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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睡都睡不好,眼眶下都有些青黑。

容淩握著她的手,將夜燈調到了最低檔,輕聲細語地給她講起了故事。

鐘黎本來沒有什麼睡意的,聽著聽著就困了,靠在他懷裡慢慢閉上了眼睛。

容淩又說了好一會兒,垂眸一看,她已經睡著了,這才將她輕輕地擱回了被窩裡。

她柔順的睡顏在昏暗柔和的燈光裡安靜美好地猶如一副畫卷。

他不忍打擾,一瞬不瞬地望著。

半晌,彎腰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溫柔的%e5%90%bb。

夜半的時候鐘黎覺得熱,不覺從喉嚨裡溢出一聲嚶嚀,便覺落入一個火爐似的懷抱。

她勉力睜開眼睛,隻覺得他微涼的指尖遊走在她的脖頸處,勾著係帶微微下滑,略有些彈力的麵料勒住她的香肩。

原本睡意漸漸消融,她睜開了眼睛,控訴地望著他。

始作俑者毫無被抓包的自覺,反衝她笑了笑。

鐘黎背過身去不去看他,他遊弋的指尖還是勾滑過了蕾絲裡襯,漸漸深鑽如裡沾染上了幾分溼潤。鐘黎原本平穩的呼吸變得有些急,咬住唇不肯吱一聲。

夜深人靜的,難免胡思亂想。

容淩將她的肩帶徹底扯落,束縛剝離柔軟,白皙的一片好似日光耀目,晃花了他的眼簾。

他定了那麼會兒,將她更緊地擁入懷裡,唇貼在她的唇之上。

鐘黎簌簌如落葉般顫唞,能感受到彼此皮膚交貼時那種緊促感,他掐著她的腰往上,她便不由自主往上微微躥升,又倏然跌落。

這條睡裙是之前去商場的時候買的,真絲質地,就是顏色有些深沉。她曾經懊惱地跟他說是不是不好看,要不要回去換那款粉色的。

容淩按著她的肩膀看了會兒,用指尖勾了一下帶子,說:“性感,不用換。”

“真的嗎?”她還有些不相信呢。

容淩貼近了在她耳邊道:“這款方便剝。”

鐘黎遲鈍了兩秒,臉頰都快燒起來了。

他都在說什麼啊?這可是商場。

真是一點兒都不注意。

可後來她還是買了這款偏成熟的酒紅色,事後忸怩地問他,是不是你們男人都喜歡酒紅色的比粉紅色的多啊?

容淩笑而不語。這種問題,他一般不會回答。

鐘黎也拿他沒辦法。

但以她對他的了解,他的審美挺直男的,就喜歡%e8%83%b8大腰細腿又長的,且他說過他不喜歡矮的。

“怎麼這麼多?”他收回手,就著她的睡裙邊兒擦了擦。

酒紅色的布料看不出什麼,但還是暈染得更深沉了些。鐘黎的臉更加燥熱,不敢不看他在頭頂的眼睛。

但身體是誠實的,她雙手已經不自覺勾住了他的脖頸,整個人像是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

容淩的掌心托著她的後背,她曲著腿往上翻折了一下,人便漸漸往下滑。她雙手往下抱住他勁瘦的腰,能感受到他喟歎一聲,背脊的肌理繃緊了,隻有那種時候肌肉才會這樣驟縮。

鐘黎微微顫唞,覺得這種時候他是最性感的,她最喜歡了。

可她嘴裡從來都不願意承認,也不好意思承認。y

她環抱著他繼續往下坐,曲著的腿繼續折疊,像是一張彈力極好的弓。

黑暗裡,他望著她的眼神已經有些變了,似是意味深長,也像是不可思議:“黎黎,真厲害。”

鐘黎眼角沁出了幾顆淚,因為實在是不匹配。

他單手扶著她幫助她坐好,嘴裡卻惡劣說催促她快一點啊,磨磨蹭蹭的可以去田裡耕地了,耕地的牛都比她弄得快。什麼人啊?!鐘黎氣得狠狠拍了他一下,換來他低沉戲謔的笑聲。

到後來她覺得自己混沌了,小腿更是壓得酸軟,偏偏還得不住往上抬又下落,腰也有些吃不消。

他漆黑的眸子不知是不是被夜色暈染得更暗沉了,掐著她的腰,額頭的青筋都微微凸起,看得人受不了。

她實在是累得不行,趴在他肩頭怎麼都不肯動了,就算他言語刺激她也無濟於事。他隻好抬著她往上,泥濘中推進更加艱難,倏一放鬆她就驚呼著抱著他不敢落得太深。

容淩覺得很不可思議,捏著她的耳垂問:“怕什麼?”

她支支吾吾不肯說,那樣的事情怎麼好意思說?他明明就是明知故問,這問題他根本不該問的。

烏黑的發絲散亂地披在她臉上,她咬著唇不肯說。

他惡趣味上來,偏偏要她說個所以然,捏著她的耳垂不算,指尖又去撥弄那顆小珍珠,鐘黎顫得渾身都在發抖,感受到粗糲的掌心滑過肌膚又往上,停留在她的頰畔。

她偏頭將臉頰貼入了他滾燙的掌心。

腰裡的桎梏還是那樣鮮明。

睡裙上方已經完全被扯落,在腰間如堆疊的皺褶似的一層又一層,映照出雪白的肌膚。

她雪白的臉頰上浮起兩朵紅雲,感受到他手裡的力道又鬆了,她不可避免地下落,墜入更深的泥潭,更被劈開往更深處鑽磨。鐘黎搖著頭,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製止更加混亂的開端。

一切好像隻是開始,窗外夜色愈加深沉。

鐘黎迷迷糊糊的又聽到雨絲沙沙飄在玻璃窗上,撈了件外套裹上,三兩步趴到了窗台上。

東方已泛起魚肚白,雲層裡混雜著一絲晦暗的青色。

“容淩,下雪了,雨夾雪。”她有些興奮地說。

容淩靠著床頭櫃點了支煙,空出的手打開空氣淨化器。

機器高速運轉,將他指尖縈繞的煙絲驅散,空氣裡仍有些嗆人的味道。

鐘黎回頭瞧見了,不開心地說:“大晚上的你抽什麼煙?”

