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涼意,她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近距離地望著他,不自覺地笑。

“笑什麼?”他佯似板著臉問她,可他自己也在笑。

所以她一點兒不帶怕的:“就笑就笑就笑!”

北京這一年的入冬時間似乎比往年都要早,一覺醒來,氣溫竟然已經零下。

放假後鐘黎窩在這房子裡醉生夢死,儼然進入了冬眠時刻。她早上爬起來看一下時間,又是早上9點了,隻能感慨昨晚發下的早起毒誓根本做不得數。

門開了,穿著件黑色毛衣的容淩站在門口,邊喝茶邊看著她。

鐘黎被他戲謔的眼神看得無地自容,藏在被子裡開始穿衣服。倒不是羞,主要還是怕冷。

雖暖氣適宜,可早起%e8%a3%b8在空中還是會感到冷。

鐘黎找來找去找不到自己的襪子,彎腰趴到床頭去翻,全然不知身後有危險臨近。

等她驚呼一聲被他捂住嘴時,她已經被他拉到身下了。

“彆亂喊,這屋子隔音不好。”他附在她耳邊說。

鐘黎是後來才知道他誆自己的,五道營胡同裡的這處屋子,隔壁的屋子是空置的並無人入住。

當時她確實是很緊張,以至於他進來時,她攥著被單把腦袋埋到床單裡,愣是不敢吭聲。

他把她的臉從底下撈起來,兩根手指鑽入她口腔裡,熟稔地攪動,明知故問地問她,為什麼不出聲兒。

鐘黎那時候覺得,他是真禽獸。

她的眼角都沁出了淚珠,泛濫得好似一汪住不住的泉眼,他隨手扯了條毯子墊在下麵,在她耳邊又輕笑一聲:今天怎麼這麼多?

其實一開始去縵合那段時間鐘黎不是很樂衷於此事,她實難接納他,反應慢,他又不愛前奏,時常在她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就衝進去,痛楚多過其他。

他某一天%e5%90%bb著她的臉頰說:“我們黎黎長大了。”

她覺得他這話有種調?戲的味道,也覺得羞恥,放空的眼神逐漸回來,忸怩著要掙開他:“才沒有!”但不可否認後來她確實是逐漸得了趣。

吃完早飯容淩就離開了,司機把鐘黎帶到公司那邊去錄MV。

她在錄音棚裡錄了一上午,有點沮喪地問錄音老師是不是很糟糕,要不要再重來一遍。

錄音老師笑著說不是專業的這已經很不錯了。

後來徐靳來了,彎腰撐在一旁看了會兒電腦裡的成果,起身將耳機摘下,笑而不語。

鐘黎:“……有這麼難聽?”

徐靳接過她助理小夏遞來的水杯,笑著道了謝,喝兩口茶才慢悠悠點評:“沒事兒,反正也是給你拍著玩的,又不是去參加比賽。”

鐘黎覺得他這話已經等於是在罵她了,怏怏不樂地沒吭聲。

中午吃飯的時候,徐靳看了她好幾次,終於主動開口:“其實也還好,隻是跟專業的比起來有一點察覺而已,多練練就好了。”

這算是求和了。

鐘黎也沒拿架子:“沒事兒,你說的挺對的,我唱的是不怎麼樣。”

她心情不好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徐靳側頭觀察了她會兒,發現她沒再生氣,也不再提這事兒,轉而道:“學業順利嗎?這邊很久沒你的消息了。”

“忙,第一學期就很多課,哪有時間拍戲?”

“不拍就不怕,反正你也不缺錢,不缺資源,哪天想拍再拍吧。”

他說的很瀟灑很無所謂,讓鐘黎真有種自己是皇親國戚小公主的感覺了,忍不住笑起來。

“我瞧你心情不太好,方便說說嗎?”他單手開一罐汽水,仰頭灌一口。

鐘黎遲疑。

“沒事兒,不願意說算了。”

“也沒什麼事兒。”她到底是跟他說了。

也許是想要找一個傾訴對象。

徐靳聽了後默了會兒,又喝一口汽水:“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屁大點兒事在這邊內耗什麼?我是真不懂你們女人。”

“徐公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還不懂女人?”

她這話揶揄的意味太明顯,他都笑了:“你這不敗壞我名譽嗎?”

鐘黎也笑起來,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也能這樣調侃他。

後來他說:“你也不看看他姥姥姥爺多寵他。容小五的錢,下下輩子都花不完,你多花點兒當做做慈善替國家創造一下營收得了,真的,替誰的錢心疼都彆替他心疼。要是能打土豪分田地,我都想把他端了,可羨慕死我了。”

但他說的其實也沒錯,不說容家,就容淩他自己手裡的錢估計每天幾百萬幾千萬地灑也夠他滋潤過到曾孫輩了。

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母親娘家顧家沒改姓前是滿洲鑲黃旗人,是江浙滬一帶有名的實業家族,勢力之深,財力之雄厚,不是那個階層的人根本無法想象,曾外祖父當時更是鼎鼎有名的民族資本家、企業家和慈善家。

哪怕是他父親,當初也得了他母親娘家的不少助力才能一路扶搖直上。

她當時盯著他臉看了好久,調侃他說,原來您還真是皇親國戚啊,您這長相跟我們有什麼不太一樣啊,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容淩煩她了,把她推開。

