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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就驀然打了個噴嚏。

條野:總覺得有人在罵我。

他甩了甩頭,那些因為惡意影響亂糟糟擠在腦子裡的聲音停了下來,混沌的神誌徹底清醒,頗有些驚喜:“確實有用,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條野采菊還被厚重的鐵鏈鎖著,雙臂無法動彈,隻能握緊拳頭感受剛才綾辻行人塞進他掌心的物品。

手感有點像……水晶?

在場的其他人也齊刷刷看向綾辻行人,眼裡閃動著好奇。

拿都拿出來了,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綾辻行人大方道:“繁星的人給我的,有安撫的作用。”

江戶川亂步恍然:“你的異能力!”

綾辻行人的異能力【Another】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因果律級彆的能力——但凡由他接受的殺人案委托,隻要他能推理出真相並且找到證據,犯人必定會死於“意外”。

而且他的異能力完全不可控,隻要達成條件,無人能製止犯人的“意外身亡”。

這種能力按說對遵紀守法的良民沒什麼影響,但日本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誰手裡沒沾染點不乾不淨的東西?哪怕相信綾辻行人主觀上沒有跟政府做對的想法,也不可能放任他逍遙,所以在官方發現他的能力後就把他監管了起來。

綾辻行人和【繁星】的淵源武裝偵探社這邊當然是有所了解的,想來是那位小姑娘為了感謝他的照顧送了這麼個大禮。

隻要能控製住異能力,哪怕官方還是不會信任他,綾辻行人也有了足夠的籌碼去談條件,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沒有了“推理會無意中殺死犯人”的心理壓力,政府也管不住他。

江戶川亂步點出來後,知曉綾辻行人異能的條野采菊也恍然,隻有對這類日本官方的機密情報沒什麼了解的愛倫·坡有點茫然。

不過他也看出這件事涉及機密,並不打算尋根究底,隻是把好奇心轉移到那枚結晶上麵:

“這種【安撫】的效果覆蓋範圍是多大?”

從之前條野采菊的反應看,哪怕沒有觸碰到結晶,他被次元獸影響的精神狀態也有所好轉。

綾辻行人搖搖頭:“我試過了,至少在異能力範疇裡,它隻能對貼身佩戴的人產生效果。”

當初剛拿到這枚結晶時,他自然有測試過結晶的效果,結果令人滿意——畢竟若是範圍性起效的話,他很容易因為佩戴結晶而暴露自身的異常。

“可能最開始就是針對次元獸的道具吧。”亂步說。

【繁星】的職業定位注定要穿梭無數不同的世界,能拿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專門用來安撫異能力的。

綾辻行人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隨後他們就結晶的起效範圍和非佩戴條件下的持續時間做了幾個測試,又思維跳躍地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一堆旁人不懂的話,直讓本就負傷還要給他們當“實驗品”的條野采菊昏昏欲睡。

“你最初對我們產生惡意的誘因是什麼?”

有一個現成的感染者可以研究,再加上條野采菊本就從雲雀那裡知道了不少次元獸的情報,幾個聰明人很快就摸清了這隻次元獸能力的大概原理。

最重要的就是這個“惡意”。

“看起來跟當初的【暴虐】有點像。”江戶川亂步若有所思。

【暴虐】也是靠著引動他人的情緒來進行同化,確實和現在正在擴散感染的次元獸有異曲同工之妙。

“感染者的身體沒有異化,各方麵實力也和感染前沒有什麼區彆。”綾辻行人對比著那些【暴虐】的異化者,“但是傳染性顯然要強得多,並且能保留大部分神誌。”

愛倫·坡總結:“確實更偏向精神方麵。”

哪怕【暴虐】也有類似的能力,但根本上還是強化實力為主,最後也會吞噬掉異化者來增進自身。

這隻新的次元獸則不同,乍一看感染者的實力都不太行,可是他們沒有過於明顯的異化特征,在暴起傷人前也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這種特性最適合擴大感染範圍。

亂步擰眉低語:“擴大感染……吸血鬼……聽從命令……”

之前他們一直在跳出福地櫻癡的思維模式,專注考慮次元獸的想法,但現在看來,福地櫻癡本身應該就有類似的計劃。

聽著這幾個偵探聊著聊著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條野采菊才有氣無力回答起剛才那個問題:“惡意的源頭……我想到了獵犬的同……”

等等?

獵犬的同伴?

條野采菊垂死病中驚坐起:“不好!鐵腸先生有危險!”

以他對那個憨憨的了解,既然他是在和隊長私下會麵時失蹤,末廣鐵腸必定會直接找上門詢問。

如果是正常的福地櫻癡可能還會想辦法忽悠一下,但次元獸的想法誰說得準啊!

條野采菊趕緊把他的想法一股腦說了出來,哪怕沒有心靈的窗戶也能看出他的焦急。

——偵探先生們,救一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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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遙遠的莫爾索監獄。

看似老老實實蹲局子的監獄姐妹花在玩了不知道多少輪的“猜謎遊戲”之後,有誌一同地沉默了一會兒。

接收到福地櫻癡情況的費奧多爾:“……”

阪口安吾那裡得到新進展的太宰治:“……”

啊這,他們在這裡互相牽製,外麵的劇情已經魔幻成這樣了嗎?

