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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霜濃向來不介意給別人留下陰影,比如現在,卞梓慶走了,她又逼問江雪荷:“你想好了,真不演我的蘭陵王?”

江雪荷好聲好氣,條理清晰地解釋:“趙導你也知道,我個子不是很高,一米六幾,即使是反串,也實在沒辦法演男人吧?”

趙霜濃不滿地說:“我當然知道!可是你要選,既然選了音容兼美,就不能還想著身高也要夠格!我找了這麼多演員,就沒有一個男演員能達到摘下麵具讓你覺得真美,不戴麵具不行的地步,我才開始選女演員的,我本來就沒指望最後選的女演員能多高。”

江雪荷安撫她:“這可能也是講緣分的,現在小孩子一個個營養多好,如果到電影學院去找年輕學生,說不好能挖到璞玉。”

“你就是不敢冒險。”趙霜濃一針見血,“我挖到璞玉的概率,”她看見白寄凊正走過來,難得的開了個玩笑,“你覺得和白寄凊結婚的概率,誰大?”

江雪荷抿嘴笑了。

“說我什麼呢?”白寄凊扶住她倆肩膀,“偷偷講我壞話是吧!”

趙霜濃夾了一筷子菌菇,又意興闌珊地放下了:“我在勸雪荷演我的蘭陵王。”

“好呀。”白寄凊很贊成,“要是你那半爛子專案真能做起來,我也支持,我演蘭陵王妃。”

“不用你!”趙霜濃斬釘截鐵,“鄭妃我要找一個知書達理的。”

“那你可真沒品位。”白寄凊說,她剛要坐下,發現江雪荷有起身的意思,問道,“你去哪?”

“我去敬酒。”江雪荷向趙霜濃示意了一下,沒想到白寄凊馬上不坐了,“我和你一起去。”

這部電影第一出品是天光傳媒,還有近十個聯合出品公司,各種投資人、公司高層在大廳裡星羅棋佈。

“馮總。”江雪荷微微俯了點身,“好久不見。”這位是明亞影視的馮筠,曾經投資過江雪荷在東北拍的那部《鋒林》,她熱情地抓住江雪荷的手:“真是好久不見了,那時候你才二十四?還是二十五?真是嫩的出水。”

“十年過去了,您不還是也一樣漂亮。”江雪荷笑的很矜持,“我敬您一杯。”

她嘴唇剛沾到杯沿,因為被人搭話而落在後麵的白寄凊過來了,“誒,馮總!”

白寄凊攥住馮筠的手,“您也對我親熱親熱啊。”說著,把酒杯一碰馮筠的,一飲而盡。

兩人離開這桌,江雪荷低聲說:“謝謝。”她察覺到了,白寄凊有點為自己擋酒的意思。

“酒精過敏在圈子裡很不方便吧。”白寄凊說,隻不過抿了兩口,她看見江雪荷的頰邊已經浮起紅雲,顯得頗為嫵%e5%aa%9a。“而且挺危險。”

江雪荷知道她什麼意思:“不用擔心我,馮總二十五歲以上的都不要。”

白寄凊一笑:“看見那位了沒?三十五歲以下的都不要。”

她挽住江雪荷的胳膊,她比江雪荷交友廣泛不知多少,在場的幾乎沒有她不認識的,等敬了一圈酒回來,江雪荷沒醉,隻不過心力交瘁,精疲力盡。

說實話入圈十二年,敬酒這件事並沒給她擴充什麼人脈資源,擴充的隻有因為喝酒爆炸的毛細血管和被騷擾的概率。

但是這就像吳文老師評價自己的表演一樣:努力了,總比放棄強吧!

“江姐,其實你還有個人沒敬到。”白寄凊說。

敬酒這事是寧可一人不敬不可漏敬一人的,江雪荷立即打起精神願聞其詳。

“我啊。”白寄凊有點醉了,拿手支著發燙的臉頰,笑著看江雪荷,“漢玉傳媒也有投資一點呢!”

