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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看看。這輩子的她想領略這個世界不一樣的風景,體驗不一樣的人生。

她收拾好行囊,就義無反顧地出發了,在一個古代世界裡,當了一個罕見的背包客。

她給聞玉絜留了一封信,隻有短短的一行大字:“我很好,希望你也一切都好。”在信的背麵,是她上輩子的遺言——我們終將重逢。

聞玉絜拿著阿娘的信,站在書桌邊看了許久,又想哭又想笑的,最後還是決定笑。因為雖然隻有短短一行字,但他確實感覺到了,這輩子的阿娘是快樂的,灑脫的,幸福的,她一直都在過著她想要的生活。

聞玉絜也感受到了她想要通過文字傳遞的信息,她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愛他所愛,做他所做。

聞玉絜在心裡對阿娘承諾,他一定會的。

***

等沈淵清晝夜不停、第一時間用自己的真身趕到大啟時,聞玉絜已經躺在王府無所事事好些天了,檢討是不可能寫的,一個字也不會寫。

哪怕他爹用王位來釣著他。

是的,他的樹爹最終還是決定給他封王了,畢竟他的兄弟姐妹都有了王銜爵位,隻有他到目前為止還隻是公子越。

他後悔了,真的,聞玉絜一邊享受著墮落的準王爺生活,一邊想著自己當年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才非要離開家獨自去闖蕩的。他爹才是對的,他就不該跑的。但聞玉絜也必須得說,如果他沒出去的這一趟,他又去哪裡認識了那麼多有趣的人呢?瓜來,王讓塵,李三斤,江遇還有少典青……

最重要的,自然是沈淵清。

三個普普通通的字,在聞玉絜的口中流轉時,總讓人有一種完成了一個親%e5%90%bb動作的感覺。聞玉絜不想騙人,也不想欺騙自己,在和沈淵清瀕臨死亡的那一刻,他說的是真的,他喜歡沈淵清,並且很遺憾和對方蹉跎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就是如今,事情好像變得更糟了。

“什麼更糟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出來,聞玉絜再抬頭時,便看到了他剛剛還掛在嘴邊的人。一路風塵仆仆,但依舊難掩麵容上的英俊。

他說:“抱歉,我來晚了。”

“不。”聞玉絜卻覺得是剛剛好,因為他有太多話和沈淵清說了,可惜大啟這邊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森羅玉簡的信號隻會越來越差,聞玉絜和外界聯係的唯一渠道就像他一樣用青鳥送信。而很顯然的,他爹最近盯他盯得很緊,那隻該死的青鳥又總是告密!

“沒被我爹發現吧?”聞玉絜趕忙拉沈淵清進了房間。

沈淵清苦笑,你爹能一手就把我的三屍扔出大啟,你覺得對於我的出現,他會不會發現?

那肯定是發現了的啊。

隻不過人皇默許了沈淵清來探看聞玉絜的行為,因為他也希望他們趕緊著把話說清楚,然後滾蛋。

“所以,你要和我說什麼?”沈淵清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眼前一點沒變,甚至仿佛變得更加閃閃發亮的聞玉絜,“如果你是想撤回你在小世界說的話,那我是不接受的,我聽到了,絕對不會忘,你心悅我,我也心悅你。”

聞玉絜沒想到沈淵清說的頭等大事就是這個,一點準備都沒有,但……他也沒想著要反對就是了。

這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呢?

喜歡就是喜歡啊。

甚至在被關起來的這些天,聞玉絜的檢討書雖然一點沒寫,但告白的話倒是寫了不少。他總覺得自己在倉促之間的告白實在是有些潦草了,沈淵清是個很注重儀式感的人,既然他喜歡對方,那就要鄭重一點。

所以,聞玉絜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對沈淵清道:

“在遇到你之前,我完全沒有考慮過感情這回事,我對此根本沒有概念你懂嗎?雖然我看了不少愛情話本,也經常充當朋友的狗頭軍師,可我在自己實踐的時候其實是一塌糊塗的。所以才沒能第一時間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

“但你確實是不一樣的。請相信我,那不是衝動,不是感動,也不是生死關頭的吊橋反應,我就是喜歡你,實實在在、真心實意地喜歡你。”

“要交往試試看嗎,沈淵清?”

沈淵清沒來之前,在聞玉絜的想象裡,他的告白應該會更浪漫、更夢幻一點,至少不應該像如今這樣,硬邦邦,冷冰冰,像根木頭一樣,一股腦就將紛雜的思緒全都禿嚕了出來。

聞玉絜簡直懊惱極了。

於是為了補救,聞玉絜順著內心的這股衝動,便直接踮起腳,前傾著身子,一手捂住沈淵清的眼,一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慌亂地直接%e5%90%bb了上去。還是那句話,沒什麼技巧,全都是感情。

午後的陽光透過軒窗,灑在了他們兩個正在相擁的身上,就像是為他們共同披了一件金色的紗衣。

紗衣下,是他們一模一樣的真心——你是所有人中,唯一我想要去愛的人*。

第94章 拚命苟活的最後一天:

在聞玉絜像一頭沒有章法的小獸一樣%e5%90%bb上來的那一刻,沈淵清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任何事能夠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直至……

大腦被反客為主的沈淵清%e5%90%bb的暈暈乎乎,宛如呼吸都被掠奪,渾身上下的肌膚蒙上了一層曖昧色彩的聞玉絜,抓著沈淵清的衣領,生生停了下來。

理智重新占領高地,讓聞玉絜覺得必須停下,因為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和沈淵清說,很急,特彆急:“你聽我說。”

“嗯?”沈淵清發出鼻音,他根本不想停,但也尊重了聞玉絜,隻是依舊抱著對方溫熱的身體不願意撒手,灼熱又略顯喘熄不均的呼吸肆意覆在鎖骨,宛如落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曖昧親%e5%90%bb,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真的很重要!”聞玉絜努力抵抗住了暗潮洶湧的情愫。

“是你爹不同意,還是你的兄弟姐妹不同意?”沈淵清總算願意思考了,隻不過他能夠想的方向也非常戀愛腦。他一邊為聞玉絜拭去鬢角情動時滲出的細密汗珠,一邊開玩笑道,“總不能是你還有個什麼從小就訂婚了的娃娃親吧?”

