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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茄子是甜口的,我吃著覺得很奇怪。”

“小貓怎麼沒下來?”賈然問,“它叫什麼來著?白糖……白砂糖?”

“它懶,在睡覺呢。”白寄凊說,“它叫白糖爽。”

賈然果然不知道這名字什麼意思,還是王金晟說:“姐,這是那個冰棒吧!”

白寄凊道:“賈然就不知道。”

魏希搭腔:“看他這樣,就沒吃過五毛錢一根的冰棒!”

江雪荷默默地聽大家聊天,自己專心吃飯。

她吃得快,剛吃完自己那份,白寄凊就把自己剩的推過來了。

江雪荷望了她一眼,卻見她嫣然含笑,在桌下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指寫了三個字:糠公主。

晚飯吃完,大家都回了臥室,準備早點休息,明天正式進入節目正軌。

白寄凊先去洗澡,江雪荷不急,靠在床頭玩會手機。浴室用一扇長虹玻璃門做分隔,拉開時幾乎沒有聲音,白寄凊赤腳,更是靜悄悄的。

江雪荷正看微博,完全沒注意到白寄凊什麼時候洗完,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了自己床邊。

她俯身,穿了一條純白的吊帶裙,濃密的卷髮直往下滴水,輕聲細氣地說:“該你啦。”

江雪荷嚇得手機險些捏不住:“你這是什麼倩女幽魂?”

白寄凊笑起來:“怎麼,難道是因為卸了妝,看起來很嚇人?”

江雪荷當然知道她是在胡言亂語。

這女人卸了妝,隻是不那麼嫵%e5%aa%9a美豔了,消減了許多攻擊性。依然是臉頰粉白,動人非常。

江雪荷把手機放下:“我去洗澡了。”

她出來,不穿裙子,隻是簡單的體恤短褲,拿起吹風機吹頭髮。

吹著吹著,江雪荷忽然發現,白寄凊應該是還沒吹過頭髮,正站在白糖爽窩前看手機。頭髮是不滴水了,吊帶裙後背卻洇濕了一大塊,影影綽綽透出肌膚的顏色。

“怎麼不吹頭髮?”她問。

“懶的。”白寄凊很直接,“想著等會再吹,結果等著等著,你就洗好出來了。”

江雪荷心念一動:“過來,我幫你吹。”

白寄凊毫不推辭,立即過來了,站在她身前。

這裡的生活用品是統一提供的,除了化妝品之外,不需要費力帶多餘的東西。

江雪荷聞到她發間身上和自己一致的氣味,不習慣之餘,又感到是頭一次的新奇。

白寄凊發質很好,卷髮濃黑密實,江雪荷一邊撥動,一邊替她吹了六成幹。

“謝謝。”白寄凊甜絲絲地說,轉過身來。

這一下兩人的距離就太近了,還沒等江雪荷後退或是說話,白寄凊說:“看來你已經完全領會到我和你說的了。”

“什麼?”江雪荷問。

“把我當女友對待。”白寄凊說。她和江雪荷近在咫尺,麵對麵站著。她望著江雪荷的眼睛,江雪荷避過去,望她肩膀上盤著的,色彩斑斕,頭部鮮紅的長蛇。

戲裡第一次相遇時的情緒再度襲來,她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陣微微的眩暈,大腦發白,辨別不清蛇和白寄凊是否在同時望著自己。

“那就好。”江雪荷乾巴巴地回答。

她最大的天賦,就是在生活中,隻要她願意,無論什麼情緒,什麼想法,什麼語氣,溫婉冷秀的臉永遠紋絲不動,保持著一種絹花一樣永恆的美麗。

白寄凊%e8%88%94了%e8%88%94嘴唇,就是既討厭,又愛她這點。

她與江雪荷擦身而過,上了自己的床休息了。

第二天,她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見江雪荷背對自己坐在床上,露出一展白皙優美的脊背,扣上搭扣,一絲不苟地穿好自己昨天選的那件奶油色府綢襯衣。

她站起身來,下`身是一條淺沙色的長褲,應該是怕吵醒自己,江雪荷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擰開門出去了。

白寄凊合上眼,安心地又睡了過去。

節目組大發慈悲,免費提供了今天的早餐食材。這會兒是早上八點,大部分人都還沒起,隻有呂馨蘭和何平起來了。

江雪荷看著雞蛋和吐司:“我做點早餐?”

何平說:“我幫你,咱們一起,蘭姐休息吧。”

兩人打算就做簡單的煎雞蛋吐司,牛奶不用考慮,現成的贊助商牛奶,兩人一人一句,還不忘根據安排來了段廣告口播。

何平手腳也麻利,兩人一起很快做好了十份擺到餐桌上。

江雪荷吃好了,也才八點半。節目組並沒規定開始幹活的時間,有點讓大家自覺自主的意思。

何平說:“估計九點的時候陸續就起了。”

江雪荷拿紙巾擦了擦唇角:“我給白寄凊送過去吧,正好叫她起床。”

她剛端起一份,就見呂馨蘭示意她過去。

這老太太昨天就見了江雪荷吃白寄凊剩飯,心想可不能讓自己這麼靦腆乖巧的姑娘陷入有毒的友情關係,立馬在耳畔對江雪荷做出重大警示:

“可不能對她這麼好!”

第45章 奇遇還是災難(一更)

江雪荷讓呂馨蘭放心, 先把此事模棱兩可的敷衍了過去。

她上樓,把餐盤放到床頭櫃上,輕聲說:“寄凊, 起來了。”

叫了好幾聲,白寄凊終於應了, 伸手捉住她衣袖,緩緩地把眼睛睜開了:“見你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什麼時候化的妝?”

