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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床上坐一坐,不過身上的還是外麵的衣服,隻好作罷,到沙發上挨著江雪荷坐下。

“不過你粉絲說的也能理解。”江雪荷說,“你也在組裡拍戲,不用特地來探班看我。”

“想你了。”白寄凊認認真真地說,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塊桂花酪,她沒對江雪荷說,甚至她自己都想極力忽視那種心底,隱隱約約的不安感,這種不安讓她對江雪荷的想念與日俱增的強烈,在微信上說話也不可以,哪怕是視頻也不可以,她一定要親眼見到江雪荷,和她近在咫尺才行。

江雪荷聽到她這窩心的話,心裡也是一軟,也不吃甜品,握住了白寄凊的手。

她不打算把楊穎珍找她的事情直接告訴白寄凊,因為想以一個更加委婉的方式。

有些事情,她無法忍受楊穎珍,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位母親的出發點和自己一模一樣,都是對白寄凊的愛。

楊穎珍這麼多年,盡職盡責,充滿溺愛地將白寄凊養在了一個烏托邦的世界裡,自己最珍惜的,不也正是白寄凊的這份可貴的天真嗎?

白寄凊進組早,她抿化了口裡的桂花酪,今天才有時間對江雪荷說:“雪荷,有一個角色……”

江雪荷又是歎了口氣,方才的那點也不知道是因著粉絲,還是什麼的餘怒的火氣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蟄伏著,讓江雪荷很怕什麼時候就會找藉口發作出來,正像白寄凊生日那天的借題發揮一樣。

這是不健康的,不正確的,她抑製著:“是你媽媽告訴你的嗎?”

還是說了。

無論是出櫃,還是這個看似餡餅的資源,楊穎珍借力打力,從不在白寄凊麵前做壞人,那壞人隻能自己來做!

“是她告訴我的。”白寄凊語氣很輕快,“不過之前那次聚餐我知道,童晴姐也去了,媽媽和我說了之後,我特地問了她,她也說很適合你,還真的可以去試試。”

“不行。”關於這件事,江雪荷不打算婉轉,因為實在不能留下話口,“寄凊,你明白嗎,我不能接受你媽媽給我的資源。”

白寄凊眨了眨眼睛,她確實不明白江雪荷的意思:“不是要給你的意思,是推薦你去試試,最終角色選定是按導演的意思,全憑你的能力的。”

別說鄒世德不是趙霜濃了,哪怕最後真是因為她自己的試鏡才選中的,誰又能說得清其中推薦的部分占多少呢?

江雪荷搖了搖頭:“這和《自白》的性質不一樣。”她看白寄凊又要說話,補充道,“和現在正在放的這部電影的性質也不一樣。”

她鄭重地對白寄凊說:“寄凊,我們現在戀愛,是根本沒有徵求到父母的同意,也不要她們的同意的,換句話來說,我們在和她們抗爭。”

白寄凊這下覺得自己明白了,她笑道:“和你家裡是抗爭,和我家裡不是。”

“你家裡是完全不同意的。”白寄凊說,“可是我媽媽不完全是啊,她還想在事業上幫你,其實是喜歡你的。她和我說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說你很好,她覺得這個角色特別適合你。”

江雪荷咬緊牙關,太殘忍了,白寄凊這樣愛自己的媽媽,信任自己的媽媽,明明她的媽媽也是這麼愛她,可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呢?她有千萬句話,不知道要怎麼對白寄凊說。

白寄凊不再吃桂花酪,她摟住江雪荷的脖頸,望著江雪荷發點淡棕色的溫柔瞳仁:“你不是說你想做一株快樂的植物嗎?”

江雪荷也緊緊地望著她,望著她明亮的眼睛,點了點頭。明明白寄凊才是體涼的那一個,她卻總覺得麵前女人久居高處的樂觀,隨時會把她燙到。

“第一步你已經做到了。”白寄凊笑盈盈地說,“你是一株荷花,植物這點已經做到了。”

“第二步快樂的要訣就是,”她親了親江雪荷的嘴唇,“一,向前看;二,把事情往好處想,三,”她甜絲絲地說,“白寄凊很愛你。”

江雪荷心中酸楚,她再也忍耐不住,低聲道:“寄凊,你媽媽根本就不同意……”

白寄凊跟她一樣,點了點頭:“你家裡不同意,我媽媽當然也就不同意。”

江雪荷閉了閉眼,事實就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委婉地說出來的!

“就算沒有我家裡的因素,你媽媽也是不想同意的!”

白寄凊愣住了:“不可能,如果你家裡同意了,我媽媽不可能不同意的。”

她很快說道:“從小我媽媽絕對不會騙我的,假如承諾我什麼事情,都一定說到做到!她如果真的不想同意,為什麼還要提條件呢?她是希望你家裡能有一個態度!現在就算都不同意,她也想要在工作上幫幫你……”

“如果接受,我們的所謂不要她們的同意就是前功盡棄。”江雪荷說,“我們有什麼資本不受她們擺佈?”

“這是兩碼事啊?”白寄凊不懂。

她當然不懂,她媽媽處處為她考慮,她無論如何,也搞不明白這樣的小小的,順理成章的一步,對於江雪荷來說,是多麼大的滑坡!她在楊穎珍的麵前的堅持,本來就已經和她的心一樣,夠脆弱的了!