如果真的有,那也沒有關係,他可以讓聞嘬嘬去殺了對方。沈淵清勾起了一個再溫柔不過的微笑。

是的,就是聞嘬嘬。

沈淵清這一趟來,雖然沒有帶上聞嘬嘬,但在經過之前湮寂小世界的事情之後,他們終於達成了停戰協議。不是對於不再討厭對方這件事,而是他們再沒有比這一回更加清晰的認識到了,聞玉絜有多想他們都能活著的決心。

為了聞玉絜,他們願意忍下彼此。

亦或者可以這麼說,正是因為聞玉絜,憎恨著自己的沈淵清,終於稍稍願意與自己和解了。哪怕隻有一點點。

“不是,都不是。”聞玉絜搖了搖頭,“我想說的是,你知道我們大啟掌握了生死循環這件事吧?”

沈淵清下意識的就以為這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不然也會招致希則那樣的傻逼,他立刻表明立場:“我可以不知道,或者讓你爹直接封印我的記憶。”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不,你得知道。”聞玉絜的回答卻總是很不走尋常路。他不僅對沈淵清原原本本解釋了大啟的事情,還緊接著又問了一個新問題,“大啟其實不是天衍大世界的原住民,這你知道嗎?就,整個國家,整片土地都是憑空出現的。”

沈淵清挑眉,這個他還……真的知道,隻不過知道的不是很全麵:“略有耳聞。”

曆史上對大啟的記載不算多,也不算少,甚至有一部分充滿了前人杜撰的神話色彩。其中有一條便是,大啟在古國時代是一夜之間憑空出現的。對於後人來說,這個傳說實在是太玄幻了,就像“天上有十個太陽,有人把九個都射了下來”一樣的不可思議。

萬萬沒想到,最不可能的反而才是真相嗎?說不定瓜來那個都不是野史係統,而是真相係統。

沈淵清也終於對這件事來了一點興致,他問:“所以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小世界?”

聞玉絜點了點頭:“是的,大啟不是所有人都會修仙,但我爹超強,他修煉成功之後,就帶飛了我們所有人。”

一個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沈淵清在心裡想著,這解釋了不少事情,好比大啟到底為什麼如此特彆。一如聞玉絜之前舉例過的龍傲天,不總也有什麼升級流男主最後帶著自己的整個後宮、家族踏破虛空,白日飛升嗎?武帝不過是變種了一下,帶著自己的整個國家飛升了而已。

想的更深一點,武帝作為一棵不知道誕生了多少年的神樹,他本體的樹根肯定早就蔓延了整個大啟,飛升時,帶著根上的土壤一起,也很合理嘛。

“所以……”聞玉絜實在是說不下去了,隻能指望啟發沈淵清自己發掘。

但沈淵清也不知道是因為滿腦子都隻剩下了成年人愛做的事,還是想著趕緊說完就能開啟甜甜的戀愛了,他就是死活不開竅,隻會跟著聞玉絜說:“所以?”

聞玉絜隻能自己說出了答案:“所以,我爹近日有感,他又快飛升了。”這一次是仙界。

寂靜,是那一刻的康橋。

但聞玉絜還得硬著頭皮說下去,因為這個全國再次一起飛升,還不是他覺得最大的問題。

準確的說,他爹其實早就能飛升了,以他爹的能力,自己飛升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該如何苟在早就不可能允許他持續留著的下界,積攢夠能帶領全國飛升的力量。雖然幾乎不可能,但武帝還是做到了。

也因為武帝個人力量的不斷疊加,給了大啟在前往更高維度的世界後的第一時間,依舊可以不懼任何外敵。

不過,聞玉絜這裡要說的“早就”,並不是要討論他爹的力量到底有多強。而是說上輩子,早在聞玉絜自以為看到了書中內容的那輩子,他爹就已經能夠飛升了。但愣是因為他這個不孝子,而暫緩了計劃。

幸好,對於一棵仿佛能矗立到地老天荒的神樹,時間並不算什麼問題。

聞玉絜不是穿越,或者說不隻是穿越。他本就大啟人,上輩子的他也想要去修仙,在和樹爹據理力爭之後,武帝最終還是滿足了他。不巧,就在護送聞玉絜的隊伍前往清虛仙宗的路上,遭遇了魍魎封印鬆動,聞玉絜就像這輩子一樣,差一點死了,臨死前被傳送回了大啟。

聞玉絜慫了,不敢再去修仙,可他還是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於是,武帝就隻能把兒子的靈魂送去了異世界,畢竟聞玉絜真的太鹹魚了,修煉慢,還不肯好好用功,比起相對危險的天衍,現代更加安全一點,還能滿足他想看不同風景的願望。當然,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懲罰,武帝希望聞玉絜能吃點996的苦。

這裡聞玉絜必須得插一嘴,他合理懷疑,在大啟犯了事的人,如果禁足都不管用的話,