?”

芳蕊臉頰微紅,支支吾吾:“我是說,除了老大您,茶樓裡又來了一個大美人。樓下的人一下子就多了不少。”

江南笑了笑。

不得不說,看美人是人類的共性。

第15章 幫她

蕭然在家裡做葡萄酒,又是好幾天沒有出門。往日和她來往甚密的越雪坐不住了,找了她兩趟。

越雪是越家的小姐,越家同樣是沒落的家族。因此,兩人產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而結交為好友。

越雪拉著蕭然出門。

“你做甚天天在你那兒破屋子裡搗鼓葡萄酒,也不嫌悶得慌?”

蕭然輕輕搖頭:“我不覺得很悶。”

越雪無語。

“好了,你該出門走走了,就當是陪陪我。我們去城北的那家新開的藏芳茶樓怎麼樣?”

蕭然問她:“你不去你最喜歡的久香茶樓?”

“早就膩了,最近大街小巷的都聽得到藏芳閣的名聲,我就很好奇嘛!而且聽說是個女掌櫃,長的還美若天仙。茶樓也很雅致。”

蕭然陪越雪去了。

去茶樓的中途,她們遇到了幾個男人。男人原本和她們是相反的方向。但看到她們的時候,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一直不遠不近的吊在她們身後。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渾話,一群人都嘿嘿的笑了起來,笑聲都傳到了蕭然她們耳朵裡了。

越雪轉身狠狠的瞪那群男人,翻了個白眼。

男人們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其中一個甚至向她們吹起了口哨,輕佻的大聲道:“美人們這是要去哪兒?我們陪你們去,給你們付帳啊?”

蕭然二人出門的好心情因他們而蕩然無存。

眼看著快到茶樓了,那座茶樓確實如越雪所說,很別致。屋簷用朱漆刷新過,一群鴿子在屋簷上酣睡,為暗紅的屋簷裝飾了與眾不同的白。牌匾上龍飛鳳舞的燙金字,下麵是長的挺立的竹青。一眼看過去,就與旁的店麵不同。

蕭然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

越雪偏頭看到那些男人還是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麵,因為她們速度減慢,看起來馬上就要接近她們了。

她不解:“怎麼了?”

蕭然垂眸:“你方才是不是說過,這茶樓的掌櫃是一個女子?”還是美若天仙的女人。

越雪又往後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