“我已經厭倦這個房間了。”太宰治率先打破沉默,“……也許該做‘那個’了吧?”

默契的老對手瞬間意會,接道:“‘那個’是什麼?”

“我們其中一個人死去。”①

第160章 混亂(六.四)

這對“監獄姐妹花”從床位上站起, 笑意盎然地看著對方,好像他們說的不是生死之約,而是朋友之間的閒話家常。

還沒等他們商量出個章程,一圈金色的光圈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們腳下, 兩人隻覺腳下一空, 周邊的場景儼然大不相同。

使用空間轉移將他們的“偷渡”過來的無疑是果戈裡, 這倆相當自然地略過了滿臉興奮的“魔術師”,將視線定格在一旁氣質有些孤僻的黑發青年身上。

長相很陌生, 不過從未斷過外界情報的他們心裡都清楚這位的身份。

——【繁星】的使者, 雲雀恭彌。

“好不容易把摯友拯救出來,摯友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浮誇的、泫然欲泣的聲音響起, 把費奧多爾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真是令我傷心。”

果戈裡的依然保持著和那個怨婦語氣不符的“陽光開朗”的笑容,三言兩語向他們宣布了“殺死摯友”的宣言,並脅迫他們以生死為賭注進行越獄比賽。

當然, 這個“脅迫”行為在幾個人淡定的表情和欣然接受的作風下顯得非常和諧,這種“歡聲笑語”的場麵放在危險的歐洲頂級異能監獄裡,頗有一種黑色幽默的感覺。

……

“這是我為摯友準備的, 最完美的遊戲!”

默爾索監獄最底層,解說完“遊戲規則”的白發魔術師如是歡呼道。

披著雲雀殼子的織田星見不禁無語:“……”

這不是人家默爾索本來就配備的關卡嗎?怎麼就成你準備的了?

他感受著那兩人若有若無的打量,像個裝飾品一樣一言不發。

不過沒有人真的把他當成“裝飾品”。

“尼古萊來到這裡是為了我, ”費奧多爾自然而然把話題轉了過來, “您又是為了誰呢?”

在場的人心裡都有數,也沒人多此一舉詢問雲雀恭彌的身份。

沒等雲雀回答,太宰治先接了話:“當然是為了我呀~”

他笑眯眯地無視雲雀的冷臉湊了過去:“這位先生一看就不是會跟老鼠同流合汙的人呢!”

“不,”雲雀恭彌輕飄飄瞥了他一眼, 向旁邊走了幾步避開他的肢體接觸,“我也是為他而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被雲雀伸手指著的費奧多爾一愣, 又忽地笑開:“哎呀,是我的榮幸呢。”

太宰治沮喪塌下肩膀:“誒?!怎麼這樣?”

雲雀非常直接:“因為你沒什麼用。”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的博弈,天人五衰和武裝偵探社的對抗,福地櫻癡和吸血鬼……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與繁星這個外來組織毫無關聯。

他隻需要來確認,屬於這個世界的“正派”和“反派”到底會不會顧慮來自世界外的危機,為他提供方便。

基於武偵那邊毫不猶豫信任的態度,太宰治完全不用管,現在隻需要看費奧多爾了。

掩藏在劉海下的鳳眸中,紫色光彩一閃而過——至少,費奧多爾沒有被【混亂】操控。

太宰治腦子裡轉了兩圈便想明白緣由,輕笑一聲後退,把交流的機會讓給雲雀和費奧多爾。

雲雀:“無論你有什麼計劃,都不會成功的。”有【混亂】在那攪混水,能成才怪了。

費奧多爾:“那可不見得哦。”至少目前的發展和他原來的計劃相差不大。

“內部細節早就不同了,崩潰造成的連鎖影響會超乎你的想像。”

以【混亂】的特質,就算現在大方向上似乎在按“反派”陣營的計劃走,實則想要變動也隻在它一念之間。

“人類的思維果然是最難揣摩的東西。”

——改變思維?

“有時候未必是‘人類’的思維。”

——沒錯。

費奧多爾回想起情報裡福地櫻癡最近的舉動,點頭表示自己被說服了:“您說得很有道理。”

“不過我們與您不同,”他看向太宰治,“我們還要在這個世界過自己的人生。”

“不管外界如何發展,都不影響我了結和太宰君的恩怨。”

對付次元獸他可以提供一些幫助,但這不影響他繼續針對太宰治。

——萬一搞定次元獸之後他的計劃還能繼續呢?

好不容易才搞到的【書頁】,“劇情”都寫好了,結果世界之外的怪物橫插一杠麵目全非……魔人也是會鬱悶的。

放棄當然不會甘心,能搶救一點是一點吧。

雲雀恭彌:“……隨你。”

費奧多爾笑了笑,走到近前,以一個有點曖昧的姿態在他耳邊報出一串密語。

雲雀嫌棄地皺了皺眉,但沒有避開。

織田星見則在心裡快速解碼,很快得到了一個位於海上的地址。

“我這裡有兩條情報,應該能對您有所幫助。”費奧多爾意味深長,“剩下的,等我離開這個地方再告知您。”

他看上去很有信心,言語間已經確定自己必將順利越獄。

太宰治不屑地“切”了一聲。

果戈裡這時候倒是耐心給了雲雀這個合作夥伴的麵子,等他倆談完了才繼續主持這場“越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