在很多人心裡,估計他這層身份有些獵奇的感覺,能激起不少充滿好奇心的探究,就像老百姓喜歡拿富二代的緋聞豔情當談資一樣,於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在外從來不提這檔事兒,甚至有些反感彆人提起。

所以鐘黎也能理解那次他跟他媽打長途時,言語間不經意流瀉出來的幾分嘲諷:“都什麼年代了您還擱這兒擺格格架子呢。”把他媽氣得不輕。

話雖如此,他對他媽媽倒是極有耐心,每每一個電話能和顏悅色地陪著打上一兩個小時。

他從來沒跟她說起過他媽,鐘黎也能從隻言片語的電話裡、旁人的談資裡大抵拚貼出怎樣一個風情萬種、八麵玲瓏的美婦人。

他媽媽,要哄,衣食住行,極講究,容淩有時候也拿她沒轍。

徐靳有時候就喜歡拿這些事兒揶揄他,樂在其中。

“你也很有錢啊。”鐘黎笑道。

“可不能比。你看看我,拍部破電影為那區區幾個億的投資還要求爺爺告奶奶的,他指頭縫裡漏出點兒都夠我吃喝一年的了。”

他說得他自己太可憐,鐘黎笑得前仰後合。

徐靳看她笑得這樣,臉上故作的誇張表情才斂了。

隻是,眼底仍有淡淡笑意。

後來她要走了,臨走前他卻喊住她。鐘黎回頭時見他打了個響指,手裡一轉就多了一支黃玫瑰,撚著細長的梗子徑直遞到她麵前。

她都愣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接過來,不可思議地說:“你還會變魔術啊?我都沒看見你怎麼變出來的!”也好奇,“怎麼不是紅的?”

“你要我送你紅的?”他表情荒誕地看著她,“我怕容小五回頭砍死我。”

鐘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尷尬一笑,低頭轉了轉這支淺黃色的玫瑰。

不久後鐘黎受邀去參加一個訪談。

主持人問她你覺得你美嗎?

鐘黎知道是實時直播,倒也不怯場,隻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覺得我的樣子一般般。”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這話一出,彈幕裡都刷瘋了“凡爾賽”、“請讓我下輩子也長得這麼一般”、“大美女都這麼沒有自覺的嗎”之類的留言。

也有粉絲或她的路好在問“黎黎最近怎麼不出來演戲了呀”的話。

彼時徐靳和容淩在客廳裡聊天,徐靳偶然打開電視就翻到了這個頻道,饒有興致地看了會兒。

容淩倒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低頭撣一下煙灰,另一邊手裡翻一下項目資料。

電視上,主持人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挺平平無奇的。

這是一開始就給的稿子,鐘黎都笑著回答了。

可就在最後一環,主持人出其不意問了一個稿子上沒有的,像是即興發揮:“黎黎,可以聊一聊你的男朋友嗎?”

鐘黎楞了一下,都沒有反應過來,她這個問題有個陷阱,沒問她有沒有男朋友,而是直接這樣問,等鐘黎慢半拍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否認了。

徐靳拿胳膊搡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容淩到這裡才抬起頭,看向屏幕。

屏幕上,女孩笑容羞澀,但還是大方地說:“他是一個非常優秀、心理很強大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任何困難可以打倒他,他就像一棵大樹,為我遮風擋雨。他教會了我很多,我特彆地感激他,剛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嫌棄我什麼都不懂……他真的是一個特彆正直又善良的人。”

徐靳笑得都岔氣了,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直說太肉麻,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戀愛的酸臭味快把他給酸吐了。

容淩毫不客氣地踢他椅子:“要吐去外麵吐。”

可人是笑著的,看得出心情很不錯。

第29章 嬌養

年節之前, 鐘黎的學業更加緊張,她全身心都投入到學習中去,總算在這個學年有了個圓滿的結尾。

打包東西回去前夜, 薑雪兒幫她一道整理, 嘴裡嘟噥:“你東西怎麼這麼多啊?”

“選擇困難症啊,我也不知道要帶什麼,隻能都捎上了。”鐘黎無辜地說。這個事兒,容淩也吐槽過她很多次, 可這是天生的, 她實在改不了, 糾結來糾結去浪費的時間反而更多了。

“黎黎, 有大帥哥找你。”另一室友陳冬從樓下打水上來, 屁顛顛的,衝她擠眉弄眼。

鐘黎怔一下,臉上不由浮起紅暈。

可等她緊趕慢趕拖著行李和薑雪兒一道下樓, 對著遠處那道身影喊一聲“五哥”時, 轉過來的卻是另一張熟悉含笑的俊臉。

徐靳似乎很滿意她從興奮到垮下的表情, 從倚靠的車門上悠然起身, 款款走來:“這麼失望?”

“……他呢?”鐘黎下意識往他身後望。

“新年新工作, 要考核要審批,年前那麼多項目要走訪, 能閒得下來?”徐靳接過她的行李。

她和薑雪兒需要合力才能拎起來的重達30多斤的行李箱,到他手裡仿佛輕若無物像個小玩具似的,單手提著就塞進了後備箱。

“這我室友。”鐘黎拉過還在犯花癡的薑雪兒, 給他介紹, 有點難以啟齒,“這個點兒很難打到車, 你能不能捎她一程?就捎到車站就行了,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