“我把你吵醒了嗎?”江雪荷說, “我化好妝才換衣服的。”

“沒有。”白寄凊伸了個懶腰, “我也剛起來。”她坐起身,看到床頭的吐司煎蛋,“你做的?”

江雪荷嗯了一聲:“和何平哥我們倆一起做的。”

“我等收拾好再吃。”白寄凊下床,她洗漱化妝的速度不慢, 畢竟這麼多年鍛煉下來, 慢悠悠的話哪趕得上拍戲進度。

江雪荷在微博看到了昨天的機場照片, 自己粉絲辛辛苦苦拍了幾張模糊幻影照, 編輯重修了好幾遍,還是這個傻樣!

她一向包袱很重, 但看到那幾張無影疾行,還是繃不住笑了。

白寄凊這時整理好過來,問她:“看到好玩的事情了嗎?”

“看到了一條微博。”江雪荷抬眼, 白寄凊居然穿了一條剪裁精美的紅色連身裙, 慣例的把紋身袒露了出來。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這樣, 能幹活嗎?”

白寄凊端起餐盤, 有點涼了, 不過吐司酥脆,煎蛋還是溏心的,依然相當可口。

她示意江雪荷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本來就沒打算幹活。”

見江雪荷吃驚的表情,她笑起來,恢復了正常音量:“放心吧,是肯定沒那麼多活要幹的。”

果然像她說的一樣,節目組真沒打算拍他們每天吭吭哧哧的幹活。

牧場的牌子上釘著一本工作清單,並不繁重,簡單清晰:餵食喂水,打掃圈地,適當運動。

節目組還公佈了錢幣準則:完成工作任務,每人每天可以得到十枚爪爪幣,按照一比十兌換,每人每天一百塊錢。

如果要讓節目組提供餐食的話,要每人每天上交八枚爪爪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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摳門也就罷了,還很黑心!

所有人想都不想,一致選擇自己買菜做飯。

節目組拉出一條橫幅堂而皇之地和工作清單一起釘在牌子上:

勞動創造幸福生活!

江雪荷翻了翻工作清單,她自然不能把比較累的工作推脫給年輕人,對賈然說:“你去放小牛小羊吧,正好讓它們出圈,我來打掃。”

賈然望了一眼花枝招展,披著短風衣外套,正在摸小牛耳朵的白寄凊,主動請纓:“姐姐,打掃太累了,我是男生,要不然我來吧。”

“沒事,你去吧。”江雪荷說,她很委婉,“你個子高,走得快,正好繞一圈看看什麼情況。”

賈然是目前很紅的流量小生,在鏡頭下很會做人:“行,那今天我出去逛逛,明天咱倆換著幹!”

白寄凊悠然地看著他倆搶活,不慌不忙:“我做什麼呢?”

“餵食換水。”江雪荷說,這算的上最輕鬆的工作了,旁邊就有水管和放飼料的小棚子。

她從腕上解下發圈,把頭髮簡單紮起來,剛要戴上橡膠手套,白寄凊自然而然地走到她身邊,把她的手錶脫下了。

江雪荷難免有些不習慣,但這些親密舉動都是賣姬的一部分。

她一言不發,戴上橡膠手套,很麻利的掃起牛羊圈的地來。

牛圈三隻小牛,羊圈四隻小羊,地方都不算大,江雪荷很快地先過了一遍,粗粗掃完。

白寄凊靠在木牌子邊,一邊看她掃地,一邊把她的手錶戴到自己手腕上。

她仍然戴著那支靈蛇手鐲——那兩條翡翠鐲子和這條裙子的風格不是特別搭配。

等到江雪荷掃完一遍,她才進去把食水換了,前後花費不到三分鐘。

江雪荷這人幹活比較精益求精,第二遍又細細地掃過,不忘噴灑上消毒液。等都做完,賈然也回來了,有工作人員在旁邊指導,很順利地帶著小牛小羊溜達了一圈。

其他人也差不多是這個進度,不過小半天時間就都幹完了自己手上的活,農場馬上熱鬧起來,有的約著去海邊玩,有的回屋,有的商量怎麼創業賺爪爪幣,還有的說要去村子裡看看。

各人後麵的攝製組都跟著亂跑。

江雪荷認真地在今天的工作清單上挨個打勾,白寄凊坐在長椅上,半望著今天略陰,但依然清澈的藍天,看起來沒有任何想說話想交際的意思。

賈然不知道怎麼和她搭話,就和江雪荷說:“姐姐,那我找小寧栩栩他們玩去了。”

“去吧。”江雪荷笑道,“做完了就是自由活動,不用和我說。”

她坐到白寄凊旁邊。捂住一點麥,低聲說:“怎麼感覺你不願意和人家說話?”

“很危險,最好別單獨說話。”白寄凊也捂住麥,“有些男流量的粉絲就是狗皮膏藥,粘上噁心一輩子。”

“而且你也知道我的魅力。”她轉過頭來,對江雪荷一笑,“別人怕我勾引他們正主啦。”

這會不算冷,是一種很涼爽的天氣,白寄凊把外套搭在大腿上,蛇頭似乎在和她的眼睛一起閃光。

她長長的、烏濃的睫毛一忽閃,江雪荷心弦禁不住一動,然而她不知道怎麼回應白寄凊話,索性不說。她伸手握住白寄凊的手腕,把自己的手錶解下來,重又戴回到自己手上,默不作聲地也看著悠遠的天空。

忽然,遠處喧鬧起來。原來是節目組正式啟動了第一個奇遇地點,掛起了一個巨大的彩虹木牌,還有一串串的爪爪幣串成風鈴一樣,隨風輕搖,吸引著愛財之人的目光。

江雪荷立即有點挪不動視線了。她一向非常按章辦事,這種有主線的綜藝就特別適合她,幹活,賺錢,江雪荷一項不打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