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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和我說這個也很精美,還能鑲珊瑚和寶石……”

“可是西藏太遠了,暫時還不打算去。”江雪荷打斷了她的研究理論,這位平日裡意氣風發的蛇美人毫無心理障礙地裝起了可憐巴巴了。

“先去近地方吧,再去一趟珠港,上次都沒好好玩。”江雪荷說,她起身,出去端湯了。

白寄凊眼睛一亮,心臟怦怦地跳,等到江雪荷把湯端了過來,她把兩條胳膊全放在被子裡,堅決不願拿出來。

江雪荷沒說什麼,舀起一勺湯,很輕地吹了吹,送到白寄凊唇邊,等白寄凊喝掉,她又舀一勺,兩人一時之間,很安靜地一喂一喝,彼此都一言不發,享受著這段久違的溫馨沉默。

喝了大半碗,白寄凊實在喝不下去了,江雪荷就把碗放到一旁,倒了杯溫水讓她吃藥。

白寄凊%e8%88%94了%e8%88%94嘴唇,她現在已經很會站在江雪荷的角度考慮問題了,不問晚上她是否能留下來,而是問道:“有事的時候交換午餐太不方便,能不能把交換信件保留下來?”

她眨眨眼睛,“一週一封,往後一直這樣,好不好?”

“好。”江雪荷望著她,很認真地說,“一週一封,往後一直這樣。”

第154章 爛漫

江雪荷看著她把藥吃進去, 幫她把被子掖得嚴嚴實實,床頭的小燈泄出一點微光,白寄凊棕色的瞳仁映著光, 顯得越發透亮:“雪荷,你什麼時候回去呀?”

“你睡著了我就回去。”江雪荷說, 白寄凊望著她,有點想起那一夜, 賀歲片江雪荷殺青, 自己要她陪著自己, 江雪荷就真陪自己到淩晨——其實她是知道江雪荷第二天有《嘉人》拍攝的。但那時候,她的想法很簡單,她想要江雪荷陪自己,她就提出要求。別的並不考慮。

不過現在她的心情和當初是一模一樣, 不想睡覺, 想和江雪荷說話, 不正經聊天也行, 有一句沒一句的,光聽著江雪荷的聲音她也願意。

“我每天都會看你的短視頻。”白寄凊隨口挑起一個話頭, 她鼻音還是很重,說起話來含含糊糊的,帶著很濃的一股嬌氣。

“那時候我們剛分手, 我每天都在想, 但就是想不通,因為我總站在我自己思維立場上想,就像在一個沒有開門窗的密閉房間, 連一口氣都透不出來。”

白寄凊的聲音軟綿綿的, 很平穩地講述當初的那些事情:“那時候我就每天想一定要生氣, 一定要堅持認為你會後悔的,你會來懇求我原諒……”她撲哧笑了出聲,“要是不那樣的話,真的有點堅持不下去。”

“後來我去找了你,又去找了張呈和我媽媽,我想讓她們告訴我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讓我改變,可我不改變的話,你又不會和我在一起,這是一條死路。等我聽到張呈和我媽媽也不願意讓我改變之後,我反而漸漸地有些明白了。”

“你們都愛我,不願意讓我改變,但是這份愛,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她沒有問江雪荷的意思,不過江雪荷眨了眨眼睛,在一片淺淡的黑暗中,眨下了一顆完整的淚珠:“不是的,並不正確。”

“我是一個想要變得更好的人。”白寄凊說,“不是人設,性格已經固定,被放到貨架或者展示臺上的芭比娃娃。當我嘗試站在你們所有人的角度想問題的時候,我的世界忽然變得很複雜,和我以前的世界大相徑庭,裡麵充滿了令人不快樂的東西和讓人不知如何應對的愛。”

江雪荷喉嚨裡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音,仿佛是想要說些什麼,白寄凊沒有等她,而是自顧自地說:“可是我不後悔。”

“我做什麼事情都是不後悔的,雪荷。”白寄凊說,“重新追求你,或者用流行的話,叫有點火葬場?說這話我知道你一定要皺眉了,一定要說我們都有錯,但是我不願分開,我就要做那個主動的人,努力讓我們複合,我覺得這沒什麼問題。我有意無意地讓你承受了更多,現在我就要相應地承擔回來。”

江雪荷艱難地喘過一口氣,白寄凊這時輕輕地笑了,問她:“我變成更好的人了嗎?”她問道,“江雪荷,我變成你更好的愛人了嗎?”

她沒聽到江雪荷的回答,因為江雪荷正忙著忍住抽泣的衝動,同時想把這句話同樣地還問給白寄凊:“我呢?白寄凊,我變成更好的人了嗎?我變成你更好的愛人了嗎?”

這樣的安靜,白寄凊早感知到了她身體的顫唞,故作輕鬆地轉移了話題:“哎呀,都跑題八萬裡了,我說一直會看你的短視頻,是一直在看你讀詩,我可是認認真真地聽讀詩啊,結果一打開評論,全是誇你長得漂亮氣質優雅的,都沒人關注你讀的詩多好!”