他笑:“這不是一般的煙。”

說完欠身在床頭櫃上的水晶缸裡點了點,“事後一支,快活賽神仙。”

鐘黎的臉頰在他的笑聲中再次漲紅,啐一聲,再次回過了頭。

她的記憶有些模糊,也不記得昨晚到底幾次了,隻覺得渾身都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酸乏得很。但莫名的精力又非常充沛,她把這歸結於有了小南瓜之後她鍛煉得更多的緣故。

鐘黎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免得他得寸進尺,便說:“雨夾雪最討厭了,有濕又冷,還是喜歡下雪。容淩,過兩天我們帶小南瓜去滑雪好不好?”

“好啊。”容淩對她的小要求向來是有求必應。

雖然最近很忙,他能協調好時間。

“彆趴那邊了,想看雪你坐這邊也能看啊。”他拍了拍身邊位置,目光掃過她。

她是屈膝彎腰趴在那邊的,係帶勾勒出的腰肢格外纖細,頭發柔順地披散著,一身雪白肌膚哪怕在暗沉的光線裡仍然明亮,奪人眼球。

又是這樣乖巧溫和,像一隻覓食的小奶貓。

她還不願意回來,趴在那邊,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屁股還翹來翹去。

看得出,她心情挺不錯的。

容淩走過去,一把將她撈入懷裡:“看來我昨晚伺候得不錯,我們黎黎的心情這麼好。”

鐘黎推拒他頭往旁邊彆,不願看他,隻能感受他的大掌從底下往上探,涼潤的真絲在他掌心如翻滾的浪潮,她一顆心也像是被顛在浪尖上起起伏伏。

都快7點了,她咬著牙推開他,快步去了洗手間。

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她的思緒還有些亂,牙膏沫糊了一嘴都無覺察。

身後傳來“哢嚓”一聲,她回頭,他已經收起了手機。

鐘黎遲疑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又被他拍了。

“你怎麼又拍我醜照?!”

“滿嘴牙膏,挺可愛的,當做留念了。”他低頭隨意點了幾下,將之設置成了手機開屏封麵。

鐘黎氣得牙癢癢,偏偏無可奈何。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他把開屏封麵又刪了,安撫似的翻過手機給她看。

他們公司那種氛圍,基本從上到下從頭像到開屏封麵全都是中老年風景圖,他搞這種太另類了,應該以身作則。

鐘黎這才哼一聲作罷了。

容淩失笑,將她攬到懷裡親了親她的臉頰,跟她討論要帶小南瓜去滑雪是事兒。

“太遠了不好,就近吧。”

“京郊那邊新開那處怎麼樣?我讓人清場。”

“太誇張了吧,而且我就想讓他多和人接觸,清場了也太無聊了。”鐘黎小聲說。

“都依你。”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翌日他們各自出差去了,鐘黎是早上6點的飛機,容淩5點半。兩人在門口分彆,她還替他係上了圍巾。

“回見。”他%e5%90%bb了%e5%90%bb她的臉頰。

鐘黎快步上了車,催促司機快開,怕自己一回頭就要掉下眼淚來。

心道真是太不爭氣了,這有什麼好哭的?

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外地工作的時候,容淩有時候夜半會給她發消息,有時候還會跟她視頻。

至於視頻內容嘛……鐘黎每每想起這個就麵紅耳赤,暗暗啐他。一開始她是怎麼都沒想到的,這麼正經的他私底下也會這麼放浪形骸,還要跟她玩角色扮演遊戲。

前兩天收到的一個快遞,她打開發現裡麵都是小道具,還有粉紅色的手銬,毛茸茸的,摸上去非常舒服。

但是,一想到那東西要套在她手腕上,她就不行了。

她佯裝義正言辭地在聊天框裡質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正經地反問她,什麼什麼意思。

鐘黎:[還裝?!]

容淩:[我真不知道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好一個油鹽不進。

鐘黎:[手銬!]

容淩:[你說那個啊?怕你太無聊。]

鐘黎:[你想都彆想!用在你身上還差不多!]

容淩:[那我等你。]

容淩:[我等你回來用在我身上。]

鐘黎:[……]

她可以想象,另一頭的他悠然靠在椅背裡悶笑的樣子。

她關了聊天框,決定不再跟他討論這個。

真傻啊,這隻是給了他調?戲她的機會而已。

這廝送出快遞的那一刻應該就料到了。

秘書這時敲門進來,一眼瞥見桌上的東西,忙不迭收回了目光。好在秘書訓練有素,神色如常地跟她彙報工作。

鐘黎連忙將東西收拾回了盒子裡,心裡已經懊惱到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了。

回京那天,是容淩來接她的。

因為晚上沒有睡好,她眼下有些青黑,精神也有點懨懨的,提不起什麼興致。

容淩接過她手裡的包,不忘瞥一眼手停在半空的魏允。

魏允感受到了這種無聲的警告,又訕又覺得離譜。

這到底有什麼好搶的?做下麵人的,主動幫老板老婆提包不好,什麼都不做豈不是屍位素餐?

回去的路上,容淩一直牽著她的手,鐘黎都覺得膩歪了,給抽了回來。

皮膚相觸之間的溫度還在。

她又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