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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爽很活潑地跑出來了,仰著腦袋看她。

白寄凊跟在後麵,過夏天一樣穿著吊帶裙,隻有拖鞋是毛絨的。

她主動過來,從櫃子裡拿了一雙還沒拆盒的毛絨恐龍拖鞋:“江姐,穿這個吧。”

江雪荷有些局促地踩上了兩隻恐龍,把袋子遞給白寄凊:“買了點水果。”

白寄凊撲哧笑了:“你來看病人啊?”

不過她在沙發上坐下,第一時間剝了個砂糖桔吃。

白糖爽跳上沙發,江雪荷慶倖身邊就有根逗貓棒,一晃一晃地逗白糖爽玩。

這獅子貓雖然體型大,卻十分靈巧,兩隻爪子一撲一撲的去碰杆頭上的亞麻小老鼠。

白寄凊饒有興趣地看了她倆一會:“江姐,不要想蒙混過關。”

江雪荷停了一停,強作鎮定:“怎麼蒙混過關了?”

“你有什麼事想和我談?”白寄凊問,她小心地撕了一塊紙巾墊在手指上,防止砂糖桔的汁水把自己的指甲染色,這砂糖桔看著個頭很小,沒想到甜得過分,“你這樣不說,我真的很好奇。”

“真的沒什麼事。”江雪荷勉強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給你發那個短信,”她索性裝傻,“可能是因為回家,情緒不穩定,又想到戲裡的情節了吧。”

白寄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是嗎?”

白糖爽玩累了,舒舒服服地抻長,在白寄凊和江雪荷之間的沙發空隙上躺下。

白寄凊慢條斯理地吃了一瓣桔子:“你收到那個綜藝邀請了嗎?”

“收到了。”江雪荷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個,“我感覺挺好的,想要參加。”

白寄凊又拆下一瓣桔子,依然很慢條斯理,隻是挑起眼神看江雪荷:“我不打算去。”

江雪荷本就素淨的臉更白了,她垂下眼睛,手輕輕地在白糖上身上撫摸了一下,平靜地說:“你年後還要進組,之後還有戲吧?這綜藝五月開錄,咱們六月底七月還要跑宣傳,時間上是不太合適。”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綜藝,”白寄凊說,“破浪你不是不打算去嗎?”

“破浪那種形式我不太適合。”江雪荷答道,“這個綜藝,說走治癒生活路線,我覺得還可以。”

白寄凊默了一會:“你真不打算勸我去?”

江雪荷說:“我又不是節目組的,沒必要勸你改變日程規劃。”

白寄凊說話向來直接:“你也知道吧,節目組是因為《自白》才請的我們兩個,如果我不去的話……”

江雪荷打斷她:“沒關係,需要我的話我還是去,假如不需要,自然可以換人。”

自己與能紅的大明星之間的差距,果然在這一顆玻璃心。

江雪荷神情,聲音都紋絲不動,心裡實在已經很難過,很不舒服。

白寄凊又問她一遍:“江姐,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真的,沒什麼事情。”江雪荷說,“很抱歉耽誤你時間了,咱們宣傳的時候再見吧,好嗎?”

她匆忙之中,甚至忘記了白寄凊打算把白糖爽託付給她。

江雪荷站起身,把搭在沙發背上的大衣拿起來,走到電梯廳去換鞋。

白寄凊並不挽留,隻是在後麵跟著她,看她換上靴子,係好鞋帶,伸手按下電梯按鈕。

“江姐,”白寄凊站在她身旁,倚靠著牆壁,“其實我應該知道你想說什麼。”

她居然微笑,一點妝沒化,依然容光燦爛,保養太過得當,簡直不像三十多歲的人。

“你想讓我去這個綜藝,是不是?你經紀人肯定也是這麼說的,正好在卡在電影上映之前,有百利而無一害。”

“剩下的我來猜猜,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你經紀人難道希望我和你扮演姐妹情深嗎?江姐,平心而論,你有打算和我從普通朋友更進一步,做好閨蜜的意思嗎?”

江雪荷對於她這兩問,實在沒有答案可回復。

大家都是演藝圈的人,顯然對此地的手段都是一清二楚。

“你想讓我和你賣姬,對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電梯門打開了,不過江雪荷沒來得及上去,隨後,電梯門關上,靜謐地下降。

江雪荷的心也和這架電梯一樣,不為人知地沉到了穀底。

第38章 發生什麼事了?(二更)

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 大腦除了一片空白,往往還會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應急機製。

江雪荷現在大腦一片空白,情商和說話能力通通失效, 思緒處在一個反復的重播狀態:一旦接受了自己的軟弱,那我就是, 無敵的。

除了承認之外,難道還能否認嗎?

白寄凊又不傻, 都猜到了這一層, 還能相信自己就是閑著沒事幹給她發了條短信嗎?

想紅又不丟人, 自己豁不下臉也不丟人,

一旦接受了自己的軟弱,那我就是,無敵的——

江雪荷咽了咽口水, 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然而白寄凊說了這一段話之後, 見江雪荷這樣反應, 並沒有窮追不捨, 更沒有出言諷刺,而是笑道:“約的今天, 其實是想讓你把白糖帶回去,再把鞋換回來吧。”

白寄凊說:“我給你介紹一下貓糧和玩具。”

江雪荷一愣,隻好又換上恐龍拖鞋, 和她進了屋。

白糖爽在富貴人家顯然過的是富貴貓生, 有一個單獨的房間,高大的樹木樣的貓爬架,一麵牆櫃的貓糧和罐頭, 還有許多可愛的小玩具和毛絨窩。

“白糖一般都是乾糧讓它自由吃。”白寄凊拿出一個金邊小平碗, “就這樣小半碗就好, 一天兩到四次的添一點。不會變胖的,是算好的量,它餓了就會吃兩口,少食多餐。”

