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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閃失。

好在一切正常, 她身體素質還行, 胎像穩固。

容淩恁般忙的人也儘量抽出時間陪她, 能不出差就不出差, 每次產檢一應陪著。

鐘黎是個好脾性的人,但懷孕的人情緒波動大, 她有段時間脾氣變得特彆古怪, 甚至是到了沒事找事的地步。

這日剛剛對他發完火,忽然一個人跑回了房間。

容淩小心地推開門就看到她坐在床上背對著他哭泣。

他一顆心又酸又軟,過去將她攬到懷裡,不管誰對誰錯, 把錯的全攬在自己身上,隻不停跟她說對不起。

鐘黎的情緒也穩定下來,靠在他懷裡:“我最近是不是很過分?”

“我覺得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她皺著眉,愁雲慘淡的樣子。

容淩笑著摸了摸她的肚子, 安撫道:“不是你在生氣,是小家夥在鬨脾氣呢, 出來後一定狠狠打屁股。”

說起這個她又歎氣:“他(她)最近好像有動靜了。”

剛懷那段時間, 都是無聲無息的。

她有時候還很害怕, 擔心孩子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好在去醫院孕檢一切正常。

和大多數新生媽媽一樣,鐘黎也會焦慮、恐懼,擔憂一點也不比彆人少。

容淩經常安慰她,讓她不要杞人憂天。

鐘黎也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有時候甚至會偷偷上網查新生兒什麼情況下可能有缺陷。

越不想去擔心,越是擔心。

“彆胡思亂想了,我們身體健康,常年鍛煉,生出來的孩子怎麼會不好?”容淩抱著安撫她。

這倒是真的,他們都是極度自律的人,不管是飲食還是生活作息方麵。

他們一家子都定期體檢,指標都和年輕人差不多。

家裡唯一擺爛的就是顧西月,可小姑娘為了美麗也不會過於擺爛,頂多有時候偷偷吃點兒甜食。顧允章耳提麵命,發現她吃一次就會沒收她的零花錢,顧西月長期生活在高壓政策下,倒也不會太亂來。

鐘黎趴在他懷裡又抽噎了會兒,平穩下來:“明天還要去體檢,好怕抽血啊——”

“我陪你一起去。”

“你又不能替我抽?”

“抽在你身,痛在我心。”

“滾——不正經!”她都笑了,白他一眼。

容淩卻捉住她的手,疊在掌心:“這兩天胃口怎麼樣?新來的廚子做的東西還吃得習慣嗎?”

“都挺好的,隻是我實在沒什麼胃口。”話這麼說她又有些擔憂。

不為自己吃也為了肚子裡那個,她怎麼都要吃一點的。

隻是,這兩天一吃就犯惡心,多塞一點就會吐。

她現在隻吃得下青提和酸奶,一聞到油煙味胃裡就翻江倒海。

“算了,不想吃就彆硬吃。”容淩岔開腿,將她抱到腿上,手裡輕輕替她揉捏著酸痛的背脊,“葉酸記得要吃,還有鈣片。”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煩。”

“現在嫌我煩了?誰腿抽筋的時候直嚷嚷不該不吃的。”

她這幾天早上起來小腿都會抽筋,抽筋的時候就會抱著他哭。

自她懷孕以來,容淩都是千般縱容,百般誘哄,自然抱著她哄好久。

她的葉酸、鈣片都是準備最好的,可她吃久了就有些不耐煩,有時候還會忘記。

他隻能耳提麵命,日日提醒,摳好了和早餐一起擱在餐桌上給她準備好。|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料到後麵,容淩問她。

鐘黎苦惱地搖搖頭:“都不知道男女,怎麼取啊?”

“那我們去檢查一下?”

她搖搖頭:“不要,順其自然就好,男女我都喜歡。”

他本就是逗逗她,聽她這麼說,抬手刮一下她的鼻子。

“彆弄我,都做媽媽的人了,你對我有點起碼的尊重好嘛?”她不開心地嚷嚷。

容淩憋著笑:“好,尊重,尊重孩子他媽。”

鐘黎:“……”

對於給孩子取名字這件事兒,後來還是不了了之了。

這一胎家裡非常重視,之前就討論過一次,幾個長輩差點吵起來。

沒準又得開幾次家庭會議才能定下來。

雖顧允章和容應棠不參與,上麵的好些個長輩都躍躍欲試要給孩子起名。

到了孕後期,孕檢的頻率就變得頻繁了,鐘黎的肚子也越來越鼓。

她有次早上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裡很久,容淩都擔心她出了什麼事,忍不住過來敲門。

敲了兩下,他輕聲問:“黎黎,你好了嗎?”

