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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出了一口氣,泄力一樣坐到了沙發上。

《自白》已經到了核心宣發期,這個綜藝卡的時間非常好,雙方都從彼此身上得到了不少熱度。

群裡已經發了首映禮和路演安排,一張大表,一個個時間點砸的江雪荷心慌意亂。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可她是逃不了的,她遲早要和白寄凊見麵,她們還有一部共同的電影——甚至還是同性片。

白寄凊……自己真的愛她嗎?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的?她慢慢回憶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鮮豔的蛇紋身和鼻血,那條色彩斑斕的蛇,原來開啟的不僅僅是文子佳的愛和欲望嗎?

她拿手蓋住臉,絲巾的觸感依稀殘留在她的感官上,那個%e5%90%bb也久久未曾消散。

微信響了,她摸索著關掉手機,靜靜地坐在一片黑暗當中。

劊子手告訴犯人自己砍斷的是繩子,犯人就安然地多活了十年,白寄凊的一句話,就讓她的生活滑向了無法預測的深淵。

看來自己確是思想保守又想投機取巧,要不然怎麼會一邊配合別人賣姬,一邊又害怕此事成真?

江雪荷千頭萬緒,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處想起,何處考慮,隻是想到:我也需要像阿申巴赫一樣,在陰暗的角落裡躲一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雪荷聽到門口指紋鎖發出一聲電子音,隨即,走廊的光灌進來,她眯了眯眼,疲倦地說:“你倆怎麼過來了?”

門口不是盧想慧和鄭瀅,還能是誰。

鄭瀅慌慌張張地說:“姐,你為什麼不開燈啊?盧姐,我就跟你說不對勁!”

江雪荷道:“我隻是身體不舒服,你這還要跟盧想慧說啊?”

“你少來!”盧想慧打開客廳大燈,三步兩步坐到她身邊,“你身體不舒服為什麼關機,你從來不關手機的!”

“就是因為很不舒服才關機的。”江雪荷平靜地說,“手機開著總會受到打擾,我忍不住才關了。”

“你哪裡不舒服?”盧想慧皺緊眉頭,質疑地問她,“向榮都發微信問我你怎麼沒回消息,你從來不這樣的。”

江雪荷合著眼,突然打開的大燈刺得她眼睛酸澀:“別總說從來了,這次真的是頭痛,讓我自己休息一會吧。”

“不會和綜藝有關吧?”盧想慧自顧自地分析起來,“不可能啊,你這麼與人為善,能和誰鬧矛盾?成片也都放了四五期的,明明好好的!”

她捉住江雪荷的手:“咱們這麼多年,你可從來沒事瞞著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江雪荷看她毫不關心自己的“病情”,就知道她根本不信是自己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不過她現在實在打不起精神應付這兩人:“私事。”江雪荷說,“是我自己的私事,與工作無關,好了吧。讓我休息兩天,過一陣還有行程,還要路演。”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提私事二字,盧想慧簡直勃然大怒:“你還跟我說私事!”

“從你二十二歲到今申咱倆就待在一起,現在十二年了,你居然還和我說私事,我對你有私事沒有!”鄭瀅一臉敬佩地看著盧想慧打起了氣勢如虹的感情牌。

“我談戀愛哪次瞞著你,我家裡有事哪次瞞著你,我結婚你都坐第一桌,我晚上幹什麼你都知道你居然和我談私事!”

鄭瀅瞠目結舌,無法細想。

雖然誇張,可著實有效,江雪荷睜開了眼睛望著她,顯然是無奈至極。

盧想慧唱紅臉,鄭瀅感覺自己應該唱白臉,可是她真有點茫然失措,急急忙忙說:“盧姐咱要不別問了,世上哪有非要刨根究底的事啊。”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盧想慧恨鐵不成鋼,“你現在站哪一邊?”

江雪荷心煩意亂:“你倆別吵了。”

“如果非要問個究竟的話,”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我好像是同.性.戀,你倆知道嗎?”

第53章 白日見鬼(二更)

鄭瀅一臉癡呆, 不敢相信剛剛從江雪荷嘴裡說出了什麼話。

“你不是。”盧想慧愣了一會兒,斬釘截鐵地說,“你不是, 我認識你這麼久,比你自己還瞭解你, 你絕對不是!”

她一邊說,一邊想著江雪荷這些年來的種種, 心臟怦怦直跳, 臉上居然半點不顯:“你別瞎想了, 我以人格擔保你不是。”

鄭瀅在旁邊張了張嘴,被她狠瞪一眼:“不管是誰和你說的,還是你自己想的,那都不是真的, 知道嗎?”

江雪荷從茶幾上拿起玻璃杯, 抿了一口冷水, 她知道盧想慧隻是為了寬慰她而已:“我自己想的, 你倆也幫我想想,不必安慰我。”

盧想慧很著急:“可不是說三十四歲沒談過一次戀愛沒愛過一次男人就是女同啊, 你隻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等遇到一個合適的男人,你馬上就能愛的一發不可收拾信不信!”

江雪荷心裡歎了口氣,想到白寄凊鴉羽一樣的眼睫毛和血橙色的絲巾, 看向沙發那邊:“鄭瀅, 你說呢?”

鄭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姐,你是什麼時候, 突然, 自己想到的?”

她腦海裡有一個很可怕的念頭:“是不是別人和你說了什麼?”

江雪荷不想再談了:“你倆走吧, 我自己待一會兒。”

“你別想趕走我倆。”盧想慧乾脆地說,“你自己瞎想會出事的,我要留在這裡製止你!”