她示意江雪荷看看角落:“有自動餵食器,不過我覺得你帶不了那麼多,得讓你多費心了。”

“不要緊。”江雪荷馬上說,“我一般沒工作都會待在家裡,手動喂就很好。”

“不過這個飲水器你得帶上,白糖太挑了,喜歡喝活水,飲水器有噴泉模式,它最喜歡。”

白寄凊又如數家珍地給江雪荷講起貓罐頭來:“早晚的時候,各開一個小罐頭,這是主食罐,裡麵水分大。”

她又拿出一些:“這些主食凍幹一周喂個一點就好,零食凍幹一般別給它吃,撒嬌也不行,這貓可會偷摸扒拉零食吃了。”

“主食罐你可以一周有個一兩天,泡點水,舒化奶,或者清湯罐頭。”

江雪荷一一記下,白寄凊又給她看那個白色花瓣狀的大窩:“這是它最喜歡的窩,你帶過去。”

“貓爬架肯定是不能帶,太大了,你把這個咬咬球和咬咬魚拿過去,還有這個仙人掌抓板。”

白寄凊令人眼花繚亂地拿出一個木製的玲瓏球,又拿出一條橘紅色的小魚展示給江雪荷看。那個仙人掌倒不需要她特意展示,就在地上很顯眼地立著。

栩栩如生的一株綠色仙人掌,遠看簡直不能相信它起到的是抓板的作用。

“和養小孩一樣。”江雪荷由衷感歎。

白寄凊深以為然:“越養東西越多。”她目光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對了,江姐,你不用對它小心翼翼的,它膽子很大,甚至能出去遛彎,你可以帶她出去玩。”

江雪荷有點眼睛一亮:“它能和狗玩嗎?”

“可以倒是可以。”白寄凊想了想,“不過我怕它打狗。”

管家上上下下好幾趟,終於幫江雪荷把白糖爽一個多月的行李搬得乾乾淨淨。

給白糖爽小搬家的事消解了一點江雪荷的尷尬,白寄凊也不再提剛才發生的那件事。

江雪荷抱住貓進了電梯,白寄凊目送著她,忽然說:“江姐,要給我發白糖的照片哦。”

“當然。”江雪荷說,“我每天都會給你發。”∞思∞兔∞網∞

“那你加我微信。”白寄凊鬆開按著的電梯按鈕,“搜我手機號就行。”

江雪荷還沒來得及說話,電梯門就關上了。

真的是很行色匆匆的一架電梯。

白寄凊回到客廳,過了兩分鐘,心裡算著江雪荷應該是上了車。

果然,手機叮的一聲,微信跳出了好友申請,驗證消息相當簡潔:江雪荷。

這是江雪荷此生中最大的滑鐵盧,白寄凊卻心情悠哉,隨手點進微博,輕輕鬆鬆的,在江雪荷微博底下,點了橙色的回關鍵。

隔天,白寄凊去了寧夏進組。

白糖爽和江雪荷不過一天功夫,已經親如母女,懶洋洋地躺在江雪荷懷裡看電視。

盧想慧大駕光臨,恨鐵不成鋼:“你是想說,她都把貓交給你寄養了,結果賣姬這事還是沒成是嗎?”

她站了一會,終於也忍不住,呼嚕了兩把白糖爽的毛。

“為這事你還特地跑一趟啊。”江雪荷說,她也無意隱瞞,“你也知道我,我根本就說不出口,最後居然還是人家猜到了,主動挑破的。”

盧想慧問道:“那她對這件事怎麼看,直接拒絕你了?”

“沒有。”江雪荷實在不願回憶起當天的情形,“然後她就給我介紹起了白糖的罐頭玩具,沒再提這事。不過還需要提嗎,肯定就是拒絕的意思。”

盧想慧頗通人情世故地思考了一會,不得不說確實除了婉拒外讀不出別的意思。

她大為遺憾:“白寄凊還說不去那個綜藝?這下不好辦了啊……”

江雪荷起身,讓白糖爽站在小體重秤上,給它拍了一張照。

它悠然自得地到旁邊的窩裡臥下,江雪荷抓準時機,又拍了一張。

她到相冊欣賞了一下,覺得拍得還可以,就在微信上發給白寄凊:“白糖今天也很好。”

白寄凊回復速度驚人:“我也進組了。”

這有點閒聊的架勢。讓i人閒聊,無異於做平板支撐。

江雪荷絞盡腦汁地想了想,發送:“工作順利。”

附送一個暹羅貓小豆泥表情包。

愛貓人士必備:暹羅貓小豆泥。

白寄凊果然很喜歡,也回了個同係列的。

盧想慧那邊在手機上敲敲打打,麵色奇異:“雪荷,你有沒有看白寄凊的採訪?她今天早上剛到酒店,就被媒體攔住了。”

江雪荷搖了搖頭:“沒有,不外乎採訪新戲吧,可能捎帶著問點《自白》,她不至於提到我吧。”

她臉色一凝,白寄凊當年在開機儀式上的前科鋪天蓋地而來,江雪荷伸手:“讓我看看。”

盧想慧把手機遞給她,不忘問:“你大學時候真的不認識她啊?”

那是微博裡有人把採訪剪輯了一個片段,裡麵記者問白寄凊,《自白》的拍攝怎麼樣,白寄凊回答道:“特別好,尤其江姐的業務能力很強,和她合作真的很開心。”

到這裡是一切正常的官腔,然後,白寄凊話鋒一轉,突如其來:“開機的時候,就有人問過我,我和江姐是中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