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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怪物,並且絲毫不以為意。

他蹲下`身,大手揉了揉女孩的頭發:“誒?小朋友迷路了呀……可是哥哥我看不見,恐怕沒辦法幫你哦~”

少年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語氣輕鬆地逗著這個語無倫次的小姑娘。

“可、可是……”吉田步美臉憋得通紅,對危險敏銳的感知已經察覺到了怪物的逼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言說。

兩隻小小的手下意識死命抓緊少年的大手,極度恐懼下哪怕是小孩子的力道也不容小覷,少年卻麵不改色任由她掐著。

女孩身後,怪物已經近在咫尺,就在它咆哮著向這兩個它眼中的“點心”撲過去時,步美終於忍不住大喊:“快跑!有怪物!!”

她急切地想要推搡少年遠離怪物,但那人不僅紋絲不動,還笑出了聲:“噗嗤!”

“真可愛呐~”

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按在女孩頭上輕輕用力把她按在懷裡,另一手輕而易舉掙脫了步美的小手,隨手在腳邊撿了一枚石子。

半蹲著的少年將女孩護在懷中,綾辻行人隻看到他的指尖輕輕一顫,手中的石子就這樣飛了出去,因為速度過快甚至發出了劃破空氣的爆鳴聲。

這樣一枚小小的石子徑直穿透了撲上來的怪物,直接把它劈成兩半!

“好啦好啦,不怕啊……”少年安撫地拍了拍在他懷裡顫唞的女孩,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麵對怪物的方向,“你看看,這家夥已經被我消滅啦~”

感覺到危險消弭的吉田步美漸漸平複下來,小心翼翼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哇啊!”

然後被裂成兩半還在蠕動的怪物嚇得再次捂住眼睛,整個人使勁往少年懷裡鑽。

少年失笑:“這麼膽小是怎麼有勇氣來拉我的啊。”

他在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一把雕刻有神秘紋路的小刀。小刀隻有他的手掌大小,哪怕是給六歲的小女孩握住也不難。少年引導著步美握住刀柄,然後牽著她走到已經開始緩緩複原的怪物旁邊。

“你這樣想要活下來可不容易哦。”明明眼睛被繃帶遮擋,他依然像是能看到一樣精準地找到怪物的位置,一腳踩下!

剛剛複原了一些的怪物被他這一腳再度踩裂開:“這是'咒靈',從人類的負麵情緒中誕生。”

他也不管這麼小的女孩能不能懂,自顧自就開始解釋起來,從綾辻行人的角度看,這更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小玩具一樣隨性指點:“普通人無法看見,也無法傷害到它們,但是這把刀可以。”

可能是少年平靜的態度和高大的身材太過有安全感,吉田步美居然真的被安撫了下來,順著他的指示睜開眼。

儘管依然眼神亂飛不敢直視所謂的“咒靈”,但她強忍住了跑路的衝動。

“握緊它,刺下去。”少年的聲音帶著誘哄,像是引人墮落的惡魔,“小朋友,讓我看看你的勇氣。”

女孩咬了咬嘴唇,再度閉上眼,用力刺下!

“很好。”這位陌生的“大哥哥”讚賞地拍了拍手,“你看,消滅咒靈就是這麼簡單。”

吉田步美緩緩睜開眼,就看到那隻可怖的怪物在刀下消散,不留一絲痕跡。

她怔愣了半晌,看了看手裡的小刀,又看了看旁邊的少年,澄澈的大眼睛驀地亮起:

“大哥哥!你是超人嗎?!”這是她第一次知道,還有人能殺死這些怪物!

少年似乎沒想到女孩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也愣了一瞬,旋即再度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不是超人。”

他輕輕彈了彈女孩的額頭:“嘛,你可以稱我為——”

“咒術師。”

第52章 暴虐(十一)

咒術界人數不多, 但勢力盤根錯節,單是五條家就分有好幾個派係。

五條悟出生前,五條佑樹是家族中天賦最好的那一批,也是家主的有力競爭者, 身邊本就團結了一批利益集團。六眼一出生, 所有家主競爭者立馬偃旗息鼓, 一切都要為六眼讓道,包括注定屬於六眼的家主之位。而現在六眼出現問題, 這個傳承千年的家族中錯綜複雜的關係自然就會顯現出來。

除了五條佑樹的鐵杆支持者, 一部分因六眼才聚集到他身邊的族人悄然轉投陣營,還有一部分保持中立, 觀望六眼是否能夠恢複。但是沒有多久,中立派又重新回到了五條佑樹的陣營。

——實力做不得假。

除了親近的家人外無人知曉他們叛逆的六眼早已徹底放棄六眼,走上了另一條賽道。在他們眼中, 這位少年天才儘管還未恢複,但僅憑體術就壓得年輕一代抬不起頭,這讓很多牆頭草對他的恢複有了更多信心。再加上五條悟在背後的巧妙操作, 長老會都沒有注意到五條家的權力重心在悄無聲息向他的派係轉移。

相比於高高在上的神子,如今的五條悟看起來反而和他的追隨者們關係更親近,也讓更多人摒棄了“六眼”的濾鏡, 更傾向於追隨這個人本身。

這是屬於“五條悟”的魅力。

……

“少吃點糖, 萬一吃成蛀牙你還得去醫院掛兒科。”操心的老父親每次隻有看到他的好大兒毫無節製往嘴裡塞棉花糖的時候才能切實感覺到這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五條悟咬棉花糖的動作微妙地一頓,似乎在思考他到底會不會蛀牙,隨即放鬆般地繼續吃:“放心啦,天予咒縛的體質不至於被區區甜食打敗!”