鄭瀅坐如針氈,話湧到嘴邊又被她咽回去,可憋是憋不住的,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硬著頭皮,大聲說:“是不是寄凊姐,她和你說了什麼!”

江雪荷一言不發,隻是望著她,看得她心裡打鼓。

盧想慧也意識到了什麼:“你討厭她,你記得嗎?”

江雪荷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我當然記得,《自白》是我唯一的機會,所以我必須得拍。”

盧想慧其實有大把的理由,入戲太深諸如此類,但是江雪荷拍了這麼多年的戲,這種理由講出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倆走吧。”江雪荷再次說了一遍。

別說盧想慧沒挪窩,鄭瀅也是不動,語氣急迫:“是從那個什麼道歉禮物開始吧,我當時就想,其實姐姐你一定沒做什麼真的需要道歉的事,就是寄凊姐故意說要,一般人都不會當真的,你卻讓我去國貿陪你買。”

她知道這事對於一個按部就班過了三十四年,即將迎來三十五歲生日的女人無異於晴天霹靂:“就算是姐姐你這樣鄭重嚴肅的性格,也不該給她買的!”

盧想慧扭頭看她:“你們在劇組,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鄭瀅許許多多的事都湧到喉嚨口了,就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江雪荷不勝其擾,索性拿起手機開機,向榮知道她今天回來,給她發送了那天的答案,配了個大笑的表情包:你不會和白寄凊賣姬了吧這麼曖昧!

過了一會兒,見她沒回,向榮還以為觸發了她的超敏[gǎn]性格,給她撥了好幾個語音電話。

她打開微博,這些日子她粉絲裡麵的生麵孔越來越多,原本打算路演的時候,看能不能把網名和臉對上的。

老粉絲依然很活躍,大攝影師白荷花度假村的置頂,還是開機儀式那天,她幫忙拍的那張合照。

白寄凊站的略前一點,自然的偏頭,仿佛是一個靠在她肩膀上的親昵姿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不該和白寄凊再見麵了。

江雪荷深知這是一個最明智的選擇,想要斬斷這份她現在才意識到然而已經綿延太久的危險情愫,隻能斷聯。

可是她怎麼能不去參加首映禮和路演,離翻紅就差這臨門一腳,難道要放棄嗎?

橫豎都是死,選個好看點的死法罷了!

“白寄凊不可能喜歡你。”盧想慧終於完完整整地反應了過來,“先聲明,我不是為了跟小鄭打那個賭才這麼說的,白寄凊這種女人,眼光又高,性情又不穩定,綜藝裡你不也在旁邊嗎?”

她為了觀看江雪荷已經看了全部的出發!奇遇農場,“白寄凊說她喜歡特裝書一樣華麗的男人,這話還上熱搜了呢,她可能就是閑著無聊,逗你玩玩,你可千萬不能進了她的圈套。”

鄭瀅哪壺不開提哪壺:“寄凊姐不還說了期待一個能破例的人。”

盧想慧:“那也不能性別都變了啊!你覺得這人花落江雪荷的幾率是多少?”

“百分之九十。”鄭瀅心裡這麼想,不敢說出來。

“和白寄凊喜不喜歡我沒關係。”江雪荷終於開口。“她喜不喜歡我,和我認為自己是同.性.戀,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受到提醒,突然發現而已。”

她越說盧想慧越恐慌:“我現在想想,我這麼多年都找不到心儀的男人,可能問題確實出在我自己身上。”

“你胡說!”盧想慧反駁她,“那你找到心儀的女人了嗎,不一樣沒有!你就是性冷淡,你可能就是無性戀!”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知道的名詞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心儀的女人。”她沒想到江雪荷嗯了一聲,“或許我有的。”

“你沒有!”盧想慧火燒屁股一樣站了起來,“你不能瞎說!咱們辛辛苦苦了十幾年,我現在按年薪算,你更是要翻紅當大明星了,現在不準給我說這種話!”

“你知道那些事業有成的富二代一直很喜歡你的,覺得你端莊優雅上得了檯麵,”盧想慧關心則亂,口不擇言,“等到《自白》上映,追你的男人還會更上一個層次,雪荷,咱們到現在絕對不能犯錯,我一定要看著你結婚幸福才行!”

3202年了,這些話都很不符合時代,但鄭瀅一句反駁的也講不出口,隻是默默地聽著。

“你別激動,坐下來。”江雪荷柔聲道,“還沒有嚴重到那種地步,對吧?”

“我當然知道該怎麼做。”江雪荷說,“我該把她的聯繫方式全部拉黑,讓生活回到正軌,可是我們能這麼做嗎?”

她問盧想慧:“你也說了,辛辛苦苦到現在,就等《自白》上映,首映禮和路演,我能錯過嗎?”

盧想慧啞口無言。

“一葉障目,沒人提醒還好,一旦意識到了,你就做不了假了。”江雪荷說,“我沒有辦法。”

“那你現在就給她發消息拒絕她。”盧想慧毅然決然,“路演咱們絕對不能缺席,那就現在就掐斷,你沒有可能了,自然不會去想,白寄凊那麼心高氣傲,也絕對不會放下臉麵來主動。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盧想慧的想法太理想化了。江雪荷搖了搖頭,況且她一想到要在微信上,發一些拒絕傷人的話,就止不住的心痛如絞。

怎麼會這樣呢?人的感情怎麼會這樣,沒被點破之前,她還能好好的,心無旁騖地和白寄凊相處,一旦點破,就像犯人的脖子上出現血線一樣,頭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