江雪荷不再說話,起身站到窗戶旁,房間的窗戶不是落地窗,不過位置,採光都是相當的好,五樓也足以俯瞰酒店的大部分景色。

她望著外麵的景觀樹,白寄凊從後麵抱住她,再度強壓下心裡的不安,臉頰貼在她的脊背上,江雪荷的體溫透過毛衣,暖融融地滲了出來。

“你媽媽和我單獨聊天的時候,”江雪荷說,“除去性別問題,她還說我們很不合適。”

白寄凊是知道媽媽單獨和江雪荷聊過的,不過她自然不知道就在她進組前一天,江雪荷謊稱去和劇組人員吃飯,其實是去見她媽媽了。

“我覺得還好。”白寄凊說,“因為你是很溫柔的性格,我知道我是脾氣比較大的,如果再遇見一個脾氣大的,就是針尖對麥芒,可是你不一樣,你會包容我,這難道不就是一種合適嗎?”

包容?聽到這個詞,江雪荷滿口苦澀,還是笑了。

“可是我也不是隻喜歡你溫柔體貼。”白寄凊續道,“溫柔體貼的人多了,對我好的人也多了,不值錢。”

她想了想,“我也說不出來,大學的時候可能喜歡的是你的外表,拍戲的時候可能喜歡的是你的一些特質,現在則是你這個人。你很文雅,很善良,也不容易生氣,比我悲觀,但是無論怎樣,都會去做,在你爸媽麵前維護我,在粉絲麵前也會很好地把事情解決。”

江雪荷也在想,她喜歡白寄凊什麼呢?這樣美麗的外貌嗎?這樣天真柔軟的心嗎?這樣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吸引力嗎?江雪荷想來想去,覺得都不完全是。

她甚至愛白寄凊半夜純粹因為想見到她,就讓她去接機的任性;因為恨她意識不到愛自己,就氣得把襯衣丟到床上的直率;因為想獨佔她的愛,所以連自己的白糖爽也得是獨生女的理直氣壯——

她愛的是全部的白寄凊,讓她傷痕累累,在這段愛情中逐漸得不到任何快樂的白寄凊,也讓她滿腹柔情,迫切希望自己能夠再堅持一會兒,又想著或許早該放手,不要再一遍一遍嘗試無謂地溝通的白寄凊。

“我想做一株快樂的植物。”江雪荷又說了一遍,她在心裡想,我想做一株快樂的植物,想做一個快樂的人,像以前那樣,可能經常為事業焦慮,為父母的催婚焦慮,可那時候,她總感覺自己的生活沒有不可救藥到現在這種程度。

她大部分時間還算快樂,發生什麼事情,雖然她嘴上不說,心裡總能小小地吐槽一下,她不算太玩轉網路,可是知道一些網路熱梗,偶爾在心裡用一下,也覺得很有意思。

她曾經很興奮,不知疲倦地去愛,可愛到這一刻,她把自己愛進了窮途末路。明明意識到了不合適,還要拖著,還要堅持。把自己愛進了不快樂的境地,把自己愛失了自我。

楊穎珍是不能這樣對自己的,即使她是白寄凊的媽媽,她也不能這樣對自己!

向前看,她向前看不到曙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把事情往好處想,事情哪裡還有向好的方向?

最後一點,那甜絲絲的語氣猶在耳畔:“白寄凊很愛你。”

她喃喃地對白寄凊說:“我想做一株快樂的植物,不用很快樂,一般快樂就可以了。”

第120章 不安的溫存(一更)

“那不行。”白寄凊說, “既然要快樂,肯定得特別快樂才行。”

她就是這樣,既然是要做一件事, 那就要做到最好,不和江雪荷一樣, 覺得做到80就足矣。

江雪荷沒答話,仍然眺望著窗外, 白寄凊就拿手蒙住她的眼睛, 暫時不許她繼續看了:“我現在有一個特別快樂的方法, 你要不要試試?”

她高高興興地,仿佛真有什麼快樂偏方一樣使勁推銷:“要不要試試?”

江雪荷一聽她這種頑皮中略帶一點嫵%e5%aa%9a的語氣,就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剛想握住白寄凊的手,把她從自己的眼前拉下來, 白寄凊索性故意一使力, 反而拉的她把身子轉了過來。

白寄凊是自有一套胡攪蠻纏的理論和方法的, 她硬拽著江雪荷走到床邊, 不允許江雪荷說話,一把把她推坐在了床上。

方才略帶壓抑的氣氛被她的行徑沖散了大半, 江雪荷覺得這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她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 就看見白寄凊雙手捉住毛衣下擺, 把這件貼身毛衣脫了下來,隨後,輕輕巧巧地丟在了她的臉上。

柔順劑和香水的氣味占滿了她的呼吸, 江雪荷還沒來得及把衣服拿下來, 白寄凊已經坐到了她的腿上, 揭開毛衣的籠罩,在些微黑暗中%e5%90%bb了一下她的嘴唇。

“投不投降?”白寄凊問她,笑%e5%90%9f%e5%90%9f地,“要不要試試?”

江雪荷歎了口氣,身子向後一仰,徹底倒在了床上。

天朦朦朧朧地有些擦黑,白寄凊支起上身,望著江雪荷秀美的麵孔,隱約的不安感在潮熱中暫時消退,她看著江雪荷,覺得這個合著眼睛,呼吸寧靜的女人就在這裡,哪裡也去不了,就算父母不同意也無所謂,她永遠會陪在自己的身邊——況且時間久了,遲早會同意的,不是嗎?

江雪荷感覺到她的注視,摟著她的腰,重新把她抱進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她的卷髮。

“雪荷,”白寄凊說,“關於那個角色……”

江雪荷內心一陣倦怠,每次她要說什麼嚴肅話題的時候,白寄凊不愛聽,會用親昵和這件事來遮掩跳過;可每當白寄凊要說什麼她不樂意的事情時,又要拿出這樁甜蜜窩心的殺手鐧來讓她就範。

“真的不行。”江雪荷說,“我不能接受你媽媽的推薦,寄凊,我認真地和你說,你媽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