第32章 溫馨小窩(二更)

第二天江雪荷和鄭瀅早早地打道回府, 鄭瀅幫她把衣服收進衣櫃,江雪荷則是發揮一點老闆權力,坐在床上看著她收。

江雪荷在京城的房子是普通社區裡的普通兩室一廳, 地段倒還可以。

這可是京城的房子啊。江雪荷買下的時候,難得覺得自己不紅也沒什麼要緊, 反正已經完成了人生中一大任務——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有了產證麵積100平實際麵積88平的棲居地。

盧想慧對此真的是嗤之以鼻:“你這種想法就不對,來演藝圈一趟, 你得抱著賺大錢的心態啊!”

江雪荷心想想有用嗎, 要是想有用, 我現在已經轉生好萊塢拿了兩座奧斯卡了!

她看著鄭瀅把大衣掛進衣櫥,說道:“要不從今天就開始放你假吧,反正也快過年了。”

鄭瀅自然是喜不自勝,言語上倒是相當嘹亮的推辭:“哎呀姐, 這樣不好吧!”

江雪荷一和她說話就忍不住想笑:“不過你應該得跑兩趟, 到過年這一陣還有個商業活動要去。”

“那我當然陪著你!”鄭瀅大表忠心, “又不遠, 我坐高鐵,兩個小時就回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 聽見門口指紋鎖大喊大叫:“已開門!”沒兩秒,盧想慧裹著個大羽絨服進了臥室。

“這是我的臥室。”江雪荷說,“不是客廳。”

盧想慧:“跟我你還客氣什麼。”氣喘籲籲地一屁股坐在了床邊。

“盧姐, ”鄭瀅問她, “你怎麼這麼累?”

“鍛煉。”盧想慧不願多提這種讓她累得失魂落魄的事情,“前一陣破浪聯繫我了,想讓你去。”

鄭瀅還沒開始樂嗬, 江雪荷乾脆地說:“不去。”

盧想慧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我就知道你!這綜藝現在紅成什麼樣了, 你能不能給我拚一把啊!”

江雪荷也很為難:“如果是其他綜藝, 比如那種治癒生活型的,我還能去一回試試。這種又是唱歌跳舞又是成團的,我上去恐怕隻有丟人的份吧!”

盧想慧恨鐵不成鋼:“這節目哪一季沒有姐姐上去丟人?喜劇人人設本來就很受歡迎啊!”她頓了一頓,看著溫婉端正的自家藝人,心有不甘地承認了江雪荷做不了喜劇人,大概率隻能真的丟人的事實。

她改換了說法:“努力家人設好吧,咱們不做喜劇人咱們做努力家,別看你現在唱歌跳舞是樣樣不行,搞不好你錄上幾個月節目能多兩門才藝呢!”

江雪荷沒說話,隻是看著她。

盧想慧在她眼神注視下不到三秒就心虛了,開始抬頭看臥室的吸頂燈。

鄭瀅憋了一會,憋不住了:“盧姐,這裡頭是不是還有種人設特別受歡迎?”

盧想慧問她:“什麼人設?”

鄭瀅:“女通訊錄。”

盧想慧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我老了,真是比不上年輕人了哈。”

“很簡單的。”鄭瀅說起來頭頭是道,“姐本來就很體貼很照顧人,想法又周全,根本不用賣,在誰身邊一站都是般配的很。”

盧想慧還真眼睛轉了轉,似乎在思考鄭瀅的胡言亂語。

江雪荷蹙起眉,趕緊阻止鄭瀅:“你在劇組嚴防死守的,現在又說這些幹嘛,看你那樣子,我還以為這些事是不能開玩笑的呢。”

鄭瀅剛準備據理力爭,說合理賣姬,哪能和某人圖謀不軌劃等號諸如此類,盧想慧卻已經敏銳地抓住了重點:“劇組什麼事?”