五條佑樹:“……”天予咒縛的優勢是這麼用的嗎?!

他不省心的兒子慵懶地半靠在沙發上:“一直動腦子也很累的, 吃點甜的舒服點嘍。”

五條佑樹默了默,聲音有些愧疚:“還是壓力太大了麼……其實也不必……”

“哎~”五條悟擺擺手打斷他, “不要動不動就覺得對不起我啦老頭子,我感覺很好哦!以前家族裡一直死氣沉沉的,哪像現在這麼'有趣'。”

五條佑樹:“……”

他走上前,低頭看著他年紀輕輕就要承擔這麼多的兒子,伸出手……然後用力敲了他一記。

“怎麼說話的,我才不是老頭子!”

“啊——痛!”

……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隨著年紀增長,就算是特殊咒具也很難完全掩蓋五條悟的異常,他已經開始借口鑽研術式儘量避免和家族裡的那群老家夥碰麵了。

“不著急,還有一年呢。”

事到如今,那份和大長老定下的【束縛】已經無關緊要了。先不提這東西對天予咒縛沒有任何作用,單純從束縛的內容看,五條悟也已經達成了條件——他的實力已經淩駕於五條家所有人之上。

之所以不急著拿回屬於他的東西,不過是貓貓想多玩一會兒而已。

他想等到履行約定的那一天,好好欣賞一下那群爛橘子們的表現。

“看不見他們的表情還真有點可惜呢~”

五條佑樹對自家兒子偶爾冒出的惡劣性格接受良好——咒術師嘛,哪有不瘋的。

他頓了頓,若無其事地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對了,你母親給東京高專寫了推薦信,已經確定你明年入學了。”

“誒?!!”五條悟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體,相當不敢置信,“怎麼這樣!”

他是要當家主的人誒!怎麼還要去上學?!

“多接觸點同齡人對你有好處,悟。”老待在五條家這種地方,年輕人的朝氣都要磨沒了,“我查過了,東京那邊的校風你會喜歡的。”

“不能不去嗎?”

“不能。”老爹的語氣不容拒絕,“所以你這邊加快一下進度,接手家族事務還需要時間呢。”

說罷,五條佑樹就推門出去了。

徒留五條悟在沙發上抱著枕頭委委屈屈:“……哦。”

其實若是他真想拒絕,不管是實力還是身份五條佑樹都無法強迫他,但是沒必要。他可以算計很多人,時刻衡量利益,但唯一不需要懷疑真心的就是他的父母。

“上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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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專程找上五條悟的甚爾給他遞來了一份契機。

自從去年他和甚爾打成平手後,兩人短暫的塑料師徒關係就已經徹底終結,上一代天予暴君帶著一大筆錢回去做他的家庭煮夫,五條悟也不打算去打擾他平靜的生活。

沒想到這人還會主動找他。

“出什麼事了?”就算看不見,五條悟都能感受到甚爾身上散發的煩躁氣息。

“喂,你有醫學界的渠道嗎?”他開門見山問道。

“有倒是有,你要這個乾嘛?”

“我老婆生病了。”甚爾說了一個生僻的醫學名詞,“醫生說以國內的條件很難治好。”

五條悟比了個手勢:“我問問。”

他撥通屬下的電話。

五條悟的眼光當然不僅局限於五條家,這幾年來沒少借五條家的勢在普通人世界裡發展勢力,很快就讓下屬找到了相關情報。

“美國有個醫學研究所針對這個病有相關成果……”

甚爾沒精力跟他扯皮,直接問:“直接開條件吧,隻要能治好她,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唔,”五條悟也沒跟他客氣,捏著下巴想了想,“你之前不是攢了很多咒具……”

五條家雖然能供得起他,但特級咒具向來罕見,他可不嫌多。

甚爾爽快地把醜寶肚子裡的存貨都清出來,甚至打算連醜寶一起送出去,但是被五條悟嫌棄拒絕。

他在其中挑挑揀揀拿走了所有一級以上的咒具,其中甚至有一個以他的眼光都覺得驚喜的特級咒具。

“天逆鉾……”

一直從旁觀看的阪口安吾眼睛一縮。這把造型奇特的短刀正是現實中五條悟使用的那把,而這個名字不得不讓他重視。

雖然兩邊世界的能力體係不同,但曆史文化都差不多,能夠與神話中的神器同名的“天逆鉾”,必然有其特殊之處。

五條悟滿意收下了這些咒具,然後效率極高地聯係各路人脈。

當晚,載著甚爾一家的飛機連夜飛往美國。

……

有了趁手的武器,心情極好的五條悟加快了布局的速度,沒幾天就在自己家裡掀起了“叛亂”。

當然,“叛亂”一詞是大長老說的,他可不承認。

“怎麼能叫叛亂呢?我隻是來履行我們的約定。”猩紅的血液順著天逆鉾的刃尖滴落,五條悟一點都沒有尊老意識地單腳踩在大長老身上,語氣倒還算溫和,“你看,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強嗎?”

大長老氣到心梗,再加上被五條悟痛揍一頓的內傷,他居然直接噴出一口血來:“你、你……!!”

那可是六眼啊!居然就這麼沒了!

“嘖嘖嘖……”五條悟遺憾搖頭,“身體不好就不要攥著權力不放啦,老老實實當個吉祥物也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