江雪荷哽咽著也笑了:“嗯,因為白寄凊是一隻看重內涵的小貓。”

“那荷花呢?”白寄凊的聲音變得懶洋洋的,藥勁上來,她一陣一陣地犯困,“江雪荷是一株很有內涵的荷花。”

兩人你來我往地胡說了幾句,白寄凊的呼吸漸漸輕了,慢慢地沒了聲音,徹底睡了過去。

江雪荷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望著她異常美麗的眉眼,無數往事紛紛,變幻著湧入她的腦海,像一場完整的電影。

從她第一次遇到白寄凊,到她不知道的大學裡她們的初次見麵,她們一起拍過戲,錄過綜藝,觀眾一定比自己更早發現她的愛心早早地就丟在了那位自己懷著隱秘嫉妒的蛇美人身上。

她們終於不負眾望地在一起了,可這段戀愛甜蜜有餘,磨合不足,必然會走向破裂的結局。她是第一次戀愛,白寄凊是沒有認真地進入過一段關係,她們的家境截然不同,她悲觀,白寄凊樂觀,她們的性格充滿了不合,就連現實也沒有對她們露出過微笑,她們明明是大明星,可江雪荷依然覺得她們在這世界上並無立錐之地。

江雪荷想觀眾對這段一定也充滿爭議,她們的戀愛沒有真正的瞭解,或許無法撥動人的心弦,她們的分手前的拉扯是如此漫長,叫人痛苦。

就連她自己也會想,最後為什麼要白寄凊來追求呢?讓她受這樣的罪?剛剛白寄凊已經自己給出了答案,可她還是覺得心痛如絞。

正像白寄凊打的那個比喻,愛情可能就是一間密閉的屋子,有時候,四麵八方都沒有活路,你想十全十美,想用一桿秤來稱量是非對錯是很艱難的。

不過,江雪荷想,這部電影終會有一個很好、很好的結尾的。“寄凊,”她低聲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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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珠港,江雪荷沒有走VIP,方便粉絲來送機。電影上映才三四天,大部分粉絲已經都看過了,積極地和江雪荷討論起劇情,還有人問她珠港哪裡最好玩,這麼快又去一次。

江雪荷笑道:“覺得維港和太平山的夜色最漂亮。”

畢竟上次她隻去了這倆地方……

白寄凊看到返圖,動作迅速地訂了機票,這次不匆匆忙忙,她收拾完行李,乘車到了機場,還離起飛有很一段寬裕的時間,她悠閒地在休息室坐了好一會兒,等下了飛機,像上次一樣,打了個電話給蔡佳儂,麻煩她來接自己一下。

剛一上車,蔡佳儂就要問她:“上次你第二天就走啦?”

白寄凊嗯了一聲,含糊地說:“上次心情不好。”

蔡佳儂在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這次感覺心情還不賴哦。”她說完,白寄凊就笑起來,和以前一樣,是副無憂無慮的開朗樣子。

“這次直接去我家。”蔡佳儂說,“晚上開趴,和你都好久沒玩了。”

“你不是勤勤懇懇做生意嗎,要是讓家裡知道你又玩,誒,”白寄凊趕緊說,“先等等再去,我想買點東西。”

“買這個?你還挺復古的。”蔡佳儂說,打了方向盤,拐進另一條街道,“這叫……適度娛樂?怎麼說來著?”││思││兔││網││

白寄凊提醒她:“勞逸結合!”

到珠港的時候是半下午,蔡佳儂想組個聚會簡直易如反掌,到了七點,不僅人陸陸續續都來了,酒水飲食也全擺了出來。

白寄凊表明態度,她今天有事,不喝酒,坐在泳池前的躺椅上望著月亮發呆。

要是江雪荷來這種場合,也是一定會找個還算僻靜的地方發呆的。白寄凊心想,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這樣的想像讓她覺得很幸福。往後要帶雪荷見我所有的朋友才行,隻是見個麵,不讓她交際,然後讓廚房做些她愛吃的菜,她還是太瘦了,無論如何也要補回來。

雪荷現在在哪呢?一定在酒店休息吧。白寄凊的思維漫無目的地遊蕩,她現在和自己,一定想著同一件事情,白寄凊確信不疑。

“想什麼呢?”過了一會兒,蔡佳儂坐到了她身邊,臉上餘怒未消,剛才不少人聽見她打電話對詹曼苓威逼利誘,可惜人家就是不過來。

“想感情上的事情。”白寄凊說,抿了一口冰涼的蘇打水,依舊望著泳池青藍的水波。

“我也想要想感情上的事情啊!”蔡佳儂說,“沒有物件給我想!回來跟著做生意,起重機我又是一竅不通,我說爸媽你們在生意上幫幫我好不好,讓我去下廠子,下工地看看,結果隔天給我介紹一位男人相親,怎麼,是想讓女婿幫忙開公司嗎?”

她牢騷暫且發完,對白寄凊說:“你這次是遇到剋星了,江雪荷對你這麼重要啊?”

白寄凊點了點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借你司機用用,送我去太平山。”

“好啊。”蔡佳儂不明所以,她也有點醉了,“我去叫,你晚上記得回來哦。”

白寄凊緊盯著手錶,下了車,氣喘籲籲地跑上觀景台,淩晨十二點半的山頂已經近乎空蕩蕩,隻有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和她那天一樣,雙腿伸開,板鞋跟磕在地麵上。

縱使早有預料,白寄凊依然是心臟狂跳不止,她們果然是有著這樣的默契,江雪荷正是在這個時間,在太平山頂的觀景臺上,靜靜地等著她的到來。

江雪荷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向她一笑:“你來了。”

白寄凊覺得她等這三個字已經太久,回復出口,卻是乾巴巴的一句:“我來了。”她走上前,坐到了江雪荷身邊。

夜風習習,她和江雪荷並肩坐著,不看手機,不說話,沉浸在一種可貴的,心心相印的沉默中,

她知道江雪荷要來珠港,江雪荷知道她一定會看自己的返圖,她們彼此都知道對一定會在這個時候來這個地方。不過,白寄凊有點得意地想,她肯定不知道我還有一手準備。

“咱們去山頂公園吧。”江雪荷說,白寄凊自然同意,兩人站起身,沿著山道,慢慢地走著,這樣安靜,對方的呼吸都聽得清晰。

白寄凊垂著頭,跟著江雪荷的腳步走,忍不住用小指去碰江雪荷的手。她很小心,輕輕地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