江雪荷:“沒什麼事。”

她現在的工作室是她拿視後之後,公司今申文化給她成立的掛靠在自家旗下的工作室,盧想慧也不再帶其他藝人,隻帶她一個,是真真正正的自己人。

鄭瀅心直口快:“我感覺寄凊姐對姐姐有意思!”

“老天爺。”盧想慧瞠目結舌,“江雪荷,你這小助理是把你當西施了還是當楊玉環了?”

江雪荷很不好意思:“都說了沒有的事。”

隻有鄭瀅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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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盧想慧話鋒一轉,“你倆CP挺紅的,你知道吧?我看你現在和人家蠻和睦的,不如……”

她話沒說完,就被江雪荷打斷,“還有什麼事嗎?”

“讓你去上綜藝你不去,我還能有什麼事?”盧想慧長歎一口氣,“香緹卡的月臺你別忘了。”

盧想慧知道江雪荷就算忘了一加一等於二也不可能忘了商業活動,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要提醒一句。

臨走的時候,她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江雪荷,試圖讓她回心轉意。然而此女不為所動:“幫我順手把臥室門帶上,空調的熱氣會跑出去。”

鄭瀅收拾好對她說:“姐,那我走啦!”

江雪荷嗯了一聲:“給你放假,回家吧,活動的時候再回來。”

“謝謝姐!”鄭瀅高高興興,“回來的時候給你帶特產!”

等到她也出去,江雪荷脫了外褲,舒舒服服地靠著床頭,鑽到了被窩裡。

自從夜店事件網路的衝擊後,她最近手是愈發的不聽使喚,閑著沒事除了以前在廣場搜索大名和視奸粉絲的愛好之後,又多了一條毛病:品鑒江小白超話的奇人異士。

這群人真的要事實有熱情,要證據有熱情,每天不是當偵探捕捉她倆尚且存疑的愛的小細節,就是反芻採訪和夜店的照片和視頻。

還有一批新東方大廚,產出了許多美文佳畫,江雪荷倒是看了畫,確實都很漂亮。

美文是真的沒讀,大部分隻看了一句話就臉皮發燙頭皮發麻,無論如何也讀不下去了!

白寄凊不這麼想,她這會也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蠻驚喜地發現了一些高品質佳作。

一篇寫她和江雪荷大學時期,這作者應該以前是中戲其他明星的粉絲,或者做了不少功課,把06班和07班的事寫得頭頭是道。

還有一篇寫的是她倆進組以來的情感變化,也是挺有意思的。

戲說不是胡說,改編不是亂編,白寄凊覺得可以給這倆打個八分左右。

張呈陪白糖爽滿屋子爬上爬下溜達了一圈,越發覺得白寄凊在雲縵的家和迷宮沒什麼分別。

白糖爽這會安歇了,她累得頭痛,倚在白寄凊臥室門邊休息:“我年後去古北水鎮拍戲。”

“張芳苧的電影?”白寄凊放下手機,“他又要拍民國戲?”

張呈點點頭:“明年賀歲檔,我美陪襯下男主。”

張芳苧從導演係畢業就開始拍民國戲,成名是因為民國戲,這兩年下坡路還在拍民國戲,看來打算在拿到三彩最佳導演之前都要和民國戲死磕到底了。

白寄凊言簡意賅地評價:“他要是一直這麼拍下去,遲早沒女演員演他吃力不討好的花瓶。”

“這話說的。”張呈笑道,“女演員三十出頭,戲就開始難拍了。《搏命之人》那位隻有一分鐘的花瓶,上次不還是江雪荷演的?”

對於這種現狀,白寄凊目前也是束手無策,隻是很不滿地蹙了蹙眉。

“你考慮下白糖到時候放哪吧,或者就讓阿姨照顧。”張呈說,“你年後不是要去寧夏特出曹導的電影?”

曹導就是曹家明,自從《守望春秋》讓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