她這才不情不願地把門擰開,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口。

“怎麼了?”容淩把她抱到懷裡,雙臂環著她,捏一下她的臉。

“舅媽跟我說,生孩子容易水腫,到了後期容易長妊娠紋,我剛剛發現我長了一條,好醜。”

她整個孕早期和中期都沒有長,還以為自己不是長紋的體質呢,現實啪啪打臉。

任何一個愛美的女性都受不了這個。

容淩輕柔地把她抱到床上,跪在床邊給她脫鞋子和褲子:“我看看。”

“不要,好醜。”她揪著衣擺悶悶不樂。

“我又不嫌棄。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他笑了。

鐘黎後來還是拗不過他,給看了。

容淩掀起她的衣擺看,目光平靜,隻看了會兒就收回了目光,替她遮好衣服:“你看錯了,沒有長紋。”

“沒有嗎?”她還不信,自己撩起來看。

確實沒有,摸著也是光滑的。

可能是衛生間光線昏暗看走了眼,加上心理作用使然。

可鐘黎一點也沒有放鬆。

容淩笑著說:“真長了也沒事,又不醜,大不了以後做激光去掉,沒事兒的。”

他又替她捏肩、揉腳,跟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勉強哄住她。

她這個時候真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完全放縱自己的情緒,平日的隱忍、婉約、善解人意通通拋到九霄雲外,就想著做一回小孩子。

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事後她問楊玨,自己是不是很過分。

聽她說完自己乾的那些事情,楊玨很稀奇地看她一眼:“這算什麼過分?你是沒見過過分的。”

她這樣說鐘黎還是蠻不好意思的。

她這些日子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都要容淩哄著抱著才能睡著。

原本隻是一個人失眠,如今變成了兩個人。

回到家,她跟他提起這件事。

他當時正背對著她在切水果,修長挺拔的背影,腳下一雙棉拖鞋,難得一身白毛衣,還穿了圍裙,後背望去竟有幾分賢妻良母。

鐘黎被自己這個想法震了一下,覺得自己是腦子不正常了。

他聽到她的話回頭,皺著眉說:“怎麼忽然問這個了?”

“為什麼不能問啊?”

“不是不能問。”容淩笑著說,“這幾天你不是磋磨我磋磨得很心安理得嘛。我隻是好奇,你竟然會良心發現。”

他說這話時表情正經得不能再正經。

鐘黎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笑話他。

她吃癟得彆過頭。

容淩走過去,彎腰揉一下她的臉:“生氣了?”

“沒生氣你嘴巴撅那麼高。”

她又吃癟,正要張口反駁他,嘴裡已經被他塞了一瓤瓜。

“好吃嗎?老陸送的。”

甜絲絲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開。

不是那種惱人的甜膩,而是獨屬於水果的清香。

鐘黎很難沒有想嘔吐,又吃了一塊。

“好吃讓他再送些。”容淩笑道。

她的表情已經說明很多事情了,容淩心道。

“來再吃一塊。”他又喂給她一塊溫過的。

整個孕期,孕晚期是最難熬的,尤其是到了最後一個月,鐘黎上下樓梯都很困難,兩人又搬回了柏悅那邊。

孕晚期時寶寶非常不安分,經常在她肚子裡翻來覆去,且喜歡把腳丫丫戳在她左邊的肚皮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鐘黎有時候覺得很神奇,伸手去摸,他(她)還會躲閃呢。

她就會拉著容淩說這件事兒。

容淩都笑了,說這個月份了當然會動了。

這個孩子孕晚期時特彆好動,經常在她肚子裡翻跟鬥,鐘黎最後那幾天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

到了最後幾天,遲遲不發動,容淩醫院都陪她去了兩次,可每次想要入住都被趕回來。

鐘黎躺在床上摸著肚子時愁得慌,說他是不是不打算出來了啊,躲這麼久。

“出來以後打屁股。”容淩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肚子道。

孩子比預產期晚了兩天才出生。

過了預產期且有了各項症狀後,鐘黎和容淩才住進了醫院病房。

整個生產過程還算順利,母子平安。

且孩子體重非常標準,不輕不重正正好。

其實鐘黎和容淩還是有點失落,因為之前討論的時候還是更想要一個小公主。

“小王子也不錯,以後肩負起保護妹妹的重任。”還是容淩安慰她。

鐘黎點了點頭。

孩子起名為容承暄,是容淩取的。

鐘黎覺得太正式了,托著腮想了好一會兒,給他取了小名——小南瓜。

因為小承暄小時候特彆喜歡吃南瓜粥。

那種熬得軟軟糯糯的南瓜粥,一口氣能吃一大碗。

有一次他還吃撐了,拉了好久的肚子。

為此鐘黎還和容淩吵了一架。

其實,吵完她就後悔了,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生自己的悶氣。

這時他在外麵敲門。

鐘黎其實很想應,但拉不下那個臉。

他低沉的聲音穿過門板,落入她耳中:“不應聲我進來了?”

鐘黎當沒聽見,即是默認。

門開了,容淩緩步走到她身邊,蹲下`身,握住了她的手:“抱歉,我不該讓他吃那麼多。”

鐘黎原本還因為不好意思而繃著,他這麼一開口,她臉就紅了。

她訕訕道:“應該是我抱歉才對,我自己沒有堅持,還怪到你頭上。”

都是新手爸媽,沒什麼經驗,確實不應該怪來怪去的。

小孩子磕磕碰碰什麼都是難免的。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雨過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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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瓜滿月那時還擺了酒,雖擺得很低調,仍有不少人不請自來,借著給孩子祝壽的由頭跟容應棠攀交情。

那種日子,確實也不好說什麼,隻禮物一應拒了。

鐘黎忙前忙後忙著招呼客人,也快虛脫了。

一天下來,腳後跟都磨出了一個水泡,動一下就疼。

容淩看出她表情有異,蹲下來抬起她的腳,果然看到她腳後跟上磨出的水泡,臉色不太好:“你腳不舒服怎麼不說?”

觀他嚴肅神態,鐘黎就知道他是動真格的。

彆的事情上他都隨她,隻有這方麵不由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